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碑(外一首)/附:战争与人文关怀

路上老僧

全体人民的 从来是中国的 一 丰碑 ——纪念对越自卫反击战三十四周年 岁月尘沙湮没了清纯洁净的梦弹指一挥间掬起的那些水滴凝聚着的豪情溶解在浑浊的漩涡里生命深潭里倒映着的那座巍巍丰碑被金钱激起的涟漪消解着松柏水杉的挺拔坚定巍峨雄壮让权势张扬的风帆席卷走 梅兰竹菊的美丽沉静贞洁善良高富帅和白富美的联姻背叛着英雄和烈士当年的理想悲风穿越蒿草在陵园流窜寂寞孤独的青山陪伴着四季无私无畏一无所有的英魂变幻成屌丝遭到世俗嘲笑 原本是苍生百姓的儿子以自己对祖国的忠诚献上热血年华和累累忠骨磊筑成的丰碑矗立在世纪风雨中啸傲呼唤良知的复苏和崇高精神的归来 老眼昏花中清晰地看到远山和山巅巍峨入云的丰碑雾霭重重里穿越风霜雨雪让烈士的英魂在鲜花丛中萦绕童年的歌谣声起青春的步履在军旗下铿锵有力绿色军装和红色帽徽领章如茵茵草地上燃烧的篝火为挚爱的祖国和人民扑汤蹈火万死不辞军号军歌军人的胆气在战斗中演奏着慷慨悲壮的永恒 心中的丰碑镌刻上永久的相思隔着千山万水祭奠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同龄战友人民子弟 祖国英雄魂兮归来······ 二 悲壮的落日 那一刻千山衔悲细雨泣泪那片御风的松林正慷慨沉吟着壮士的悲歌赋亘古难忘的诗篇 你记着那一缕追随的阳光来自你月色笼罩的油灯你是简陋茅屋中纯朴农民的儿子你的英勇和深情穿透的悲壮··· 是生生不息忠魂穿越历史而锻铸的民族脊梁曙光中一点点成长着成长着昂扬的爽朗的浩荡的 追随你步履坚定 与耿耿肝胆的正气战士···这一腔忠勇你毅然在军号吹响时血却能火热沸腾 浑身的脉管贯注着气吞万里如虎的毅魄··· 枪刺在如火的黄昏里闪烁着跳耀在硝烟弥漫的阵地前五月桃花般燃烧着那股灼热的妖娆与胸腔中毕生跳动不息的心脏浑然的钢铁般躯体共享着落日彩霞辉煌你等待战斗枪响冲锋在前 捐躯报国捍卫着河山巍巍尊严····· 日沉月升······一颗璀璨新星 临空朗照 夜色中的大地 2013年2月17日 战争与人文关怀 ——兼答网友质疑 路上老僧 多年前博友网上的世纪在我的《边关行——诗六首》评论中追问我对那场战争的看法。我回答是这一极端而又敏感的政治化提问，还是留待未来的政治家去回答吧，因为战争是政治的继续，是政治走向极端的表现形式。眼前边关已是一片祥和的景象，残酷的争战，随着历史的足音渐渐远去，战争带来的和平促使兴旺的边贸再度兴起，人们更多陶醉的是利益，远去的魂魄已为不少醉生梦死的人们所忘却。然而，历史不可复制，不能假设，不容割裂，人们必须尊重历史的选择，包括正确或者错误的选择，不同的历史时期，不同的族群，不同的国家，出于不同政治立场和地位的人往往对于是非价值的判断是大相径庭的。作为普通人，即使曾经的军人更关心的是人的命运，人的生命价值，即使这个生命早在三十年前已远离尘世。但是，脑海中流动的亲情、友情、爱情迫使我们去作遥远的追寻。因为，战争与和平、生和死、爱情和亲情乃是文艺创作永恒的主题，对人之生命的关爱是普世价值观的核心，是超越意识形态国界的人类永恒之博爱，博爱无疆，更何况曾经朝夕相处的战友。有如人们至今仍对二战时期广岛、长崎原子弹受害者的追思。但是如果没有对日本本土的那次致命一击，天皇就不会宣布投降，战争就难于很快结束，生灵仍会遭受涂炭，世界就难于享受和平。战争对交战国双方的人民和普通士兵肯定是灾难，有时满足的仅仅是政治寡头称霸世界的野心和军火商通过战争攫取巨额商业利润，赢得巨大市场空间的邪恶欲望。因而，和平崛起是唯一正确的选择，除非国家遭受侵略，人民遭受蹂躏，民族危难之际作为热血男儿仍应当挺身而出捍卫国家和民族的尊严。对于当年那场战争（包括援朝战争）非议较多，这些毁誉大部分都是从意识形态角度展开的，是政治的评论，这当然是未来政治家们的事情，政治有时是非常功利的，如对于参战老兵的待遇以及对于烈士家属的抚恤，对于烈士们的奠念和战俘的处理政策等等都显示出政治的无情无义和冷酷。有时政治家们发动和策划一场战争又可能是为了转移国内矛盾舒缓政治危机的某种卑劣手段，对那场战争的非议主要是因为出于政治动机采取对于红色高棉的一种“围魏救赵”的策略，实践证明赤柬对于本国人民的残酷屠杀是对人类犯下的滔天罪行，那直接是对当年文革策划者所谓理想的残酷实践，这是当代颂神的人们无法回避和不敢正视的事实，将来的政治家一定会对这一问题做出经得起历史检验的回答的。此处我不想多说。而我对这些战争中牺牲烈士的奠念纯粹出于对人的命运的关心和追忆，他们是我们的同时代人，在当时有正义感的热血青年都会选择义不容辞地奔赴前线，有什么比人的生命更宝贵的呢，以献出生命践行报效祖国的誓言是军人的职责，他们是普通人，不可能洞悉政治宣传背后的秘密。因为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之所以战争残酷是对于普通人生命的毁灭，明知毁灭而慷慨赴死是真正的大丈夫，所谓威武不能屈既是舍生取义的殉道，也是作为军人的尽责，无可指责。因此他们是伟大的，军魂是不朽的。· 历来战争与和平、生存与死亡、爱情与亲情都是文学永恒的主题因为这些都灌注着对于祖国和人的命运的诠释。从一次世界大战到二战文学作品汗牛充栋每个民族和国家可以对战争的性质有不同的解释，但是对于人性、人的命运的解释却是共同的，如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莫泊桑的《羊脂球》、左拉的《磨坊之役》以及《魂断蓝桥》等写的都是战争时期发生的故事，对于二战时期的作品更多，前苏联斯大林时期的不说了，而解冻时期的文学如《第四十一》、《岸》、《这里黎明静悄悄》、《一个人的遭遇》等等，包括杜拉斯的《广岛之恋》等等都是反映战争题材直达人性人心的好作品，都是解剖普通人在战争中命运的震撼人心之力作。我国作家反映那场战争的力作如徐怀中的《西线轶事》、韩静霆的《凯旋在子夜》以及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和刚刚问世不久就被封杀的中篇小说《死亡地带》(济南军区作家李培阳著）至今仍然有着不可低估的人文价值。台湾女作家龙应台的《大江大海》超越意识形态的局限，从全球的视野剖析二战和中国内战时期对普通人和底层战士人性和家庭的摧残和戕害，对于战争的人文反思也是前所未有的。· 因此，中国需要的是和平崛起，争取良好的外部环境振兴中华促进民族复兴。但是周边政治环境的恶劣包括南海、东海领土的纷争日本军国主义势力的抬头，右翼的叫嚣，谁又能够说完全规避战争呢？所以不惧牺牲的英雄主义情怀对于任何一个民族都是须臾不可忽缺的，我们绝不能容忍文恬武嬉的腐败行为对于国家肌体的侵蚀，绝不能对于拜金主义、享乐主义通过权力和金钱的交媾而滥觞的现象熟视无睹；绝不能对于那些解构民族大无畏牺牲精神的行为掉以轻心。因为战争的烟云依然笼罩着祖国的领海领空。周边环境并不安定。这使我想起了2006年笔者率领江苏版权代表团应邀出访台湾，在台湾中华智慧财产协会（在台湾凡冠以“中华”名称的团体，都是主张中国统一的，表示了中华民族的认同感）举办的欢迎晚宴上，喝着金门高粱，唱着刘家昌词曲张明敏深情演唱的《我是中国人》时，在场的台湾国军老兵和我这个祖父死于国民党还乡团刀下的新四军后代依然是热泪盈眶，齐声同唱，这就是超越意识形态的民族共识在两岸同胞中血浓于水的象征：沉默不是懦弱，忍耐不是麻木。儒家的传统思想，带领我们的脚步。八年艰苦的抗战，证实我坚毅的民族。不到最后的关头，决不轻言战斗。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会挺身而出。同胞受苦河山待复，我会牢牢记住。我不管生在哪里，我是中国人。无论死在何处，誓做中国魂。因为中国魂是凝聚中华民族人心的根本力量之所在，而儒家的“仁者爱人”和墨家“非攻”反对战争和“兼爱”的理念，本质上是和当代的人道主义和以人为本的价值观一脉相承的，这些都是中华民族的灵魂之所在。 2014年1月6日于布里斯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