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棉的微笑～柬埔寨行之一

胖头鱼

　　寒假来临，相约闺蜜带着孩子一起旅游。闺蜜坚持不找旅行社不做旅游定制，两个分不清东西南北不会用谷歌地图的中年妇女，带着两个不足12岁小毛孩，去了语言不通社会不安定又贫穷落后的柬埔寨，来一趟任性冒险的异域行吧。旅途中有担心有恐惧有焦虑，但更多地是被美景激荡，被美食诱惑，被虔诚的信仰感动。那一场场震撼人心的视觉盛宴，那一座座神秘的庙宇，那一幅幅精美绝伦的雕刻壁画，那一张张喜悦慈悲的微笑，那一次次光影交错的日出日落，激荡心间，难以忘怀。

　 8天时间，我们去了吴哥窟和西哈努克港的高龙撒冷岛两个地方。吴哥窟是世界七大古文明之一，高龙撒冷岛是被国家地理杂志评为全球最美的20大海滩之一。一个是古文明之旅，一个是休闲度假游，风格迥异，但是一样的视觉盛宴，一样的震撼心灵。

吴哥窟的行程按照常规旅游路线，经典的吴哥小圈大圈和外圈。我们游览了吴哥六百多座寺庙中极具代表性的15座。有的走马观花，有的细细体味，有的沉浸其中。每一座寺庙留在内心的感触都不同。

　　巴戎寺，即闻名于世的高棉的微笑，坐落于吴哥通王城内，是阇耶拔摩七世晚年为自己修建的陵寝寺院。阇耶拔摩七世是柬埔寨历史上最伟大的国王，他在位期间创立了吴哥盛世，当时的吴哥是东南亚最强大的国家，他的疆域涵盖了今天的泰国越南老挝等地区。

　　走进通王城，门口有两列守卫。左手边是凶神恶煞的魔，右手边是气宇昂扬的神，分别代表两股善恶力量的平衡。

　　巴戎寺大门就是微笑的四面佛，按照阇耶拔摩七世的样子雕刻的。

　　寺内随处可见大象，大象是辉煌的吴哥王朝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踏入这片神圣土地，49座尖塔100多个微笑的佛像扑面而来，把世间的纷扰挡在了外面，内心瞬间平静下来。四面佛已经成为了吴哥的名片，在吴哥的上空守候着这片神圣而又多灾多难的土地。

　　四个面向象征着国王的慈悲、慈爱、慈祥和慈德，凝视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爱、慈悲和喜悦播撒在这片土地上。

　　四面佛的嘴角微微上扬，阳光照射在四面佛的脸上，增添可些许慈爱。不同的光影下，四面佛的笑容也不同，或明或暗，或喜悦或悲悯或平和。

　　寺庙里无处不在的舞者，他们的身体如此自如如此放松，走过他们身旁，耳边仿佛响起了梵乐，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舞动起来。

　　女神们手持莲花，轻挽嘴角，似在天堂又似在人间，似在享受曼妙的音乐，又似在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阇耶拔摩七世之前的吴哥壁画艺术大都在描绘印度教和佛教的神话和教义，鲜有劳苦大众生活的体现，而巴戎寺中出现很多体现平民百姓日常生活的壁画，这也是吴哥文化最重要的记录。

　　我们忍不住要融入到这镜花水月的美好境地去，去眺望，去凝视，去感受，去体会。

　 巴方寺。距离巴戎寺大约5分钟的路途，是一座金字塔式的铜塔。在吴哥国王都被视为天神，每个国王继位，都会为自己修建国庙，巴方寺是乌岱亚迪亚跋摩二世修建的国庙。远远望去，绿荫掩映下的巴方寺。

　　巴方寺前有一条长长的引道，让信徒们整理心情、以肃穆之情进入寺庙。

　　巴方寺的外墙，斑驳而坚实

　　巴方寺是五层逐渐向上缩小的金字塔形建筑，参观的路途要沿着长廊走几个回字形的甬道。

　　向上攀爬的阶梯非常陡峭，建造者是要信徒们一步一步带着对神灵敬畏之心向上攀爬，逐渐接近心中的须弥山。

　　绕到巴方寺的另一面，才发现那座由石块组成巨大的卧佛。卧佛的出现，也证明了吴哥信仰从12世纪开始由印度教转向大乘佛教。

　　空中宫殿。离开巴方寺，向前走，就看到了一座空荡荡的宫殿。在周达观的《真腊风土记》中，把这座空中宫殿描绘成九头蛇精的居住地，国王每夜必先于蛇精同寝。若一日不去，则国王的死期就到了。周达观的记录，让这座庙宇多了些神秘色彩。宫殿前正在打坐的外国游客。

　　象台，是吴哥王朝的行政中心，是国王阅兵大典的观礼台。象台四周的雕刻不止是大象，也有狮子和神鸟。

　　十二塔庙，位于象台的对面，据说是关押犯人的塔庙。

　　塔布笼寺。《古墓丽影》的取景地，是阇耶跋摩七世为母亲修建的寺庙。联合国为了帮助柬埔寨修复这些人类文明的瑰宝，让世界各国来认养修缮寺庙。塔布笼寺由印度负责认养，他们没有像其他国家那样把寺庙中的大树砍伐掉，而是尊重自然的力量，原汁原味地保留了热带雨林的藤蔓树木与寺庙的原貌，再现树木与建筑的缠绕纠葛共生。

　　一株株盘旋而上的树木，树干伸向天空，树根牢牢地和寺庙扎根在一起。不知是树木成就了寺庙还是寺庙滋养了树木。上千年来，就这样共生，一起看尽繁华，一起经历磨难和屠杀。

　　树木千姿百态，或彰显自我，或侵占寺庙，或将浮雕包裹。

　　一堆堆哭泣的石头等待着人们帮它们找到回家的路。

　　乳海翻腾，似乎卷起了千堆雪。

　　印度教中的湿婆神，头顶一弯新月，开了天眼，洞察这世间的万事万物。

　　随处可见的天女，仿佛要下到人间与游客们共舞一曲。

　　墙壁上一个个的小洞，本来塞满了红宝石绿宝石，却被15世纪的暹罗人洗劫一空。

　　火山岩石，随处可见，是建筑这些寺庙的主要材料。

　　慢慢踱出寺庙，阳光照耀在门上和树上，光阴斑斓的样子。

　　似乎有些寂寥，有些空荡，寂寞的守候，千年如一日。

　　门口的石狮，昂扬向上，宣告着这里曾经的辉煌。

　　巴肯寺。建造在巴肯山上，九世纪末，耶轮跋摩一世迁都吴哥，把巴肯山作为国家寺庙的建造地，此后的二三百年，这个寺庙见证了吴哥王朝的辉煌起落。巴肯山的高度只有70米，但非常陡峭。我们在下午四点左右开始爬山，爬上来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

　　山顶放置了象征男性生殖器的石雕林迦和女性生殖器的优尼。这一时期的吴哥信仰印度教，崇尚原始的生命力，在很多寺庙里都能看见这种石雕。

　　从这座山上可以俯瞰整个吴哥寺庙，著名的大小吴哥寺也尽收眼底。

　　最高一层坛台上的中央寺塔。

　　到处是在等待日落的游客们。

　　丰硕的天女，手持莲花，也在肃穆地陪伴着我们一起等待。

　　从石块的缝隙中长出一些野花野草，这座经历了上千年磨难的庙宇，依旧有旺盛的生命力。

　　在等待的空隙，和娃儿一起快乐地玩起了自拍。

　　慕色渐渐暗下来，人群也寂静下来。坐在塔四周的游客们，仿佛和门口的石狮一样在守护着这落日余晖下的寺庙。

　　落日在大家肃穆的观赏下，一点点地把自己藏起来，只至消失殆尽。巴肯寺在光影变换中呈现出不同的色彩，或明或暗，或灿烂或辉煌或暗淡。慕色中，游客们逐渐散去，巴肯山恢复了原本的寂静。

　 女王宫。10世纪罗贞陀罗跋摩二世建造，寺庙中的雕刻异常精美。它是国王赐给退隐高僧的静修之所，但因其精美的雕刻以及玫瑰红色的主色调被误以为是女王居住之所。

上午九点，经过一条粉红色的沙土路，我们来到了女王宫最外层的大门。胭脂色的细沙土，玫瑰色的细致砂岩，门楣上极其奢华的雕刻，像睡梦中绮丽的梦，我们都已经迷醉了。

　　门柱上精美的浮雕，口吐火焰的水兽摩卡罗。

　　清晨的莲花盛开的正艳，急切想去女王宫一探究竟的我们，舍不得停下脚步去观赏莲花。走过盛开莲花的水池，进入了女王宫的第二层围墙内。

　　观光者们蜂拥而至，热情的火焰似乎要把清晨的女王宫点燃。

　　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出些许缝隙，赶快拍照留念。

　　石雕的棕榈树形状的窗户。

　　湿婆神拥抱妻子坐在五重山，恶魔拉伐那幻化出无数手臂和头颅来扰乱湿婆神的修行，守卫的石狮们吓得魂飞魄散。

天神之王因陀罗为了救助蛇神纳迦，骑着三头大象来扑灭森林之火，一时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女王宫的主建筑群中，每座塔都立着一对完全对称的守护者石像，有神猴哈努曼，狮面人那罗辛哈，神鸟一族。

　　女王宫不大，十分钟就可以逛完。可是如此美丽的色彩，如此精美的雕刻，让我们不忍离开，我们追随着观光者的脚步，一圈圈地看下去，目不暇接，叹为观止。那雕刻，如锦缎，如火焰，极尽奢华绚烂，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在坚硬石头上的雕出来的。

　　再多待一会儿，再多看一会儿，仿佛时间静止时空倒流，我们也走入了那如锦的世界，我们也成为了那个惊世核俗的美丽。

　 崩密列。12世纪中叶苏利耶跋摩二世建造，还没建造完成就被废弃掉了，后来又不断被自然和人为的破坏，成了一片断壁残垣。

　　崩密列没有门没有围墙，我们在路的两旁发现了依旧神采奕奕的七头蛇神，就当它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吧。

　　沿着这样的石板路，我们一步步走近崩密列，走进这座废墟中的寺庙。

　　茂密丛林中到处堆砌着巨大的石块，仿佛是一片废弃的石块场。颓废杂乱，但又似乎在寂静中透出不一样的韵味。

　　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将它毁坏得如此彻底。

　　或长或短的石块，似在吟唱曾经的繁华辉煌。

　　如此调皮卡通的蛇神，即使被留在废墟中，依旧是快乐的。

　　一株株长了几百年的巨树，也在肆意扩展自己的地盘，把庙宇踩在了脚下。

　　树根紧紧抱住了墙壁，缠绕着盘旋着，似乎已经融为一体。

　　拾阶而上，走入另外一片废墟的世界。

　　窗棂依旧，房屋却已坍塌。

　　青苔爬满石块，让守候了千年搅拌乳海的雕刻也有了勃勃生机。

　　雕刻依旧绚烂，即使近旁的墙壁都已坍塌。

　　被青苔和杂草覆盖的石块，依稀还能读出罗摩耶娜的故事。

　　舞动起来，手脚都在向四周蔓延。

　　树根里组成的镜像，似镜中月，却也是真实存在。

　　罗洛士群遗址，包括了巴孔寺、神牛寺等寺庙。禇耶拔摩二世将首都迁到洞里萨湖北岸的罗洛士地区，后建造的这些寺庙。罗洛士群是吴哥艺术的开端，还没有开始用石块建造寺庙，那时均为红砖结构，外敷灰泥，在灰泥上做雕刻。

巴孔寺。是罗洛士群遗址中规模最大的寺庙，也是第一座祭祀天神的神殿山。

　　外围的护城河，护城河在吴哥文明中占据重要的位置，雨季来临时，起到防洪固坝的作用，还能防止蚂蚁蛀坏寺庙。每座寺庙的四周都会修建这样的水利工程。

　　沿着陡峭的台阶，终于爬到了中心塔。

　　站在塔顶上，感受吴哥开国时的庄严肃穆。

　　神牛寺。是罗洛士群的第二大寺，门前有一座湿婆的坐骑南迪守候。

　　偶遇一对正在拍婚纱照的青年男女。帅气的新郎和美丽的新娘，还有那裙裾飞扬的红色婚纱，让这座千年古寺庙也焕发了青春与活力。

　　伴娘团队，一样的时尚，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我们离开的时候，有个小姑娘过来兜售明信片。在吴哥的各个寺庙里，有很多的孩子，操着熟练的各国语言，在售卖各种小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