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文字:雅馨(部分文字参考网络)</h3><h3>图片:网络</h3><h3><br></h3><h3></h3><h3>现在媒体上的各类文章,除一些乱七八糟、庸俗低档的热文之外,也有不少美文,劝喻讽戒、借物伤怀、感叹爱情、独品相思者甚多。近日读《天工开物》,文笔实实在在,知识五花八门,真让人大开眼界。更坚信了好文章必是接地气儿、实用、让人一看就懂、有指导意义的文章,与之对比,无病呻吟、风花雪月的文章矫揉造作、毫无吸引力。</h3> <h3>《天工开物》中,宋应星对芝麻十分推崇,认为将其推为百谷之首也不过分。“吃上一些芝麻,长时间不会饿。糕饼、糖果粘上芝麻,则味美而品贵。用芝麻油抹在头发上会发亮,食入腹内则增加滋养,放在腥膻食物里会发出香味,涂在毒疮上能解毒。农家要是多种些芝麻,好处真是说也说不完。”</h3><h3><br></h3><h3>这段话是宋应星《天工开物》原文翻译,读起来多么朴实!想起了幼年时在河南乡下见过种植的芝麻,想起了父亲生前总说起的美味吃食“芝麻叶绿豆面”,仿佛空气中飘来了小磨香油扑鼻的香味儿。</h3> <h3>芝麻在我国的种植、使用历史已有两千多年。</h3><h3><br></h3><h3></h3><h3>汉代,霍去病收复河西走廊,张骞打通丝绸之路,丝绸、茶叶进入西方,而西方的很多物种也得以传入中国,芝麻就是其一。因其从胡地传入,也称“胡麻”。因其有油脂,又叫“脂麻”。故而芝麻油又被称为“胡麻油”、“脂麻油”。而现在,北方人称香油,南方人多称麻油。</h3> <h3></h3><h3>必须说明一点的是,我生活在西北多年,甘肃人说的“胡麻油”与河南人的“芝麻油”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两种油相比其他油料往往更贵一些。甘肃基本不种芝麻,胡麻油就是上好的油料,我炒菜常用胡麻油。当地人也吃不惯小磨香油,而自幼生长在河南的我认为小磨香油是最好吃的油料。<br></h3><h3><br></h3><h3></h3><h3>前所未有的流通,在西北各城市的街头也常见到小磨香油的油坊。有河南亲戚偶尔走动到兰州,他们带来的礼物往往是小磨香油。两年前,老家的表姐还专门快递寄来了一纸箱干芝麻叶,这可就金贵了,市场上从没见到过。</h3> <h3>小磨香油的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国时期。不过,在那时,香油并不是作为调味品出现,而是作为燃料和伤药。</h3><h3><br></h3><h3></h3><h3>彼时,孙权率兵攻打合肥,魏国大将满宠与之交战,就用到了香油。《三国志》上记载:“宠驰往赴,募壮士数十人,折松为炬,灌以麻油,从上风放火,烧贼攻具,射杀权弟子孙泰。”</h3> <h3>满宠把麻油灌进松木中,从上风处放火,烧了孙权攻城的工具,而且还把孙权的侄子孙泰给杀了。</h3><h3><br></h3><h3></h3><h3>袁绍的兵士在受伤时,军医也会用香油对伤兵进行医治,众所周知,香油具有润肤保湿的作用,可以促使皮肤湿润,伤口更好地结痂,尤其是对烧伤和烫伤,涂抹香油更为有效。</h3> <h3>袁绍的老家是河南,香油是河南有名的地方特产。邻省河北、安徽、山东也是芝麻的主要产地。北魏时期的农学家贾思勰在写的著作《齐民要术》里,记载了一个炒鸡蛋的法儿,就用到了香油。</h3><h3><br></h3><h3></h3><h3>可能是因为香油太贵,过去人们不舍得用,现在人们不习惯用。我很少用香油炒菜,也觉得用香油炒菜有点香过头了,腻。我习惯做凉菜时用,还有做汤面快出锅时淋些香油,再就是吃火锅,最喜欢的蘸料是蒜泥香油。</h3> <h3></h3><h3>到了隋唐时期,香油明显用得多了,街头出现了卖油之人。日本僧人圆仁在《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中记载了一事:圆仁在赴五台山的途中,看到了很多僧人用驴子驮油。用驴子驮着香油桶上街兜售,足见市场需求量之大。<br></h3><h3><br></h3><h3>而到了宋朝时候,餐饮业得到了空前繁荣,催生了一批美食家,比如苏轼。大苏轼三十岁的欧阳修是苏轼的忘年交,也是发现这匹千里马的伯乐。</h3> <h3>欧阳修写过一篇《卖油翁》,里面写到一个卖油的老人,拿一枚铜钱放到葫芦口,舀一勺香油从铜钱口入,而铜钱不湿,其技艺高超可见一斑,当然,这样的技艺也是从实践中来,同时也反映了宋人对香油的需求之大。<br></h3><h3><br></h3><h3></h3><h3>越过蒙古人统治、兵荒马乱的元朝,明朝又是一个汉人统治的朝代。汉人素来讲究吃,明朝的餐饮业又空前发达了,用油量激增,大规模的油坊开始出现,根据《石门县志》记载,明代嘉兴石门镇的油坊多达20多家,雇工达800多人。</h3> <h3>清代吃货皇帝多,比如乾隆。清代吃货文人也多,比如袁枚,他写过一本书叫做《随园食单》,此书可谓“饮食圣经”,书中记载了很多菜肴的做法,都用到了香油。</h3><h3><br></h3><h3>我祖籍河南南阳,南阳芝麻多,家家户户都种。麦收之后种芝麻,正值烈日炎炎的夏季,芝麻开花节节高。到了农历七月,芝麻花煞了顶,底部的叶子渐渐发黄,掐芝麻叶的时节便到了。</h3> <h3>掐好芝麻叶,成筐成袋扛回家,按进锅,锅拍儿上压了砖头,煮熟,而后撒在打麦场上,掺上尘土揉,细心的农妇常常揉三遍。芝麻叶揉三遍,给肉也不换,揉出来的芝麻叶,去除了苦涩味,只剩下清香。待晒干,便用草筐、面袋、塑料袋装起来,分别挂在自家屋里的墙上、过梁上,或放到顶棚上。</h3><h3><br></h3><h3></h3><h3>过去,芝麻叶是南阳农家秋冬季节离不了的丢锅菜;现在,已然成了调剂品,偶尔吃上一顿,既新鲜又熟悉,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身处远方的南阳游子,在遥远的异乡,也梦绕魂牵着那碗香浓的芝麻叶面条。</h3> <h3>1932年出生于南阳、1949年入台的中国台湾著名诗人痖弦曾经曾讲过一个故事:台湾开放老兵回大陆探亲之初,有人从南阳带了一小包芝麻叶返台。开同乡会时,做一锅芝麻叶面条,每人只能吃小半碗,吃着哭着……</h3><h3><br></h3><h3></h3><h3>芝麻叶面条里顶讲究的是芝麻叶绿豆面,面是手工擀面,白面粉、绿豆面粉以2:1的比例,加水调合,面团不能过硬,也不能过软。擀匀后折叠切成韭叶宽窄。</h3> <h3>干芝麻叶需提前两天泡软,多次清洗,做饭时清水中先煮芝麻叶,水开后下面,面快熟时,再下香油、盐腌制的葱花,一锅香喷喷的芝麻叶绿豆面就做好了。</h3><h3><br></h3><h3>芝麻叶干香、耐嚼、筋道,绿豆面有股清新的豆腥味儿,这两种味道一相遇,彼此都找到了灵魂深处的伴侣,再加上香油腌制葱花的点缀提味儿,吃一口这样的面条,那舒服的感觉立刻浸透了浑身每个细胞……</h3><h3><br></h3><h3>参考资料来源:</h3><h3>http://henan.163.com/18/0507/16/DH7GF1CM04398SNN.html</h3><h3>http://k.sina.com.cn/article_6433464182_17f76df7600100940f.html</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