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2019年2月9日,大年初五。今天太高兴了,一大家子,一个不落的聚在一起,实在难得,更可喜的是看到文英和文龙的对象都那么般配,好开心。</h1><h1><br></h1> <h1> 大家回沈阳了,我们回厂子坐一会,喝点水,妈就唠起了咱老贾家的家族史,爸不时的补充,给俺们听的前仰后合的。</h1><h1> 太爷从河北老家翟各庄到东北学徒三年,只管吃住没有薪水,学成后在小河沿开起了“三盛东”肉铺。买卖越做越好,十几个雇工,三口大锅烀肉,十二口大缸装油。</h1><h1> 盗墓为生的左邻羡慕嫉妒恨,招来土匪,太爷急中生智,把值钱的东西扔进烀肉锅,减小了损失。为了避免后患养了四条大狗,还拉拢着收废品的右舍,那爷几个是彪悍的山东大汉,有了他们的帮衬,大家也算相安无事了。</h1><h1>战争来临,一家子人做飞机逃难,锦州放炮,飞机迫降,又雇的马车赶回老家。看来咱们家在当时确实很有钱。</h1><h1><b>太爷</b> </h1><h1> 生意人,讲排场,绸缎料的衣服,瓜皮帽和那么大个的宝石戒指带一手。太爷我没见过,只看到过画像,我爷跟太爷非常像。</h1><h1><b>太奶</b> </h1><h1> 我记得,个头不高,弯腰弓背的小脚老太太,还有她常年守护的糕点箱。听妈讲当年还是家族的掌舵人,太爷看好了对面的大院,二十根金条,太奶挡着没让买。太奶为人尖酸,能编歌骂人,我奶当年总受她的气。</h1><h1><b>我爷</b> </h1><h1> 三年私塾,解放前跟着太爷打理生意,解放后公私合营,和我奶在食品厂上班,一生朴实勤劳、为人随和,跟着他去买菜从来不知道讲价。给人磨刀,工钱总是“看赏”。今天才知道: 我爷不但字写的好、算盘打的噼啪响,还镶着几颗大金牙。记得小时候最幸福的事是一回沈阳,爷就从单位买大骨头,烀上满满一锅,荤油撇出来炒菜,省着买油了,骨头还能卖钱,肉相当于白吃。还记得,爷从大柜底下钩出个破铝饭盒,最底下有十几个金镏子,说等我长大了,给孙媳妇两个,后来不知道都哪去了。爷做了一辈子生意,钱没少挣,儿孙却没借着多少光。</h1><h1><b>我奶</b> </h1><h1> 贤良淑德,操劳一辈子也没享着福,小时候穿的多数是奶奶做的千层底棉鞋。棉袄可能是裁剪方法不对,前襟往前撅撅着。想起奶奶,心里总是暖乎乎的。</h1><h1><b>姑奶</b> </h1><h1> 国高学历、端庄漂亮,大南学校老师,家里有钱,皮鞋旗袍。找个对象是医院的化验员,白围脖、黑礼帽,风流倜傥。但太爷太奶思想守旧认为成天化验屎尿的埋汰,非要找个老家的对象,姑奶因爱而病,得了肺结核,三十多岁就去世了,可怜可悲。</h1><h1><b>老爷</b> </h1><h1> 不算聪明但父母宠爱,不用劳作,只需读书,太爷太奶始终看不好东北,认为关里才是真正的家,到底在老家找的媳妇。老爷回了老家,沈阳这边只管挣钱,老家来人一大锅一大锅的背回去,攒起了关里家的若干间大瓦房和几十亩土地。</h1><h1> 老爷那边坐享其成,成了地主,解放、文革都遭了殃,但知恩图报咬牙没连累兄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爷爷这边为了家族打拼积累,不计得失,也幸亏当年没买那大院,所以家产不算很多,解放后公私合营,成了“市贫”,一家人躲过了文化大革命的浩劫,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h1><h1> 电视剧闯关东拍的精彩,咱们家切实发生的事就像剧中一幕幕的故事。老贾家的祖辈朴实、精明、勤奋,值得纪念</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