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010101"><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慈母驾鹤西,</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儿女欲语迟。</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思至心伤处,</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哭到肠断时!</h3></font></h3> <h3> 公元2019年2月14日,星期四,农历已亥年正月初十,母亲在跟我唠了半小时的家常,喝了杯热牛奶后,安详的离开了,享年89岁。</h3> <h3> 母亲出生在旧社会,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风雨飘摇,内忧外患,民不聊生。母亲的童年是在日寇的铁蹄下度过的,她八岁就到我们李家当童养媳。那时李家在十里八村家境还算殷实。后来家里雇工引来土匪,被抢后家道中落。母亲跟着我奶奶讨过饭,受尽生活磨难。</h3><h3> 母亲生养了我两姐三哥六个孩子,我最小,三哥比我大八岁,小时候村里人都逗我,说我是我妈捡来的。</h3><h3> 从我记事起,农村生活渐渐好了起来,起码有口饭吃了,我妈还有姐姐哥哥们总是把家里好吃的留给我。其实也没啥好吃的,就是我吃大米稀饭,她们吃玉米面糊糊。</h3><h3> 三哥出生在1964年,听我妈说那时家里不要说吃的,连做饭的烧草都没有,三哥饿的脑袋都支不起来,差点死掉。</h3> <h3> 等到我上学,基本上就能吃饱饭了。每天天不亮母亲就起来给我做早饭,就是烧开水煮馒头片加白糖,偶尔会有个荷包蛋。鸡蛋是舍不得吃的,要拿到集市上换钱买油盐等生活必需品。</h3><h3> 我五年级是到乡上的小学上的,看隔壁班的同学穿了双白色的高帮篮球鞋(大白篮),特别神气,把我羡慕的,可是我始终不敢开口要,后来三哥知道了,年底给我买了一双,大概花了七块多。舍不得穿,但凡鞋上弄了一点黑印子都要用粉笔涂得白白的。</h3><h3> 我上初一了,冬天,我妈把家里养了一年多的大肥猪卖了一百八十多元钱,给我买了台自行车。我骑上车子也神气活现的,就没想那可是家里一年的积蓄啊。</h3><h3> 随着渐渐长大,也渐渐懂得母亲把我们六个养大的不易,我自己能做到的事尽量自己做好,少让母亲为我操心。农忙时田里的活抢着干一些,以减轻母亲的劳累。</h3> <h3> 后来我上班了,跑到了大西北,母亲过来为我做饭,给三哥看孩子。中间来来回回好几趟,回去在我哥哥姐姐家都住不习惯,其实母亲还是舍不得我。</h3><h3> 母亲最后这十年是跟我一起度过的。虽然有高血压、冠心病等老年病,但一次院都没住过,十年就打过两次点滴。她每天自己做饭吃,下楼晒太阳,邻居老太们唠家常,她听不懂,也听不见,就静静的坐着。母亲知道我爱吃菜包子、爱吃饺子,家里冰箱里包子饺子从来没断过,每天做晚饭都会馏上等我吃,我要不吃她就不高兴。</h3> <h3> 母亲走了,冰箱里的包子饺子还有许多……</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己亥杂诗(其五)</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清]龚自珍 </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浩荡离愁白日斜,</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吟鞭东指即天涯。</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落红不是无情物,</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化作春泥更护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