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难忘的经历

半山

<h3>孟东岭</h3> <h3>合影照前排左起:钟函老师、学员刘国志、炊事员、李琦老师、学员罗志军;二排左起:学员吴景义;三排左起:学员林錫春、刘勃舒老师、学员孟东岭;后排左起杨先让老师、学员翟永成。</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1970年,还是文革时期,所有大专院校的老师都要到工厂、农村、部队“接受工农兵再教育”,中央美术学院也在其中,也要到部队或者农村去。</p><p class="ql-block"> 中央美院接到教育部“下放锻炼“的指示,立即召开全体教师动员大会,老师们大都压力很大,情绪低落。</p><p class="ql-block"> 李琦老师回忆说,有些老师以为今后不让画画了,所谓“锻炼“实际上就是“劳动改造“。他们联名写信给周总理,提出了很多不同意见,周总理看了信后,特意赶到美院,与老师们面谈。</p><p class="ql-block"> 周总理认真倾听了老师的发言后说:“让你们去接受工农兵再教育,是毛主席的号召,这是对大家的关怀。生活是文化艺术创作的唯一源泉嘛!你们到基层去锻炼,体验生活,将会有助于你们的创作……“</p><p class="ql-block"> 周总理的话,并没有完全解决这些画家们的疑虑。不管如何,总理来动员了,这还有什么说的,大家没有一个临阵脱逃,除了有其他任务的,全部收拾行李下到部队。</p><p class="ql-block"> 李老师说,后来才知道,这是周总理特意安排的,反正要下去“接受工农兵再教育“,干脆就让他们到部队,部队还相对安全,这是周总理的良苦用心,是为了保护这些画家。</p><p class="ql-block"> 周总理到美院动员之后,回到中南海,马上给时任27军军长的阎川野打电话,嘱咐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些画家。</p><p class="ql-block"> 中央美院教师们被安排到27军81师磁县农场,我当时就在这个部队炮团服役。</p><p class="ql-block"> 全院接受锻炼的教师100多人,很多为当代美术大家,吴冠中、古元、黄永玉、陶一清、宗其香、李琦、刘勃舒等都在其中。 </p><p class="ql-block"> 画家们编成连、排、班,种地、学习、军训都由部队派干部管理,从连长、指导员到班长。</p><p class="ql-block"> 老师们和农场部队的们战士吃一样的伙食。当时的二十七军部队营房不够住,老师们都住集体宿舍。为了解决老师的家属来队探亲临时住宿,部队把一个库房腾出来作为“招待所“。因为房子在一个独立的区域,老师们风趣叫它“鸳鸯岛”。就这一间房子,如果同时来几个人,就只好限时间、按顺序居住了。</p><p class="ql-block"> 一次,一位姓梁的老师说妻子要来队,排长就安排了他的住房时间,轮到他的时候,妻子一时没赶到,他就一个人到房间坐着,一直等了四个小时。另外一位老师携夫人按时来住的时候,看到只有梁老师一个人,梁老师两手一摊惋惜地说:“她她没来~”。 后来,同事们经常跟他开玩笑喊“她,她没来!” </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整个部队都很艰苦,我们部队是1968年珍宝岛战役之后从南京北上的,有些部队没营房,我们团的营房,就是战士们用了两年时间,在荒山上一砖一瓦磊起来的。</p><p class="ql-block">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老师们之间还经常开些很幽默的玩笑,令人捧腹。一次,两个梁老师(梁玉龙和梁栋)乘公共汽车去市区,一个坐里面,一个坐外面,两个梁老师都爱吃花生米,梁栋老师买了半斤装裤兜里坐在外坐,梁玉龙老师坐里面,梁玉龙吃完就再伸手在梁栋裤兜里摸,吃了几粒又去摸的时候,被一只陌生的手按住,一声尖叫“流氓!“啪!“梁玉龙老师脸上挨了一巴掌。</p><p class="ql-block"> 梁老师转脸一看愣了,怎么是位女士?梁栋老师则在一旁坏笑,梁玉龙老师还莫名其妙。</p><p class="ql-block"> 梁栋老师觉得玩笑开过了头,赶紧向女士解释,才给梁玉龙老师解了围。</p><p class="ql-block"> 1971年11月,阎川野军长决定在军部(石家庄)开办一期美术学习班,每个团招收一名学员,时间准备两年或三年,直至美院复课。</p><p class="ql-block"> 应该说这是一个很有胆略的决定,因为那个时期很多老师已经被审查,或多或少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政治历史问题“,即便没问题的也是“臭老九“,让他们给战士上课,说严重点就是政治态度问题!</p><p class="ql-block"> 老军长力排众议。学习班还是按部就班的进行,军政治部美术干事邵黎阳受命到各师招收学员,每个团推荐了一名,经过简单的文化考试,又进行了业务考试,最后没有按每团一人“录取“,而是按考试名次定下来二十三名学员。</p><p class="ql-block"> 教学大纲由李琦、钟函、杨先让老师和军政治部美术干事邵黎阳制定,将中央美院本科教学大纲压缩,按两年的学时制定。</p><p class="ql-block"> 学习班这年11月底开学。</p><p class="ql-block"> 为了争取时间(因为不知道文革何时结束,美院何时复课),除了周日,每天晚上都要上课。</p><p class="ql-block"> 第一节课是李琦老师讲“美术欣赏”,用了半天时间。接着就是基础课,从画石膏三角、圆锥、头像到画静物,画头像,画人体……一直画了半年时间。</p><p class="ql-block">而后接触色彩、肖像、风景水彩,紧接着创作课……</p><p class="ql-block"> 学习时间虽然很紧,仍然安排了很多体育活动。打排球是每天的“必修课“。</p><p class="ql-block"> 按“国画“和“版画“两个班分队。国画班力量强大,常常把版画班打得落花流水。李琦老师是我们国画班的主力队员,他扣篮很猛,经常让对方难以招架。</p><p class="ql-block"> 老师们住在军招待所,伙食标准是每天7毛6分,比我们多一毛钱;我们是6毛6分 钱,比连队多一毛钱。这使学员和老师们都感到很幸运。老师们不仅生活比在农场好多了,还可以画画了,可以教学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对老师也特别尊敬,学员们都十分刻苦,老师对学员们教学也尽心尽力。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师生们建立的深厚的感情。</p><p class="ql-block"> 1972年底,由于中央美院复课,计划两年的学习班只好结束。</p><p class="ql-block"> 常常回忆起这段经历,心理总是难以平静。</p> <h3>孟东岭的作品</h3> <h3>孟东岭的作品</h3> <h3>孟东岭的作品</h3> <h3>孟东岭的作品</h3> <h3>孟东岭的作品(局部)</h3> <h3>孟东岭的作品(局部)</h3> <h3>孟东岭的作品(局部)</h3> <h3>孟东岭的作品(局部)</h3> <h3>孟东岭的作品(局部)</h3> <h3>孟东岭的作品(局部)</h3> <h3>(朋友们看后不要“打赏“,这是平台一个圈套,切莫上当!)</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