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肖肖是我在美篇里认识的朋友,也是除了我们本地人以外唯一见过面的美友。我时常感叹如今的社会,真是有太多的事让人意想不到。大家在美篇里相遇,各自写着自己的文字;即便是时间久了,互相感觉很熟悉了,脾性也相投了,却还是像在云里雾里一样。有发过照片的,还有点模样可辩,但那也常常被幻象所代替。比如我对铁丁,他的照片是很清楚的,可一读他的文章,我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总是郭德纲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他们具有同样的机智和幽默,也可能是我的脑神经反射出了什么问题。</h3><h3> 肖肖在美篇的头像没用他自己的照片,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模样。看他的书评及议论文章,内容深邃,语气沉稳,仿佛一位学者。看他写的小学、中学时的回忆,尤其写母亲的那几篇,我禁不住潸然泪下。给我的感觉,这是一个倔犟内向又聪明孝顺的孩子,是老妈的幺儿。那一瞬间,我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仿佛已经认识了几个世纪。我们互留了电话、微信,除了美篇里的文章,也聊点日常琐事。因此,知道他的儿子今年考进了清华;又知道他喜欢运动,常去京西爬山。我猜想他是一个高高的、壮壮的魁梧汉子。我们通过文字互相接触,逐渐熟悉也逐渐亲热起来。当然,是他的礼貌和谦恭打动了我,我也一直很礼貌的与他交往着。说心里话,尽管他年龄比我小很多,但我心里很敬重他。一个重庆合川乡下的孩子,在乡下读小学、中学,又考到合川县城读高中,然后考进南京的大学。毕业后,又到了北京工作……这条路对他来说,有多么艰难曲折!读着他的文章,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魁梧的身影,和我说着口音浓重的四川话。这种感觉直到我这次去北京看眼睛才被彻底颠覆。</h3><h3> 去年秋天,折腾几个月后,我终于不得不去北京治眼睛了。因为我在美篇里还建了一个《快乐写作》圈子,估计要有一段时间照顾不到,所以要和朋友们交待一下。肖肖因此知道了我去北京的消息,我刚到京城就接到他的电话。这是我们俩第一次通电话,之前都是用微信交流。我听着电话里他浑厚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更加深了我对他形象的猜测。只是在电话里,他的四川口音并不明显,是那种很好听的有特色的普通话。当然,让我激动的不只是他的声音,而是他积极热情地帮我联系着看病的事。包括找医生、住院、排床位,甚至还想为我和老伴安排住处……</h3><h3> 我除了感动,更多的是亲切。的确,我在那一段时间里四上京城,得到了住在京城的几位朋友的热情接待和帮助,常常让我忘记了病痛,满心里充溢着亲人般的友情。走在京城的街头,竟然有着串亲甚至是回家的感觉。</h3><h3> 那一阵适逢年底,肖肖很忙,还常要公出。他的单位在京城西部,离市内很远,几次要过来看我,都让我阻止了。我这人有个毛病,总怕给别人添麻烦,这两年因为去北京看病,又住院又手术的,给几个朋友添了许多麻烦,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心里总想着尽量少给朋友添麻烦。可是,他还是来了。在我手术后的第二天下午,他从京西匆匆赶来。当时,我正躺在床上休息,似睡非睡。听到有人找我,起身看时,却见一英俊帅气的年轻人站在面前。反应过来他就是肖肖时,我让他退后一步,说:让我好好看看!说真的,这和我印象中的肖肖相去甚远。</h3><h3> 那天,我们聊的不多。他说了什么,我都没记住;或者说,根本没用心听。我只傻傻地盯着他看。看他那帅气的脸上,笑容是那样可亲,让人只想抓过来,揉巴揉巴装进心里。聊了一会儿,他说要赶回去开会,匆匆忙忙地走了。他走了,给我留下两罐茶叶。这茶我现在还喝着,很好的味道;因为没喝过,叫不出名字。</h3><h3> 我出院后又回去复查一次,肖肖说让我去他那边住,还要请我吃京城最好的烤鸭,喝最好的酒……我本来想答应,可是又推辞了。他不知道那几天我很不妙,眼睛红肿未消,脓眼糊瞎的;嘴唇上还起了几个大泡,涂着紫药水。这副模样去见他,饭桌上该有多影响食欲。他说,我们边喝酒边聊文学……这是多么有吸引力的事!那种诱惑,实在让人难以抵抗。和朋友一起喝酒聊文学,这恐怕是这个年月里最不可想象的事了。在别人眼里,可能是冒傻气;在我们看来,这是多么高尚纯洁的事情。我只好在心里说:等我的眼睛好了吧,我一定去京城看望拜谢我的朋友们!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文学……那该有多么美好!</h3><h3> 现在,我遵照医嘱不能喝酒,只能沏一杯茶喝。当然是肖肖送我的茶,香气醇厚而不张扬;喝一口,肚里暖暖的,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里唇齿间久久不散。品着品着,我忽然觉得,这茶极像肖肖的为人:真诚,热情,亲切,实在;好像原本就是你的一个亲人一样。我很高兴,再去京城会朋友,又多了一个京西的肖肖。</h3><h3><br></h3><h3> 2019.2.16于锦城</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