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绿皮邮筒〉微型小说 </h3><h3> 腊月二十四清晨,小年刚过,老郭习惯地爬起床,走出了家门。 </h3><h3> 北方腊月的冬季,寒冷夜长,六时多天色还大黑着,人们的呼吸,在路灯光亮的衬映下,一团团的白雾打着节拍弥漫着。冻红了的脸上挂滿了霜和水珠,胡须茬、眉毛上蘸满了白,长长的白眉和胡须,天真地活现了圣诞老人的模样。已过花甲之年的老郭,身板硬硬朗朗,走起路来踏实有力。一会儿就转到了邮局,借着灯光,直径走向了绿邮筒,便悄然地停了下来。天色依然黑着,但街面上万家灯火仍然竞着高低,彰显着春节年的到来。只有角落里的绿邮简孤独的站立着,呆呆地望着忙绿的人们,无了那年、那月忙绿的风采,似乎被人们遗忘了,甚至完全消磁了‘邮愁’寄托带给人们心灵感应。几十年了,不!已有几百年了吧!一封家书,一份情感,一段故事,或者说无面言表的爱恋情话都由你传递着;它问候着人间美好,羞涩着激情岁月干涸的情调,宣泄着</h3><h3>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思念之情,串连着人与人之间的诗情画意。虽然时间模糊了许多记忆,但挥毫释怀与绿邮筒的情结永远不会消退,那种情怀的释放永远留存在记忆中。 站立在绿邮筒旁,老郭的嘴角抽动着,不时用手扶摸着它的冰冷的头,用嘴巴使劲地吹扫着垢头污面上的灰尘。自言自语着: </h3><h3> “老伙计几十年了,红火了大半辈子的您,今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六十岁了,近了退休的年纪了,唉!唉!老伙计们越来越少了,也都退休了。”接着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两手举着,对着灯光瞧了瞧,然后丢进了绿邮筒的嘴里。又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它的脸,接着又说: </h3><h3> “老伙计呀!过年了,又拜托你了,给我捎个念想,只有这祥才觉踏实、真切呀!找找感觉,品品味道。当下虽然您落伍了,没得事做了,下岗了许多,但我一直惦记着您呀!几十年了,总忘不了您给我带来的磁性感和亲切感。那种滋味满幸福呀!”老郭叨咕着,满脸堆</h3><h3>着笑,滿足着,得意着。他仿佛又体会到了:</h3><h3> 一纸书笺行千里,</h3><h3> 见字如面心欣然。</h3><h3> 笔墨纸砚跃欲试,</h3><h3> 滿肚经纶溢流欢。</h3> <h3>思绪流淌着,情感又一次念旧了从前的幸福。老郭的双脚不肯动窝,微微闭上了眼,回味着从前与绿邮筒结下的千丝万缕的情缘。梦幻般的又回到了那年、那月,又神奇的幻听到了绿邮筒悄悄的叹息: </h3><h3> “伙计呀!还记得我?” 老郭脱掉手套,双手扶摸着绿邮筒的头应着:“老伙伴呀!记得记得,几十年了,您无怨无悔为我们放飞了许多幸福、挂念、情感鸿雁传书,这念想的滋味永远丢不掉呀!” </h3><h3> 绿邮筒似乎听到了老郭的念叨,借着淡淡北风欢快地哼着:</h3><h3> “感谢你还记着我们,上千年来,鸿雁传书给人类带来平安幸福,这是历史,是文明,</h3><h3>这也是一种社会文化。人类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网络信息替代我们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我们迟早会退出历史舞台的。”它接着又问:</h3><h3> “伙计为啥子自已给自己写信呀?” 老郭慢慢睁开眼,望着孤零零绿邮筒,哈!</h3><h3>哈!地笑了:</h3><h3> “过年了,乡愁,邮愁是念想,是年味,这个味道在网络里是嗅不到的呀!老味道,老念想,老文化哟!” 老郭拍拍手上的尘土,又望了望邮政大门,用手套擦涂着绿邮筒,然后,转身地走了。回家等待着一封写给自已家书的到来,复制着那些年念念不忘的感觉。</h3> <h3>2017年02月09日于丹东市东汤镇</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