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眼”姑姑一个美丽的传说

美友62101656

“红眼”姑姑一个美丽的传说

这是一个传奇而美丽的真实故事（据王万福先生《北沟秋》记载）。

蒲城县城东北二十五公里处，有个武仪村。相传，在距今一千多年前的李唐王朝，这里草昧，文明始创，住着缑、王、刘三姓人家，过着男耕女织，秋收冬藏的小农日子。其时，缑姓一户人家，喜得掌上明珠，起名鸿雁，就是本文所说的“红眼”姑姑。岁月如流，鸿雁已是二八女儿，勤劳善良，聪慧美丽。村里人都说，谁家娶了这个姑娘，准能过上好日子。后来，鸿雁嫁到了附近的高城村，果然婆媳爱敬，夫妻和顺，村院男妇，无不称羡。她每天天不亮就起身，整洁庭院，不等太阳冒花，又到地里干活；吃罢晚饭，又是织布纺线，直至夜深月高。此地十年九旱，旱魃是庄稼人心目中的一个凶神恶煞，但人们却奈何不得。这一年，又值大旱，整个暑夏，滴雨不降，土地龟裂，禾苗干涸，庄稼人心急如焚。“锄头地下有水”，这是老仙人总结出来的真理。越是大旱，鸿雁全家越是起早贪黑，三响下地，锄草松土，抗旱保苗。

有一天中午，鸿雁照例在田间作务，头顶火辣辣的太阳，脚踏滚烫烫的土地，汗珠雨水般滚落。在劳作间，她看见一颗禾苗下边有两个蛋卵儿，她心头为之一颤。这样恶毒的日头，还不把蛋卵儿晒熟了，岂不有损了阴德？下响了，善良的鸿雁小心地把蛋卵儿用手帕包住拿回家，在针线蒲篮（农村妇女放针线活的筐子）里，用套子（破旧的棉絮）包住，套子能保温。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蛋卵儿突然破壳了，爬出了两条小蛇。鸿雁先是一惊，又一想，反而高兴了。灵蛇不就是龙的一宗吗？龙主司降雨给人间，这分明是祥兆！于是，她悉心照料它们，按时喂养。小蛇渐渐长大，还真的灵气十足。见了鸿雁一家人，非但不怕，还仰首直立，吐着舌芯子与其家里人嬉戏。一晃又是数年，小蛇长大，犹如一家亲。又遇大旱，缺米少面，然两蛇食量日增。鸿雁家人食不果腹，却唯恐饿了两蛇。一天，鸿雁擀面，一蛇上案吞面，一蛇缠手擎肘于她。鸿雁喃喃道：“蛇呀，蛇呀，你俩也长成大虫，咋反如小孩子淘气于我？还来糟蹋我的米面。你俩还是速去山林草莽之中，回归自然。如然有灵，尚能顺时播雨，造福人间，救救穷苦的庄稼人，也不枉我全家养你俩一场！”说也奇怪，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两蛇忽然化作苍龙，其一托住鸿雁，其一抓了线团，腾空而起。霎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如注，旱象缓解，却不见了鸿雁和两蛇。其家人惊恐不已，四处寻呼不见。她婆婆才发现针线活蒲篮倾斜，不见了针线团。大家议论之间，若有所悟。遂在其家人的带领下，村人纷纷相伴，顺线寻去，翻山涉水，径直来到西北方的白水县雁门山前的云台乡云门村。见此青山绿水，仙芝灵泉，山似龙蛇，地如西池，天上云如门开，鸿雁瞑目端坐石台之上。大家知道是鸿雁坐化仙升于此，位列仙班去了。便齐刷刷跪地，口称姑姑，祈求保佑。此地乡民也随之纷纷赶来，述说当时有紫气东来，祥云西向，电闪雷鸣，不知何因？却原是姑姑驾到。红眼姑姑来到云门村以前，村里祸事不断，好好的人和牲口猛然死去。自从红眼姑姑到云门，村上风调雨顺，一下子平安了。人们认为自己的吉祥是红眼姑姑带来的，就给红眼姑姑修庙，塑了金身，号“云台圣母”。并在每年四月初八，举办庙会祭祀，香烟至今不绝。都说她是庄户人家的“雨神”。

姑姑原本是罕井镇桥西村的外甥、武仪女、高城媳妇。故每次回娘家，婆家高城村，外家桥西村以及方圆村落，都争相迎接姑姑神驾膜拜，祈福祥瑞。姑姑虽为神灵，但仍谨守妇道，每回娘家，必穿长裙。有次抬神轿的人忘记了这一规矩，到半路上，神轿沉重无比，四个年轻后生咋都抬不动。执事赶到，方才心里明白，急忙取姑姑长裙放于轿中，神轿方正常前行。此后，每遇干旱，娘家人就去云门姑姑处祈雨，迎姑姑回娘家。姑姑有求必应，必然下雨。因此，抬姑姑祈雨之俗，世代相沿，一直流传至今。据武仪村一位叫郭蕊莲的老人回忆，最近一次迎神祈雨，是公元一九九七年。这一年夏日，一直干旱无雨，而且天气酷热无前，立秋已过，仍是持续高温干旱。九月上旬迎来白露，还是酷热难耐，绝无下雨迹象，娘家人就迎驾姑姑祈雨。也真稀奇，九月十二日，祈雨的人刚到云门山上找到清泉，把水装入净瓶中，天色骤变，下起了雨，接连数天，旱情解除。

后来，每当姑姑神驾抬回武仪，人们欣喜若狂，村民自发组织执事班子，晨香礼敬，献物捐款，唱大戏，闹社火，游神楼子，热闹非凡。表现出对神文化的尊崇和对丰收的希冀。也就是敬天、敬地，敬畏大自然，崇尚劳动和奋斗，还以青山绿水和社会和谐！其时，王万福先生在人与神和理想与现实之间，为戏台撰联：圣母身世，原系桥西外甥，武仪贫女，高城贤妇，勤厚垄庄稼人。只因博爱众生，善行感天阙，遂列仙班去；普天甘雨，自是天上琼霖，龙秋圣水，姑祖灵液，神风伯雷师送雨。本为慈悲农黎，澍德泽大地，遍滋果禾丰年来。使乡亲们在拜神的幻想与浪漫的狂热中，又不失理智回归客观现实的真实境界，在陶醉神文化的同时，又不被封建迷信所迷惑。而今，在云门一地，也在姑姑久去之后，必以浓重的仪式，接姑姑返回。这样，你迎我接，两地直如亲戚，往来亲热。在接送神驾过程中，除举行种种拜神仪式外，还互相交流科技知识，生产经验，结下了深厚的民间友谊。

在陈忠实先生生前，笔者曾经与先生有过一定的交际，多次聆听他的讲座，先生对文化的诠释记忆犹新：“文化是什么？文化是人类社会生活所追求的目标和智慧的结晶。其实，人类的一切活动，本质上看，都应该是文化活动。”王万福先生也是我真正理解武仪村的“第一人”，先生从蒲城县人大领导岗位退休后，出于对家乡的情怀和民族传统文化的保护，致力于当地民俗文化搜集和整理，并著作供后人学习参考。现如今，王先生年过古稀，依然关注家乡的发展。

“传承历史文化续人脉。”沿着先辈们的足迹，把传承地域民俗文化遗产和弘扬新风正气作为推动乡风文明的切入点，倘若能够通过对农民的普法宣传、制定和谐文明的村规民约和申遗等形式对传统民俗文化予以保护和发掘，融入民族传统文化和经济社会的发展，从而坚定政治信仰，推进移风易俗，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这对于增强广大农民群众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本文作者：高晓军（驻蒲城县罕井镇武仪村扶贫工作队）

　　本文作者生活照

照片摄于蒲城县罕井镇武仪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