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别来应无恙,人间尤重同学情

小桥

<h3>前排左起,国炎同学,我,文进同学。</h3><h3>后排左起,楚江同学, 钜江同学</h3>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六八年文革中搞复课闹革命,无需考试,就近招生,我和打小就玩在一起的好友李湘伟一同报了长沙市第十二中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入校后在39班有幸认识了楚江,钜江,文进,国炎,再宾等诸位同学,这成了我一生的荣幸!至于和班里的其他男同学关系也很好,但没有和这几位那么密切,主要就是我们几人上学放学都走同一条道。只有楚江是个例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每天的上学放学一路同行,于是乎,我和湘伟,钜江,国炎,文进以及楚江成了中学期间的密友。。以至于整个中学时期都厮混在一起。逐步也认识了彼此的父母和家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进家是从印度尼西亚归国的华侨,他一家人在印尼经营一家农场。我开始以为文进一家是一九六四年由于印尼当局迫害华人侨民而归国的,但文进告诉我。是由于他的大哥想回国读书,偷了他母亲一个金戒指卖了,凑成路费于一九六零年先期回国在北京读了大学。 于是,文进父亲卖掉了这个农场,带着家人六十年代初回到了祖国。我常私下为文进庆幸。如果不是归国了,不知他们一家是否能够躲过印尼六四年那场震惊国际的针对华人侨民的大杀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由于是回国的华侨,家里有一些外国带回来的时髦东西,记得文进家有辆英国造的自行车,十分轻便好骑;文进家回国时正逢国内三年自然灾害他家从国外带回来十几桶洋铁皮桶装的猪油,吃了好多年油都没有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进的父母是广东梅县的客家人。其实他父母说的客家话比起钜江父母说的广东白话似乎好懂些。。记得文进父亲有杆竹制的水烟袋。是我第一次见到不同于我们湖南抽烟客的铜制水烟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年龄上, 文进大我们一点点,但文进似乎很有大哥的风范,为人性格谦和脾气柔顺。与每一个人都谈得来。家又住在我们与12中的中点,因此我们几个常把他家当成了我们聚会的中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钜江住在与我们一墙之隔的有色冶金设计院,每次上学我和湘伟都要路过钜江的家。抬头可见钜江家的窗户。记得钜江的父母好像都是广东佛山县人,钜江父亲是设计院的工程师,母亲是设计院卫生所的医生也是从马来西亚归国的华侨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钜江还有个姐姐是老三届,文革是长沙中学红卫兵组织的领袖和悍将。但每次去钜江家玩总没有碰到过他姐,因此脑海里没有他姐姐的印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钜江的一家人在家彼此都说的广东话,我一句都听不懂,唯一能听懂的是他父母用广东话喊钜江的乳名“阿高”。他爸妈都是十分慈祥和蔼的人,尤其是钜江的母亲,待人特别亲善和气;有次我感冒需要每天打针,钜江的母亲要我不要去外面打。要我把药带到她上班的医务室天天给我打针直到病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九年盛夏我们几个同学去钜江家玩,他父母特地用干贝和别的海产品煲汤给我们消暑。我不解问钜江;为什么消暑要喝热汤?钜江告诉我这是广东人的习俗习惯,他们认为喝了滋补性的热汤会逼身体流出热汗,这样就消暑降温了。这颠覆了我一直以来错误的以为吃冷饮喝凉水才防暑降温的认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那一年,不记得几月份的一个周末,我和 楚江,钜江,文进,湘伟,国炎,晚饭后在韶山路(湖南图书馆那一截)散步,看见一辆小汽车撞死了一只肥猫。钜江说;我们广东人爱吃猫和蛇,我带回家,明天大家到我家来吃猫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们如约去了钜江家,他爸爸给我们每人上了一碗炖好了的猫肉,平生第一次吃猫肉,总感觉有些别扭。吃了这碗略带甜味的炖猫肉。我问钜江这猫肉是怎么做的?钜江告诉我;要用紫皮甘蔗和五花猪肉与猫肉一起下锅炖烂。用甘蔗是为了吸附猫肉的腥膻味,现在回想真的难为钜江父母了,为了儿子的几个同学来吃猫,又买甘蔗,又称肉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钜江从少年时代除了爱好无线电也爱好文学,读了不少的书,身上有知识份子家庭培育出来的温文尔雅的气质,他从那时候起就动笔写文学作品,有次他告诉我他正在写小说,我极为想知道他写的内容,可他不说,有次在他家我偷偷拿了他写的几页稿纸想看个究竟可被他发现,夺了回去!直到今日,钜江在群里连连发表了不少回忆青年时代和旅行国外见闻的作品。且他的力作都是信手拈来。每篇文章极富感染力,可见钜江不仅是个理科尖子,而且也是个文科高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中学毕业后和钜江失去了联系,我进厂后知道钜江去了芷江插队。直至76年还是78年知情大返城他进了一家区办电器厂工作。技术性的工作使钜江有了用武之地,据说工作干得风生水起,后来又读了电大,聪明又极具才干的钜江终于干出了一番事业。后来他回老家兢兢业业,历尽艰辛,亲历亲为和人合办起了医疗器具工厂,适逢2014年非典SARS病毒最先在广东爆发流行,市场的需要将钜江的事业推向了高峰!也使得钜江成为了中学同学中最为有出息的成功人士之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同学楚江是一个特别义道质朴的人,性格持重沉稳,特重感情,他父亲是江苏盐城人,盐城是新四军总部所在,他父亲在此参加的革命。他母亲也是省化工局干部,楚江虽说出身干部家庭,条件比我们好,但他没有半点优越感,为人随和大方,和我们相处得很融洽,文革期间他父母和许许多多老革命老干部一样被下放到干校劳动。他煤炭局宽敞的家成了我们几个同学和煤炭局大院一些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干部子弟聚会的据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得楚江有一本精装笔记本手抄的歌曲本,字迹工整娟秀,上面有好多的前苏联和俄罗斯民歌♫如《小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红莓花儿开》,以及外国歌曲,《鸽子》,《邮递马车》等…我跟楚江借了这个歌本,化了很长一段时间,学会了不少的外国歌曲。通过学唱歌,人世间很多美好的事物在少年懵懂的内心开始萌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次我买了五斤桔子酒,楚江买来肉和面粉,钜江,湘伟我们和一些煤炭局的孩子们在楚江家包饺子吃,我留下了平生第一次喝醉酒的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湘伟家有一部--红灯牌--的五灯电子管收音机,我和他常在大人上班后,两人脑袋凑在一起,耳朵贴着收音机,把音量调到最小,来回扭动短波频率旋钮偷听台湾的~中国自由之声和美国之音节目!我们把它称之为~听“对河”的广播!其实正反的宣传都听听,反而对一个成长的青年有莫大的好处!相信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不会迷失方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时候放了学,我们也顺路去杨再斌同学家里坐一坐。再宾是我们学校红卫兵团的团长,任何时候看再宾,他脸上总有让人亲切,亲近的,迷人的微笑!(几十年后的他是还这样)再宾的父亲是河南人,也是个京剧迷,再宾把他父亲心爱的手摇留声机拿出来,放他爸最爱的老京剧唱片给我听!一曲马连良的《甘露寺》给我留下的几十年犹在的深刻印象!从此我也爱上了传统京剧!以至于我后来一直都在学唱这个唱段!但学了好几年也总唱不好,中国优秀传统的东西总是能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代又一代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国炎同学比我们大一点,俗话说就是---懂事早些,自然爱对班里的女同学品头论足,爱给女同学起外号。。有一次星期天非要我陪他去找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住在北正街的女同学。累得要死也没有找到这个女同学家在哪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国炎同学的性格大气豪爽,为人心直口快,脾气火爆,古道热肠,一爱打抱不平,二爱为人排忧解难。记得69年秋天我们邻居家死了一位老太婆。老太婆孙子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和湘伟想为孝家热闹一番,我们找到了国炎,他立马在设计院借来了一套锣鼓丁子,教我们敲打,我们那时也不懂事就先在湘伟家练习敲打起来。。结果被湘伟妈妈赶了出来。。说我们家又没有死人,你们要敲打也不能在我家里练习呀。我们被骂得灰溜溜的,抱起锣鼓从他家溜了出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年轻的国炎也是一个调皮的人,一九六九年我们在高桥支农春插,他把沟沟渠渠的水蛇捉了好多条,放在他的汗衫里,汗衫扎在裤腰里,女同学过来他突然从胸前掏出一条条蛇来扔到艾艾等女同学的面前,吓得女同学花容失色,逗得男同学哈哈大笑,他自己也为自己的恶作剧洋洋得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39班有很多的女同学,人数也超过我们男生,那时的她们大约都在15~16岁,质朴且清纯,每个人都绽放着青春年华的美丽,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令人惋惜的是我们在一起读书的时间太短促,没有擦出火花为后来留下一段佳话!</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们的班主任,叫王梅兰,她是个如同慈母般对待自己学生的好老师,可惜的是王老师退休已多年,同学们没有打探到她的消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六八年至六九年尽管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两年,但我们一起学习,学工学农,搞文艺宣传,挖防空洞,搞忆苦思甜,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往事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仿佛昨天。这些往事,承载着我们的青春,烙印着我们这一代人的人生经历。苦也罢甜也罢总之是我们青春的过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几十年的时光过去了,尽管中学毕业后我们1239的同学各奔东西,少有联系,但至曹新民同学主持建群以来,当年的同学恢复了联系,多少次互动,我发现我那班昔日的男女同学们童心依旧,重情有义,淳朴犹存。这也许是我们这些经历过困苦年代的人的秉性难改吧。我为我有一帮这么好的同学而倍感骄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希望1239这个集体温暖着我们这帮当年的同学继续前行!</p><p class="ql-block"> 2019年春节初4</p> <h3>五十年后再聚首</h3> <h3>楚江同学从深圳来长和同学聚会</h3> <p class="ql-block">五十年后(今天的)文进,我,楚江</p><p class="ql-block">中间轮椅上的为国炎同学。缺当年毕业照上的钜江同学,此刻的他在加拿大温哥华照顾外孙!楚江说:等钜江回来了,我们五人还要照一张50年前那样的像片!</p> <h3>钜江同学从广东佛山来长沙与同学聚会</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