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看中庭栀子花

朴拙

　　“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

何炅这首《栀子花开》红的时候，我还没见过栀子。

而第一次养栀子，已是近几年的事了。

那是一盆大叶栀子，饱满的花苞挂满枝头，墨绿的叶子打眼得很，在北京的冬日甚至绿得有些“超现实”。

盆土敷衍地糊满白色塑料盆，一看就是卖家在邮寄前临时移栽的。

来的第二天，有些叶子开始耷拉。

没有经验的我，慌了，喷水、套袋，好一番折腾。

好在，一周后，叶子正常了，只是花苞开始陆续掉，印象中最后只开了一朵，但也让我高兴了好几天。

　　因为喜爱，这以后又购入两棵栀子花：一棵独杆大叶，一丛灌状小叶。

与栀子朝夕相对，对她们的脾性也有了些了解——喜欢透气性好的土壤（网上买的营养土并非最佳选择）；喜欢偏酸性的土壤（北京水偏碱性，可用硫酸亚铁视情浇灌）；喜欢通风舒爽的环境（室内或阳台可靠近常开的窗子）。

  栀子枝杈舒展飘逸，自带一种潇洒。花儿白得纯净，有出尘脱俗之感，花香幽幽沁人，不艳俗、不张扬，距离感恰到好处。

开始养栀子那两年，我被她们迷得失了魂、落了魄，百般殷勤而不觉厌烦。

　　然而最近，我恍然意识到：我的爱是自私的。

因为爱，所以就要“拥有”，而不管她要想不要被“拥有”，这不是自私是什么呢？

不像很多娇弱的花儿，最适合栀子的环境并不是室内，而是大自然，她们需要日月之光、需要风儿吹拂，需要雨水浇灌……

不信？

那去看看有几棵室内栀子能长出野生栀子的品相？！

所以，正是养花人狭隘的心，禁锢了栀子的格局；正是养花人自私的爱，禁锢了栀子的美。

杜甫《栀子》诗曰：无情移得汝，贵在映江波。

是啊，为什么移她呢，她应该伴江波、见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