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己亥猪年春节,身体欠佳,呆在武汉哪都没去。没事的时候,翻阅以前拍的武汉老照片,勾起许多回忆。这些照片大多数是2011年春节期间拍的,还有一部分是那年夏天拍的。那时刚买G11相机不久,摄影热情高涨,趁着从襄阳回汉之际,天天往街上跑,拍的内容以武汉老建筑为主,只为那些老房子承载了太多的乡愁,还有难以排遣的少年情怀与儿时回忆。现在看来,这些照片的拍摄技术乏善可陈,但那些画面却留下了历史的痕迹。虽然才时隔数年,不少画面却难睹原貌了。例如现在的江汉关的身后是大片高层建筑,再也难觅昔日巍峨的身姿,中山大道失去了往日的繁华,江汉路天桥不见踪迹,兰陵路、黎黄陂路改造后洗去了历史沉淀的包浆……是的,武汉,每天不一样,但有些东西却是不应频频变化的。不变的,是我心中的武汉记忆。</h3> <h3>老汉口最早的标志性建筑—中山大道汉口水塔。由当时的汉口既济水电公司建造,竣工于1909年。这座英国人设计的水塔高41.32米,曾是老武汉的最高楼。</h3> <h3>汉口开埠的见证者—江汉关大楼。位于汉口沿江大道江汉路口,1921年破土动工,历时三年,1924年落成。楼高83.8米,为武汉当时最高建筑。</h3> <h3>江汉关大楼无论是建筑设计还是建筑质量,都堪称当时世界先进水平。建成后的几十年里,它在中国众多的海关大楼中都是出类拔萃的。</h3> <h3>江汉关顶部钟楼典雅大气,为英伦建筑之特有风格。“江汉关”三个大字,系当时湖北省教育厅长、著名书法家宗彝所书。与许多武汉人一样,我也是听着江汉关的钟声长大的。</h3> <h3>辛亥革命遗址—鄂军都督府旧址,又称红楼,位于蛇山南麓,武昌阅马场北端。这里原是清政府为抵制共和,串演“预备立宪”而建的湖北咨议局大楼旧址。</h3> <h3>红楼广场的彭刘杨三烈士塑像。1911年10月9日,革命党人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在执行武昌起义任务时被捕,10月10日凌晨慷慨就义于湖广总督府东辕门前。为纪念三烈士,武昌阅马场旁一条马路命名为彭刘杨路。</h3> <h3>新辟的红楼广场。</h3> <h3>红楼广场上的中外游客。</h3> <h3>1957年10月15日建成通车的武汉长江大桥,是中国在长江上修建的第一座铁路、公路两用桥梁,被誉为“万里长江第一桥”。</h3> <h3>武汉长江大桥的建成,打通了我国重要的南北铁路干线—京广线,进一步凸显了武汉九省通衢的交通枢纽地位。</h3> <h3>武汉长江大桥选址合理,造型壮观,工艺精良,质量出众,独具鲜明的民族特色。现在武汉已通车的长江大桥有九座了,但在我心中,最漂亮最出色的还数一桥即武汉长江大桥。</h3> <h3>武汉市标志性建筑—黄鹤楼。</h3> <h3>黄鹤楼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楼,江南三大名楼之首(其他两大名楼是湖南的岳阳楼、江西南昌的滕王阁)。</h3> <h3>黄鹤楼位于长江南岸的武昌蛇山之巅,以清代黄鹤楼(同治楼)为原型设计。楼高5层,总高度51.4米,建筑面积3219平方米。它与蛇山脚下的武汉长江大桥交相辉映,京广铁路的列车从楼下呼啸而过。登楼远眺,武汉三镇风光尽收眼底。</h3> <h3>汉味早点第一巷—武昌户部巷。</h3> <h3>户部巷内等待小吃的馋嘴女孩。</h3> <h3>百年名校—武汉大学。武大牌楼从左至右、从右至左均可读。从左至右是“学大汉,武立国”,使人想到那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迈宣言,读来磅礴大气,意味深长。</h3> <h3>武汉大学溯源于清朝末期1893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奏请清政府创办的自强学堂,1913年由国民政府建立国立武昌高等师范学校,1928年定名国立武汉大学,是近代中国首批国立综合大学之一、湖北第一所高等学府。</h3> <h3>武汉大学坐落于东湖之滨,珞珈山下,满园苍翠,鸟语花香。中西合璧的宫殿式早期建筑群古朴典雅,巍峨壮观。如画的风景和古朴凝重的建筑,使武汉大学有着“世界最美丽的大学之一”的美誉。</h3> <h3>武大校园古木参天,园内建筑和道路依山而建,起伏有致,别有韵味。</h3> <h3>正午时分的武大学生宿舍,一片静谧。</h3> <h3>武大学子。</h3> <h3>珍藏着老武汉城市之根的清代古街区—昙华林。</h3> <h3>昙华林位于武昌花园山北麓。花园山顶,坐落着一座孤单的古罗马风格的建筑,这就是1888年修建的嘉诺撒仁爱修女会小教堂。</h3> <h3>史料记载,1862年至1923年间,花园山一直是武昌天主教的中心。直到1926年,北伐军快打到武昌时,此处的修女全部撤到汉口。</h3> <h3>花园山对面,是当年基督教英国伦敦会在武汉创办的仁济医院的一组建筑。它们站在这里已有110多年的历史。</h3> <h3>仁济医院是当时武汉颇具规模的教会医院。1931年武汉水灾,曾在此设武昌赈灾机构。</h3> <h3>1864年,著名传教士杨格非来武汉后建造的湖北第一座基督教教堂—崇真堂。</h3> <h3>崇真堂院内的“学习园地”。</h3> <h3>昙华林“兰绣轩”,是清末北洋水师官员翁守谦的故居。</h3> <h3>昙华林民居。</h3> <h3>昙华林街区的修理匠,木门上用粉笔标明:“雨天在家修理”。</h3> <h3>昙华林有一座被誉为武汉最美的咖啡馆—融园,原是一座教士公寓。</h3> <h3>融园露天走廊的墙壁上,不经意间透露出老房子的年龄。</h3> <h3>如今的昙华林也是武汉有名的创意艺术园,古老的街区与深厚的文脉共生共存,恬淡平和中散发出书卷韵味和文化气息。</h3> <h3>能品味出是何创意吗?—不解释。</h3> <h3>古巷老媼。想她穿针引线的指尖上,流淌过多少昙华林的岁月与时光。当年攀谈时,老人告诉我“再过半年满八十岁”,如今她应八十七岁了。</h3> <h3>晴川阁畔的汉阳铁门关。</h3> <h3>位于汉阳城内翠微路尽头的归元寺,是清顺治十五年(1658年)浙江僧人白光、主峰来此创建的。寺名取佛经“归元性不二,方便有多门”之语境,1983年被国务院确定为汉族地区全国重点佛教寺院。</h3> <h3>归元寺与宝通寺、莲溪寺、古德寺并称为武汉佛教的四大丛林,有“汉西一境”之称。</h3> <h3>归元寺主持昌明法师手迹。</h3> <h3>到归元寺数罗汉,是很多武汉人儿时的乐趣。</h3> <h3>武汉曾经最繁华的大道—中山大道。</h3> <h3>细雨中的汉口江汉路人行天桥。拍下这张照片后的第四年,2015年3月,这座服役30年的老天桥被永久拆除。拆桥前,许多武汉人专程赶到江汉路与它告别,合影留念。</h3> <h3>江汉路上的中心百货大楼。与大楼一体的璇宫饭店文革前一直是武汉重要的涉外酒店。</h3> <h3>始创于1921年的百年老店—汉口中山大道精益眼镜总店。</h3> <h3>当年孙中山曾在这家店配过眼镜,并题词“精益求精”。</h3> <h3>汉口中山大道南京路口的这幢大楼,是我小时候最爱去的武汉市少年儿童图书馆。大楼是原金城银行汉口分行旧址,1931年落成,上海留美设计师庄俊设计。1938年,日军占领武汉,这里成为日占领军总司令部办公地。建国后改为少年儿童图书馆,如今,又被改造扩建为武汉美术馆。</h3> <h3>位于汉口洞庭街51号的詹天佑故居纪念馆,建于1912年,是詹天佑任汉粤川铁路会办兼总工程师期间由他亲自设计监造的。詹天佑是近代著名工程技术家,曾主持修建中国第一条自建铁路—京张铁路。</h3> <h3>被誉为江城“小吃之首”的三镇民生甜食馆(胜利街总店)。因离兰陵路老家近,以前从襄阳回汉小住时,大哥经常带我到这里过早。这家店的早点无论是豆皮、烧梅、煎包,还是热干面、豆腐脑、鸡冠饺,无不透着正宗的老武汉味,让人难忘。</h3> <h3>始建于1903年的京汉火车站,又名大智门车站,法国人设计。解放后改名为汉口火车站,一度成为武汉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直至1991年整体搬迁至金家墩汉口火车站新址。</h3> <h3>京汉火车站呈典型的法国四堡式建筑风格,曾是京汉铁路最为耀眼的亮点,甚至被誉为亚洲最壮观气派的火车站。</h3> <h3>沧海桑田,昔日的火车站早已繁华不再,它的身后,是架空而过的城市轻轨交通列车。</h3> <h3>汉口鄱阳街青岛路口的景明大楼,是武汉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外资建筑设计机构—英资景明洋行为自己设计建造的六层大楼。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景明洋行停办,此楼改为外侨公寓。解放后至文革前,该楼称为民主大楼,是武汉市民主党派办公楼。我上中学时文革爆发,虽没上学,但有一个玩得很好的同学胡天强住在景明大楼,因此少年时这座大楼我去了无数次。后来我无缘上高中,不满17岁下乡插队,胡天强一家也去了外地,再也没联系上。多年以后每次回汉路过这里,常常忍不住多看几眼。</h3> <h3>汉口南京路北侧的洞庭村,建造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是汉口里份中建造较晚的设计较好、设备完善的高级里份。我中学时代另一个玩得很好的同学潘志强就住在这里,因此也是我那时常去的地方。我下乡后世事茫茫,与潘志强也失去联系。及至后来我上的武汉市二十一中也换成了小学牌子,当年的高级里份洞庭村也一片破败,让人徒生物是人非的喟叹。</h3> <h3>武汉防洪纪念碑,位于汉口滨江公园内,建于1969年。碑高37米,上有毛泽东亲笔题词:“庆贺武汉人民战胜了1954年的洪水,还要准备战胜今后可能发生的同样严重的洪水”。</h3> <h3>独特而靓丽的江城名片—汉口江滩。</h3> <h3>汉口江滩位于长江武汉市区北岸,面积相当于八个上海外滩,为世界级的大型滨水绿化长廊。汉口江滩恢宏大气,开敞宁静,绿意盎然,可临江听涛,可滨水赏景,音乐喷泉、水上乐园、戏水梯台等处处体现了亲水的主题,让人既感受到长江恢宏的气势,又能体味到江南小桥流水的韵味,为市民提供了具有滨江特色的公共健身娱乐和亲水休闲活动空间。</h3> <h3>改革开放以来武汉城市建设日新月异,但具体评价褒贬不一,而汉口江滩无疑是美誉度最高的广受市民称道的大手笔杰作。</h3> <h3>黎黄陂路,是我少年时期居住过的地方。这条路及周边街区,是武汉记忆中我最难忘的部分。</h3> <h3>这条路全长604米,建于1900年,1925年前曾称阿列色耶夫街、夷玛街。因两任民国大总统黎元洪是黄陂人,1946年改称黎黄陂路。此路是旧时租界的缩影,16幢欧陆建筑物背后均有故事,是汉口一处典型的街头博物馆。</h3> <h3>位于汉口沿江大道黎黄陂路口的宋庆龄汉口旧居。始建于1896年,原为华俄道胜银行,是座典型的俄罗斯风格建筑。大革命时期,为武汉国民政府财政部,后为民国中央银行汉口分行。1927年,宋庆龄在此工作和生活过八个月。</h3> <h3>夜色中的宋庆龄汉口旧居。</h3> <h3>黎黄陂路上的汉口俄国巡捕房旧址,建于1902年,为工部局的警察科,前后共有外籍和华籍巡捕30人,1924年撤销。</h3> <h3>黎黄陂路上的美国海军青年会旧址,建于1915年,现为武汉基督教青年会。</h3> <h3>同是青年会,性质却不同。一座大楼,记载了历史的变迁,唯有岁月的光影亘古不变。</h3> <h3>黎黄陂路上的惠罗公司大楼旧址,由英商怡和洋行于1915年兴建。三层楼房顶上,建有一个很小的白色圆顶瞭望塔,犹如在大脑袋上兜上了一个滑稽的小圆帽。但正因为这顶小圆帽,惠罗公司原本中规中矩的建筑格局蓦然增添一份灵动的色彩。</h3> <h3>惠罗公司主楼向西延伸不远就成为一列整齐的三层楼房,这就是侧临鄱阳街的惠罗公司的员工宿舍。中共著名的“八七会议”就在惠罗公司员工宿舍召开。</h3> <h3>中共“八七会议”会址。前几年整修一新,只见艳丽不显沧桑,驻足观望,很难体验当年与会者面对危局,力挽狂澜的惊心动魄之感慨。</h3> <h3>与惠罗公司隔路相望的信义公所,其投资者是美国的传教士,设计者是德国的建筑事务所。信义公所最初是为华中地区的信义会传教士提供住宿和联络的处所,现在是武汉市基督教协会所在地。它的用途自建成到今天基本没有发生改变,这在汉口众多的老房子中极为罕见。</h3> <h3>黎黄陂路上的欧式小屋。</h3> <h3>这里的建筑略带西班牙风格。</h3> <h3>路旁的老宅日显陈旧。</h3><h3><br></h3> <h3>我少年时代住过的老巷—黄陂一里。</h3> <h3>走进黄陂一里,抬头朝阳光投向的窗户望去,其中两扇的窗后就是当年我家,清楚地记得门牌号码:黄陂一里12号。那时巷内清洁温馨,进家要登上油漆木楼梯,屋内铺地板,隔壁达飞家还有一架风琴。记忆中的故里绝不像眼前这般衰败。</h3> <h3>在黄陂一里住了几年后,我家又搬到与黎黄陂路一街之隔的兰陵路。兰陵路和洞庭街、鄱阳街、黎黄陂路四路交错处,是一座V字形平面的红色洋房,这就是汉口有名的巴公房子。巴公房子属近代古典复兴式建筑,1901年始建,1910年建成。景明洋行设计,永茂昌、广大昌营造厂施工,为武汉较早的多层公寓。</h3> <h3>巴公房子的命名源于它的第一任主人—杰克巴罗夫。此人身份地位显赫,为俄国贵族出身,沙皇尼古拉二世的表兄弟。1869年来到汉口,1902年前任俄国驻汉口领事。巴公房子犹如一艘红色的街心巨轮,内部房间多达230套,供汉口的五国租界洋行高级职员租住。解放后的很长时间里,这座百年老房子内栖息着200多户人家,远远超过旧电影中“七十二家房客”的规模。</h3> <h3>虽经百年风雨,巴公房子仍不失昔日的风采。</h3> <h3>巴公房子V形的尖端处转成一个弧形,弧形的入口处,沿阶梯而上,就是建于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理发厅。解放后,它也一直是汉口有名的理发厅。小时候,父亲常常带我到这里理发。前些年这里挂上了中医美容院的招牌。如今,整座巴公房子已被砖墙围了起来,里面人去楼空,大概要重新整修吧。这几年黎黄路、兰陵路都已整修,只是整修过的街区总觉得洗去了岁月的包浆,少了历史积淀的韵味。不知巴公房子日后会以何种形象重现。但不管环境怎样变化,记忆中的老街与其承载的故园情怀将会长久珍藏心底。</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