一条弃犬的故事

陈爱昌

　　曾经听一位动物保护志愿者说过：“人类主宰世界时，要善待所有的生灵，让其共享一个地球”。现编写一小文，就当作稚嫩的儿童故事来阅读。

—— 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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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一条毛茸茸的黑毛小母狗。

凡闻女主人归来的脚步声，乖乖就会从窝里面蹦出来，朝着门口不停地摇晃蓬松的尾巴，女主人进门就抱起它，爱不释手。乖乖依偎着、撒欢着，那是它一生最幸福日子。

好景即逝，乖乖被小区汽车碾瘸了一条腿，主人竟将其抛弃。从此，乖乖无家可归，过上被追赶、被欺辱的生活。

常常饥肠辘辘的乖乖，流浪在鳞次栉比的楼群下，瘸行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饭店破烂不堪的杂物仓库，成为它的栖息之地。这里的旮旯可避风雨，这里的泔水桶有剩菜饭可充饥。然而，保管员却发现了它，竟怒吼道：“臭家伙，把这里当家啦？给我滚出去！”说着，就操起棒子就撵，乖乖赶紧一瘸一拐逃了出来，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乖乖穿过街道，向一片拆迁废墟跑去。它想，这里也许会安全些吧！但发现那里充满了垃圾，爬虫四处出没横行。当它发现这还是大野狗霸占的领地时，只能无奈瘸着离开。乖乖没有办法，只好穿越空地来到一个居民的小区。

夏天骄阳似火，小区燥热而寂静。乖乖觉得小区垃圾桶里虽有些残羹剩饭可以寻找，但无法吃饱，更没有可以避风挡雨的场所。天空蓝蓝的，阳光烈烈的，小区静静的。乖乖发现一户人家的门敞开着，一只被饲养的宠物犬正在吃狗粮，乖乖伸长舌头流着哈喇水远远地望着。“这是我的家该多好，有女主人宠爱着多好！”乖乖嘀咕着，便大胆地挂起前爪蹲在其门口，乞求收养。因为它想，无论多么冒险，都必须要找一个好地方住下来，如果这户人家能接纳它，该有多幸福啊！

尽管乖乖曾经有一张漂亮的脸，但饥饿和劳累，加之残疾，貌不如昔。乖乖非常羡慕被小区居民宠养的同类，但它还不清楚继续被人收养已经是一种奢侈，继续受宠已经是非分之求。然而，就是这种片刻的乞求，遭来了厄运，屋主人竟然一脚将它踢下门槛阶，“嘭”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乖乖忍着剧痛爬到围墙边蜷缩在房檐下，这便是它今后的安身之地。

被人收养已成奢求，乖乖只求一处避风挡雨的地方，觅一个充饥的场所就心满意足了。乖乖告诫自己：“哪家的门也不能进，不准去。过去有人宠我，现在我怕人！”

忍饥挨饿、无家可归的磨砺，乖乖勉强生存着。时而还遭遇大野狗的侵犯，乖乖怀孕了。

秋雨，淅淅沥沥。乖乖在地下公用车库里产下二只小崽。其中一只出生就夭折，乖乖无奈地望着死去的孩子。此时，一名保安巡逻看到乖乖，大声吼道：“谁让你在这里躺着，脏死啦！滚开！”习惯被人驱赶、被人欺负的乖乖，仍然战战兢兢地站立起来，瘸着逃离车库。雨中，乖乖颤抖地叼着淋湿的孩子 ……

寒雨没有夺走全部小崽的生命，乖乖艰难养活了一只幸存的小崽。每当它外出到各处的垃圾箱和人家房屋周围觅食时，乖乖还惦记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无论多么艰辛，必须找到吃的，不能空肚子回去，否则就没有奶水。小崽也有灵气，一听到乖乖的脚步，小崽便知道是妈妈回来了，于是就叫唤着从屋檐角探出头来。

初冬，刺骨的寒风狂啸怒号。乖乖眸间流淌着悲悯，昂首苍穹，发出阵阵凄苦的哀吼，像马嘶，如狼嚎。风雪中，乖乖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在雪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足印。它期盼着小崽平安无事，便将含回来的食物和身体的乳汁喂养它，而自己却好像忘记了饥饿，舔着、望着吃饱的小崽。

那寒夜，骨瘦如柴的乖乖感觉疲惫的身躯已经不能支撑，踉踉跄跄将小崽推到墙角，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寒风，用自己仅存的体温给它取暖，小崽安然入睡。那夜晚，乖乖永远睡着了，睡得那么安静。

翌日清晨，围墙屋檐旮旯是那么的寂静，小崽还依偎在已经死去妈妈身边，仍然含着妈妈已经僵硬的奶头，还期待着妈妈的乳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