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城南

<h3>2019年2月10号,也是一个北风呼啸,寒气凛冽的冬日,又回了一趟故乡。山还是哪山,水还是哪水,只是物是人非,人早已不是原来的人了。随着祖辈,父辈老一代人的相继离去,再也寻不到孩提时候的亲情了,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梦里千百遍心心念念的故乡了,不是身回不去了,而是心再也回不去了……</h3><h3>故乡那条小时候走了无数次的小路,现在变成了可以通车的乡村水泥路,两旁也建了无数栋漂亮的小楼,只是楼里的人已经不认识了。小时候随爷爷放牛羊的小山坡也是荒草萋萋,其间散落着的几座孤坟更是凭添了几分凄凉,让我的心无端的沉重。曾经在我心里涓涓长流的小溪兀自清清的流淌,只是当年在这条溪水里面摸鱼捉虾的那个少年,也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了。</h3><h3><br></h3> <h3>故乡的祖屋比以前更是破败了许多,好多地方都坍塌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怕是也要把它压垮了吧!院子里的荒草长得比人还要深了,只有哪棵椿树还在努力地生长,倒是不会因为无人照看越发长得粗壮了。有时候心里想一草一木只要没遭到破坏,远远比人类的寿命还要久长。小时候觉得祖屋的小院好大好大,在院里晒黄豆,麦子,稻谷,玉米等等收获的庄稼,而我们还可以在边上嘻笑打闹也不觉得拥挤,现在被一院的荒草占据,仿佛这个院子只有巴掌大小,竞然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h3><h3>儿时的种种场景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在眼前,站在门边看爷爷劈柴,然后我就一根一根往屋里抱,跑一趟又一趟也不觉得累。点着昏黄的煤油灯,奶奶在灯下纳鞋底缝补衣裳。天不亮隔壁大伯就叫几个子女起床,声音大得连我这个小懒虫也睡不着觉。还有旁边牛羊圈里面牛羊的叫声,公鸡的打鸣声,鸭子嘎嘎的叫声,小黄狗的狂吠声,在这一曲农家早晨的交响乐中,伸着懒腰穿好衣服鞋子,看着屋顶升起的袅袅炊烟,闻着毛巾</h3><h3>上面淡淡的香皂味儿瞬间就清醒了,看到奶奶在厨房做早饭,闻着饭菜香肚子就咕咕叫了,就使劲往灶膛里塞木柴,这样被我一塞烟就越发地大了,奶奶就说:"军娃子,别在这捣乱!",这时只好作罢,悻悻地搓着手又去抓碗筷,爷爷就对奶奶说:"军娃子饿了,给他先吃吧!"奶奶就给我添一碗饭,夹点菜在里面递给我,这时我就不会去打扰她了,端着饭菜狼吞虎咽起来,吃过早饭奶奶就会去割猪草喂猪,爷爷就去山里打柴,而我就跟在爷爷后边帮他拿刀,割藤捆柴。爷爷偶尔有空就会拿上渔网带着我去河里网鱼,这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了,背着鱼篓屁颠屁颠地跟在爷爷身后,有时候一网下去差不多有二三十条那么多,我就一条一条取下来装进鱼篓里,然后又跟在爷爷后面看他撒网,别提有多高兴了!现在回想起儿时的种种画面,无一不是温馨又充满亲情</h3><h3>。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多想回到小时候,回到那充斥着无邪天真的童年!</h3><h3><br></h3> <h3>站在祖屋门前的山坡上,看着眼前奔流不息的小溪,北风呼呼的在耳边刮过,却再也听不到奶奶声声唤我回家吃饭的呼喊声,听不到爷爷因为抽旱烟而发出的咳嗽声,听不到牛羊的叫声,公鸡的打鸣声,还有哪条小黄狗汪汪的叫声。这一切的一切离我那么远又那么近,恍惚能听到这一切的声响,侧耳倾听又什么都听不到。心里其实知道这以往的种种温情再也不复存在,只是我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南唐后主李煜曾经写道"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我此时的心情和作者如此的贴近,李煜伤的是他失去的江山,而我伤的是逝去的亲人!</h3><h3>抬头望着远处山尖皑皑的白雪,仿佛山为之肃穆,听着耳边潺潺的流水,仿佛水为之倾诉!我亲爱的爷爷奶奶,军娃子来看您们了,您们知道吗?无论怎样撕心裂肺的伤,还是肝肠寸断的痛也唤不回爷爷奶奶起死回生,这是自然规律,也是大道轮回,终究谁也逃不过这一场宿命。</h3> <h3>故乡近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爷爷奶奶九泉之下知道了也应该欣慰吧!</h3><h3>我们祖屋的两边山上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国家出钱在镇上修了漂亮的安居房,山上的人都搬到山下安居乐业了,结束了从前刀耕火种的生活,山上的一切都回归自然,只为了山更绿,水更清,国家花了大量的人力财力。只有国家强大,人民富足,民族复兴才有希望!我们的家园才会更加美丽富饶!</h3><h3>现在这一切的美好,我们的祖辈是想也不敢想的,如果爷爷奶奶能够看到今天这么多漂亮的楼房,这样四通八达的交通网,乡里乡亲日子过得这样红红火火,不知道有多么高兴!</h3><h3>爷爷奶奶,军娃子今天在祖屋门前为您们祭奠!捎去这故乡日新月异的变化,我们以及我们的后代会固守好这一方生养我们的水土家园,让它不再遭到破坏,让它的山更绿,水更清!更加美丽富饶!</h3> <h3>图文:城南</h3><h3>2019.2.11</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