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第一篇之过年随感

柳东江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父老乡亲

今天是戊戌狗年农历腊月二十七，离除夕夜还有三天的时间，除夕也是立春的节令，象征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除夕又称大年之夜，也就是时值每年农历腊月的最后一个晚上，除夕除夕除旧迎新。立春在农村有“打春”的习俗，是以“鞭打春牛”来“催农耕作”，带有典型的农耕特质。立春日的这些习俗体现了人们对春天、对农业的重视，也表达了对农业丰收、生活和睦、经济繁荣、吉祥安宁的向往和祈盼。5号是春节也就是己亥猪年正月初一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过了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胡拾翻。随着年味的越来越近，下班以后和老婆一起干活，看到我的孩儿们在远离农村的城市家里只知道上蹿下跳跟个猴子一样调皮的玩耍，尤其是我三岁大的小儿子还拿着个墩布靶子，嘴里面喊着：我是悟空，哼哼哈哈，一会又钻到柜子里面，一会又爬到茶几下边，一会又把杯子打碎了，一会又拿着棍子，一会姐弟俩又哭哇哭哇的打架，一会又拿着水枪玩具枪冲刺杀敌，一会又和邻里的小朋友在家里吱里哇啦的嗨皮，一会又拿着我的快板顶呱顶呱，你可以想象我和媳妇是多么的生气，然后我们两口子关于“孩子像谁”的问题面红耳赤争论一番，最后拿起我管教小孩的戒尺和皮鞭吓唬他们一番，然后草草收场，好不热闹。

看到孩子们的这种场景，我不禁思绪万千，同样是孩子，我和他们这般大的时候，我在农村生活，农村过年，那种过年的情景至今不能忘怀，那种过年的快乐永生难忘。可是我的孩儿们却不能感受到农村过年的那种氛围，不禁让我感慨万千，尤其是我的家乡被迁移以后，现在旧村听乡亲们说被复垦了，许多东西都不在了，我不知道如果我不写这些东西，将来我的孩儿们是否能知道他的根在哪呢，所以我写下这些文字让我的孩们将来长大以后沿着我的这些线索去回忆他们的祖辈，一定不能忘记自己到底姓甚名谁，一定要做一个吃水不忘挖井的人，心存感恩。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四周群山环绕，青山绿水。在我们村里有一个叫“老虎沟”的地方，那里有一口甘甜的井水，养育了我们一村人，小时候我跟着祖辈父辈们和村里的乡亲们每当下午黄昏时刻就去那里挑水，去“老虎沟”要下一个很长的坡，到了老虎沟底下我和我的三三叔叔还有其他儿时的伙伴们捉蝌蚪捉泥鳅捉鱼捉青蛙。我和叔叔拿着弹弓打麻雀，打斑鸠，打木鸽，打野兔。我们拿着那种上有类似蜂窝煤的那种磷片火药的土枪，在弹药上面抹点牙膏，翻了一座又一座山，打野鸡，野兔，然后提着胜利品高高兴兴的回家，顺便挑上两桶水绕过一个弯道，在名叫“坝业”的一个地方歇息一会，然后担上两桶水爬坡一口气挑回家，把水倒到水瓮里面。在老虎沟的后沟里面的山坡上面有一个“影子”，可能许多人还不知道，那个“影子”小时候我跟在叔叔屁股后面一路艰辛的爬上去，类似于山上的一个地道，从山底下往上看，在山的中间有一个圆圆的大口子，由于很高可能一般人不会发现，我和叔叔爬上去以后其实那根本不是口子，跟村里储存胡萝卜、土豆等农产品的地窖是一样的，左右有脚踏的坑，可以踩着上去，上去以后跟窑洞一样，只是洞比较低矮，洞里面铺着麦尖，洞前面有一个长方体的小口子，叔叔说那是放枪的地方，洞里面说是藏有元宝，后来那时候小，我和叔叔胡拾翻了一下，担心土块塌下来，然后我们就匆匆下去了。其实那是当年日本鬼子要进村，为了躲避日本人，村里面的老祖辈们在山上挖了一个山洞，供村里面的父老乡亲们躲藏，实际上那是全村人躲避日本人的藏身之处，我现在回想，那个地形比较隐蔽，易守难攻，如果日本人发现，我们就要和日本人战斗，他要是往上爬，我们就扔石头，我们就打枪，我们在高高的山上，日本人在山底下，他要毁灭我们，没那么容易。时隔这么多年，想起家乡的这个地方，好像我又回到了小时候，拿着弹弓跟在叔叔的屁股后面打知了，打麻雀，捉蝎子，摘野枣，玩游戏机，打扑克，下象棋，打宝、玩琉璃蛋、跳皮筋、夹铁蛋、弹杏胡、玩羊股骨、赶会、养野兔、养鸽子、养小猫小狗、套麻雀、玩琉璃格奔、骑车子、掏雀捉蛇、练武功、听磁带、抛铁箍......村里面还有很多有趣的地方和有趣的故事，由于篇幅原因，我会给乡亲们写下去的。

在村子里，我们村的老少爷们称呼我们家族叫“洼家”。至于这个“洼家”，我小时候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年龄逐渐长大，思想逐渐成熟。我对“洼家”的理解是那一堆堆人，那一桩桩事。“洼家”的人红火热闹，喜气洋洋，洋相，见着眼迷高兴，喜欢和“洼家”的人接触，“洼家”的人有故事，“洼家”什么人也有，奇人异事千奇百怪。还有另一个理解可能是我们的祖宅位于村里中央，像一个盆地一样，我们在洼里生存。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乡亲们喜欢，我们也就高兴。小时候我拉着爷爷喂的大黄牛，那个牛特别大，还踢过我。还有奶奶喂得猪，特别肥，每天跟着奶奶哦啦啦啦啦。还有鸡窝，记得有一次晚上电闪雷鸣，黄鼠狼要偷鸡，被爷爷发现，爷爷和叔叔半夜三更起来打黄鼠狼，保护鸡。还有我在外婆家要的鸭子，我自己喂养，后来有一年过年，杀鸡宰羊的，我也把我的鸭子吃了。儿时农村的许多记忆都是刻骨铭心，可能我的娃娃们永远也不会有这种对农村的深厚感情，所以写下这些文字等有一天他们长大了也看看我的文章，告诫他们永远不要忘了自己是农村人，农民是最高尚的人，父老乡亲是最淳朴的人，没有农民哪有粮食，民以食为天，天是什么？

小时候在农村过年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年三十那天，爷爷和叔叔他们早早的起床把院子、路口、猪圈、牛圈等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自己买的红纸，裁下来，拿上毛笔蘸上墨淄写对联。有的对联在我爷爷的指导下，我自己也自编自写。我和叔叔他们拿着“面死”高高兴兴贴对联。什么鸡窝、猪圈、牛圈、老房子、新地方挨个的贴。奶奶早已经蒸好了花花和燕燕，还调好了凉菜并且准备了许多水果用于晚上祭祀土家，祭祀的时候爷爷布满了蜡烛，并且在院子里面用炭垒个火篓子，在爷爷的带领下我们全家磕头拜谢，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红红火火。然后我浑身坐在大的洗澡盆里，干干净净的洗个澡，母亲给我准备好新衣服，高高兴兴的穿上，和父亲一起看春晚嘻嘻哈哈到很晚很晚。我练习好给爷爷奶奶的祝寿语和拜年语，第二天早早的跟爷爷奶奶要压岁钱.....

作者:柳东江，以文兴家，笔耕不缀，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