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

鸿鹄之志

【题記】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过年，就是吉时回家，陪伴父母，祭拜先人，亲朋相聚。剑锋、炼锋、词锋兄弟家小一路劳碌奔波分别从上海、福州带上父母回赤水老家与笔锋兄弟团圆过年，尽享人间天伦之乐。剑锋行之所至善之所及，值此新春佳节为毓彩堂十二位七十岁以上老人呈送善金每人伍百元作为新年贺礼，共计陆仟元。善为至宝，一生用之不尽，心作良田，百世耕之有余。

　　我因母亲在漳平，过年就没回老家。新年初二我一家三口从漳平乘坐动车回赤水。

　　回到老家已是晌午时分，吃完午饭，剑锋、笔锋就来邀我去走路踏青，不辜负晴美好春光。走到半路，又约上情茂叔（曾任赤水镇、永福镇党委书记、漳平市老区办主任）、我二哥父子俩、中心小学的颜永辉老师一行十人。十全十美！首先去瞻仰供奉我们廖氏祖先的恩公欧阳真仙的仙宫殿，随后到了新彩堂祭拜先人，并在新彩堂大门合影留念，大声喊出我姓廖，我自豪，我骄傲的心声。感恩之心，感恩有您，先人的恩公，我们的先人。

　　接下来开始重走我们的长征路，往坪埔前进，走在这段路，首先让我想起路边那棵古老的桂花树，当时我们办喜事都会来采摘桂花枝条，可惜老桂花树如今不在了。另外印象较深的就是去陈坑干农活，是我们生产队最远的田。当时干活午饭要带饭或送饭去，不管送饭还是干活我都很怕去陈坑，因为路太远了。正如剑锋说的边走边想，是小时候的心小了还是路远，那时就觉得扛着锄头出门的路好远好远。不是路远，是我们当时那种人生路实在太艰辛，何时是尽头。

陈坑就不去，从坪埔下去田头亭。田头亭是我们生产队田最多的地方，也是给我们留下回忆最多的地方。顾名思义，田头亭就是田边建了亭子，便于路人和田间干活农民休息的地方。在我们农村有很多这样的路边亭和田边亭。是一种功德无量之善举。这儿离家也较远，每当在附近干农活，中午饭也是带饭或送饭来吃。在亭子里席地而坐，地上铺张送饭时盖菜用的报纸或塑料布，围坐而吃，互相邀请吃菜。我们农村人就是纯朴和谐友善真诚。吃完饭后会有一段小憩的时间，大人有的会席地而卧，有的会去附近山上砍点柴或是拔点野菜，年轻人一般是溜到河里去游泳，我和剑锋爱读书的则会捡起送饭盖菜用的报纸坐在亭子的雅座窗户上认真阅读，一字不漏贪婪地读个遍。触景生情，剑锋叫他夫人帮他拍张雅座照，他夫人说照起来不好看，剑锋说都已奔五的人不在乎好看不好看，重要的是找回记忆，留下纪念。我也叫女儿帮我在两个雅座上拍了照片。走出亭子，剑锋提议曾经在此干过活的一起在亭子门口留张影。

　　站在亭子边上的桥上，望着西边青绿的山，一段难忘的往事涌上心头。那是我和父亲经常放牛的地方，父亲因身体不好，没办法参加重体力活，只能为生产队放牛，生产队有十几头耕牛，父亲管不过来要我们兄弟协助帮忙。读小学二年级时我和三哥轮流陪父亲放牛，一天放牛一天上学，尽管这样我的学习成绩还是没落下，仍然在班级里排第一，称得上学霸（自吹）。跟我爱人和女儿提起这段往事，她们笑称我是放牛娃，我只能报之以苦笑。放牛是不分寒冬酷暑，无论刮风下雨都得去，翻山越岭，披荆斩棘用在这儿是最贴切的，累了有时躺在坟边或是靠着大树就睡着了。面对林海，仰望苍天，我会神奇地发问什么时候能改变我的命运。俯看山下的田边公路上的客车（现在称中巴），我会幻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坐上客车到外面看看（考上一中实现了）。放牛的故事很长很长，在此就不多赘述，留待退休后再写回忆录《我的前半生》。

　　返程我们没有走大路，而是沿着山边新修建的机耕道往回走，再次亲近曾经撒下无数汗水艰辛劳作的田地。今年过年的天气真是天如人愿，二月早春，艳阳高照，蓝天白云，山上的树是深绿的，路边山坡的小树有的已吐出新绿，带来春的生机。河边还有一棵不知名的树白花绽放满枝头，丝毫没有感觉被严冬摧残过，留在田野里的干枯稻草头和路边枯黄的野草，才知道经历过了冬天。穿件衬衣走路是最合适，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不会灼热，刚要出汗，又刮起春风，随之降温。刮春风，会尘土飞扬，但风过后给人感觉环境空气更加清新。早春更多时候是微风和煦，暖阳舒适。走到一片枯草地，剑锋建议坐下来休息，有人说坐地上会弄脏过年新衣服，剑锋笑着说道草地是天然的、自然的，比啥都干净，而且接地气。休息十多分钟继续往回走，一路风景，一路回忆，心随路远，走过的路，都成了回忆的风景。

望着故乡的山，山是那么高大，走在故乡的路，路是那么漫长，故乡没有我们仍是故乡，而我们没有了故乡就不再是我们。

【后记】春节回故乡只有一天，内心有点愧疚，短暂的相聚，太多的场景，无限的感慨，又要分离，就想做个美篇留着记念。我的习惯是当天的事当天完成，无奈回来前发生了一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干扰了思绪，随后陪爱人回娘家，走亲访友，就把做美篇的事搁置了。今天春节长假就要结束，上班后就更没时间了。要写点什么，无从下手。看到微信公众号刊登的《春光美》，这是我读一中时的一首流行歌曲。歌词意境和曲调旋律都很贴近我和剑锋老弟重走乡间小路勾起人生历程的思绪，故引用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