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言碎语——饮水思源谈重庆

游江

游江 文/图

　　游言碎语—— 城市没有像农村那样的青山绿水，如何保护好城市人的乡愁，城市人的乡愁就是他们曾经住过的街道与经常行走过的道路，这一条条道路它伴随着一代代城市人成长，对一条条街道熟悉的集体记忆就是城市人的乡愁，一条条街道就如我们成长的血管，每当我们再拆掉一些巷子街区时，当那些熟悉的地名在消失时。我们是否要记载那些蕴藏着深厚历史底蕴的街道与地名，让城市人也有寻根之旅，看得见乡愁。

《知不足》

我看世界的眼光，

总透露出我的贫穷……

　　重庆这座城，上下两条江，无路可游江。

说个灯草，讲过闹热，一个人要变得好耍。“牛”不仅要会吹，“龙门阵”也要会摆。但你不能瞎吹，做事得有讲究，不能“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一派乱说。

说话要讲点教育功能，让语言深入营养，如果语言入情寓理还生动落实，是可以滋润心灵的，凭嘴皮找钱。

　　翻看“四川人民出版社”1978年在成都出版的由郭沫若题字的《蜀道奇》当年定价0.31元。

1960年2月6日，郭沬若在书中写到“奉节中飞到重庆去住了几天。旧地重游，新光弥满，多所感发，得诗十六首。爰辑为《重庆行》以资纪念。

他写重庆冬日的腊梅“微惜黄梅老，红梅正发花”。访天官府寄庐“久别天宫府，寄庐今尚存……抗日争民主，通宵草《屈原》，呼儿牢记取，饮水要思源”，看来抗战雾都名剧《屈原》是写于今天山城巷不远的天宫府。题赠重庆博物馆“倬彼枇杷山，文物殊灿然。巴蜀由来古，殷周已见传……"。题赠重庆市川剧院“……蜀讴渝舞古来好，川剧高腔今出奇。艺苑声名传美澳，民间风味胜醐醍。可怜宋王登徒赋，那及巴人下里辞?”。咏重庆人民礼堂“泱泱大礼堂，净几又明窗。……”。看朝天门码头“人来朝天岬，双江看合龙。缆车牵上下，载舶织西东。水落石初出，山环雾薄笼。……”。他说蜀道之奇奇于读异书，雄哉壮乎!三峡全长二百四公里，万山磅礴水泱漭，山有神女山名巫，十二奇峰耸天枢。果然为云为雨梦模糊，诗中之情趣，酒中之醍醐。文翁治蜀文教敷，诗人从此蜀中多，人亦未肯江山负。

　　游言碎语——泡茶要靠水，那就让我们讲讲重庆的水。重庆渝中城上下两条江，东水门四方古井。重庆人很长段时间靠挑水吃，在千厮门附近曾经还设有专门的嘉陵江水码头，往上走穿过一斜巷叫水巷子，因路上一年四季都是湿漉漉的，因此而得名“水巷子”。

虽然重庆是两江环抱但由于重庆城是山坡地形，老百姓吃水一直很困难。据史料记载，重庆清末民初时，城头有挑水夫约有6000人，开埠后人口逐渐增多，鼎盛时期重庆城的挑水夫达2万余人，可想而知当年在重庆河边挑水是一个壮观盛况，有许多外国人拍的或民国老照片镜头里能看见几十人集体赤膊挽裤担水队伍影像。

我父亲讲小时候经常去为他幺姨妈挑水，人不高从菜园坝不远的飞机码头挑水到石板坡半山腰，可想爬坡上坎距离有多远。我不知是谁讲过“渝中区担水的地方还有临江门和东水门”。

二、三十年代重庆自从在枇杷山打枪坝自来水厂修了欧式尖顶水塔，才基本解决了重庆城吃水问题，直到今天打枪坝自来水厂依旧完好无损地矗立在净水池一侧，它见证着重庆近代公共事业的发展路程，听人说我们还能在重庆三峡博物馆馆藏的1937年由“中国农民银行”发行伍圆钞票上清楚看见自来水厂的身影。旧时，在重庆街坊有个顺口溜，“进了重庆城，山高路不平，面对两江水，家家吃水愁。”也正因由此重庆人挑水的艰辛才感动到画家徐悲鸿画出陪都时名作《巴人汲水图》国画巨幅来。

一般外地人很难想到，背靠长江和嘉陵江，水在重庆居然是稀缺资源，自然而然就有了买卖市场，还形成了卖水的专门市集。

关于清朝张云轩所绘的《重庆府治全图》中，就有渝中重庆水市巷的记载，有人考查地方大约就在如今渝中区中华路小学附近。

“这是重庆文字资料中第一次有关于水市巷的记载。几百米的长度，以水命名的市集，这在全国都是罕见的。

游言碎语—— “上下两条江，左右十三帮”，由于两江汇合交通便利，所以重庆城一直就很繁荣。重庆在陪都时期达到顶盛，成为了抵抗法西斯的世界抗战名城，各国驻华大使馆约30余家之多，成了名符其实的国际大都市，从此重庆有了土洋结合的时尚风。

如果你去重庆解放碑耍，上了年龄的老人还是习惯在给你指路时讲上半城与下半城的方位，下半城这家茶馆不错哟，有一家“眼镜面”还是重庆小面50强，储奇门是药材市场，从十八梯下坡走梯坎。下半城的望龙门码头曾经有重庆最早的缆车，缆车的轨道是桥梁家茅以升主持设计的。储奇门出城门过江到海棠溪有公路通往贵州，这也是滇缅公路的零起点，至今四公里与五公里就是按这个距离取名的。那么究竟怎么判断重庆渝中区的上半城与下半城，还是让我来“吹个牛”。

北方平原地区人们习惯按东南西北来看方位，修房子讲究坐南朝北。而重庆人就分不清楚这种方向，因为重庆为地形复杂转弯抹角的山水城市。重庆江北与南岸的区府地名就是以江北江南来大致划分的。如果我们以老重庆城为参照，那南岸的南坪在城南，上新街、龙门浩在城东，弹子石却在城北。

重庆渝中的“母城”其实是建立在华蓥山脉余脉的一条山脊上。从佛图关的鹅岭公园处到枇杷山、两路口、五福宫打枪坝至大梁子(现新华路)下长江嘉陵江两江朝天门交汇处。还有小梁子就是(人民公园附近)。

在城内还有条山脊是指通远门往下的天灯巷、天灯街。以前那一段叫领事巷，文革中也改名为反帝巷，1972年又更名为山城巷，也是重庆唯一以山城两字取名的街巷，目前已建成依山而行的独特观光网红步道。

重庆城本是依靠山势建立在山脊上的，方位感并那么正南其北。据史料上讲秦张仪筑重庆城，大约在朝天门、小什字、大梁子、较场口一线。中间有蜀汉李严筑过城，宋彭大雅筑过大城，才把重庆城扩大了。直到明代的戴鼎又在旧址上修筑石城，才正式有了重庆城的九开八闭十七道城门。

历史上老重庆的政治经济中心一直都在大梁子到长江之间，这是内城官府衙门大都设于此。清朝设巴县衙门，至今下半城还有条小巷子叫巴县衙门。随着重庆城区范围的不断扩大，人口开始增多，水运的发展，对外贸易的开埠。

重庆城在面积增大了许多不说，老城也不断往人烟稀少的高坡山脊逐渐修建。这样一来，新修的城部分就叫上半城，旧城部分就叫下半城。相对而言就是大致以现今的小什字到新华路至较场口、中兴路一线，在长江一面叫下半城，靠嘉陵江一面为上半城。

至于曹家巷往朝天门方向的那段新华路和陕西路，高低位置也相差不多，也就没有按上下半城的概念来分。上世纪的二十年代以后，重庆建市刘湘首下潘文华为市长，重庆城才正式有了汽车公路。随着重庆对外商贸的日趋发达，城市街道也繁华起来，重庆城市的繁华中心开始偏移到上半城的解放碑一线，在下半城陕西路附近的道门口周围是金融街，号称“中国的华尔街”。也有人说在道门口往小什字上，包括筷子街、新华路、五一巷、兴隆巷、筷子街、打铜街、兰家巷、治平巷、罗汉寺、民族路等叫上半城，道门口下叫下半城，不知道这种说法有没有依据。

但我问过几个老渝中区人，大家一致说法，朝天门就叫朝天门，我们不能称它为下半城，虽然它的海拔在渝中区“母城”中所处海拔位置最低160米。但为什么有这样叫法，这叫习以俗成，习惯了就是理由，地名不过代号而已。

渝中区西高东低、三面环水，最高海拔379米，枇杷山海拔345米为旧城渝中区制高点，也是渝中万盏明灯的观光处，旧志载：重庆两江交汇，凿崖为城，沿江为池。入夜万家灯火，俯瞰江波与星月交灿。1941年郭沫若在陪都重庆八年，曾写过一首《满天星》的儿歌，这也是对重庆独特夜景与天上人间美好爱情的赞歌：

　　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钉铜钉/你说这是什么子/我说这是满天星。

　　满天星，星满天/天河流在天中间/东有牛郎西织女/隔河相对泪涓涓。

　　满天飞，鸦鹊叫/天河上面搭了桥/牛郎织女会桥头/天下女儿争乞巧……

重庆两条江，长江与嘉陵。在主城区能开设城际街道特色旅游地方，私下认为有三个，第一渝中母城;第二南岸的南滨路与南山抗战遗址，一棵树夜景一线;第三磁器口古镇、陪都沙磁文化与歌乐山名人故居一线。

本来还包括重庆主城区的老江北城，可惜新建的江北嘴连城市“母子”都不再了，地形地貌也发生了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