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1969年2月18日,是北京市征兵领导小组发给我们《应征入伍通知书》的日子,至今已整整50周年了,我们百感交集,感慨万千。为纪念我们应征入伍50周年,我们当年由北京二中、五中、二十六中、五十中、八十五中和一一七中的“老三届”学生组成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训字520部队新兵九连的战友们不约而同地要共同纪念这个开启我们军旅生涯的日子,纪念那个充满朝气、充满诗意和激情的年代。大家积极献诗、撰文,提供在部队时的老照片,回忆为“两弹一星”事业做贡献的火红年代,追思我们的青春、理想和信念,回顾50年的峥嵘岁月和战友真情。真情难抑,情深似海。收集战友们的诗文与照片,汇编为《永远的记忆》之美篇,其第一部分是展示《应征入伍通知书》,书写参军入伍、立志报效祖国,带着亲人的希望和嘱托,挥泪告别北京的喜悦心情;第二部分是回顾新兵训练期间的战斗生活,和令我从学生转变为军人的日日夜夜;第三部分是回忆1971年2月的千里野营拉练如何锻炼我们的坚强意志和军人作风;第四部分是通过回顾我们的军旅生涯和参加国防科研和航天试验任务,书写矢志航天、铸剑强军的一首首荡气回肠的壮丽诗篇;第五部分是战友聚会,重温绿色军营的激情岁月和亲如兄弟般的战友情谊。我们永远怀念那令我们魂牵梦绕的、贡献青春年华的黄土高原和大山深处,永远永远怀念那七十年代军营火热的岁月,永远怀念那人生中最纯美的情操,永远怀念患难与共的革命战友。我们祝愿由几代航天人共同铸就的“岢岚精神”永远发扬光大,祝愿祖国的国防科技和航天事业永远生生不息,蒸蒸日上。顺给大家致以最美好的新春祝福! 218迎春联谊会筹备组于己亥年除夕。</h3><h3><br></h3><h3><br></h3><h3><br></h3> <h3>从北京永定门火车站出发,赴山西朔县新兵训练团训练。(1969年2月22日至5月25日)</h3><h3> 一九六九年二月二十二日,我们这些刚刚十七八或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在兴奋了数日后,终于带着对美好未来的期盼与憧憬踏上了当兵的历程。</h3><h3>那天清晨穿上军装和家人告别,急不可耐地踏着深深的积雪到五中集合。</h3><h3>九点,满载着朝气蓬勃我们的大轿车出了学校,特意绕道天安门广场。大家深情地仰望着城楼上的毛主席巨幅画像,默默下定决心,要在部队好好锻炼提高,为保卫祖国贡献青春和热血。</h3><h3>列车轰鸣着离开北京永定门火车站,在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北国大地上飞驰。车轮的节奏伴着我们当时的心情,早已经飞到了神密未知的远方。车厢里的年轻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远离家人,刚刚告别一幕幕的惜别情景仍然缠绕着不少人的心情。周围的气氛略有些压抑和沉闷。多数人都在呆呆地望着窗外想心事……</h3><h3>‘‘同学们!’’一声响亮的呼叫惊醒了所有的人。‘‘噢,现在应该叫同志们,战友们,哈哈!’’ 洪亮,亲切甚至略带煽情的话语,顿时撩起了大家的情绪。‘‘我代表部队欢迎你们这些新鲜血液,新生力量的到来。’’他是谁呀?怎么招兵的军代表中没见过他?高高的个子,微黑的脸庞棱角分明,一对相当明亮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风尘仆仆,满身阳刚之气,一看就是活泼开朗感染力极强的人。‘‘我叫郭留生,是咱们新兵九连的政治指导员,大家见过的李宽同志是咱们九连的连长。’’接着郭指导员开始逐一介绍新兵连各排拍长。之后在郭指导员的提议下,大家唱起了革命歌曲。‘‘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h3><h3>歌声,笑声伴着轰鸣的绿色长龙继续向广袤无垠的西北行进,窗外的风景正如毛主席诗词中写到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腊象……江山如此多娇……’’</h3><h3>好一派辽阔美丽的北国风光。列车经过大约十四五个小时的行进,行程五百公里,经过平原、群山,跨过大河、冰川,沿着古老残破的长城要塞向北向西,掠过山西大同市,向南来到了晋西北古城朔县(史称朔州)。列车喘着粗气满目沧桑地缓缓停下来时,正是次日凌晨一点多钟。旷野里夜深人静,寒气逼人。带着倦意的大家下车集合。连长李宽带着浓重的山西口音下达了新兵连的第一道命令。‘‘大家检查背包物品,下边我们要行军,经过朔县县城时一定要跟紧,保持安静,不准惊动老百姓’’,‘‘稍息,立正,出发!’’</h3><h3>脚下基本没有了积雪,匆匆中,我们看了一眼暮色中的古城楼。队伍迅速穿过朔县城门,走过寂静的中心大道。零星的灯光照在石板路上,依稀能够看到有些破旧而不失浓郁西北风情的古城风茂。</h3><h3>别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昨天还是老百姓的我,今天就象是奔赴前线的英雄,似曾相识的那些电影中的镜头不就是今天的我们吗?</h3><h3>昏暗的路灯下,数百名士兵,没有任何的喧声闹语,只有匆匆的脚步声,一股铁流从城南洞穿而过,自北城门而出,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出城后,我们行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田野上,风凉刺脸,可却是热血沸腾,身上开始冒汗,脚下则一步不停,心里更是有一种神圣和责任感的冲动。</h3><h3>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军,终于抵达新兵训练营地,离县城六七华里的朔县农校。从二十二日凌晨离京,大家经历了十多小时的兴奋和疲劳,早已经人困马乏筋疲力尽,简单洗漱后,很快拥挤在长长的大土炕上酣畅淋漓地睡了。</h3><h3>此篇文章的作者是:由北京五中入伍的战友邱贻华。</h3><h3><br></h3> <h3>那一天离开北京感怀</h3><h3>我忘不了那一瞬间,</h3><h3>当汽笛声响,车身移动</h3><h3>小弟弟在下面注视着我</h3><h3>我的眼泪夺眶而出。</h3><h3>我忘不了那一瞬间,</h3><h3>坐在对面的少年和母亲告别,</h3><h3>母亲掩面转过身去</h3><h3>今日的大校当年泪洒胸前。</h3><h3>噫吁呼,</h3><h3>无情未必真豪杰,</h3><h3>爱家如何不丈夫。</h3><h3>保家卫国出征去,</h3><h3>何必马革裹尸还。</h3><h3>五十年后同一天,</h3><h3>全身细胞总动员。</h3><h3>那景,那情,那声;</h3><h3>那雪花打在脸上的感觉,</h3><h3>那风卷起的黄土色彩,</h3><h3>那小米的清香,</h3><h3>一股脑从心中钻出,</h3><h3>传遍全身。</h3><h3>一个声音在耳边呼唤:</h3><h3>稍息,立正,前进。</h3><h3>我们九连举着红旗,</h3><h3>冲向芦芽山。</h3> <h3>1969年2月22日,我们这群戴着大皮帽子的新兵,离开了北京,离开了亲人,踏上了新的征程。记得当年知道的很少,只知道是特种兵、部队在山西,别的一概不知。所以从出发的那一刻,脑子里就不停的想像未来的一切。特种兵的称号给了我更大的漫遊空间。火车下午到了大同火车站,我激动的不行,因为六十年代父亲在大同工作,我每年暑假都去,要是在大同当兵就再好不过了,谁知道我们只在站台上吃了一顿饭,说是还要走,刚激动的心又开始了新的期望。记得晚上12点左右,我们在一个叫朔县的小站下车,周围一片漆黑和荒凉,原来根本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县,心里产生了一定的恐惧,当部队经过朔县古城时,心里充满了期待,当兵在这也不错,谁知队伍穿过县城又进入了漆黑的巟野,心情又回落到谷底,进入农校,好像是到了落脚的地方,这时心中的未知依然没有答案——-。后来才知道这是我们新兵训练的地方,排长告诉我们部队的条件比这更艰苦,这时我知道我一个学生兵,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大同—-朔县—-农校—-部队,巨大的落差,让我知道我将迎来多么艰苦的考验。李津军笔</h3> <h3>69年2月18日到东城武装部领了入伍通知书和军装,回家后迫不及待的穿上新军装满院子得瑟,同龄的学生们都很羡慕,因为他们都是要上山下乡的,参军是很荣耀的事。小一些的孩子改口了,不叫哥了,叫解放军叔叔,哈,我成大人了。</h3><h3>接下来就是穿着“国防绿”到天安门照相,和同学、发小们告别,然后院里东邻送羊肉饺子,西邻请吃打卤面……晕晕乎乎的过了几天。</h3><h3>22号早6点半到五中集合,离别故土和家人踏上了从军的征途。</h3><h3>火车上,像大家描述的的那样充满着新奇和兴奋。</h3><h3>深夜,火车停在朔县车站。队伍出了县城,四面漆黑一片,地上皑皑白雪,我们穿的大头鞋把雪地踩的嘎吱嘎吱响,“雪里行军情更迫”,我忽然觉得我是军人了,不再是学生,不再是普通人了,出发前翟排长说过,我们是特种兵,条件特别艰苦。我当时就想着要不怕艰苦,不怕困难做毛主席的好战士。一边走,一边想,远方出现了灯光,我马上想到的是这地方这么荒,房子和树都看不到,一定是导弹基地了。等走到了以后才知到这里是朔县农校,是我们新兵连所在地。</h3><h3>我们在这里进行了3个月的训练,完成了学生到军人的转变。我们新九连的战友在这里相知相识,走向不同的岗位。</h3><h3>这里是我们梦开始的地方,难忘50年前的那一天,1969年2月22日。</h3><h3>写于2019年2月22日,王克西笔</h3> <h3>今天是2017年2月22日,48年的今天也就是1969年2月22日是我当兵入伍的日子。我清楚的记得哪天五点多钟起来从南苑出发到北京永定门火车站集中,那天非常的冷,天上飘起了雪花,我们坐的是客车,虽然没有领章帽徽但是我们穿着新的军装心里非常的兴奋,我的姐姐一直给我送进站台,临走还塞给我一个面包。这时车轮启动了,当时人很多我只是向我姐姐打了一个手势,就告别了亲人告别了北京,踏上了革命的征程。</h3><h3>火车在大同车站停了一下,站台上摆着装着面条儿的大桶,没有碗我们就拿刷牙缸子牙刷把吃,看着战友们一个一个端着缸子提鲁吐露吃面的样子,新鲜好玩兴奋掩盖了一切。</h3><h3>火车在山西塑县停了下来,大家排着队跟着前边走,天完全黑下来周围没有路灯,走在柔软的沙土上我们以为到了沙漠,激动的心情不觉得累,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处灯光,听到单调的鼓点声,走进去才知道这里是塑县农校,这里不是沙漠,这里是黄土高原,三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开始了。以上是北京廿六中战友刘文成2017年撰写的回忆文章。</h3> <h3>战友邱贻华撰文“新兵连颁发领章帽徽”</h3><h3>1969年2月23日天气晴朗,上午睡足了觉的小伙子们,美美地吃了老兵们准备的第一餐。下午领到了盼望已久的红五星帽徽和红领章,缝缀在军装上,每个人都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对着小镜子照。当天傍晚,我们以完整的军人形象,列队参加了朔县革委会举办的欢迎新兵大会和文艺演出活动。</h3><h3>之后,按照解放军总政治部、总参谋部、总后勤部三总部颁发的各种《条例》,新兵生活从这一刻就‘‘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地展开了。整理被褥、拔正步、学习毛主席著作,学习军史和革命传统、学习基本的军事技术能力,练持枪瞄准,射击投弹,夜间紧急集合,长途拉练,搞忆苦思甜教育,讨论怎样做一名真正合格军人。三个月的坚苦训练,我们赶上中国共产党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碰上了中苏边界的珍宝岛事件,战友们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纷纷写请战书,要求上前线。</h3><h3>近百天的锤炼,经过全面考核,我们都以出色的成绩,完成了从百姓到军人的蜕变。</h3><h3>5月19日新兵训练结束,大家依依不舍,整理好行装,从步行到乘车,奔赴各自在崇山峻岭中的新的岗位。在那片山峦起伏,黄土满地,抬头不见绿,低头不见水的地区,为祖国默默奉献!</h3><h3>2009年,我和战友刘文成、杜长青、郭明厚、黄志坚、冯建军、李连起、李富荣、张国征、邵文杰十位近六十岁的战友重回基地(邵文杰和张国征是70、71年兵),放眼望去,令我们欣慰,一代代军人住的营房,手中的装备,大大的更新换代,更强大更现代!再看山坡上的烈士墓,我们感慨万千,眼含热泪告慰战友兄弟,你们放心,我们一起战斗的事业,后继有人,英雄辈出!</h3><h3>请党放心,请祖国放心吧!保家卫国,有我们继往开来逢战必胜的火箭军!</h3> <h3>五十年前的今天,1969年2月22日是我人生转折的重要时刻。</h3><h3>那天,我穿上了梦寐以求的绿军装。从一名中学生,变成了一个兵。</h3><h3>五年的军队训练,,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尽心尽力做好DF3导弹数据处理绘图工作。</h3><h3>回忆往事,历历在目。</h3><h3>复员退伍已四十五年,可以自豪地说,当兵光荣,当兵一天是兵,一生一世是兵,保家卫国,我幸福,我自豪![拳头][耶]战友金诒季文</h3> <h3>战友群</h3><h3>如果把人民军队的成长,</h3><h3>比作滔滔长河;</h3><h3>我们只是融入的小溪</h3><h3>悄悄流过,</h3><h3>如果把两弹一星的发展,</h3><h3>比成宏篇巨作;</h3><h3>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段落。</h3><h3>如果把基地建设中的所有战友</h3><h3>比成参天大树;</h3><h3>我们只是枝头的一叶脉络。</h3><h3>50年前的参军经历,</h3><h3>只是生命历程中的曾经,</h3><h3>那么即使是曾经,</h3><h3>也有过你我的烛光闪烁。刘宝华笔</h3> <h3>战友施红手迹</h3> <h3>[北京聚会 ] 施红诗作</h3><h3>何来暮岁如云聚,</h3><h3>可有雄韬拟共商?</h3><h3>个个曾为神剑手,</h3><h3>如今已是鬓苍苍。</h3><h3>杯杯酒尽人不醉,</h3><h3>道道肴残宴尚香。</h3><h3>梦里多年离散友,</h3><h3>夕阳幸会话沧桑。</h3><h3>[巴渝餐馆聚会有感 ] </h3><h3>人逾半百日斜西,</h3><h3>历尽光辉入紫夕。</h3><h3>未怨多年山野苦,</h3><h3>安言至暮岁无虚。</h3><h3>常思少壮戎装事,</h3><h3>最念当年战友谊。</h3><h3>寂壑萋萋荫场库,</h3><h3>营盘处处展红旗。</h3><h3>丹心共舞东风剑,</h3><h3>壮志同搏五寨西。</h3><h3>盏盏醇香杂五味,</h3><h3>锵锵话语顾今昔。</h3><h3>芦芽将士豪情酒,</h3><h3>醉倒青山醉倒余。</h3><h3>施红作[高原战士 ] </h3><h3>芦芽一跃上青天,</h3><h3>荷叶扬鞭牧草原。</h3><h3>五寨秋风宁武冷,</h3><h3>神池大雪岢岚寒。</h3><h3>红旗猎猎营盘绿,</h3><h3>导弹威威战士坚。</h3><h3>莽莽苍苍山野处,</h3><h3>军人亦苦亦甘甜。</h3><h3>施红作[八一梦君] </h3><h3>己酉双双辞父母,</h3><h3>今生幸做并肩人。</h3><h3>皆枕塞外茫茫雪,</h3><h3>共沐高原郁郁林。</h3><h3>少壮志同同射箭,</h3><h3>官兵友爱爱如亲。</h3><h3>军营已是残垣寨,</h3><h3>战友多为解甲民。</h3><h3>叟帽无星星入脑,</h3><h3>翁衣不绿绿藏心。</h3><h3>天涯共忆芦芽月,</h3><h3>每到八一总梦君!</h3><h3>施红作[神兵] </h3><h3>大海蛟龙山野虎,</h3><h3>长江黄河藏神兵。</h3><h3>强国作梦磨利剑,</h3><h3>军威为荣立战功。</h3><h3>绿色青春遗塞外,</h3><h3>平凡热血送长空。</h3><h3>营盘战士营盘水,</h3><h3>半壁空楼伴碧空。</h3><h3><br></h3><h3><br></h3><h3>下图是战友施红。</h3> <h3>廿基地第五试验部积极响应毛主席关于部队要进行野营拉练的号召,先后共组织过5次野营拉练。其中1971年2一3月份组织的那一次野营拉练规模最大,当时在五部王广贤副部长和王志文副参谋长的带领下,1865名指战员由驻地出发至吕梁地区的文水县刘胡兰村,途经十余个县(市),行程共600余公里。这次野营拉练是以政治野营为主,实行官兵团结、军民团结、发扬了我军光荣传统,并结合部队的战备方案,在行进中进行了防空袭的隐蔽疏散和抢占有利地形的战术演习,使部队受到了实际锻炼和教育。</h3> <h3>战友刘宝华写野营拉练:已近黄昏,经过长途行军,本已完成了今天的行程,奈何离大路近的村子已被前边的部队号完了房子。我们这个一直排在后边的队伍,只能安排在小山沟里的村庄宿营了。拐进小路,光线都暗淡了一些,两侧或是陡峭的山壁,或是从山上延下的沟壑,两边的山脚相错,把小路挤成弯曲狭窄的石渣小道。被毛驴车碾压出一道清晰的车痕。相错的山壁像一道道自然形成的门,前边的门打开,后边的门关合,我们始终被圈在百米长的狭小空间里前行。这种特殊的环境,更像一幅画,让刚才还有些烦躁的心情变得舒缓了许多。呼吸着带有淡淡干草和枯叶的混合气味儿,感受着清爽的空气带来舒服的凉意,仿佛自己也融入了这画一样的地方。不知不觉间眼前一亮,前边突然变得宽阔,视野尽头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十几分钟后按照分配的住处,我和几个战友走进一个院子,和看到过的院子一样,鸡群、柴垛;依放在墙角的农具,散落在柴垛和屋门之间的两、三支干树枝。房间在西边,很大,应该住过的人较多,窗框构成最简单的形状。门半开着,推开门,屋里很暗,映入眼帘的是最里边的一团火光和火光映照着的一位老大娘。我走到屋中间,喊了一声:“大娘”,老人正专注地拨弄着柴火,没抬头,嘴里应了一声“来了”,火光开始变大,,一些火苗窜出来舔着灶口的上沿,闪烁的火光映着老人的脸,脸上的褶子很深,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木刻版的画像。我愣愣地站在屋中间看着,老人的影子也随着火光的忽大忽小而一亮一暗,老人又将灶门外的干柴敛干净填进灶堂中,这才拍拍手上的土灰身体往前探着用两手撑住膝盖有些费力地站了起来,有些歉意地说“刚点着火,屋里冷,炕还凉着呐,再烧一会儿就好了”。我说“给您添麻烦了”。“不麻烦,不麻烦”老人连连说到。”我又问:“我们住这儿,您去哪呢?”“我在这后边儿子家。”……老人离开后,整理xi。整理完毕,我们担水、扫院子,再次进屋,已是暖意融融。清晨起来桌上已经摆好早饭,一大盆热呼呼的小米粥、一篮子玉米饼、和一碗咸菜。收拾背包的时候,一个战友拿着两根树棍走进来,把其中的一根递给我。“这是干什么”我问,“实在快坚持不住了,脚上都好几个泡了,我从柴禾垛里挑出来两根棍子当拐棍用”。“不好吧”我想到部队的纪律。“没关系,我留了两毛钱放在桌子上了”,想起这两天行军的队伍中有不少人杵上了棍子,我点了点头。没多会儿,老大娘进来收拾桌子,我们正说着话,她走过来,手里捏着两毛钱纸币,“你们这是干什么”她问,“我们拿了您两根棍子,正想跟您说呢”,战友回答。老人一把抓住我的手,眼里已是滚动着的泪水。“你们就是我的孩子啊,我没有钱,我要有钱,我应该给你们呀。”我感觉老人的手已经有些颤了。“大娘,部队是有纪律的……”我忽然觉得拿这种话应答已经和老人的话合不上拍了,明显生疏了许多,老人把我们当孩子呐,马上转换了口气,“您说的对,我们就是您的孩子”,一边示意战友把钱接过来。把老人送出屋,外边已经开始集合了。背好背包出发了回过头,忽然看见老大娘站在人群中的身影,我提起棍子摇了摇,向她站立的方向示意。心里嘀咕着“您说的对,我就是您们的孩子,您就是我们的母亲。最终,我把钱压在桌上的瓦罐下,,那不止是钱,那是我们留下的信物。那根当作拐棍的柴棍,在第一次休息的时候放下就没再拿起,有那老百姓对解放军的爱做支撑,我们还需要什么呢。</h3><h3>由北京五中入伍的战友曹文举(69年2月任新兵九连二排五班班长)撰文:“千里行军野营拉练”。71年初我们还迎来了去山西文水县云周西村野营拉练的考验。在此之前,我们有过两次拉练的经历。一次是新兵连由朔县农校拉练到神头镇(当日往返),另一次是发射团气象中队拉练到大化。但是这两次拉练时间短路途近,对身体素质的考验程度低。去山西文水拉练就完全不一样了,来回路程上千公里,每人大约负重30斤,每天行程三四十公里左右。沿途住老乡家挑水扫院子,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积极宣传毛泽东思想。这对我们每天正常值班的技术兵来说完全是一种新的考验,当然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在中队两位领导(白献宗指导员,房福宝副指导员)带领下,大家都踊跃报名参加。考虑值班拉练两不误的原则,我们探空分队派出了徐根正,王自明,戴光晔,朱茂华,单家增,曾存富,许宗全和我八名战友参加。</h3><h3>这次拉练确实对我们是一次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的综合考验。记得第一天行军全团只走了30多里路,就有一部分同志脚上打了血泡,只好停下来宿营。当时忙坏了卫生员王海明,告诉大家如何泡脚,怎样挑穿血泡不会感染。还在出发前动员女同志剪辫子留短发,男同志剃光头消毒,还教授了打绑腿防止脚肿的方法,这些在以后的行军中都发挥了应有的作用。上士张柏和炊事班的同志更是辛苦,除了每天安排住处,跟老乡号房子外,还要埋锅做饭。等我们吃完饭,他们收拾停当后才能休息。</h3><h3>当然,要说最考验我们的还是昼夜行军,翻过雪深膝盖的芦芽山。当天,大雪纷飞,傍晚气温在零下二三十度。我们顶着刺骨严寒,冒着风雪前进。鼻子和眼睛不时被雪花扑打,看东西都模糊了,浑身上下成了雪人。想到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壮举,我们毫无惧色,紧跟前方向导踏着积雪前进。到达山顶已经入夜,但我们毫无倦意,继续前进准备下山。</h3><h3>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一点也不假。雪深到膝盖,飞雪打人脸,视线模糊,白茫茫一片,很容易迷失方向。好在向导在前面做了标识,重要方位派人把守,保证了整建制依次下山。我们发射团气象中队更是加强了以老带小,保护女同志的措施。身体棒的战友徐根正、单家增等同志,走在队伍前面为大家开路,奋力前进趟出一条雪路。使得后面战友有路可寻,也减少了脚下雪深的阻力,得以全部安全下山,没有一人掉队。</h3><h3>行军途中经过吕梁地区抗日老根据地,真正领略了军民鱼水情深。那里的老乡非常淳朴,对人民军队感情深厚,说我们是当年的八路军又回来了。刚进村时热烈欢迎,住下来热情招待,腾房子烧热炕,打开水让我们烫脚,忙前忙后直到我们入睡,他们才去休息。第二天早上,又在村口夹道欢送我们,煮熟的鸡蛋和红枣硬塞给我们,让我们热泪盈眶不知如何是好。当时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军民鱼水情,什么是老区人民对子弟兵的厚爱,也更加深刻领会了毛主席的话语:“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h3><h3>到达文水县云周西村后,我们聆听了刘胡兰的英雄事迹。那是刘胡兰母亲亲自讲述,老人家感情真挚,说到刘胡兰英勇就义的情景,禁不住声泪俱下。我们也受到极大震撼,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这是一堂生动的革命英雄主义教育课。我们中队也在刘胡兰雕像前留影,成为珍贵的历史照片留存。在照片上可以看到,除中队两位领导和我们探空分队的八位战友,还有王海明,张柏,颜军生,王凌军,刘前良,窦千文,伍先才,张三洋和三位女同志(于洪君,张素娥,陈建英)共21位战友。(拉练之前,中队长徐承瑞已调13号测试营任副营长,照相时请来与大家合影)。</h3><h3>返回的路上,我们的情绪更高昂了,每天行军的路程也加大了。记得最后一天,强行军走了100多里。到达营区附近,看到彩旗飘扬锣鼓喧天,留守的黄惠芳,高庆福,刘玉岭等同志正在迎接我们胜利返回403高地。</h3><h3>虽然此次千里行军,野营拉练与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无法比拟,但是对我们每一个解放军战士的身体和意志都是一次重要磨练,是军旅生涯中刻骨铭心的记忆,是终身难忘的经历。</h3><h3>当然在我们的队伍中,最突出的当属15岁年龄的小兵朱茂华和陈建英。同样的负重,同样的行程,对他们的考验更加艰苦。凭着坚强的意志和不怕苦的精神,他们咬牙坚持下来了。这对一个刚出家门和校门,加入科研部队15岁的新兵来说,是相当不容易的。但是在解放军这个大熔炉中,奇迹总能发生。这是精神的力量,是个人融入集体后发生巨变的典型案例。</h3><h3>正是:火红年代在军营,野营拉练识英雄,新兵再走红军路,丹心铁骨跨征程。</h3> <h3>拉练趣事(袁进朝)</h3><h3>七O年初,我们中队拉练到水浴贯,我和吉荣欣被分配住在一个老大娘家,大娘人很好,当时己近七十岁,是老共产党员,临睡前,大娘在门外喊:解放军同志,要yanhuo吗?我听成要洋火(火柴)吗,就随口回答:大娘,不用,我们带打火机了。大娘走后,小吉说,你成什么啦,大娘是问咱们要亱壶吗!把我笑死我了。至今仍怀念那位老大娘!</h3><h3>红旗迎风抖,</h3><h3>队伍出村口,</h3><h3>战士回头望,</h3><h3>大娘在招手。战友郝春提供</h3><h3>拉练诗作(佟兴禔):左兜煮鸡蛋,</h3><h3>右兜大红枣,</h3><h3>老乡拥军情,</h3><h3>一生永难忘。</h3><h3>下图是刘胡兰雕像。</h3> <h3>荒原野岭黄沙,</h3><h3>神箭东风芦芽。</h3><h3>土房火炕小米,</h3><h3>军旗招展,</h3><h3>我们聚集在八一军旗下。</h3><h3>发射测试操作, 安控航测跟踪, 宣教训练打靶,</h3><h3>战斗岗位,</h3><h3>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h3><h3>追求思想升华,</h3><h3>宁把汗水挥撒,</h3><h3>甘愿磨练筋骨,</h3><h3>热血男儿,</h3><h3>无怨无悔为国防建设增砖添瓦。</h3><h3>曾经的老兵,</h3><h3>现已满头银发,</h3><h3>追忆军营往事,</h3><h3>心潮澎湃,热血沸腾,</h3><h3>这是我们</h3><h3>永远值得记忆的,</h3><h3>永远值得怀念的,</h3><h3>光辉年华!作者由北京二十六中参军入伍的郝春战友</h3><h3>人说塞外尽荒凉,场区自有好风光。为国铸剑终无悔,岢岚精神永弘扬。</h3><h3>此照片是李刚在工作机房。</h3> <h3>火箭与重机枪的故事</h3><h3>一挺重机枪静静地趴在军事博物馆的角落里,黑幽幽的枪口昂着头,好像要向人们述说什么,可又有谁能听得懂它的话呢?还是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故事,告诉你两代军人的故事,告诉你火箭与重机枪的故事吧。</h3><h3>发射测试室组建后不久,就接受了非常重要的,发射新型长征三号运载火箭和第一颗试验性东方红二号通讯卫星的任务,这种火箭和卫星在共和国航天技术发展史上,都具有里程碑的地位。在复杂的技术准备工作后面,还有个大家都忌讳讨论的话题,就是执行任务过程中存在的危险,是那种在长期的工作过程中,不知道风险会何时发生、会出现在哪个环节的危险。爆炸就象是悬在我们头顶上的达摩克斯宝剑一样,静静地窥视着我们的疏忽和错误。我们使用的燃料可谓是五毒俱全。常规燃料是剧毒的,少许燃料泄露出来就能染红半边天空。你知道什么叫做腥红色调吗?就是那种看见了后觉得瘆人的感觉。为了提高发动机的比冲和运载能力,还首次使用了超低温的液态氢和液态氧作为燃料。部队没有任何使用经验,操作规程也很不完善。工程设计人员打了个比方:假如泄漏的燃料在空气中达到了4%—78%的比例,一颗小米粒从一米高度落下的极小外部能量,就可能将其引爆,挠挠头皮的能量都比这要大得多。防范的办法很简单:一是管道的气密性要极好,尽量减少泄漏;二是工作场所尽量保持自然通风,使空气中的燃料浓度达不到能爆燃的程度。在技术上我们采取了很多的措施,要求部队在工作中过细、过细、再过细。部队穿着防静电工作服进入工位之前,还要习惯性地摸一下铜棒,降低皮肤上的静电感应。</h3><h3>尽管大家小心谨慎,但因为经验不足,在合练阶段就曾经出过事故症候。一个管道堵口在高压下崩裂了,少量的液体泄漏出来,迅速雾化为阵阵白烟,高大的发射塔架笼罩在恐怖的烟雾中,顿时全场陷入一片混乱。塔架上各个系统的军、地双方共有二、三百人在工作,加上在场坪上的人员就更多了。按照现在授衔的标准,里面不乏具有上将、中将、少将军衔资格的人,院士级别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尽管那只是少量液体的泄露,但一时间大家并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人们都惊恐万状。搞我们这一行的人,对前苏联火箭部队的元帅、将军、设计师等一批精英,在一次火箭大爆炸事故中全军覆灭的事例,都耳熟能详。谁都知道燃料的厉害,逃跑是没有用的,真要是炸起来,平地上方圆几千米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但保温层噼里啪啦的崩裂声,管道中超 低温液体“哗哗”的流动声,谜一样的白色烟雾瘟神般地四处飘散,使得你身不由己,无关的人员全撤了,确切地说是全都被吓跑了。</h3><h3>此刻电梯是禁止使用的,上下通道只是个又窄又陡的楼梯,短时间内根本就下不去。十几层近百米高的发射塔架,越往下人也就越集越多,上百人下意识地原地跺着脚,和钢铁的塔架形成惊心动魄的共鸣。到了第二层,实在是人太多走不动了,无论是男女老少,级别高低,几米高的水泥地面都愣是敢往下跳,事后还没有发现摔坏骨头的。等好不容易过了一个个关口,老是会觉得背后的火箭马上就要爆炸了,跑上几十米就地一个前趴,回头看看,还没有炸,爬起来再接着跑,也不知道跑到哪里能是个头。怎么形容呢?就像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国军的军舰被共军打沉时,水兵们争先恐后“嗖、嗖、嗖”地往海里跳的那种场面。发测室下属有三个系统,除了在地下发射控制室的人员外,其余的都是现场直接操作人员。我想大部分人的腿肚子也发抖,谁要是说他的腿肚子一点都没抖我也不会信,但好在部队平时就有股争强好胜的劲,兵随将走,咬紧牙关原地没动,迅速查明原因,执行了发动机系统指挥员小黄的几个应急处理口令,天崩地裂的事故终于被避免了,但还是在人们的心里投下了摸不去的阴影。</h3><h3>在临近发射的战前动员会上,当教导员从高度政治的角度做完战前动员后,该当主任的我讲几句了。讲什么呢?大道理大家都听懂了,可我还是怕我们这个“千人一杆枪、万人一门炮”的部队,在遇到紧急情况下,万一有一个号手脱了岗,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平时我就是口无遮拦,不信邪也没有太多忌讳的人,决定还是别说套话了,讲点大实话,把回家时听到的,父辈们在战争年代里关于一挺重机枪的传奇性故事讲给大家,也许更能鼓舞士气。</h3><h3>那还是在七十年代末的一个秋日,我回京探亲,陪着在批林批孔运动中被江青和王洪文点名,从一个绝密的武器试验基地骗到北京,被关押多年受尽了折磨和屈辱的父亲,默默地在家中坐着。爷俩儿抽着烟,屋里烟雾缭绕,只有夕阳透过树荫投射在墙壁上斑斑光点的微微晃动,带来些许生气。我知道父亲心情不太好,上海复旦、大夏大学的高才生,舍弃了富有家庭的万贯家产,带兵打仗几十年的老军人,被莫须有的罪名荒废了几年黄金岁月,又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被分配工作,在家赋闲,而在心里依然割舍不下大漠深处的戈壁滩。</h3><h3>随着一声报告,一个身材魁梧的军人应声进门,“四十军政委谭顺田来看望首长。”</h3><h3>父亲亲切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你是哪里人,原来在哪个部队,我见过你吗?”</h3><h3>一连串的问题使得谭政委有些尴尬,“我是山东人,没有在首长手下干过,原来没有见过面,首长是不是认错人了?”</h3><h3>我知道父亲45年当旅长时从山东带到东北的那个旅,整编后就是现在四十军的主力师,一一八师,赶紧招呼客人先坐下。父亲盯着问:“你都有些什么亲戚?”</h3><h3>听到这,谭政委有些激动,面色红红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有个哥哥,38年参加的八路军,就再也没有音信了,首长你?”</h3><h3>“他叫谭?”</h3><h3>“谭顺合。”</h3><h3>“就是他!你们哥俩长的可真像啊,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他的家人呢。”父亲也有些激动了,“他是我的警卫员,39年牺牲的,有过大功啊。”</h3><h3>“我们就知道哥哥当了八路,此后啥消息也没有。解放后我们也到处打听,是死是活的总得有个交代吧?娘去世前老是喊着老大老大的,拖了三天,就是闭不上眼。还是家里人在边上说,咱谭家人打小日本就没有出过孬种后,娘才慢慢走的。”看得出来,谭政委是个南征北战多年的老兵,说到这儿眼圈也红了,“我也知道哥哥是凶多吉少,但这么多年来心里老是搁不下,总想弄清楚他是怎么牺牲的。”</h3><h3>“你坐吧。”父亲叹了口气坐了下来。</h3><h3>“那是在39年的10月份,老一团战斗减员后缩编为一个营四个连,我带着其中两个连,和一支队机关及骑兵连、特务连驻扎在山东临朐县的五井镇。25日清晨,镇东门莲花山上的警戒哨鸣枪示警,部队随即在东门和北门与敌人发生了遭遇战。因为敌情不明,我带着两个连掩护支队机关、直属部队和地方政府撤退后,撤到了南门外的桑树林里。侦察员回来报告,来犯的共有鬼子一个中队约百十人,携一门步兵炮和一挺重机枪,伪军一千余人,现在有撤退回县城的迹象。</h3><h3>那时候因为装备和训练上的问题,我们很少主动和敌人硬拼,基本上是敌进我退的那一套。这次我觉得机会来了,即使身边只有两个连的兵力,但可以利用敌人立足未稳而且轻敌,伪军战斗力弱,打个歼灭战。我命令三连咬住镇东门的鬼子主力,我带一连进攻莲花山,先打垮伪军拿下制高点后再围歼鬼子。两边同时打响,战斗非常惨烈。山上的敌人没有想到八路军会主动发起进攻,抵抗了半个小时就被我们突破了防线。在距离山顶八十米处,我发现了一挺重机枪和一挺轻机枪,旁边的三个小鬼子已经被打死,但身边没有部队了,战士们全都和敌人纠缠在一起。就命令警卫员小谭和通讯员小孟把机枪抢过来。那时候的重机枪可是个宝贝,尤其是在战斗成胶着状态的时候,对火力的对比有着很大的影响。这时敌人也发现了我们的企图,整个战线的火力都集中到这一点。你哥哥肚子上中了一枪,但坚持着和小孟利用地形,巧妙地把枪还是拖了回来。我们士气大振,敌人终于垮了。拿下莲花山后,两个连集中兵力把鬼子主力压缩到一个坟地里。敌人的意图是掩护少数鬼子,带着步兵炮先行撤退到县城,其余的在原地固守待援。在重机枪的掩护下,部队冲进敌阵展开了白刃战,十几分钟就解决了战斗。打死了鬼子中队长和两个小队长,一共消灭了六十二个鬼子,俘虏三个;打死了伪军副司令,俘虏一百多,缴获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一门掷弹筒和大批武器弹药。大众日报为此发表了《庆祝临朐大胜利》的社论,称这次战斗是山东抗战两年来的最模范的胜利战斗。根据地的群众倍受鼓舞,纷纷报名参军,部队也很快又恢复了团的建制,就是现在三五二团的前身。可惜啊,你哥哥因为失血过多,在送往医院的途中牺牲了。”</h3><h3>故事讲完了,寓意嘛弟兄们自能领会,在战争年代前辈们为了一挺机枪而流血牺牲,在和平年代我们要为一门“大炮”而奋斗。结束语现在自己回想起来还是激动万分:“我的职务最高,家境也最好,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出现险情时只要我没走,有事没事的都给我站在原地听命令,漏了一个岗位,少做了一个动作,大家都得玩完。我要是跑了,教导员要是跑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教导员激动地站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声说:“我不会跑!”大家听了后面色都涨得红红的,按惯例就该等着我问:“你们跑不跑啊?”嘿,我还偏不问,小子们,你们就瞥着吧,我从弟兄们的脸上已经得到了答案。</h3><h3>火箭与重机枪的故事一文,是由北京五中参军入伍的战友李联林撰写。</h3><h3><br></h3><h3><br></h3> <h3>装备库里有坏人!------倒霉哨兵的故事</h3><h3>1969年2月的时候,我应征入伍来到太原卫星发射中心的发射团当兵。一起来的学校同学都是十七岁,唯有我才十六岁,因为咱是六岁上的学。好在那时候当兵对年龄要求不太严,仅仅是按届征兵,否则就没有我今天的故事了。今天十六岁娇生惯养的孩子们都能干些什么呢?可我们那时候却要背着几十公斤重的装具,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冰天雪地里参加千里野营拉练了。说是到太原当兵,但离大城市远了去了,时至今日我还没见过太原市是个什么模样。具体在哪儿,我也不愿意多说,就这么说吧,部队驻地那么大的一个县,包括县城在内人口也不过五万人,真正是个地广人稀的穷乡僻壤。地广到根本就种不过来,光秃秃的黄土山上连棵树都少见,偏远的耕地更是随便种,每亩地平年年产也就是四五十斤的样子。人穷到什么地步?告诉你一个真实的笑话:土改的时候每个村子里总得有个地主富农之类的对立面是吧?有的村子里的地主,仅仅就是因为比别人家多种了几棵树而被选出来的。</h3><h3>我所在的发射营共有三个中队,驻扎在一个叫做五号的地方。几公里长的山沟里除了营房外,就是依山势而建的各种武器装备库房,库房里随便挑出一件装备都是共和国里仅有的宝贝,要是出了纰漏那可是要上通天庭的。团里的警通连只负责警卫二号发射阵地,其余的点号嘛,各负其责。我所在的发射一中队那可是个高科技部队里的王牌,是被当作种子部队从酒泉卫星发射中心调过来的,也是现在全军导弹发射部队的祖宗。王牌到什么程度?全军在1958年的时候,在北京郊区一个叫做长辛店的地方,从全国挑选精兵强将只组建了两个地对地导弹发射连。另一个发射二中队后来在八十年代初调到西昌基地散编到发射团的发射测试室里了。那时候要准备和老毛子干仗,战备试验工作非常紧张。在二炮部队里当过兵的能摸到一下导弹的铁壳子都挺不容易,可在我们这里每年都要打好几发实弹,紧忙活着给武器装备试验定型,以至于老兵们常说我们用脚指头都能把导弹发射上天。中队里就百十号人,眼镜干部偏多,每个分队里还有好几个技师编制。干部是不用站岗的,这可就苦了我们那些当小兵的,本来白天的工作就是又苦又累又危险,晚上还要起来站岗。夏天里还好说,要是到了冬天,想爬出好不容易才捂暖和的被窝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要知道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高科技导弹部队啊,哪里有警卫部队的保护?哪象现在的派出所门口,还要由保安来站岗警卫公安机关的安 全,老百姓看了能有安全感吗?</h3><h3>那可是一个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敌情通报是常有的事,每个人的敌情观念都绷得很紧。驻扎在临近的六号地区的部队是一支光、遥、雷的观测部队,里面就有许多女兵。曾经发生过晚上站岗时,一个女兵被布从后面突然蒙住,人也就当场吓晕过去的故事……, 后面的事态发展嘛那就得靠个人的想象力而演义了,因为案子至今未破。据说从此以后女兵们站岗都必须是双岗的规定就是由此而来的。当然啦,这种事在敌情通报里你是见不到的,只是在我们这些消息灵通的北京兵之间聊天时,被津津乐道地当作花边新闻而传说着。也正是因为它没有准确的版本,所以才会有顽强的生命力,每过一段时间又会演义出来新的版本,被我们这些百无聊赖的老乡们之间传播着,甚至于最后谁是受害者都被我们推理出来了,当然也就越传越离谱,越让人毛骨悚然。</h3><h3>这一天晚上又有我的岗。几里地长弯弯曲曲的山沟里,黑漆漆的没有灯光照明,仅有的些许亮光也是物体反射出来的凄凉月光,它更像是怨妇们哀怨的眼神,让你不忍对视。山间的蒿草随风游弋,吸引着你的目光,即使是有三只眼睛也不够使唤。偶尔飞过一只怪鸟,发出凄厉的呼啸,使得你浑身发紧,头皮发麻。左一团右一堆的到处都是军事装备和库房,好象在每件物体后面都可能隐藏着坏人在窥视着你。要不是被逼无奈的话,那条路我是不敢走下去的。站岗用的五六式步枪,只配三发空包弹供报警使用,实弹是万万不能发的,就这样还时常有误击事件的发生。搞得中队长发火了,在军人大会上厉声宣布:“谁要是再误击发,处分的干活!”我紧张地巡视着水平测试厂房、弹头库、特种车库、燃料槽车库……,不光是对武器装备负责,也要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突然间眼光瞥到远处导弹拖架库房里的灯光好象是闪了一下,装备库里进坏人啦?揉揉眼睛再看,一切又恢复正常,以至于我怀疑刚才是不是因为精神紧张而产生的幻觉,也不敢马上采取鸣枪示警的措施。回去报告的距离又远了点,要是有坏人的话早就跑了。小时候我们经常玩抓特务的游戏,多少也练就了些本事,咱也知道在这种场合下和坏人对垒,就像是武林高手在华山绝顶上的比武论剑,谁也不敢贸然率先出招,都在等待着对方漏出破绽来后发制人,一剑致命。我悄悄地利用地形地物接近了导弹拖架库,先找个有利地形隐蔽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山间突然刮起了风,在林草间徘徊呼啸,夜色也愈加黑暗,快要下大雨了。这正是个高手间比定力的时候,看谁更有耐心,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很久。我最后还是没有稳住,贴着墙角摸了过去。就在我刚刚探摸到大铁门上依然挂着的那把完好锁具的时候,老天爷也过来凑热闹,“噼啪”一声惊雷轰顶,鬼火一样惨白色的电闪顿时把我的身影暴露无遗,与此同时库房里面的电灯又闪亮了一下。吓得我是七灵八魂都出了窍,瘫坐在地上的心都有。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中了埋伏,装备库里有坏人!情急之中一个紧急后撤步,抱着枪就地几个横滚,连滚带爬地窜到了一辆牵引车的底盘下面,迅速地推弹上膛,提枪瞄准。这些动作也不知道是谁教给我的,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一连窜的动作都来得是那么自然流畅,绝无拖泥带水。随后的几分钟过得可是真慢,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好象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只有雨点滴滴答答有节奏的敲击声。我木然地趴在汽车下面,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突然间我懊恼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傻啊,这明明是电灯开关接触不良嘛。有哪个特务能笨到把自己锁在库房里的程度来搞破坏啊?”</h3><h3>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是该到吹起床哨的时候了。我浑身泥水,一瘸一拐,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营房,班长赞许地看着我这个要求上进,学习雷锋精神替全班站了半夜岗的新兵蛋子走进来。当然了,晚上班务会上的一番表扬我是逃不过去了,可我,哎,我是真他妈的冤哪!</h3><h3>上文“倒霉哨兵的故事"是由北京五中入伍的战友李联林撰写。</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12号的由来。随着国防事业的发展,我所在的八中队的编制人员已远远不能胜任导弹频频试验的要求。当我们在4号时就得知部队要搬到12号去。记得有一次,我还随到12号的车辆去参观了一下。最突出的印象是那里是楼房。大约72年前后我们就搬过来了。当时部队为了保守机密,部队所在的地方没有按当地的地名,也没有按部队的番号,而是按部队所在区域山沟的自然排序。于是这个山沟排在了第12号,在往里走就是13号。13号是发射团的导弹库。2009年我随军旅回访团到13号去过,那里条件比12号好一些。大门外也是有一座桥,桥下有常年不干枯的一条小河,这为13号提供了水源,12号山沟前的桥下就是从13号流过来的水,这条河为12号提供水源成为了可能。从12号山口过桥后,往山上走就是一条缓慢向上的水泥路。水泥路两边就是我们的营房了。过了营房往里走是一个村庄,过了村庄再往山上走,就是鼎鼎有名的荷叶坪森林,这里盛产全山西最高档的蘑菇。2009年我们北京兵回访团来时,正值秋雨绵绵,阴雨之下的12号,路上没有一个人。一片废墟,怎么也回想不起当年12号的情景。回到北京后翻看老照片儿,才又浮起支离破碎的回忆。后来结果处理站,改为25基地测控站,一部分搞导弹数据处理的技术人员,并到了太原发射中心技术部。新的测控站,比12号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真是应了那句,一代更比一代强。</h3><h3>,业务学习。我们是技术部队,任务很重,光靠白天的训练时间远远不够。基础知识的学习非常重要,像三角函数表,巴罗表尤其是sin,cos,tg,ctg的各种公式,必须记在脑子里,这样执行任务时换祘a,r,阝角度时才能不耽误时间。许多战友,不太会我帮助辅导,我这方面基础比较好。我上高中时的老师姓卞,在北京是非常有名。文革后曾代表中国参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大会并发言。后到世界各地讲授三角函数,现在定居澳大利亚悉尼。就我的印象,业余时间从事业务学习的人不少。 球类活动。在山沟的时候,战友们挖了一个球场。到12号地方就大多了。我比较喜欢打乒乓球,在楼里的大会议室有一乒乓球球台。爱好打乒乓球的人不少。像是王健军,孙文生,戴文强都是高手。我七三年回京时,还专门买了拍子,短袖运动衫。记得室里举行乒乓球比赛,我还得了冠军。复员时为表纪念,把拍子给了孙文生,一直到现在,我仍坚持打球,在单位也拿了冠军。打球让我强身健体受益匪浅。 到了12号,我被分配到结果处理站光测室,为了提高我的业务水平,领导决定派我到教导队学习。现在看来,这和推荐上大学差不多,只不过时间短一些,没有学历的本儿本儿。我认为这是一种单科的大学,我很珍惜这次学习。</h3><h3>教导队的学生大约有四五十人,就在一间大屋子里上课,学习选用的教材是樊映川主编的高等数学,这是文革前普通大学主修的教材,由于学生来自不同的连队,文化水平也不尽相同,学好这本书相当不易。所以一开始先给战士们补课,从函数讲起,然后讲三角函数,等比等差数列,立体几何,导数,微积分。由于我的基础比较好,一开始对于函数很熟悉很快就进入了角色。三角函数更是手到拿来,这几节课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而在高中时函数,三角函数的公式,三角形3个角和3个边的关系,以及它的应用在上学时几乎用了一年的时间,当然基础就不一样了。立体几何因为有平面几何的基础也较为容易,到了学习导数微积分时,一开始总是进不去。好在大家普遍水平比较低,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顿感茅塞顿开。原来我的学习平面几何是平面,是静态的,而立体几何是把多个面放在空间来研究它是动态的。我们要求平面三角形的面积很简单,两条边相乘再除以二,而要求曲面三角形的面积是把曲面三角形,分成无数个不等腰梯形的面积的总和,把他细分N个,当它们无限的去分,然后再合起来这就是微积分的概念。而等比等差数列,也是在动态中去看待数学函数的变化。认识上了一个台阶,看待问题就游刃有余了。3个月的学习真是时间太短了,我觉得我好像刚入门就结束了。在教导队的学习中,我感觉时间真是不够用,白天上课晚上不是找战友们交流学习,就是整理白天的学习笔记。我用部队发的一个大的硬皮笔记本,工工整整地把笔记整理一遍,画图,解题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重要的</h3><h3>地方,我用红笔注明,这个笔记本我一直珍藏在身边,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看。2009年北京军旅回访团到山西参观,见到了基地司令政委时,我还把学习笔记本给领导看,当他们看到厚厚的一大本写得工工整整的学习笔记时无不赞扬。我也很激动,当即表示,愿把它捐给基地博物馆,让后来人了解我们那时的学习状况。我已步入花甲之年,留着它有什么用呢?唯一遗憾的是没留下笔记本的照片儿。 12号的时候难忘的故事情之一便是入党了。1973年大约春天的时候,有一次白指导员找到我说,考虑到你这几年的情况进步很大所以我们党组织准备考虑你的入党问题。奇怪的很,我当时没感到意外,我什么也没说,停了一会儿,指导员拿出一份入党志愿书递给我说回去填了再来找我,我只回答了句是便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我的父亲是1940年入党的老党员,为党为国家兢兢业业地工作着,他老人家多么希望我能像他一样早日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共产主义奋斗终身,这是我们家的光荣,也是我当兵奋斗的目标。可是我为什么不能像其他战友一样,激动得热泪盈眶,甚至彻夜不眠呢?说老实话入伍几年来领导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干啥我都尽力去干好,更何况为连队干了那么多的好事。 1974年的2月份天气特别冷,但我们都没觉得什么,大家都穿着棉衣,戴着皮帽子,在12号的路边合影留念,至今那个照片还在我的相册里,我还能说出大部分人的姓名,每一个人都是一个故事,每个人的面孔都是一段友情,那一个个灿烂的笑容,仿佛就在昨天。记得那天,送兵的大卡车停在路边,车帮上挂着大红标语欢送老兵。我们几个站在欢送队伍的前边,一个一个和首长和战友们道别。看到朝夕相伴的战友,想到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禁不住我流下了热泪。汽车缓缓启动了,慢慢的12号看不见了,别了12号,别了战友们,何时我们再相见。 1974年3月,我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北京50中学,在党支部任人保干事,兼任教师团支部书记,学校民兵营长。告别了部队,告别了12号,我的生活又翻开了新的一页。最后我想用何方平同志给我的临别赠言,作为做文章的结尾: 赠给战友刘文成同志,愿您在生活的道路上,更加保持乐观主义的精神,度过战斗的一生。 2015年11月26日于北京。以上文章由北京二十六中参军入伍的刘文成所写。</h3> <h3>从北京八十五中入伍的战友王克西(老红军之子):八号日子点滴:</h3><h3>1972年夏,我们警通中队抽调一半人员到八号发射井,组建了新二中队,负责发射井的警卫通讯工作。刚 到时条件很差,住的是工棚,竹竿立柱,芦席围墙,残破的到处漏风,石棉瓦顶有裂缝,下雨到处滴水,这样的棚子不知原来是仓库还是民工住的,我们住了20多人。很快我们发现肥皂和皂合都被老鼠啃的惨不忍睹,晚上有时能看到大老鼠窜来窜去,惊出冷汗。刚到时我们大部分人都在参加盖营房,窑洞式的,后面有一通道,连同各屋,有火墙,后来住的很舒适,冬暖夏凉,卫生洁净。那时每天都很累,自己烧石灰,自己搬砖、和泥盖窑洞,好像没有图纸和外来人员指导,房子盖的像模像样。烧石灰就是用炸洞子的石灰石废石料在山坡边堆起来,底下垫上木柴、煤块,留个通风口四面和上面盖上土,烧上20多天就成了。窑洞完成后,又按团部要求又给其他单位烧了几窑。</h3><h3>一次我们参加三号洞口附近挖电缆沟,我们和工程兵的连队同时施工,突然那边发出竭斯底里嚎喊声和塌土声,工程兵那边壕沟塌方了。他们的人疯了一样哭喊着用锹和手拼命刨土,我们都围了过去,随时准备参加救援,紧张的我们大气不敢出,直到四个人被一一挖出。最后救出的人面色铁青,一动不动,被他的战友们抬走了。我们随即收工。塌方的原因是那一段沟有两三米深而且是施工堆的虚土,为我们以后的施工留下了经验教训。工程兵106团和铁三局为我们基地建设牺牲了数十位烈士,其中一个竖井塌方就埋了16人,他们为国防建设付出了鲜血和生命,再去岢岚时一定要去烈士陵园祭奠这些英雄。</h3><h3>最重的工作是往洞里拖电缆,铅皮铠装电力缆胳膊粗的缆死沉死沉的,100多人,人挨人的扛着,喊着号子往洞里搬,肩膀子压的生疼,咬着牙的往前走。当时也没觉得苦,现在想想那个时代的人都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啊。</h3><h3>穿电话线是轻松的活,铁丝是预埋在管道里,看好了图纸拴上平行线拉出来就行了,干这个活是熟练工,剥线皮用牙咬,用指甲抠。发射井200多工位的电话都是我们装的。13号导弹测试库的通信电话也是我们装的。哈,我也为火箭事业尽了一些微薄之力。有趣的是,有些农村兵学了电工基础,了解到没有闭合回路电不死人,他们在试电线有没有电时不用测电笔,而是用手快速摸一下,麻一下就是有电,那时的人胆子大,现在没人干那傻事了。</h3><h3>另外还做了很多搬运安装发射井吸音板等诸多工作。</h3><h3>原计划74年前要进行东风5号的试验,不知什么原因拖下来,我们复员了,没有现场参与发射试验。79年国家正式宣告我国远程导弹发射成功时,我当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了。</h3> <h3>八中队拉练的故事。拉练是当兵不可少的,它可以锻炼军人的意志,增加野战生活的实践。现在当兵的拉练是越来越少了,我这里记载的是我当兵时所在的八中队进行的一次拉练。大概长度是100公里,时间是两天。出发地是在4号儿,我当时在炊事班当班长。拉练前岑队长进行了动员部署。尤其是我们炊事班,准备了两顿吃的,带上行军锅,大铝盆和水桶等等。为防意外,第二天安排有汽车到目的地去接应我们。预防有伤病员提前撤回,顺便会拉去一些粮食蔬菜。战士们自身带上背包枪支随身物品。最累的要属我们炊事班了,除了炊具还要带上面粉大米,肉罐头。加上个人的背包枪支,每个人都像一个圆球似的,要是当兵走肯定以为是搬家的,要是在城市肯定以为是捡破烂儿的。 上午在4号吃完饭后就出发了。记得一共有60多人浩浩荡荡沿着西边一条小路,向山里进发。部队走着走着就上了山坡 +这时队长走到队前,对大家说,前边有条小河,我告诉大家一个野外经验,如何喝小河里的水。话说着到了小河边。小河由于长时间没下雨已快干枯了。队长拿着瓷缸在水深处轻轻舀了一下。告诉大家一定要轻进轻起要不然水就浑了。大部分人都带着水壶,只有几个人拿出水玩儿去打,我拿起了水杯去打水,因为我的水壶装了油了。炊事班的人干什么都让着别人,等没人打了我过去了,刚要打队长宣布出发了。我急急忙忙快速打了半杯,哎呀从杯口望下去看不到杯底,水那个混呢,原来是打的人多了把水下的泥都搅上来了。我只好端着水杯走,有人问我,你干嘛呢!我说想等沉会儿再喝。可是端着水杯走路,怎么能沉呢,我闭着眼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剩下的全倒了。经过3个多小时的行军,战士们的体力消耗很大,蜿蜒起伏的小路上,队伍的间距慢慢拉大了,歌声也没有了。孙志科的陕西迷糊,也越唱越迷糊了。连最活跃的邱贻华也满脸通红,吃力地跟着。队长看着远方一片开阔地,眼前一亮知道快到王家坨了。原来地图上显示该镇的旁边有一条河。队长把我叫到跟前命令到:你带领炊事班,能走多快走多快,到了河边马上起锅做饭,估计大部队半小时即到,休息5分钟,马上开饭。我立刻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我带领炊事班一路小跑就到了河边。我立刻分配任务,一人负责河边打水和面,一人负责垒灶起火,一人负责到附近找柴火。负责 垒灶的战士按顺风向,用3块大石头支起了灶台,中间用手扒了扒土,用于放柴火,把行军锅放在灶台上,周围空隙处用土填补了,这时水来了,柴火也来了,马上放水点火。先用一张报纸点着,放在细树枝下,火一着风就起瞬间烧了起来,随即往上面撒了一点盐,火就风势越来越大,锅里的水开始动起来。旁边的战士在大盆里拌着面疙瘩,和好了就捧起放在地上的一张白纸上,一会儿蛋蛋面就和好了,这时水也开了,就一捧一捧把面疙瘩放进滚开的锅里,另一个战士用勺子用力搅着防止他们互相粘连,刚看到面疙瘩变色时,两大桶军用罐头己打开,8斤纯瘦猪肉放进了锅里,己用了20分钟一顿丰盛的猪肉疙瘩汤做好了,这时候,八中队拉练战友也到了,没等招呼有的战士也迫不及待地跑来,拿出自己的大碗盛了起来,不一会儿整个一大锅疙瘩汤吃个精光。战士们坐在路边,一边喝一边看着对方,没有言语,只听见吸露吸露的喝汤的声音,好一首喝汤进行曲,那景象真是太美了。看着战友们满意的表情,我心里十分高兴,同志们的满意是对我们最大的奖赏。 夜里4点,正当战士们睡得正香时,紧急集合提前出发,主要是让大家体验一下夜行军的感觉。战士们没有怨言,迅速集合在窄窄的街道上。深秋的早晨气温非常低。满天的繁星高高挂起,一抬头就能看见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和银河,当时也没觉得什么,因为天天晚上可以看到。自从回北京后,再也没这眼福了。偶尔能看到十几颗星星就很高兴了。前来接应的汽车,拉走的炊具和几个身体较弱的战士,队伍又出发了。这里离我们八中队营房大约有30公里。睡了几个小时的觉体力恢复不少。加之天又冷,逼迫着你要活动。更重要的是我们走上了柏油马路,所以走的很快,走了近两个小时队长下令休息上厕所。行军路上上厕所就是男左女右。男的在左边方便,女的在右边方便。我办完事后,背包也没放下,背靠在沟边斜坡上,谁知一会儿就睡着了,部队出发我也不知道,因为路上也没有路灯,天太黑也没有人注意到旁边还躺着个人。我梦见白天的行程,炊事班的战斗,老乡的窑洞,北京的知青,还梦见孙有臣这小子问这问那,差点儿当了关门女婿。这时有人推我,边喊快醒了,快醒了,部队出发了。啊,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梦中的故事已不在眼前,只看见战友邱贻华正在拉我,我一跃而起跟着他跑了上去。原来部队走着走着非常安静,为了活跃气氛,邱贻华喊了一句,刘文成来一个。喊了半天没人应答,这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队长命令部队停止行进,让邱带着几个人回去找。走回1000多米,才在沟边上找到了我。这事又成了八中队的一大笑话。这事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真应当好好谢谢邱贻华。假如部队到了营房才发现没有了我。可能有两种结局。第一是被野狼给吃了。第二也是最惨的一种,被人抬走,跟孙有臣一样,当了关门女婿了.当太阳升的好高时我们回到了连队营房,不到时还挺有劲儿,到了时反倒走不动了。后来连队对这次拉练进行了总结。这次两天的拉练收获确实不小。当了五年兵经历了两次拉练。时间虽短,又过去了40多年,但当时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它时时激励我面对生活中的各种磨难。难道人生不就是一场拉练吗? 2O15.10.4於京 这时才发现少了一个人。队长命令部队停止行进,让邱带着几个人回去找。走回1000多米,才在沟边上找到了我。这事又成了八中队的一大笑话。这事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真应当好好谢谢邱贻华。假如部队到了营房才发现没有了我。可能有两种结局。第一是被野狼给吃了。第二也是最惨的一种,被人抬走,跟孙有臣一样,当了关门女婿了.当太阳升的好高时我们回到了连队营房,不到时还挺有劲儿,到了时反倒走不动了。后来连队对这次拉练进行了总结。这次两天的拉练收获确实不小。当了五年兵经历了两次拉练。时间虽短,又过去了40多年,但当时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它时时激励我面对生活中的各种磨难。难道人生不就是一场拉练吗? 2O15.10.4於京</h3><h3>由北京二十六中参军入伍的战友刘全成所写。</h3> <h3>三 沟 之 恋 一记回访团之旅 晋北高原,小小的山沟,是我们当兵的地方。蓝蓝的天空阵阵的花香,还有那熟悉的窑洞房。在那里生活在那里成长,怎不叫人为你向往。啊问三沟,问三沟别来是否无恙。我时常时常地想念你,我愿意我愿意守在你身旁。美丽的山沟,美丽的地方,何时才能回到你的梦乡。 有人说,太多的回忆会伤感。我倒觉得,回忆使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他可以让我心中永远充满了阳光。为纪念从军四十周年,2009年,我们组织了十人回访团,重走当兵之路。由于基地参谋长,特别关照回访团,责成测控站全面负责接待。回访团一到基地司令部,我们代表战友们给测控站送了锦旗,上书:悠悠四十载今朝更辉煌。晚上基地司令政委出来接见设宴款待。晚宴少不了酒,最后,还是国征出马震住了他们,巾帼不让须眉。晚上住的专家楼,每人一间,条件太好了。老战友杨延军将军之子是测控站站长,他安排一副团长一个秘书一辆面包车全程陪同。对我们没有保密想看哪儿就看哪儿。而我们只想看三沟,进沟的道路,被没月来的杂草覆盖。经过两天冲击翻过两座山才到达三沟。当向导说这就是三沟,我们都傻了,如果不是九中队还有几间红砖房,明厚一副领导气派,指点着远山,凝视远望。文杰国征跑前跑后问个不停。突然有人发现一石槽,有几米长显然是人工雕凿而成。这时小邱走上前去,非常自信的说。这是付建苟喂猪用的石槽,东边断层是饭堂,这上边是女兵宿舍。郑秀英,就是从这上面滑下来的。大家恍然大悟,也逐步辨别的方向,我的脑海中再现了八中队的布局,猪圈的左前方是一个院子,记得大门上方有一匾,上书:谦受益,想必是有文化的绅士的住宅,由于基地是1968年建的,战士们没有房就利用这些旧房居住。全是窑洞式建筑,屋里宽敞明亮,冬暖夏凉,进门就是大通炕,西边出小门是一个没有围墙的院子。住着两个班,大院儿西边儿是一个高台,记得每月一次的文艺演出,就是在那里举行。 八中队虽然生活艰苦,但除了军事技术学习外,文体活动是很活跃的。我们自编自演,非常受欢迎,记得由我执笔的就有以魏车选明为原型的:地道战歌,揹粮,余小邱和小戴共同编辑的对口词枪杆诗。我还和明厚合作演出了表演唱我是买买提。英子的芭蕾舞功夫特别棒,可惜阳春白雪,未遇见伯乐。干部们也主动参加各种演出。那时的干群关系异常融洽,与我们同吃同住同训练,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在饭堂东边下方,大家硬是将坡地挖出半个篮球场。记得刘长善吴广生信仰东孙志科都是主力。 尽管生活艰苦,但人们斗志旺盛,个个争当五好战士,争取入党。1969年正值中苏关系紧张,我们许多战土报名上前线。但首长安慰我们练好基本功,记得三角函数。Sine CoSe tg Ctg数值随口而出,巴罗表一翻即到,计算机摇得飞快。东方红卫星任务许多人都立功受奖,我也得到口头嘉奖。没得过奖,尽管是口头的,心里也非常激动,它促使我更加努力学习。后来领导派我到教导队学习。几个月中学习完了樊映川的高等数学。有此基础复员后参加77年高考一举中榜,数学我考了98分,如果没有部队学习的基础,是不可能考上的。73年林彪事件出来后,部队停止试验,全面转向学习。由于我基础较好,派我到炊事班当班长,一干就是一年。我刻苦钻研烧火炒菜面食样样精通,记得回京后,我弟弟的婚宴就是我掌勺。有时我觉得,做饭是我部队最大最实在的收获,我现在把做饭当成一种享受,准备好料,一小时完事,永不犯难。说起进三沟还有一段插曲,我们第一天进三沟没找到路,测控站的所有人没人知道有三沟,只得返程,后来我想起杨敬国前几年自驾去部队,多亏了八中队的封群祥热情指引,找到水站旁边的口子进去,于是我们又找到水站,还是找不到路,我们的痴情感动了一名水战的战士,他说他知道三沟位置并自荐当向导,从水战右侧的山上翻过去,才有了我们这次成行。由于当时正下雨,回来后裤子全湿了。她没有怨言,遗憾的是也没留下他的姓名。那位不知名的战士,我们这些老兵们在北京谢谢你了。 后来我们又去了四号,现在被双向两车道所代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12号从路边拐的桥没变,但一进去残垣断壁,老树昏鸦,一片瓦砾。听说结果处理站计算的机构,已经搬到太原去了。 我们顺便到13号去看了看,铁路和导弹检测库还在,听说要办个展览馆,我们觉得非常有必要。 神堂坪现在是基地司令部所在地,测控站就在里边。大门柱上有太原卫星发射基地的牌子,有当兵的把守,里面高楼林立,大礼堂好气派。还有室内的篮球馆游泳馆,当兵的住宅楼房条件好,关上门儿,就是自己的空间。听说当兵的挣的钱不少,但是不好管理。第五天,我们应邀参了15号基地博物馆。山洞里有铁路直通,里面楼房上下三层楼灯火通明。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我们曾经使用过的计算机。 参观基地历史展览时,李富荣看到了荣获基地兵乓球比赛获奖照片。当她指给讲解员看时他们都惊呆了,他们看到照片上的活人了。为了表示对博物馆的支持,李富荣捐出了比赛奖章,黄志坚献出了塑料皮的五好战士证书,我献出了硬壳本儿的数学笔记本儿,军人通行证原件,12号全景照片,以及贻华刻印的训字552部队文艺宣传队资料。其中地道战歌,炊事班大批判,枪杆诗等等。 在参观发射基地时,当我们坐在指挥大厅领导人的位置上,当我们在发射架旁留影时,当我们爬上了高高的发射架,或站在令人眼晕的导流槽旁,当我们散步在基地航天公园,小桥流水鲜花绽放丛后,我们是那么自豪,想当初我们在发射场的水泥地上用木棍为黄豆脱粒时。如今这才叫军事现代化,我们为自己在历史上也有此经历而骄傲。我们可以自豪地说为祖国的国防事业献出了们的青春而不悔。 基地参观完汽车又送我们去太原参观。在那里我们见到了战友杨延军和肖金久将军,和其他几位现役的叫不出名字的老战友。杨根鸾有事外出未见到。孙文生也赶来了。畅叙之后,他们都送我们到太原火车站。车站悠扬的钟声催动了待发的火车,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刻。看着杨肖二位将军饱经沧桑的面孔,仿佛又看见三沟战斗的岁月。三沟回荡着一种精神。这就是艰苦奋斗的精神,是团结奋上的精神,这就是官兵一致的精神,这就是报效祖国的精神。再见了三沟,再见了战友们,不管我们在何方,我们的心将与你们同在。三沟精神万岁。</h3><h3>由北京二十六中参军入伍的战友刘全成所写。</h3> <h3>下面这篇文章由从北京八十五中入伍的战友赵承顺提供: 六月,四十五年前的六月,我们曾扬着头品尝晋北高原的漫天飞霞,那是何等的奇观啊,我的芦芽山,我的六月雪,那珍藏在心底的雪花至今没有融化……</h3><h3> </h3><h3> 又是一个六月,我们捧着这片雪花,带着京城的月季,上海的玉兰,洛阳的牡丹,汉中的油菜花……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赶来,扑向我们的第二故乡——岢岚,那魂牵梦萦的地方……</h3><h3> </h3><h3> 六月,莺飞草长,我们的心将化作朵朵花瓣洒在这里,享受岢岚的雨露,沐浴岢岚的阳光。</h3><h3> 六月,我们回来了! 报告战友,报告首长!</h3><h3> </h3><h3> 采几块芦芽山的石子,搭一座记忆的小屋,摘几朵阳方口的野花,铺满从朔县、五寨到岢岚近百里的路。</h3><h3> </h3><h3> 芳华岁月,春秋几度,今天我们回家,寻找青春的归宿,风霜染白发,岁月刻额头,几张照片,一册小书,跳动着音符,洋溢着幸福,战士的歌声回荡在山谷……</h3><h3> </h3><h3> 今天,我想牵着儿孙的手,走向那发射场的路,让他唱一首儿歌给阵地上的叔叔,岢岚的山水,岢岚的绿树,繁星点点,鲜花几簇,我们的青春,镌刻在大山深处……</h3><h3> </h3><h3>——2013年6月原二十训练基地五部演出队《岢岚基地,第二故乡行》画册前言</h3> <h3>由北京二十六中参军入伍的战友刘文成撰文:“八中队营房大门上的匾额"。2009年我组织当年在二大队八中队工作的10位北京战友回到了老部队,专门到三沟去寻找昔日的回忆。当年营房旧址连一块砖都没有了,要不是二大队九中队的一排红砖房和八中队石制喂猪槽还在,很难想象这里曾驻扎过一支英雄的连队。回来后我想了很久才大概想起了八中队的模样。现在我把它说出来请大家雅正。三沟八中队的驻地是原来老百姓的窑洞房。他处于发射基地对面的三沟。从4号开车往北见一路口左转弯。走过一段小小的漫水路,在往里走路边稀稀拉拉有几棵树。再走5分钟的路程,就远远望见一排红砖的瓦房。院里停着4辆经过改装的高蓬车。后来才知道这是九中队是遥测中队。大门旁边有一条上山的路,上边就是八中队了。八中队的建筑沿山坡呈3层布置,第一层是炊事班,猪圈,储物间和食堂。食堂有3间是相通的,几十人吃饭都没有问题,可见房间是蛮大的。第二层食堂的上边是一排窑洞,那是女兵的宿舍。沿山坡小路往上就是一座大门。这是一座十分考究的建筑。两进院落分东院西院。整个建筑坐北朝南。窑洞不是在山坡上挖成,而是用石头砌成。做成窑洞的式样,就是冬暖夏凉还节约木材。每个院儿都是北房3间,东西房各一间,耳房一间。窑洞都是前出廊,有木柱支撑。两院相比西院大些,院落东南角是大门,西南角是厕所。正符合中国建筑风水之说。记得我们都住在北房,3间房是相通的,中间的房不住人,主要放枪架和杂物。房间里有土炕,屋里烧煤热气走火炕。冬天一点儿也不冷。干部们住东房。中间院落过道的耳房是小史的医务室。西院很大,记得72年全连合影,就在北房前照的。我们曾经在这里受过基地司令的接见。英子在房前练功的照片可以看出房子的结构。院的西头儿原来有一间房,后来塌陷了,我们平整后成了一个小平台,后来专门作为连队文艺演出用。我们在上面唱歌,演小话剧,我还和郭明厚跳过新疆舞。从院西头儿边儿上可以直上山头。当年我们在山上种土豆,就是从这里挑粪上山,路很陡峭。记得张国征还朗诵过一段朝鲜电影卖花姑娘的台词,比喻挑粪的不易。 最难忘的是大门上方的匾额。上书3个大字,谦受益。字呈廋长形,虽不粗壮,但很有力,典型的宋体,是用杨木雕刻,又用金漆刷过,因时间久了也变黑了。看得出宅院的主人不是一般人,最起码是个绅士。我问过几位连队的领导,得到的答复是了解很少。基地1968年征用这片土地。当地人很是支持,地方政府出巨资,在县城给他们盖了等同面积的大砖房,对不能带走的都给了补偿。很快就腾空了,对建筑没有破坏,门窗依然完好,真是十分难得了。听当地人说,这宅院的主人姓韩。原来住在城里,日本鬼子来了,他们就搬到这偏僻的小山沟来了。当时的建筑还有围墙,非常安全。老先生有两儿一女,两个儿子住东院儿一个女儿除老人住西院。中间的耳房养着两头小毛驴。在当时是很了不起的事情,相当于现在的两辆汽车。据说老人是当地的秀才,教育后代很有一套。为了鼓励后人不要骄傲,要勤奋学习,特地把古训:满招损谦受益;第二句做成匾额挂在门的上方。让人们天天看记在心上。韩老先生的几个孩子也很有出息。都考上了县里的中学。后来都在外地工作。有的在银行,有的经商做买卖,全家和和满满其乐融融。土改时老先生成分定为富农。其实他真是勤劳致富的。文革中受了些冲击,儿子要把他接到省城住。老人不肯不愿意离开这片土地。文革后期老人因病仙逝。老人生前一再念叨,要在三沟入土为安,就葬在山沟东边的山坡上,那是本村的墓地。只可惜部队进驻后,为改善伙食种地,把未迁的墓地给平了。也不知道老人的墓迁走没迁走。当地的老百姓,为国防事业奉献的一切。 八中队大约是1971年由三沟搬到4号去的。当时没有住房我们就住在帐篷里。我们执行东方红卫星任务就是在帐篷里干的,我还得了嘉奖。后来从4号搬到12号。就跟上了天堂一样。当我们40年后又回到驻地时,已经找不到原来的模样。测控站,已经搬进现代化的楼房,太原卫星发射基地里由室内的游泳馆,篮球馆大礼堂。其中很大一块任务也并入太原的技术部,杨、肖2位将军现在太原技术部。杨的儿子,已经是测控站的站长了。他们这一代人,在山沟里干了一辈子,献了青春献子孙。我们回访团给测控站送了一面锦旗。上书8个大字,"悠悠四十载,难忘战友情”。站在大礼堂前,看着高高的楼房。宽阔的操场和设备齐全的计算机房,没给我留下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是高耸的发射架和满是杂草丛生的山沟。唯一难以忘怀的是谦受益的匾额。</h3> <h3>战友贻华撰文:“学习与训练”。1971年四季度,部队整体技术装备提升。为了培养更多的适用技术人员,首长决定成立基地‘’计算机程序训练班‘’。全基地选派由40多名骨干组成的新集体,选定在33号光测点集中开课。方圆几十里荒无人烟地处小山头上的33号,地处五寨县到基地机关沿途公路几百米开外,地名叫安吉。</h3><h3>确定讲课的老师是翁杰和王滨生(后提为将军)俩人都是哈军工毕业的高才生(他们后来都是将军)。培训班的教材讲议就是由翁、王二人编撰的。数百页的教材需要分阶段刻钢版、油印成册陆续发到学员手中。这个光荣的任务荣幸地落到了我和同是69年从北京入伍的周平身上。我高兴,因为不光是领导认可我和我的字,还给了我学习的机会。我和周平尽量把刻钢版的时间安排在晚上,白天去随大家认真听课。努力把文革被耽误的学习弥补回来。周平是北京二十六中老高一的学长,他在课余经常会辅导我这个北京五中老初一的学弟。我和周平非常勤奋,资料准备规范,工作井井有条,几十年过去了,我们还保持着兄弟情义。</h3><h3>培训课中,学习氛围特别好,大家都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认真听,刻苦学,经常在课余甚至吃饭时还在讨论难点疑惑。随着课程进度,我和周平及时完成了各个章节的讲议(包括高等数学、电子学、计算机基础知识和基本理论、计算机程序,和一些图等)的刻印工作,最后装订成三公分厚的16开本大本讲议,高效高质地完成了任务。为培训班的顺利进行做出了努力,得到了领导的表彰。</h3><h3>教员翁杰,一脸学究气质,讲课平心静气,举一反三精细周密,让我们这些本来就基础较差的人能够跟上节奏,学有所获。教员王滨生口才了得,课上妙语连珠引人入胜,不时地推推度数极深的眼镜,风趣幽默。</h3><h3>八个多月的培训班结束。经过考核,大家在数学、弹道理论、计算机基础方面都有了质的提高和飞跃。进入技术岗位有了坚实可靠的能力和责任担当的决心。战友们表态,不辜负基地的培养,用学到的本领为国防训练和执行任务做出最大贡献,告别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h3><h3>1972年5月,学员们每人领到一本程序训练班纪念笔记本,奔赴新的岗位。</h3><h3>培训班为我打下了良好基础,1973年我被测量站推荐参加考试,作为工农兵学员上了武汉大学计算技术专业(计算机硬件),这也为我的人生创造了机遇,我感谢我曾经战斗过的国防科委89740基地!</h3><h3>战友邱贻华撰写:“</h3><h3>发射任务的气象保障”。作为重要的导弹和卫星发射试验基地,每一次的任务都是重中之重,每个环节都要一丝不苟。每次任务的发射时间窗口,及弹道沿途的监控光测、遥测跟踪,到弹着点的选择等所有衔接点都是经过非常精确计算的。上世纪七十年代早期的一次发射,眼看离预定点火时间只有个把小时了,可是场站区域的天空中乌云密布,下午就已开始的雨还在下个不停,气象环境对光测将会产生较大的影响。可是基地的气象站却坚称,晚上八点左右雨会停。所有参试岗位上的人员,都心存质疑且心急如焚。大家在分分秒秒中煎熬着。</h3><h3>天开始黑下来,人们的心情更加压抑。……晚八点二十,嘿!一丝余辉从西天射来,像上苍宝剑般劈向云端。我们惊奇地发现,‘’宝剑‘’所指乌云裂开,一条不宽不窄深蓝的‘’天路‘’悬挂在空际,不偏不倚正好准确地为导弹留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月亮也从厚厚的云层中偶尔露出半张脸庞,为我们的火箭‘’挑灯照路‘’。此时此刻尤如天助,神奇梦幻得让大家都难以致信!所有岗位站点迅速行动,九点十分,火箭腾空而起,拖着火红的烈焰直奔苍穹,它迫不及待地飞向太空,去感谢上苍的垂爱,这次任务基地气象中队得到了表彰,他们平时苦练硬功,关键时刻真英雄!</h3> <h3>战友惠民撰文“参试老兵参军五十周年纪念聚会感言”:</h3><h3>猎猎的八一军旗凝聚着军人的铁血忠魂,庄严的八一军徽彰显着军人的风骨傲梅,肃穆的军装记录着人民军队的光荣历史和永不褪色的长城。军人是一个国家不朽的魂魄,军人是一个民族不屈的脊梁。我们曾经穿过军装,是一名引以为荣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战士。曾经当过兵,不是一句轻松的笑谈,因为那是一种特殊的经历,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情感。曾经当过兵,那不是飘渺的梦幻,因为那是一生难忘的体验,是生命深处的眷恋。那是我们无愧无悔的青春,是我们永远怀念的激情岁月!军营里有我们18岁花样年华的脚印,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记忆,练兵场上有我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汗水,那是我们难忘如歌的岁月。我们曾经在军队的大熔炉里铸就忠诚与阳刚,在历练中懂得责任和担当。坚韧刚强成为我们浓缩定格的回忆,记录下我们跨时代浓墨重彩的旋律。从1969年2月18日到2019年2月18日,50年弹指一挥间,但当我们穿上那身军装成为了新兵训练九连的一名战士,“战友”这个称谓就成为了我们心中永远都不会褪色的云朵中的绚丽彩霞!那一日战友一世情缘记载了我们从学生到战士,从士兵到将军的心路历程。无论是新兵连还是发射团,无论是发射场上的实兵演练还是实弹发射,在发射团各个中队里,都能看到战友们在各自岗位上高效、高质、高度、融会贯通为万人一门炮,千人一杆枪的国防建设默默奉献。当2号发射场上的东风巨龙喷射着火红的烈焰腾空拔地而起,整个2号发射场以及山谷都被映照的通红,震耳欲聋的利剑出鞘直击苍穹。那东风巨龙承载着国家的重任,承载着民族的希望,看着那喷射着烈焰的巨龙渐渐远去,那蔚为壮观震撼心灵的场景中也燃烧融化了战友们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精益求精、励志图强的汗水和所有的苦辣酸甜,唯独没有留下战友们的名字。但他们的名字永远在战友们彼此共勉的心中闪闪发光。现如今岁月带走了战友们华彩的容颜,但却固化了战友们浓郁厚重的情感,这也是我们今生无比珍贵的财富。为将昔日芳华少年的飒爽英姿,今日的夕阳彩霞化作美好的记忆。在此我为老战友们奉献一首歌曲,这是我在专业录音棚里倾情为战友们录制的歌曲“怀念战友”,我要为新兵训练九连的老战友们讴歌,从心里深深的向老战友们表示敬意!我要为新兵训练九连已经驾鹤西去魂归天堂的老战友们讴歌,从心里深深的向老战友们表示怀念!愿战友之情,同志之谊,永远相伴!在回忆中永恒,在怀念中升华,彼此珍重永保安康!</h3><h3>从北京八十五中参军入伍的战友惠民</h3> <h3>太原卫星发射中心在岢岚创建纪实</h3><h3>2017-06-26</h3><h3>本文来源:《定襄文丛》2004年第1期;本文作者:任瑞成</h3><h3>1967年 3月初,一列军用闷罐车载着第一工区千余名人员去晋西北建设新的基地。我被任命为工区(师级单位)政委、党委书记。我们从第20试验训练基地即酒泉基地出发,经兰新线、包兰线东行。车到呼和浩特站,被“红卫兵”卡住了,他们认为是私自调兵,不放行,经再三说明原委就是不行,只好双方共同与总参军运部联系,经总参证明是军务,这才放行,车行四天,到了山西省宁武县阳方口站,在这里转乘汽车进入目的地——岢岚县。</h3><h3>岢岚县地势东南高、西北低,东部山地以芦芽山主峰荷叶坪为最高,海拔2783米。我们的工区就在芦芽山下。我们在1月份已派王石、陈端功、张宏奇、程瑞衡、曾宪桓等同志先后来山西,分别到省军区、省建工局等单位协商进驻岢岚和落实施工队伍等事,同时由曾宪桓等10余人在阳方口借用群众房屋,设置了临时接转站,接待进出基地人员和转运大批军用物资、建筑器材。我们几位领导由先到的王石同志迎接,乘小车经神池、五寨到岢岚。沿途所见都是高低不平的黄土地;道路弯曲,坡度大;所有河沟水道都无桥梁,行不通就绕道;沿路树木稀疏,给人一种荒凉的感觉。我于是联想到执行发射任务,导弹根本无法运进来,所以修路是我们到达目的地后的当务之急。到了岢岚北川,部队分散居住在群众家中,工区6名领导住在当时的神堂坪公社办公室,一明两暗,两边住人,中间办公。</h3><h3>部队安置好后,在群众的打谷场上召开了全体干部大会,共300多人。我站在碾莜麦的石磙上给大家讲了话,主要内容:一是传达临行前20基地首长的指示;二是我们的任务;三是强调与当地党政军民搞好关系;四是岢岚县的情况,部队应注意的事项等。我着重讲了当前的施工准备工作。我们的第一期工程任务,就是要在1968年提前完成“东风3号”导弹发射的一切地面设施。为了确保任务的完成,领导进行了分工,行政主管张敏同志抓施工的总体计划安排,施存璧同志负责技术建设方面的协调工作,王广贤同志负责行政管理和后勤保障工作,陈端功同志负责施工的具体工作,王石同志负责协同地方安排移民及做施工队伍的思想政治工作。其他工作如组织建设、“文化大革命”、与地方党政机关的联系等由我负责。</h3><h3>我们首先抓的前期工作是:1、修路。立即与地方联系,开始整修公路,以能保证导弹安全运入基地为原则。经与忻县地区商定,共同出资400万元(各投资200万元),开始了改修工作,要求加宽、取直、平整,建必不可少的桥梁等。1967年开工,1968年上半年基本完成,在阳方口北土长城内修了一段铁路专用线和专供卸导弹、部件的站台。</h3><h3>2、接电。与山西省电力部门交涉,确定由宁武县东寨接出高压线到工区。我们是最后用户,尽管电力部门十分重视,说要保证我们用电,但“万一”情况还是可能发生,所以工区还准备了柴油发电机。1968年上半年架过线来,开始用上了电。在两三年后,保德县的天桥水电站和朔县神头火电站建成投产,与太原联网,电的问题才算基本解决。</h3><h3>3、移民。要把岢岚北川大聚会公社的十几个小村的2000多人迁走,以便开工建设发射地面设施。此事由政治部群工科负责,与县委杨部长共同办理。群众虽觉得热土难离,但国家需要,还是愉快地在较短时间内搬完了。搬迁户的房子、树木等财产折价补偿,把他们安置在县城周围交通条件较好、土地较多的地方,给他们盖了房子,所以迁移户都比较满意。</h3><h3>4、施工。我们找了华北建工八局,派出省建二公司、内蒙古建华一公司和机械化公司、安装公司等担任此项任务,较快进场开工。但那时工人受“文革”的影响,无政府思潮严重,有时停产“闹革命”,我们派出了政治宣传队,宣传“抓革命、促生产”,使工程没有受到多大影响。1968年上半年,因阳岢公路旧路破坏,新路尚未修成,路运不畅,阳方口堆积大量物资运不进来,特去北京运输公司联系,调来三个车队支援我们,加快了工区建设。</h3><h3>5、抓水。晋西北十年九旱,当地群众都靠老天爷下雨,用大水坑积水饮用。工区部队驻村都有水坑,不但水混浊,里边还有微生物,就是那样的水,因部队来了就不够用了。工区领导在公社门外挖深坑,用砖砌坑壁,里边抹上水泥,用水车从岚漪河拉来水注入坑内,供军队和群众共用,这才解决了用水的问题。1968年夏,天津打井队在北川干河床内宋家寨村外打出一眼深井,昼夜可出水800吨,大家高兴极了,用钢板焊了几个水箱,几辆汽车拉水,供部队和群众吃用,以及施工使用。我隔几天去看看,问问水位是否下降?管水的战士说没有。这样沿干河床又打几眼,都多少不等出了水。后来为了给洞内发电厂解决用水,又在城西门外打了3眼深井,水量很大。又在城东牛家庄湿地打出几眼深井,出水也多。还用地下钢管把这些井连起来,由工兵营三连负责管水,使阵地区、部队驻地等处用水基本解决了。当时,工区代号是520部队,工程代号为3201工程。工区设有司政后机关,参谋长代泽民,副参谋长王志文,政治部主任张宏奇,后勤部长程瑞衡、政委武锦。各部的科室,架子搭起,有待充实。当时主要是加强了工程科、群工科和器材建材科,因他们都在施工第一线。上级从汽车36团调来两个汽车连,基地又组建了一个连,形成汽车营。1968年从安徽接来1500名新兵。1969年从陕西汉中地区接来新兵2000多名。上级分配来28名大学生,这些同志在工作中锻炼成长起来,有的后来担任25基地司令员、副司令员。25基地成立时,从20基地分配来40名干部,又从24基地接收了30名干部。当然,这是后话。</h3><h3>正在抓各项工作的紧张时刻,不幸的事发生了,政治部主任张宏奇同志于1967年5月16日煤气中毒身亡了。他单人住在群众的小土窑洞内,烧煤炉,窗户糊得密不通风,被呛死了。于是做善后工作,开追悼会,在公社门外的广场上用推土机推成一堆土,弄平,树立了几根脚手杆,顶搭树枝,前上方横挂追悼张宏奇同志的黑布白字横幅。县主要领导也来参加了追悼会。追悼会简朴而隆重。宏奇同志工作积极,认真负责,要求部属严格,团结同志,优点很多,还未来得及施展才华就走了,大家都很悲痛和惋惜,同时也提高了安全意识,以后再未发生这样的事故。</h3><h3>岢岚东踞雄关宁武,西临滔滔黄河,北靠巍巍长城,南依古城晋阳,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曾是抗日根据地,又是晋察冀边区支援党中央钱、物和抗战人员过往的通道。1948年4月4日,为迎接全国解放,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领导在北上途中路居岢岚城,毛主席曾连声称赞“岢岚是个好地方”。这里的群众觉悟高,只要部队提出要求解决的问题,一定做到,如让出大片土地、给部队腾房等。但这地方属高寒地区,历史上最冷的时候近零下40度,无霜期短,高梁、玉米成熟不了,广种薄收,收成有限;又无工业,是国家认定的贫困区,给部队工作、生活带来诸多不便。</h3><h3>进行建设要有大批建筑材料,首先是砖、木材和石料砂子等。岢岚不生产砖,要从原平县用火车运来,几经装卸,损坏严重,而且还供不应求,有时停工待料。为此,工区组织工兵连和民工就地烧制,10多年共烧制上亿块砖,还办了石料厂、砂厂等,解决了很大问题,又省了经费。同时,还有工兵二连搞木材加工,生产模型板、门窗等。购置了大带锯,设置了木材加工车间,及时解决了困难,争取了时间。</h3><h3>晋西北地区处黄土山坡,植被很差,我们把戈壁滩大量植树造林的经验也搬来,从进入起就开始植树。1969年是植树高潮,全部的人员和民工都参加了。公路两旁、营区驻地,不论大点小点,都栽上了树;后来还集中植了五条林带。凡来这里执行任务的兄弟部队,也号召他们栽纪念树,一般都做到了。</h3><h3>我们还自己动手抓农业生产,解决部队和家属吃细粮的问题。通过关系,部队在忻县、榆社和河南正阳种过高粱、小麦、水稻,有收获,共生产补助粮和饲料粮约百万斤。但投入三个连队,亏损上万元,有得有失。后来国家形势好转,就没有在外地再种。在宁武城近郊开了小煤窑,基础已打好,就要正式开采了,因25基地成立,要集中力量搞工程和准备试验,就转给了宁武县,多少年后又收了回来;也养过几千只羊和几头奶牛,后来因同样原因也处理了。</h3><h3>工区人员来自四面八方,要在这艰苦的地区工作与生活,有不同的思想和认识,这就要及时做思想政治工作。从20基地来的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从南方调来的干部感到很不适应。例如从南京军区调来一个新抽建的100人的小医院,是从沪、宁、苏、杭等各地医院、门诊部、卫生所抽调,由浙江余姚县武装部政委李荣华同志任院政委带来的。他们从山青水秀、条件优越的南方来到北方,感到吃不消。他们讲了好几个“第一”:第一次吃小米,第一次睡大炕,第一次喝坑里的水,第一次看到刮这样大的黄土风,等等。他们开始暂住在五寨师范学校,后来住进了新建的医院,思想比初来时稳定了许多。30多年过去了,大部分同志都陆续转业、调走了,但后来提拔的宋协穆院长和夫人徐景同志病故在这片黄土地上了。1968年初秋,公路改建基本完成,导弹已能从阳方口转运进入工区,从20基地一部协作调来的试验分队已到齐,一部副参谋长忠勇同志带队并作为临时发射团团长,与工区参试人员—起,积极筹备发射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工区由副政委张朝仁同志任临地发射团政委,并派出相应的司政后机关工作人员,参加这项首次发射的重要任务。这项任务由施存璧同志总负责,预定在12月中旬发射。这次“东风3号”导弹定型测试发射是按周恩来总理指示的16字方针进行的,即“严肃认真,周到细致,稳妥可靠,万无一失。”12月18日,“东风3号”导弹发射成功,全体人员都非常高兴。20基地司令员李福泽亲自到现场检查指导,给予表扬和鼓励,要求再接再励,把后期的工程和试验任务完成好。</h3><h3>1968年底,工区改称第五试验部,代号为8366部队。我于1970年4月被中央军委任命为五部政委。</h3><h3>第二期工程,主要是建设较大的发射地面及地下设施,工程浩大,共打了三个大洞,那时设想要在受到原子弹袭击的条件下,还能试验或发射导弹。有一洞里边盖了四层楼,安装计算机设备,能开进火车。地下发射井工程最大,最艰巨,由工程兵126团承担。该团指战员素质好,作风过硬,为了打巷道还牺牲了4名战士。在打直井时遇到困难,进度不快,特请来唐山矿务局的采煤技术干部和老工人约50人。他们采用了打翻井的方法,加快了速度。</h3><h3>我们在一期工程时就规划了要修铁路,决定由宁武站接出支线过恢河,从宁武城后通过,过两个小山洞,再过高架桥,到达神池县城,再经五寨到岢岚,总长130公里,由铁三院设计,该院杜工程师具体负责。1970年通车,极大地减轻了物资转运的压力。这条路开始就交给地方统一管理,军地共同使用,对晋西北的发展也有所促进。</h3><h3>为在试验时接送前来指导视察的高级首长,并在紧急情况时取送试验急需零部件,或接送排除故障的工程师、高级技工等,这里修了机场。场址选在五寨县北至三岔之间的小河头地段,涉及到七八个村庄,占一大片好地,主跑道2600米,能起落较大型飞机。1800万元建设费用由国防科委出,施工由空军施工队伍承担。五部组建了临时团级指挥所,有武玉鳌、薛维彩、费洪标等,还请来20基地二部副部长魏国贤同志做指导。机场建成后,交由空军统管,平时驻一空军团进行飞行训练。</h3><h3><br></h3><h3><br></h3><h3><br></h3> <h3>接上:到山西以来,省里的党政主要领导都很关心我们。如霍士廉、王谦两任书记都主动出资出人支援我们解决吃蔬菜的问题,并派省农科院仲济学同志带人到岢岚高寒区试种蔬菜。还对以下问题给予解决:</h3><h3>1、家属的户口问题。在酒泉时部队家属户口落在兰州市,在这里要落在岢岚县。我到太原找到了军管省公检法的北京军区政治部保卫部郝同禄同志,经他协调落户在太原市。</h3><h3>2、太原设采购站的问题。采集转运物资人员到了太原,原来借住省团校。团校要开学,我们只好另选地址修建,选中了火车站附近的20亩空地。我找到太原市长岳维藩同志,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现办事处占的9亩地也是我找岳市长批准的。</h3><h3>3、部队办技校,给干部子弟找出路。此事,我带有关同志到省委找分管科教文卫的王大任书记,他立即表示同意。这件事解决了相当多干部的后顾之忧。</h3><h3>4、部队搞生产经营的问题。我和基地领导去找管煤电的阎武宏副省长,给解决了。部队在几年中运销煤炭赚了点钱,补充了一些经费,直到军委命令军队不再搞生产经营时停止。</h3><h3>5、开煤窑。五部时期,想开煤矿搞点副业,由后勤部程部长通过关系在宁武城郊找到矿点,由丁怀奇同志主办。我们费很大劲已能出煤时,也因前边所说原因交给地方了。</h3><h3>6、我们基地及酒泉、西昌基地的大型发射架,都是太原重型机器厂制造的,已用了几十年。他们也为导弹事业作出了贡献。</h3><h3>在拥政爱民方面,我们也做了些工作。</h3><h3>1、1969年初,阳方口劳改煤矿发生爆炸,张敏主任和副参谋长王志文同志带医院医护人员和车辆去紧急救助。为了救助伤员,还发生了车祸,牺牲了一位驾驶员,给予了烈士称号。</h3><h3>2、1972年,晋西北大旱,保德县颗粒无收,向我们求助,汽车团除个别离不开的车辆外,全部投入给群众运粮,解决了大部分群众的吃粮问题。</h3><h3>3、河曲县一个单位人员集体中毒,我们紧急派出医务人员去救助,使其得以好转,未听到有死亡者,受到地方感谢。</h3><h3>4、后来,宁岢铁路通车,部队和铁路联合开展精神文明建设,在列车上维持秩序、做好事等。</h3><h3>5、对部队驻地周围凡能通电通水的村庄都给予了照顾,使人民群众得到些方便。</h3><h3>1976年1月,第25试验训练基地成立,司令员乔平,政委孙明远,我是基地党委六常委之—。后来调来乔正才、李伟任副司令员。基地代号89740部队,为军级单位。从此以后,主要抓“东风5号”地面、地下发射阵地和测试阵地等配套项目的建设,成立了发射团、通信总站、测量站等团级机构。我是1977年12月6日被中央军委任命为25基地副政委的,1983年改任基地顾问。1985年3月我离休后,住到了太原的干休所。</h3><h3>在庆祝25基地成立30周年时,我参观了展览室,留下如下感言:</h3><h3>其一、</h3><h3>三十年前晋西行,</h3><h3>芦芽山下扎军营;</h3><h3>军民共建新基地,</h3><h3>试验训练攀高峰。</h3><h3>其二、</h3><h3>艰苦奋斗三十春,</h3><h3>地面设施基本成。</h3><h3>巩固国防做奉献,</h3><h3>各型星弹可航天。</h3><h3>如今的基地,今非昔比了,环境优美了,工作、生活条件都极大地改善了,仍在基地继续奋斗的同志们有了个较好的工作空间。现在,每逢酒泉、岢岚两基地发射成功,我都是十分高兴和欣慰的,这也许是我曾在这两个地方奋斗26年的感情所致吧!</h3><h3>此文作者任瑞成,1921年5月生于山西忻州定襄县南王乡留晖村一个大户人家。1938年8月由林康(曾任七机部四院书记)介绍加入共产党并参加革命。1939年6月参军。历任晋察冀军区二分区作战科文书、分区政训队学员、分区政治部宣教干事,晋察冀军区机要科译电员。1946年起历任晋察冀野战军司令部机要科副科长,北岳纵队机要科代科长、66军机要科科长。新中国成立后,历任华北军区司令部机要处办报科科长,志愿军20兵团机要处处长(原处长王德玉)。1958一1959随20兵团代司令员孙继先中将参加西北导弹靶场筹建工作(主要参加选干、调兵工作),1960年起先后任国防科委20训练基地司令部办公室主任(副师职)、基地政治部干部部部长、第一工区政委、第五试验部政委,国防科委第25基地副政委等职。1955年被授予中校军銜,1960年晋升为上校军衔。1985年离休。</h3> <h3>沁园春 忆发射。 晋北高原,芦芽山旁,岚水河边。望发射场上,东风三号,英姿勃发,直指云端。周到细致记心间。巨龙起,伴电闪雷呜,地动天穿。 亲历两弹结合。更无愧家国好儿男。 忆峥嵘岁月,何为险阻?炼就铁骨,撑住船帆。厚德载物,旨在平凡。老来往事做笑谈。看如今,盛世英豪多,胜过从前。 邵英鹏草 敬呈互挽</h3> <h3>《远征》</h3><h3>夺目光辉闪红星</h3><h3>硝烟散尽始炼成</h3><h3>铸箭边关归来后</h3><h3>又怀宏愿去远征</h3><h3> 张瑞生</h3> <h3>……战友情(郝春)</h3><h3>庆五十年后聚会</h3><h3>军旅岁月结友情,</h3><h3>战友肝胆照征程。</h3><h3>几度春秋心相印,</h3><h3>芦芽之巅响歌声。</h3><h3>难忘同卧晋北雪,</h3><h3>共庆长箭飞太空。</h3><h3>众志成城同铸箭,</h3><h3>团结奋斗好弟兄。</h3><h3>昔日一别老部队,</h3><h3>梦里又回五二零。</h3><h3>朔县农校军号响,</h3><h3>岢岚营盘总关情。</h3><h3>当年九连都是兵,</h3><h3>如今遍地尽英雄。</h3><h3>人生旅程终不悔,</h3><h3>军魂永固不为名。</h3><h3>五十年后又相聚,</h3><h3>激情难掩泪纵横。</h3><h3>把酒祝愿人长久,</h3><h3>岁岁年年话友情!</h3><h3> 2019-2-7</h3> <h3>入伍五十年相聚有感(85中王克西)</h3><h3>拳拳赤子,相聚九连,千里从戎,佇马芦芽。</h3><h3>寂寂荒原,艰苦其中,莘莘学子,烈烈雄兵。</h3><h3>九连战士,各队股肱,钢枪在手,祖国在胸。</h3><h3>扎实训练,精益求精,同饮甘苦,共庆成功。</h3><h3>东风利剑,直刺苍穹,大国立威,平安保证。</h3><h3>部队熔炉,千锤百炼,晋北高原,青春奉献。</h3><h3>留队战友,戎马一生,将校齐列,永在征程。</h3><h3>解甲骄子,天各一方,千行百业,熠熠发光。</h3><h3>德禄沉疴,广祝送医,惠民频探,战友情深。</h3><h3>施红遗愿,引我共鸣,军旗猎猎,荡舞心中。</h3><h3>半个世纪,临水相逢,皓首银发,依稀音容。</h3><h3>壮怀激烈,岁月如歌,举杯 相贺,共话沧桑。</h3><h3>九连战友,欢聚一堂,亲如袍泽,心意相通。</h3><h3>相聚时短,金秋路长,畅通联络,再续辉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