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font color="#010101">临近春节,北京的冷似乎凝固了空气,有一种要人窒息的感觉,于是那些原本不属于这座城市的劳力劳心者在这个季节最渴望回家,这也是春运的滥觞所在。</font></h1><h1><br></h1><h1><font color="#010101">其实春运的浪潮曾几何时在这个政治核心区域因为不断扩能已经渐渐退去,作为铁路人我们为春运的张罗是不是还有某种文化情结的坚守?比起旅游旺季热门景点的人气,今日春运人流真是小巫见大巫,像北京从改革开放初期一个铁路站,到现在三个站并行,几乎看不到昔日长龙购票和拥挤候车人潮涌动的景象。列车也呈现出多级化服务,有高铁,有新空,有绿皮,还有各种席别的区分。</font></h1><h1><font color="#808080"><br></font></h1><h1><font color="#010101">这种区分既满足了不同群体需求,也自然地粗线划分了社会层次。北京西开往黄山的K1109列车是一趟很普通等级的列车了,接近春节这几天即使是图定普通车,卧铺仍然是一票难求,硬座过道也都貼身而立了,所以在这样时节选择这样车次的硬座返乡,直觉判断是“没有办法”的人,包含了经济,处位,时间等因素的无奈。</font></h1> <h1><font color="#010101">1月30日北京京西站正在放客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孩子”模样的姑娘几次靠近车门口,又几次离开走到站台中间,手里拿着手机拨电话又非拨,发信息又非发,有点无措的感觉,再回来又接近车窗,又离开,这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看了一下她的眼睛,上眼皮有点红,北京西站敞开的站台风很大,白天温度也在零下,我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噙过眼泪,我原以为人多她上车遇到困难,还想上前帮一把,看上去也如同自己孩子般大,由人及己而已,但是我进而观察,她并没有想上车的举动,这让我更纳闷了,我想可能是年轻情人的小别,不然在这个天涯咫尺人间既不担心西出阳关无故人,也难得桃花潭水深千尺。</font></h1><h1><br></h1><h1><font color="#010101">游离间,我的眼光随着她移到了列车中部玻璃窗户,一个50岁上下的妇女带着一个幼童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那个仍是孩子模样的姑娘眼光与那个幼童同时对上时,里面的幼童先是目光一亮,很快小嘴像是挂瓢一样啕开,车窗外的姑娘此时含在眼里的泪喷涌而出,但她很快转过背,试着压住眼泪,似乎没有成功,接着真的转而悄悄地走开了,我目送着她在月台出站通道口边来回转了几圈,终于沿着通道走远,幼小的孩子在妈妈脱离他的视线后,哭得更伤心,我看到那50岁的婆姨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拭去自己眼里渗出的泪。</font></h1><h1><br></h1><h1>列车很快正点启动。我脑海里一直浮现着这一家,他们应该是一脉相承的三代人,为什么不能一起或在北京,或回列车要去的家,他们在这样城市生存或许并不容易,带着幼小挤在硬座里,彼此怀揣着牵挂,在万家团圆里,他们是不是只有半圆?!</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