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记

A Fu

<p class="ql-block">&nbsp; “沙田”一词从百度上查,在香港、惠州、东莞都有这地名,而这里所说的“沙田”是隶属于海南省万宁市兴隆华侨农场的一个生产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0年5月我们姐弟四人,随父母乘坐飞机离开柬埔寨金边回国,途经香港九龙由深圳海关入境,再从广州乘船到海南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1960年至1979年就一直居住在沙田,在这儿住了将近二十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记得八十年代中期,在一次与从法国回来探亲的姑姑们闲聊中,得知父亲带着我们在香港逗留两天会朋友,这一举动还因此引起了国家有关部门的注意,海南行政公署公安局写了份调查函,这是后话暂且不表。&nbsp;&nbsp;&nbsp;&nbsp;&nbsp; </p> <p class="ql-block">即将回国前的大合影:端坐中间的是我们家族德高望重的叔婆,后排右起俩是我的双亲,最左边的是带着三个孩子同我们一起回国的姑父姑姑,前排坐着右三是我。</p> <p class="ql-block">母亲护照里其中的一页,中国驻柬大使馆和深圳边防入境处的印章依然清晰可见。</p> <p class="ql-block">2019年2月的第一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在章的支持鼓励下我们前往我曾不时魂牵梦萦的旧居——“沙田”。</p> <p class="ql-block">就这栋房子!在日新月异的时代,它怎么就还存在?它是农场专为1960年及以后回国的新归侨建的(五十年代初期回国的称老归侨),至今59个年头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栋房共有四个单元,每个单元呈凹字型,通常住三或四户人家。小时候觉得门口的路挺宽的,记忆中大卡车有开进来过,还经常和邻居沈家二哥在这打羽毛球。现如今似乎有些苍凉狭窄……</p> <p class="ql-block">▲我们家住的就是这单元,也是这栋房的尽头。左边的一户按现在的说法是属于大宿舍,有两扇门,其中一扇门就是与右边蓝色门的房屋正对着,分配给人口多的居住,住的是沈姓大家庭(十二口人)。现在的人家也许为了更适合居住,把这扇门变成了一堵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右边的也是前后两扇门的大宿舍,但早已分割了两间,供家庭人口少的居住,前后分别住的是杨姓与莫姓人家。除了沈姓人家是祖籍福建的归侨,另三家恰巧都是海南华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几户人家相处和睦,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互相分享那是常事。</p> <p class="ql-block">正中这间就是我们一家回国后一直住了将近二十年的房屋。原先门口前的地面铺的是方砖,在当时看来面积可不小,是我们小时候嬉戏玩耍的好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打扑克牌玩上游,还玩一种匍匐在地上吹由香烟包装纸折成三角形模型的游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参加工作后有段时间,我们姐妹俩还每天早起随着家里的收音机做广播体操。</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章开始还不放心地问我:你确定住的是这间?我怎敢忘记(虽然门已经更换过)?四个单元正面十二户人家我如数家珍一一道来。除了我们家,其余大部分都是来自印度尼西亚的归侨。</p> <p class="ql-block">与姑姑姑父两家合影,那时每年的春节,我们两家都会到各家分别聚餐一次。如今他们都在美国定居。</p> <p class="ql-block">晒谷场!风谷车!远处的仓库!生产队唯一最大的空地!小时候特别是有月亮的晚上也是我们疯玩的地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这晒谷坪,小时候看过大人们跳集体舞,看农场文工团的叔叔阿姨们表演。参加工作后,白天我曾经在这里晒谷、风谷、装包!抢收稻谷的季节,挑灯夜战那是常有的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乌云密布的时候,生产队长紧急敲钟,哪怕是休息时间,职工们都如听到号令般非常自觉地从家里拿上扫帚跑向晒谷坪,赶在落雨前把谷子扫成堆,就像座小山,然后用帆布盖起来,底下四周还用砖头压上,以防被风掀开。</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就在这晒谷坪,我们看过场部电影队穿村走队放的电影,看过我的同学仰禧所就读的高中宣传队的演出。我也曾经随场部宣传队(队里有我的导师陈有成、好友玉玲、观来,还有现如今还活跃在舞台的阿金等)在这表演过节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就在这晒谷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反映华侨的电影《海外赤子》来兴隆拍摄时,剧组曾经到了这里,我们前去围观。主演陈冲“我的眼睫毛掉哪儿了?”这句话,好奇怪!怎么就没忘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然这部影片除了我们兴隆归侨不时津津乐道外,想必没多少人知道了。但影片中的插曲《我爱你中国》如今成了经典。</p> <h3>当年的风谷车</h3> <p class="ql-block">还留着!但空空如也!不细瞧貌似窑洞的猪寮它还保存着!姐姐、梅云、我曾经在这工作,它是农场最大的养猪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班长江成马来西亚归侨,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讷于言而敏于行”来形容他是最恰当不过了。记得那年月树立宣传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我曾经写了一篇赞扬他的文章被场部广播站采用,文章里用了这么一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不会忘记我们拎起一桶又一桶的水,挥洒出弧度优美的水花给猪冲凉,清洗猪圈,将一筐筐的饲料倒入食槽里,看它们吃饱懒散睡觉或悠闲踱步,看它们撒欢……平日,分管的场部领导还不时下来检查工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逢年过节,农场的解放牌大卡车将饲养得又肥又壮的猪运往各生产队宰杀,按人口定量分配。历历在目的往事犹如昨日刚发生一一浮现。</p> <p class="ql-block">“沙田副食店”——之所以拍摄,因为这家食店的馄饨在那面点不是很丰富的年代,曾经满足了我和孩子的口舌(七九年搬到畜牧队居住,距离沙田也不外一公里的路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家副食店于80年代初凭借改革开放的东风由卖馄饨、糕点开始起家,老板就是我们那栋房子的其中一户人家,所以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今卖的大包子尤其是椰子包在兴隆小有名气,不少从外地回来的兴隆人都会慕名专程过来买。更有意思的是不仅返深港时专门带回,外甥女家人还快递邮来深圳,好的就是这一口。</p> <p class="ql-block">总有一些东西,能勾起我们的思念和回忆,比如这条路!我到学校上班,到场部购买生活必需品,开会学习,晚上去看电影的必经之道。</p> <p class="ql-block">▲本世纪初由沙田归侨“心连心”连谊会捐建的村牌名。</p> <h3>捐款归侨姓名榜</h3> <p class="ql-block">写下这些,不为别的,只想给自个儿留下念想。从一九七九年离开沙田至今(八七年随军离开兴隆华侨农场),四十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河东(以太阳河为界,沙田属于河西),有不少的旅游景点,那天偶然驱车经过的“花园路”环境优美。</p><p class="ql-block">但农场还有许多不尽人意有待开发建设的地方,希望在我有生之年,照片的某些场景不复存在,代替它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