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回忆录

老知青GDC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回首往事<br></h1><h1><ul><li><font color="#010101">偶然的机会看了一篇:“历史的悲剧再也不能重演”的文章。感到心好痛!我已经停笔三十多年,此时竟有了重新创作的欲望……</font></li><li><font color="#010101">图片说明:《2019年1月12日,龙脉温泉延川县800北京知青大合影截图,我和我的插友们》</font></li></ul></h1> <h1><ul><li>时间真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几十年前逐渐淡忘的往事又清晰重现在脑海之中……<br></li></ul></h1> <h1><ul><li>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内心竟难以平复;或许是压抑的时间太久、也许是心灵受到过伤害,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在我的脑海中愈发清晰,怎么也挥之不去……<br></li></ul></h1> <h1><ul><li>1967年,文革最残酷的年代,春季的某日下午,我走出院门被惊呆了!几十张写滿恶毒的语言和漫骂的条幅,大字报贴满了周围房屋和公共厕所的墙上。父亲就这样成了被打倒的对象。但我深知:勤劳善良的父亲被莫须有的罪名革了命……<br></li></ul></h1> <h1><ul><li>就是那一天,父亲在母亲的祈盼中沒有回家。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面对年少的我和幼小的弟弟妹妹,她表面上很坚强,而且愈加细心地照顾着她的儿女们。我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我知道:她的心在流泪、在颤栗……<br></li></ul></h1> <h1><ul><li>父亲第三天回家了,父亲进门时已站立不稳,母亲被惊呆了,仅转瞬之间,母亲强颜欢笑,搀扶着父亲坐在了床边……<br></li></ul></h1> <h1><ul><li>看着伤痕累累的父亲,我滿脸挂满无助的泪水,心中悲伤油然而生。我已经到了懂事的年令。我知道,父母亲最担心的是我,怕我给家里,给父亲招来更大的不幸。并且一再叮嘱我不要惹事生非;从那天起,性格开朗、爱说爱笑的我沉默了,欢笑也离我而去……<br></li></ul></h1> <h1><ul><li>我让父母亲看到了更加稳重懂事的儿子。每天黎明时就去拣煤核、放了学去挖野菜、夏天去割草;在家尽力做家务、做饭、照顾弟弟妹妹……<br></li></ul></h1> <h1><ul><li>父亲白天被强制劳动,晚上被批斗,已不记得是哪一天,父亲得了脑中风,得不到治疗,被送回家里。父亲被打倒后就没有了工资,对于一个靠工资生活的家庭完全断了经济来源。母亲是坚强的,她有一手好针线活儿,一个小脚的女人即要照顾已经不会说话的父亲,还要为了八口之家的生计,白天拣破烂、割草,晚上做针线活儿。再苦再难,也没告诉在部队的哥哥和在外地随军的姐姐家中正在经历的一切……<br></li></ul></h1> <h1><ul><li>在如此艰难的日子中,1968年的冬天来临了,学校、街道、工宣队、军宣队动员我到陕西延安插队落户。唯一欣慰的是哥哥结束九年的军旅生涯转业回来了。哥哥是特种兵、长期工作在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现场的周边。哥哥的回来缷下了母亲身上的大部分生活负担,母亲可以尽心照顾病重的父亲;我的离家插队也算是减轻了一些家里的负担。<br></li><li>让我至今依然十分伤感的是父亲于1970年含冤去世。<br></li></ul></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离京赴陕</h1> <h1><ul><li>1969年元月20日,我被迫离家的日子到来了,我从未看见过母亲在儿女面前落泪,但是这一天,母亲的泪水无休止地顺着苍老的面颊淌下。慈母两行泪、儿子已断肠!望着年迈的母亲,我的心竟是如此疼痛!看着母亲焦虑不安,我几次欲言又止,因为心里悲伤竟然说不出话来,可是我又有多少话想对母亲说啊!…<br></li><li>此时我只是“妈、妈、妈”地叫着……<br></li><li>老辈们常说离别的饺子、团圆的面,这天早上天不亮母亲就起床为我包饺子,她反复翻看着我简单的行囊,一直是坐立不安。我知道母亲是舍不得儿子离去,更担心母子离别后儿子在数千里之外的一切。此时,我心里苦闷,方寸已乱,不由自主地想流泪,可是我不想在离别前让母亲看到我的眼泪,我的心好痛!好痛……</li></ul></h1><h1><ul><li>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出院子,我不想让母亲看到我夺眶欲出的眼泪。出了院门,我狂奔着跑到500米外的河边嚎啕痛哭……<br></li></ul></h1> <h1><ul><li>尽管我不知道将来在陕北会面对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更不知道父亲病情会如何发展,此时我的心里是十分迷茫的。我哭过以后,抹干了自己的眼泪,向家里走去。回到家中我看见母亲正准备煮饺子,我对母亲说:"妈,我过一会儿才走呢,您天不亮就为我忙活,歇会儿吧!我去煮饺子。”我搀扶着母亲坐在床边,心里却在告诉自己,一定不能流泪。躺在床上的父亲虽然已经失语,但他老人家心里明白,儿子将要远行。泪水在他的脸上流淌,悲愤和无助的眼神始终在看着我。我取来毛巾轻轻的擦去父亲脸上的泪水:“爸爸,我就要走了,您自己一定要保重啊!您不要为我担心,我在外一定会让您和妈妈放心的!再说了,哥哥回来了,家中有了真正的顶樑柱,哥哥一定会照顾好您和妈妈,照顾好咱们这个家的。”父亲“嗯、嗯、嗯……<br></li><li>他老人家却说不出话来,任凭泪水肆虐着自己……”<br></li></ul></h1> <h1><ul><li>此时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下来,我真是不争气,还是在离别前让爸爸妈妈看到了我满脸的泪痕。<br></li></ul></h1> <h1><ul><li>哥哥出去给我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进门后看到这一幕我知道他的心里是悲苦的,但为了缓和气氛,哥哥却说:“这是干什么,弟弟长大啦!该去他应该去的地方了,而且他还有那么多的同学一起到延安去,相信他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哥哥问我:对吧?弟弟。”我一个劲儿地点着头……<br></li></ul></h1> <h1><ul><li>我煮好饺子端到桌子上,母亲让我多吃几个饺子,我心里难过,吃不下去,母亲夹起一个饺子递到我的嘴里:"快点吃,别凉了,饺子要吃热的!”……<br></li></ul></h1> <h1><ul><li>离家的时间到了,哥哥提起了我的箱子,我扛起简单的行囊和哥哥一起走出了家门,妈妈送我们出了院子,我几步一回头,看见妈妈撩起衣襟在擦试着眼泪,我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br></li></ul></h1> <h1><ul><li>哥哥送我到了北京站,进站后看到开往陕西省铜川市的知青专列各节车厢里拥挤不堪,离京的知青和前来送别的亲友们在诉别。哥哥找到属于我的座位,把箱子和行李放上行李架码放好对我说:“车厢里人太多了,我下车到列车窗口咱们再聊一会儿,”我点点头。哥哥下车走到窗口处,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离开家庭和亲人到几千里外的艰苦农村,意想不到的各种困难在等着你,你要有迎接各种艰难困苦的思想准备,可是,仅仅是思想上有准备也不够,你必须要有战胜各种艰难困苦的心理准备!”说老实话,当时我根本没有想过即将开始的插队生涯将要面临的一切会怎样,脑海中想的都是病重的爸爸和凄惨的妈妈,也想到了重残的弟弟和年幼的妹妹。我走以后哥哥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此时,我两眼饱含着泪花,内心充满了悲伤……<br></li><li>哥哥对我说:“你不要过多地想着家里的事情,只要你在外安好就是对家里最好的报答!家里有我,不用你多考虑。到了陕北要和同学们友好相处,共同克服一切的困难。另外,到了地方后一定要和老乡搞好关系,别老打架!”哥哥知道我这两年打过一些架,所以叮嘱于我。我点头答应哥哥,可我深陷于对家庭困境的思索又苦无良策!此时车厢各个角落都有知青们的低泣声。这是学生身份被改变成知青的人和送行的亲人们分别时的真实情景。<br></li></ul></h1> <h1><ul><li>“xxx次列车就要开车了,送亲友的请退到安全线以外。”站台上响起了广播员的声音,女广播员的声音此时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顿时,哭喊声震人耳膜,凄凄惨惨、悲悲切切,站台上的工作人员也无不动情落泪。此时此刻,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水顺颊而下……<br></li></ul></h1> <h1><ul><li>列车徐徐开动了,这时,站台上送行的人群依依不舍地拉着知青们的手,声竭力嘶地哭喊着他们的名字,无情的列车车轮在逐渐加速,送行的人们不得不放手了,我看到了站台上有晕倒在地的家长。哥哥是从部队转业回来不久的铁血军人,这一刻他的眼圈也湿润了。徐徐远去的列车窗口伸出无数知青的手臂,站台上送行的人手臂也在不停地挥动着,亲人伤别之痛在无情地撕扯着众人的心……<br></li></ul></h1> <h1><ul><li>知青专列从北京站开车半小时后,男知青已经停止哭泣,青春年少的他们,并不知道从此就要开始经历一段忧伤的岁月,他们正值可以任意挥霍青春的年龄,思想单纯,很容易冲动行事,至少是对下乡插队的概念认识不足。女知青毕竟大多数都是不满十八岁的女孩子,一些女知青红肿着双眼还在不停地低泣着。一些男知青有说有笑,也有的互换座位开始打扑克。<br></li><li>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可真是未到伤心处!北京站的伤离别让知青们体会到了伤心的男儿竟然也会如此脆弱、如此泪多。我从沉思中悟出了人生就是甜酸苦辣,需要面对任何已经发生过和可能会发生的苦辣酸甜。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开始和几个同学聊着天,并幻想着将要溶入的广阔天地会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我们这些知青,大部分人中学课程并没有学完,花样年华的年龄本应在校园接受知识,却远离了校园、远离了家乡,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知识青年“大有作为”的陕北;这神圣的老区竟贫穷到难以想象的程度……<br></li></ul></h1> <h1><ul><li>知青专列一路走走停停,历经30多个小时到达了铜川市。在陕西境内的第一顿饭馒头炖肉粉条,在北京也是过年才会有的饭菜了。我饱餐一顿后洗洗就在安顿我们的地铺上睡下,火车上毫无睡意,过于疲劳了,一躺下就进入了梦乡。<br></li><li>一觉醒来,窗外繁星满天,没有表不知道时辰。我的思绪万千,大地铺上的知青劳累过度都未醒来。我叠好被褥已无困意,怕吵醒鼾睡中的知青们,轻轻地穿上鞋踱出门外。望着满天的繁星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颗。记得听过的故事中说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星,到死的时候这颗星星就陨落了。我仰望着不停地眨眼的星星,望的脖子都酸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颗星星。望星星是没有想知道的答案了,却一激凌,顿觉浑身冰冷刺骨,原来是忘了穿大衣。陕西北部的严冬十分寒冷,适逢一年中最寒冷的月份,冻的我走进教室急忙穿上了大衣。我靠在自己的行李上又开始胡思乱想。这时,知青们陆续醒来,开始还轻声低语,随着醒来的人越来越多就开始了大声喧哗,滿屋的知青都被吵醒了。这时听到有人大声喊到:请大家抓紧洗漱,马上吃早饭,吃早饭后坐汽车出发去延安。此时的知青却是劲头十足,歌声、口号声此起彼伏。早饭是小米粥、馒头咸菜,一碗热呼呼的小米粥下肚顿觉暖和了许多。<br></li></ul></h1> <h1><ul><li>早饭后知青按照名单爬上了敞篷的解放牌大卡车。再次点名后汽车依次发车,一辆辆坐满了北京知青的解放牌卡车向延安方向驶去。此时,我的心里对革命圣地延安是向往的,陕西来京的县、公社代表向我们宣传的是老区人民家家有几缸小米,鸡蛋两分钱一个,陕北的大红枣、南瓜、红薯……听他们讲的比北京的生活都好。实际上他们撒了弥天大谎!到了下乡落户的生产队后,知青们发现自己被骗了!<br></li></ul></h1> <h1><ul><li>汽车从铜川市出发,市区的公路是柏油路,出了市区就是石子公路了。通往延安的公路上车队在蜿蜒起伏的公路上卷起了滿天的黄尘,远远望去犹如翻滚的黄龙。车上的知青浑身沾满了黄土,头上、大衣上、帽子上落满了一层黄尘。车上知青们睁开的眼晴和偶尔露出洁白的牙齿外脸上沾满了黄尘。这是黄土高原给我们上的第一课。下午四时许,车队开进了延安中学,终于看到了延安标志性的宝塔山,知青们一路吃够了黄土,鼻孔中都是黄色的,但终归是年青人,看到宝塔山后激动万分,有人大声喊着:“我看到宝塔山,看到宝塔啦!”大家争先恐后的跳下卡车,一些知青手拉手转着圈地欢呼:“宝塔山、宝塔山!……”<br></li></ul></h1> <h1><ul><li>我跳下汽车,但脸上没有笑容,也笑不出来。这一路上我想了许多,想到了父亲、母亲,想到了弟弟妹妹,幻想着要去的村庄,并预感到太过艰难的日子就要来临了!<br></li></ul></h1> <h1><ul><li>在延安中学的晚餐是小米饭、馒头、还有猪肉白菜炖粉条。这是革命圣地延安的小米,我吃的很香。不知为何,我脑海中闪现出一丝丝惆怅,也有一些疑惑:我们要去插队的村庄真的可以常常吃到小米饭吗?县和公社代表在学校动员报告上的讲话我始终存有疑问。<br></li><li>刚到延安中学时当地政府组织老乡们迎接北京知青来到陕北是真诚热烈的,敲锣打鼓扭秧歌,倒也喜庆热闹。现在想来,这是老区人民的纯朴和真诚,但也是有人利用老区人民掩盖陕北的真实情况欲盖弥彰!知识青年有思想,有理想,大多数知识青年也愿意到贫苦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更能够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但谎言欺骗是对知识青年的极大伤害!<br></li></ul></h1> <h1><ul><li>延安中学各个教室仍是大地铺,知青们打扑克,聊天,到处是欢笑声。显然知青们还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去迎接难以想象的艰难与困苦。夜深了,大部分知青早已进入梦乡。从北京出发后我心中苦闷,更没有心思打闹玩耍,始终是心事重重……<br></li><li>我想了很多很多,可脑海中母亲的身影却是如此的清晰。上山下乡的年代,无数的母亲被伤透了心!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尽管我的家贫寒,尽管家中子女多,尽管我的弟弟重度残疾,尽管因养育不起把我的小弟弟刚出生就送了人,至今我们骨肉兄弟再未谋面,也不知小弟弟现在何方?更不知道他还好吗?我得不到答案!可我依然为母亲骄傲!中华民族的每一个母亲都是最伟大的母亲!无论多平凡、无论贫与富、无论多困苦、无论多艰难,都要为儿女挺直脊梁撑起家中一片天!我的母亲尽管腰已弯、尽管发已白、尽管泪已干,她都是我亲亲的娘!是最好的娘!是天下最美的娘!我为娘骄傲!我为娘自豪!我为娘流泪……</li></ul></h1> <h1><ul><li>我脑海中想象着将要安置自己的山村模样,但总是以北京郊区农村的情况相对比,陕北的真实情况却是与北京农村有着天壤之别。尽管我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但到了目的地时还是被惊呆了!<br></li><li>昏昏沉沉中我睡着了,也不知什么时间做了一个好梦:我梦见母亲看看我在微笑,父亲一脸的慈爱在炉子上为弟弟妹妹们烘烤着棉衣裤,暖暖的棉衣让弟弟妹妹们童颜上笑脸绽放,我在睡梦中也一定会微笑。忽然一声大喊惊醒了我:起床啦!我急忙穿衣,收拾行囊。又该出发了。昨天晚饭时几个先来到陕北插队的北京知青伸着手向我们要馒头,这一幕深深地刺激着我。并且听他们讲了来到陕北的一些真实情况。这无疑更加深了我被欺骗的感受。听到这种消息的知青们鄂然惊奇的面孔也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知青们爬上敞篷解放牌卡车上,大家在车箱底板上并排而座,车队又向北出发了。陕北冬季时,这些卡车司机是很辛苦的,那时候没有防冻液,陕北高寒季节里,到了夜晚零下二十几度的低温,司机们开车一天下来,到达目的地的第一件事是放掉水箱里的水,如果水箱里的水冻成冰,就会打不着车了。水虽然放掉了,第二天凌晨再发动汽车前要给水箱加上热水,有时也无法避免低温造成机油粘稠的情况,当时看到的是一些司机点着劈柴烘烤机油箱加热升温,也有的是用喷灯烘烤机油箱,然后才能打火着车上路。<br></li></ul></h1> <h1><ul><li>车队载着知青向不同方向驶去,我们学校的知青是被安置在延川县永坪公社。我们这批知青来陕北之前,元月十三日已有一批先期到达这里。汽车一路向北大约两个小时,我们到达了永坪镇。永坪镇是一个古镇,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永坪公社就在镇里。那时的各级政府机构名称都是是革命委员会。永坪镇组织了欢迎北京知青仪式,来参加欢迎北京知青的老乡同样载歌载舞,好不热闹。这时,我看到了元月十三日离京赴陕的几位同学,他们急切地告诉我们:“不是写信告诉你们别来了吗?怎么还是来啦?这儿他妈太穷,太苦啦!跟他们给我们作动员报告时说的完全不一样!"同学的话更证实了这就是一场彻底的骗局。这是经过人为的、精心地为我们设计好的时间差,两批知青启程赴陕的时间相隔一周。元月十三日启程的同学十六日到达,安排到生产队时是16时以后,即便是16日当天写信给我们,要从所在生产队步行到永坪镇邮局寄出,当天已没有车辆到达永坪镇,信件即使17日从永坪镇发出,层层分拣,收到信的时间最快也是20日以后了。后来家中来信告诉我是22日收到同学的信件,可20日是第二批启程出发的日子,一场可耻的欺骗!我愤怒、我无奈、我落泪…其实被欺骗的何止是我一个人呢!他们骗了赴陕的二万八千名北京知青!这是来到陕北的知青受到“教育”的第一堂耐人寻味的课,这堂课会一生铭记在北京知青的心中。</li><li>完稿于2015年五月 待续<br></li></ul></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