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望族——无锡杨氏

克里米亚

篇首语

本篇幅有点长，如今是快餐时代，不喜欢哆嗦的，不必细嚼慢咽。史料陈述，如有不足之处，望提出批评指正。经过多日的走访拍摄，收集资料，今天，终于把无锡杨氏完工了。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是东林书院的名联。无锡东林书院在东门（今解放东路）东河花园傍，杨氏早先的族人杨时曾在此书院座正讲学。

历史上有些事情在文化上是正确的，却在政治上是错误甚至被判为反动的，文化缺乏其特有的独立性，谁也道不清说不明。 比如两位国学大师胡适与钱穆，被说成是反动文人，而今，后人得知他们都是爱国人士，所谓汉奸叛国一说，纯粹是特定社会历史时期的产物（现在不是一直在倡导国共合作，两岸和平统一吗？）。这种矛盾往往体现了历史的复杂性，值得后人深究。



图——无锡新生路

无锡是民族工商业的发祥地

现在，活跃于无锡政商界的莫过于荣唐两家的后人，曾经辉煌的无锡四大家族，薛、杨、荣、唐中的薛氏杨氏后人，大都做研究学问去了，并散播侨居于世界各地。

无锡杨氏家族曾显赫一时，其权政财势地位一直排在四大家族之首。 杨宗濂杨宗瀚兄弟辅佐朝廷，并最早引进西方先进技术设备，大力发展上海无锡地方经济产业，硕果累累。



图——老无锡

无锡杨氏最早有梅里（今梅村）鸿山迁移至寺头（西漳），聚集区域在无锡北门下塘（今胜利门一带），并有分布于学前街、北门旗杆下、留芳声巷，支脉众多。

图——老无锡

杨荫榆（1885—1938）和荣毅仁夫人杨鉴清（1917—2014），包括钱钟书夫人杨绛（1911—2016）曾在留芳声巷息居。

留芳声巷是无锡最美的巷名名片，这里居住的杨氏族人大都是知识学者名人。

杨荫杭—— 江浙审判厅长，杨绛之父

杨荫榆—— 民国第一位女子大学校长

杨荫溥—— 经济学家

杨荫浏—— 音乐史家

杨国桢—— 中国科学院院士

杨干卿—— 邑申，杨鉴清之父

杨芙清—— 中国科学院院士

杨绛—— 《堂吉诃德》的翻译者，作家



图——留芳声巷小区

我曾在新生路上，按照高德导航寻找留芳声巷，地图上给出的标识地址是欢喜巷，用百度搜索，答案是妇幼医院后面的学前街路，最终有个留芳声巷27号的故居标志，前往一探究竟。 原来是薛福成的族人住宅。到底留芳声巷的杨家巷在哪里？



薛祖康故居

　　文渊坊 秦邦宪故居

秦邦宪故居避而不拆，文渊坊招牌修而复建，昔日的东门南门六箭河一带，仅存的一点古迹。



　　留芳声巷旧时称刘芳声巷，也称集贤坊，杨家巷，即四箭河。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经过陡步搜寻，恍然大悟。从解放东路的东林书院及学前街，往南到八百伴，从西崇宁政法一条街到东河花园这一带，留芳声巷就隐藏其中，这条百米老巷靠近新生路。 如今已被大拆大建旧城改造而湮没，难怪高德度娘都被忽悠的瞎指挥。

前天，看到一篇文章，是小娄巷故居（那里正在改建步行一条街）的后人，寻根访祖，希望找一点历史的东西，勾忆起美好的童年。 见到眼前的景象，很惊讶，除了少宰第外，其余都被拆得面目全非，对历史文物保护不力，甚是遗憾不满。当政的为追求绩效，不顾诉求，更不要说祖上的遗产家业毁于一旦。 悲哉。



　　进士弄

留芳声巷傍的进士弄也难逃拆迁之噩运，何谓进士弄，光听名字就知道是出人才名人的地方。



　　二泉映月的弦声在留芳声巷迂回，绕梁的乐声是多么悲切凄凉，彻骨人心……

杨荫榆，这位倔强的留芳声巷女子，自从当上了女校长的位置之后，让人们切记的是她“走狗”的身份，历史背景可从教课书《纪念刘和珍君》中略见一斑。

杨绛的《我们仨》及述说杂记，多有对姑妈杨荫榆的很好回忆。 过去的让它过去，不再去刨根问底杨荫榆的恩怨。

杨绛： 唯有你是我的日月星辰。 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暧，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



　　被称为走狗的杨荫榆，“咸鱼”不可能一直咸下去，终究可以翻身了。

时间证明了一切

　　杨荫榆

　　杨荫榆出生在无锡留芳声巷一个书香门第。1907年杨荫榆获公费东渡日本留学，进入东京高等师范学校学习。回国后，受聘于江苏省立第二女子师范学校，担成教务主任，同时兼任生物解剖教师。

1918年杨荫榆赴美留学，获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教育硕士学位。 1922年，回国后的杨荫榆一度在上海教书，不久被北洋政府教育部召至北京。 因为父母对她的包办婚姻，她心怀不满，经离婚逃婚之后再无结婚，终生投身于中国落后的教育事业。

1924年2月，杨荫榆被任命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校长，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大学校长。

事实上，有着西方和日本治学理念的杨荫榆，一直强调严肃大学纪律这才能保证中国教育事业的发展。 她担任校长以后，同以刘和珍、许广平为首的一群学生发生了冲突。 杨荫榆留学日美，深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学基本教训秩序不能维持，还谈什么发展教育。 她宣布，按照校规开除逾期数月没有回校的3个学生。这个事情人像埋下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爆发。

杨荫榆在教育部长章士钊支持下，试图将许广平这些学生驱逐出学校，事件逐步升级。 杨荫榆被人骂得狗血喷头，称她为北洋走狗、无耻、败类、独裁、寡妇、甚至性变态！

杨荫榆本人是个老实的学者，不太通事故，最终以她辞职、女师大关门而结束。

每一次的学生运动爆发，有它特有的社会历史背景所决定。 追求自由、平等、民主的愿望与现实制度总存在差距，学生要跳出这种固有的框框，必会付出代价。而这种制度的孰是孰非，不是杨荫榆说了算，她的职责只能是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1927年，杨荫榆至苏州女子师范学校任教，并在东吴大学、苏州中学兼授外语。1935年在娄门创办二乐女子学术社，任社长。



　　抗战爆发后，日军侵占苏州，侵华日军要杨荫榆出任伪职，遭到她的严词拒绝。面对侵华日军在苏烧杀抢掠的暴行，她曾几次到日军司令部提出抗议。

有一天，几个被日军追逐的妇女逃至盘门新桥巷的杨荫榆家时，杨荫榆立即勇敢地站出来用日语同日军交涉，当众斥责日军的暴行，保护了这些中国妇女。 凡此种种，刺激了日本侵略军，杨荫榆也就成为日军的眼中钉。

1938年1月1日，两名日军以司令部传见为借口，把杨荫榆诱出家门，行至盘门外吴门桥突然开枪射击杨荫榆，并将她抛入河中，因见杨荫榆晃动手臂，又开数枪将其射杀。

杨荫榆是爱国人士

萨沙说，历史是最公正的。 任何粉饰和掩盖，在历史真相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音乐史家—— 杨荫浏

一曲《二泉映月》，承载千古生命绝唱，一部《中国古代音乐史稿》厘清中华音乐文化遗响，在沈从文、钱钟书眼中，他是“了不起的学者”。

杨荫浏去世后在八宝山举行悼念活动，中央政治局及几个常委都送了花圈，足见他在国际的地位和国内的影响力。



《二泉映月》

“应该跪着听的音乐”

熟悉的乐曲仿佛把我们带入，那山水秀丽的太湖无锡。 在我们眼前展现出惠山“天下第二泉”那美丽的景色，婉转的乐曲，述说着一个不平凡的故事……



　　那个时代所承受的苦难压迫，心灵上一种无法解脱的哀痛，辛酸悲苦的一生，仿佛可以听到阿炳从心灵底层迸发出来的愤怒至极的喊声，那是灵魂在疾声呼喊，是对命运的挣扎与反抗，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小泽征尔的指挥风格，不象卡拉扬那样锋芒毕露，多了几分东方的厚重与深邃。 小泽征尔携波士顿交响乐团在北京的音乐会，邓小平宋庆龄亲自到场欣赏。

打出照牌的乞丐。 阿炳从居住处祟安寺，到北大街去卖唱讨乞，当时控江门（现胜利门）城门旁的北大街，属商业繁华地段，店铺林立，贾商云集，那里有唐氏家族的绸庄店布商行，“唐家里”先经商后实业，这是唐家致富的起源。 阿炳讨乞到深夜回城门内，路上昏暗阴森，不时有野猫零星叫几声，说不定旧社会里还会有鬼出现，正是恐怖吓人的夜晚。 穿越城门时，日伪岗哨听到远远熟悉的二胡声，边走边拉走来，岗哨对他居然不盘问搜身就放行，因为阿炳是穷光蛋，乞丐名片响刮刮。

《二泉映月》是一个流浪汉所作的曲子，小泽征儿从椅上顺势跪下，虔诚的说：“这种音乐应当跪下去听，坐着或站着听，都是极不恭敬的。” 曲终，他泪流满面……



图——红豆国际广场傍边的道长巷

　　今日，胜利门的道长巷，是因杨家祖上出了一位“博学鸿词”功名的儒士，在宅第前树起了功名旗杆，从此这里就叫旗杆下。 但杨家成为近代无锡的望族，是从杨延俊开始的。 杨延俊与李鸿章私交情谊甚笃，为日后杨家在无锡的发展铺就一条大路。 “杨家里”先政后商，创办实业。 后来，荣氏族人在那里开办荣氏小学，如今已不见踪影。



图——杨四褒祠

　　杨延俊（菊仙），清道光二十七年（1847）进士，历任山东、安徽等地知县，与李鸿章为同榜进士，交谊较深。 其长子杨宗濂（艺芳）在无锡惠山上塘筑别墅花园留耕草堂，后改成杨家祠堂，祀其父杨延俊和延俊弟杨延骘及其妻侯、杜氏，称四褒祠。

杨四褒祠内有留耕草堂，也称潜庐，里面布局紧凑别致，清丽古朴，园内有望山楼、丛桂轩、门厅及戏台等景点。

惠山古镇祠堂建筑群为全国重点保护单个立，古镇已被纳入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录名单。 乾隆六下江南必到惠山古镇，秀丽山水中，人文荟萃，被称为无锡历史文化的“露天博物馆”。



　　旗杆下杨氏是无锡望族

杨廷俊（1809—1859）共有六个儿子分别是：

杨宗濂（1832—1906）字艺芳，长子，跟从曾国番抗击太平军立功，因其父杨延俊与李鸿章私交甚笃，1862年入清府幕僚，负责总管诸军事务。后以军功升道员，加布政使衔，赏戴花翎。1886年任北洋武备学堂监督。 光绪二十一年，与其弟杨宗瀚在无锡东门外兴隆桥创办无锡笫一家近代纺织工业企业——业勤纱厂。 杨宗濂与近乡的常熟人翁同龢（帝师）有不少私交往来，并为无锡地方发展工商业作出不朽贡献。

二子杨以迴（杨霖士），五子杨望洲，六子杨宗瀛分别效忠于官场。

杨宗瀚（1839——1907）字藕芳，三子，清洋务派、实业家，得李鸿章赏识，称其“杨三捷才，非他人所及”。 在上海开办纺织业，及委派至台湾佐理巡抚刘铭传，总办商务、洋务、兼办开埠事谊。 于台北创立兴台公司，兴办商市；建筑码头，开办短途航运；开辟马珞，以利交通， 后又被委任督办台湾全省水陆营务，兼办台南台北铁路。

杨宗济（1842—1897） 杨延俊的四儿子。 同治四年（1865）补博士弟子员。 以军功保授训导加五品衔。

〔山中晚步〕—— 杨宗济 诗

山斋疏雨歇，圆月在松顶。

空翠生夕凉，梧竹散清影。

风泉夜里喧，林涧秋逾静。

孤吟结遥想，独往穷幽兴。

两次丧妻后，祖母侯太夫人看中了容貌秀美、脾性仁慈的贫家女马氏，给了杨宗济做了侧窒。 他与马氏生有一女叫杨令茀，宗济的长子杨寿枏（1868—1948）字味云，北洋财政次长。





　　杨寿枏（习惯上，大部分传记记述称之为杨味云）的妻子，是顾毓琇父亲的嫡亲姑妈，顾毓琇的成就离不开当时在山东做财政部长的杨寿枏，顾毓琇曾是前国家主席江泽民的恩师。 今天，在无锡学前街王兴记对面，能看到文物保护单位顾毓琇的故居。 杨寿枏游历于天津、山东官场，其著书立说颇丰。

杨味云，名寿枏，初名寿棫，无锡城北大成巷人。 1901年入京任内阁中书，1907年任农工商部主事，旋升员外郎兼公司注册局总办和商标局总办。 1912年起，历任度支部丞参兼财政清理处总办、盐政处总办、粤海关监督、总统顾问兼财政咨议、山东省财政厅厅长等职。 1917年起任段祺瑞内阁财政部次长，全国棉业督办，后被推为天津华新纱厂经理。 先后在青岛、唐山等地办新厂，组建雄居北方的华新纺织资本集团。 有《云在山房类稿》、《云迈漫录》、《云在山房骈文诗词选》等遗作传世。 亦文亦商，甚是了得。

〔晓起看湖上诸山〕 杨味云 作

云散湖天凉，波纹净如谷。春山试晓妆，倚镜照蛾绿。

扫花人未起，林外鸟相逐。已见渔舟行，空濛烟水曲。

春情既鬯怿，晨气更暄淑。遥想城市中，红尘梦方熟。





　　杨 令 茀

　　杨令茀（1887—1978）是杨宗济的八女儿，著名画家。

杨令茀，清末官员大企业家杨味云之妹。 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受家庭熏陶，熟谙经史，酷爱古典文学，并勤习书画，五岁时被画苑长者誉为“神童”。 民国初年随长兄入京，曾与齐白石在北京一起举办画展，共享盛名。

杨令茀女士诗与画神韵相融，被誉为“巾帼中所罕见”。 她一生佳作甚多，著有《莪慕祟窒吟草》、《武英殿吟草》、《塞外吟草》、《美洲吟草》等， 后汇编为《水远山长诗集》二册， 并撰有回忆录《翠薇嶂》。 杨令茀的书法精妙，字迹飞逸秀丽，笔力浑厚。 她还熟谙英、法、日语，并运用自如，翻译过加拿大诗人史蒂芬的诗集。

杨令茀受到同治皇帝的遗妃瑜太妃的青睐，被请进内宮与她为伴，自由出入内宫。 并可以用宫中保存的“贡品”：绢子、宣纸、颜料、金箔及上等笔墨摹历代画像。

民国26年到美国，从此在美侨居40年。先在加里福尼亚大学学习，后至斯坦福大学、华盛顿大学教授绘画和中文。 1965年退休后移居加州麦卡尔城，开设杨令茀画院。 1978年病逝于美国，终年91岁。

杨令茀孓一身侨居海外将近半个世纪，垂暮之年希望回到祖国怀抱， 1972年曾写信给周恩来总理，表白她思归并欲将珍藏文物献给祖国的心愿，并立下遗嘱，死后把她的骨灰葬于无锡故乡。

其侄儿杨景燧（杨通谊）为她在美国的遗产四次赴美，多次交涉， 杨令茀珍藏的文物捐赠给北京故宮博物院。 同时，将她早年在故宮临摹的15幅历代帝后像以及她的诗文书画，捐赠故乡无锡博物馆。

1982年，杨令茀的遗骨安葬在无锡管社山庄杨家祠堂后面的墓地。 至此，一代才艺女杰，终于魂归故里。



杨藕芳祠 无锡惠山龙头下塘11号

　　欣赏完上述杨氏家祠的图片后，身为无锡人，我们应该不忘一个人的大名， 他就是太湖鼋头渚的开发者—— 杨寿楣



无锡太湖鼋头渚景点

　　杨寿楣（1877—1954）字翰西，这是无锡商界重量级的人物。 这位望族名人对无锡民族工商业的发展贡献不可磨灭。

无锡管社山庄

1958年，郭沫若在游历无锡太湖时，发出感慨称赞： 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 在与鼋头环抱相对的管社山，此处同样是赏湖极佳之处。 1914年，杨翰西出资修复杨氏族人杨紫渊墓，立碑碣，建杨紫渊祠。购置山地，筑构万倾堂，又在山左临湖处建驻美亭。

当人们厌倦了城市的喧闹，周末的好去处，居然是梅园傍的管社山庄，三五人群相约，一睹那里的荷花，管社山庄今年成了无锡人的网红。

杨翰西素重桑梓，时慕乡先贤为己签，值花甲之盛后，集嘱诸子，所营太湖风景，除管社山杨园杨紫渊公祠外，面湖已有味云伯祖建有家祠，祀菊人公及用舟公，并将万倾堂一带全部亦归并于味云公，统称管社山庄。

管社山庄的杨家祠后面有杨家墓园，这里有实业家杨味云诗冢，上刻章士钊“平生贯华阁，大隐钓璜溪”题辞； 杨味云小妹、旅美画家杨令茀墓，墓前有刘海粟题“爱国女俦”刻石；还有杨味云之子杨景燧（字通谊）、荣漱仁夫妇墓、女杨景晖墓。 是无锡众多望族历史现象的见证之一。

杨翰西成立了无锡第一家电报公司，在周山浜开办广勤纱业、无锡电灯泡厂、润丰榨油厂。 如今的太湖明珠5A级景区鼋头渚，就是杨翰西买地投资开发的。 鼋头渚橫云山庄与隔湖的管社山庄，遥望相对。 光绪十七年，无锡知县廖纶题字“包孕吴越”的大字石刻景点，已成景区一绝。



云 薖 园

无锡县前西街傍的大成巷步行街，长大弄5号，是近代无锡官绅、江南名士杨寿枏（杨味云）的故居。



图——云薖园杨宅（红灯笼傍的矮房）

春节间，我实地造访了云薖园一番。 被人称之为的小白洋楼，藏于周围满是从耸立的高楼大厦之中，其外观朴素，并无显眼过人之处，唯一与四周建筑格格不入的是它的马头墙，是江南园林的徽派建筑。 这小巧宅园在当时，可以说是有钱人的别墅洋楼。因为，在那个时代，随处可见草棚茅草屋。



　　改革开放以来，乡镇企业、民营企业得到蓬勃发展，国企、集体企业转制承包参与市场经济，打破铁饭碗，风险共担，提升产品的市场竞争力。 一时间，爆发户、首富、财富排名500强等词眼出现。

云薖园与那些爆发户的楼宇别墅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现在的富豪圈地面积之大令人咂舌，建筑装簧如皇宫金碧辉煌，豪华程度刮目相看。 玉石、紫檀、珍希树木、豪华跑车附之，正有点目不暇接，重庆南山蒋介石官邸也比之不及。 一部分人富起来之后的贫富差距扩大之势，漫涎不绝。



人杰地灵的江南，烟雨连绵，涌现出许多工商文化名人。 继杨氏族人创办实业以来，许多有识之士，后来继上，真可谓青出于蓝。

荣氏家不漠落后，大兴产业，扩张迅猛。荣宗敬、荣德生创办棉纺厂、面粉厂，并在荣巷西南购地投资，修建梅园。 不过到了荣毅仁这一辈，官场商场两得意。荣毅仁做了一件让世人敬叹称赞的事，把荣氏家族大部分产业都贡献给了共产党，成为佳话。

民初无锡的地方政治历史就是权势精英的权力斗争史，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彼此间既竞争又合作，既投资工商业，也热心经营地方公益事业，互相妥协牵制，塑造了无锡具有家族特征的城市经济空间。

荣杨两族有着联姻。 杨宗济的孙子杨通谊娶了荣毅仁的胞妹荣漱仁（荣德生的六女儿）， 如今，杨通谊的五儿子杨世缄，一直关心着家乡无锡的城市发展。他曾在台湾任经济部次长，政务委员。

杨世缄（杨味云孙子，杨通谊的五儿子）活跃于两岸三地，当下投资无锡新区，成立华扬科技园，给无锡经济注入新的活力。

荣氏家族成为无锡望族，其后代并非如薛氏、杨氏家族没落，打破了富不过三代的传说。 荣毅仁之子荣智健在香港的中信泰富和隆源企业中寻求财富积累，并在家乡投巨资扩建江阴澄钢特钢厂，规模财富进一步扩展。

荣氏家族人员荣卓仁（荣宗敬的二女儿），她嫁于薛福成的孙子薛寿萱。 至此，薛荣联姻，正是门当户对。



　　薛福成故居

　　薛寿萱从父亲薛南溟手中接过永泰丝厂，这个儿子曾留学美国，熟悉资本主义经营之道，接手后用不到10年的时间，一跃成为中国丝业的“霸主”。

公 益 事 业

钱伟长： 明清望族和近代新兴家族无不通建立祠堂、家庙、私塾、学校、义庄、文集、诗集以维系和巩固这个家族的社会地位。…… 有人认为，无锡地区的望族不是官宦世家或强宗豪族族，本质上是一种文化型家族，所以明清以来几百年，无锡的秦氏、华氏、顾氏、邹氏、安氏、李氏、钱氏、孙氏家族保持兴旺不衰……

历史向我们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性。 战争动乱的年代，家业财产毁于战火之中，百姓民不聊生，饥寒交迫。仅存的家产没收充公，举家携眷逃亡出现，那时有保险吗（有典当行，实无保险公司）？有索赔吗（向军事法庭申诉吗）？ 这是战争给人类带来的一场灾难，保命要紧，钱乃身外之物。 因此，人类要珍惜和平、热爱和平。 在和平的年代，国家实行开放政策， 荣、唐两家后辈立足香港，在继续守业的同时，捷足先登，在祖国大陆投资创业，再创辉煌。

荣智健、唐英年不忘家乡无锡的教育事业，先后在辅仁中学、江南大学捐资成立学习奖励基金、设立实验学院，他们知道，要想富，先富脑，知识是一种无穷的力量，科技创新发展才兴国。

2014年，近代民族工业翘楚——无锡杨氏家族，其后人，将家族旧藏书画及工艺品150件套无偿捐赠给无锡博物院。 这其中除了有启功长题清初王翚的大幅山水，还包括近代名家张大千、刘海粟、陈半丁、沙孟海、章士钊等佳作。 这也是无锡杨氏家族继上世纪80年代杨令茀作品的大批捐赠之后，又一次造福乡梓的慷慨行为。

（全文完）



　　摩天360膝下的三阳百盛广场

后 记

好不容易利用春节假日，整理完成了无锡杨氏。 书房茗品不断，香烟抽得烟雾潦绕，明知吸烟有损健康，乃为之，甚是内疚。 今日作业完成，终可一歇。

站在人民中路，身后是无锡新华书店（原物产大酒店），远处是三阳广场，百年老店已改成三阳百盛购物中心。少时，每次去三阳，喜欢跑上二楼，化五分钱购买大玻璃缸中的酱螺丝…… 现在，螺丝的香味，已经变成了乡味。 正谓是弹指一挥间，沧桑巨变，人已老！

（今附词一首，以作记）

〔三 阳 漫〕

东风吹，三阳止。企望寻影香螺最。

思亲膝，依希入。

道巷徜徉，笑容骄集。

觅、觅、觅。

旋城市，归村梓。卤香浓味忙丰肺。

乡情积，世难逆。

相哺相抚，是谁看席。

忆、忆、忆。

2019年2月7日 提纲整理 江阴 • 顾山

2019年2月11日 正月初七 无锡•陈墅

2月18日 修改



【注】：在2021年，发表的美篇文章《名人望族及无锡记忆》（上、下），对无锡名人及人文历史作全方位简略记述，并将本篇《名人望族——无锡杨氏》收录到《名人望族及无锡记忆》（下）集中，便于整体阅读，故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