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下之乡”------东马、沙巴

〈燕山樵夫 〉

　　2019.1.9，目的地——东马沙巴州首府亚庇，老译名哥打京那巴鲁（Kota Kinabalu）。

婆罗洲也称加里曼丹岛，世界第三大岛，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分属于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和文莱三个国家的岛屿。亚庇就位于岛的东北部，隔南中国海与西马相望。

　 印马航空由成都直飞约4小时即可落地哥打京那巴鲁机场。　

机场不大航班也不多，相比国内北、上、广、深、蓉以及阿姆斯特丹、多哈、新加坡等特大空港的繁忙紧张，倒也觉得十分地坦然舒适。

　　沙巴州的东部沿海便是山打根，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一部日本电影《望乡》，让我耳闻了北婆罗州山打根这个地名。

　 乘车从机场去酒店的途中，顺路驻留看看打卡地标。

　 水上清真寺——马来西亚最美的清真寺。大殿的屋顶像是一把撑开的大伞。据说大殿后有陵墓，只有伊斯兰教的“国家英雄”才有资格长眠于此。

　 沙巴基金大厦，号称婆罗洲高科技的地标圆体形建筑，由 96 支钢条呈辐射状支撑。类似的建筑全世界只有四座。

远看已经有些倾斜，会是比萨斜塔第二吗？

　　普陀寺，当地华人耗巨资修建的庙宇，传闻所有的原材料都是从中国运来的。当初欲在伊斯兰教的国家修一座佛殿的阻力和困难可想而知。

　　寺庙的名字让人联想起中国的舟山，但是此普陀非彼普陀。这儿没有围墙，不收门票，也可以随便拍照，香炉前摆放的香可以免费取来拜佛，一根就好。

　　据介绍这些楼房都是填海造地后建成的，但不知那么多抛物面天线是做什么用的。

　　海边有点像江南吊脚楼的民居，听说这些水上人家的居民们，世辈这样居住却不愿上岸。

　　过街人行天桥下的铁路据考还是英国人殖民马来亚时代修建的，铁轨锈迹斑斑想必不常过车。

下榻的白金酒店（Platinum Hotel ），坐落在亚庇市西南端布达丹（Putatan ），属于马来区华人极少。

　　酒店软硬件挺可。房间清一色的中国格力空调，基于对格力的信任，在气温30多°的情况下满怀信心地按下了启动键。可是不巧，20分钟后不见制冷。旋即给总台电话报故障，答曰：“Wait 10 minutes”，10分钟后依然如故又致电总台立刻来了位中年马来人，又是洗空滤网罩，又是检查插座，而后也是又笑容可掬地说“Wait 10 minutes”..........

此时已然40分钟过去了，想像如若七天时间都没有冷气不免得有些焦躁，去总台平和而坚定地提出合理诉求：“I must change my room”！。大堂副理惊愕地打量着大汗淋漓的我，对讲机哇啦哇啦的叫喊一通抱歉的答复说标间没有只有大床房，我立即表态只要空调制冷就行。

全酒店仅一台空调出现故障却被我中奖了。还好换房后制冷一切正常 ，须臾舒坦了许多。

翌日早，酒店门口停着辆箱式货车，车身上赫然中文大字：空调维修。

早餐说不上丰富，倒是用香蕉叶铺底盛菜蛮有特点。

　　

　　自18世纪起至20世纪初华人南下马来西亚以来，华人社团、华文教育和华文报刊被认为是传承中华文化和凝聚华人民间力量的重要工具，被称为华社三大支柱。

　　马来西亚紧张的种族关系由来已久，马来人占据了该国人口的三分之二，并一直在政治和社会中扮演领导角色。华人占人口比例的四分之一，但拥有明显多于其人口比例的财富。这种经济差距导致了上世纪60年代发生两次反华暴动。新加坡正是在那场暴动后脱离马来西亚独立建国的。 马来西亚长久以来一直坚持单一马来语言和文化的政策，对异族限制甚多，马来西亚的华人是用血汗和泪水争得母语教育的权利，华人的语言、文字、姓氏、习俗才得以留存和传承。

而今的状态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晚间电视 新闻中马来西亚交通部长就近期访华答记者问，普通话说得流利准确，乍一听还以为是华人从政，问过当地人才知这位部长是纯马来人，所不同的是在华校上学多年。

　　下午布达丹社区走走看看，有家海鲜餐厅熙熙攘攘，我们也去凑个热闹。鱼、蟹委实新鲜，顺便也品尝一下亚洲顶级的虎牌啤酒。

　　次日行程比较宽松，上午睡到自然醒，下午去近海岸的印度餐厅，品味一番风靡亚洲的印度拉茶和原味飞饼。

　　店内巧遇一拨马来西亚妇女聚餐，各色的长裙和头巾把她们包裹的严严实实，据闻戴头巾的规定源于伊斯兰教的“羞体”观，不能穿显体形的衣服，不能露一丝头发甚至眉毛。

征得对方同意后合影照个相，谁知她们一反矜持沉稳倒是显得十分开朗活泼。

　沙巴，有世界三大最美的日落海滩之称。而头顶“第一海滩”桂冠的丹绒亚路海滩（First Beach ）就是欣赏日落的最佳地点。

　　离开印度拉茶店早早地赶到了海滩，在茂密的椰树和木麻黄树荫下仔细准备器材，反复调换机位，而后，如同进入冲击出发阵地一般屏息静候，唯恐错失壮丽的一瞬。

　　夕阳缓缓西坠，眼前不再是海天一色的湛蓝，而是幻化出渐变的光彩：金黄、鹅黄、橘黄、浅黄...........在云层和海水间弥漫开来，如梦如幻。

　　海上落日的绚丽不仅在于那颗咸蛋黄般光彩夺目，更有晚霞变幻无穷的姿态。

　　落日余晖中都还是金黄色的时候熠熠生辉。偶当夕阳被云朵遮蔽的刹那，又倏地迸发出耀眼的血红，再次笼罩所有万物。

　　沙滩上，情侣们 三三两两或牵手漫步，或相拥相依，天海之间、云霞之下，那种赏心悦目，那种曼妙飞扬，真的无可言状。

　 落日的霎那，整片天空都是赤色云霞。

　 夕阳近旁的云染成了金黄，海面翻涌着黄金的浪花。

稍远的被熨烫成了浓郁的橘红，十足地嫣然暧昧。

还有那些丝丝缕缕挂在天边的淡薄云彩，被烧得炙热透亮，好似随即就要被融化一般。

若非大自然的慷慨恩赐，孰可为之？

云舒云卷，潮起潮落，

天南海北，行匆过客。

　　日落的过程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海的尽头，只有它奋力挣扎的余晖和满天的火烧云，还在默默地向观众谢幕.............

一直忙着摄像拍照，甚至都没来得及为罕见奇观而感动唏嘘。

黄昏真的是一天中最唯美的却也是最短暂的时刻。它给了我最温柔的斑斓色彩，最细腻的缱绻深情，蔚为大观，心绪震撼。

海风轻拂着脸颊、大自然如诗如画。沙巴第一海滩，我拥抱过一场绝美日落。

入夜，布达丹马来区的美食中心热闹非凡。

　　“虎”牌啤酒的确不错，但是在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度很多商店是没有酒类卖的。碰巧找到putadan Supermarket，赶紧的买一件回酒店以应不时之需。

　　美食中心室外气温较高，相对从严冬赶来的我们还是有些坐不住。索性点些海鲜和蔬菜带回酒店慢慢享用。

清晨独自去酒店附近散步，貌似富人区的道路两旁横七竖八停放着许多过夜轿车。

　　次日午后，乘车去往沙巴州著名的四大红树林之一的“Klias红树林”。

其实路程仅100公里并不算远，足足跑了两个多小时。中途还休息了一站。

休息站不外乎有些小吃、水果和饮料之类售卖。倒是如厕时见一幅告示牌（30仙/每位）有些惊愕，或许与中国旅游界互相交流学习的结果。

沿途的路况很不给力，两车道通行量有限，还时常有施工路段缓行。据说扩建成高速公路已经开工数年了。暗自思忖：这点工程如果让“基建狂魔”承建，那简直就不是个事儿。

　　Klias红树林集中生长在 Klias 河至入海口的数公里的河湾两岸，也有不少水上人家傍河而居。

　　马来西亚的婆罗洲因其湿热的气候和特殊的地形地貌孕育了大片的红树林，茂密的森林群绕河而生。红树林是陆地向海洋过渡的特殊生态系统，也是马来西亚国宝、濒危动物长鼻猴的栖息地。

　　KALIS红树林属于热带雨林带，植物层层叠叠，乔木高耸入云。

随着夜幕的降临，天空也只有了微微的浅蓝色。在吊脚楼用过简餐，乘船沿着静谧的凯尔斯河向有萤火虫出没的树林草丛悄然漂移。

　　孩提年代见过萤火虫，但是第一次见那么多的成群的萤火虫。船家会用一个微弱的手电筒不停地抖动着把萤火虫逗引过来。它们忽明忽暗闪着黄中带绿的荧光，在船舷边漫天飞舞。

因为背景太暗，取景框里漆黑一片，完全是在“盲拍”，碰巧能够有个影子也纯属侥幸。很幸运有只萤火虫飘落在我的手心，为获得足够的曝光时间，结果10秒钟竟然拍到了它的移动轨迹，真是意外收获。

　　亚庇西面海中的东姑阿都拉曼国家公园，由五座小岛组成。我们一天的行程是前往曼奴干岛（马来语Pulau Manukan）、马幕迪岛（马来语Pulau Mamutik）双岛游。

两岛离岸都不太远，从市区码头出发大约20分钟快艇航程。

　　迷人洁净的海滩，清澈见底的海水，海底美丽珊瑚丛中热带鱼悠游其间。

大摇大摆、目中无人的海巨蜥。

沙滩边悠闲漫步，享受没有污染的天然景色和清澈见底的海水........好一派浪漫的海岛风情。

世界大战的残留炸弹。

　　岛上有少量的木屋酒店煞是别致。当晚餐前游客悉数离开后犹如私家小岛，那就是唯有风浪声作伴的世外桃源。

　　马幕迪岛是东姑阿都拉曼国家公园里最小的一座岛，海里有大片珊瑚，只需游出几米就是大面积的珊瑚区。

几个女孩排练花泳。

返回码头，和小伙儿船长合个影。

　　按照原计划去山里丛林的原住民村，用GRAB软件打的赶到后才知今天休园。只好拍几张照片原路返回。

马来西亚的私家车拥有量很高，几乎家家人人有车，燃油又十分便宜，所以公共交通极不发达。

从民俗村返回途中，观察到许多非常简陋的民居，小汽车也几乎成为标配。

上个世纪50年代，马来亚联合邦独立。

60年代，马来亚联合邦又和新加坡、砂拉越与英属北婆罗洲组成了新的国家-----马来西亚联邦。

看牌坊的文字表述应该是60年代的事情。

　　打的回酒店，也许英语不济表达不清晰，司机直接送错酒店了 Lintas Platinum Hotel （新白金酒店），此白金非彼白金哦，我们住的是Putatan Platinum Hotel（布达丹白金酒店）。

哈哈 这一圈绕远了。

今天的行程是去一处网红景点----美人鱼岛（曼塔尼亚尼Mantanani），开发不久，有 “原始野性的美丽与宁静安和的时光”的美誉。被视之为”与世隔绝的避风港“，可见它在沙巴旅游中的地位之高。

身未行，心已往。

亚庇市区出发，约两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一条穿越红树林不知名的河流，沿河依次比邻有不少的私人码头。

　　将在这里转乘快艇，约一个小时的可抵达美人鱼岛

这趟舟车不仅劳顿，还需要勇气和忍耐力。海上的浪很大，一路颠簸，晕眩和呕吐者不乏其人。加之浪花四溅，还要经受”湿身“考验。

这位船长看起来彪悍狂野，游客们送了他绰号“索马里海盗”。

“海盗”船开的飞快，快艇在谷底浪峰间剧烈颠簸，还不时的急停急转躲避大浪，估计乘客们的耐受力已经到了极限。

美人鱼岛不大，环岛一圈不过3公里。

接近码头时船速慢了下来，“海盗”船倾斜着画出大弧线绕岛半周，犹如峰回路转的忽变，所有人都被惊艳了，眼前就是一张张天然海景明信片：微波荡漾的碧绿海水轻抚着晶莹剔透的白沙滩，三两座木头栈桥向海中延伸，岸边停靠着的几艘白色游船随波摇曳，几座简易的木屋点缀着鲜有叨扰的小岛..........

直让人看得心生迷醉。

　　小岛美丽而静谧，阳光肆洒大地，温和浸润肌肤，碧海蓝天，细腻白沙，空中的海鸥不时高亢一声掠过，海滩边椰树摇曳着给人们遮阴纳凉......

有一词叫“怡然自得”，此地此刻才有了应景的领悟。

　　周围的浅海是良好的浮潜区，洁净的海水能见度达几十米，透过目镜看得到海底的另一番绝美世界。色泽斑斓的热带鱼从眼前游过，颈肩溜过，两腿间窜过，指尖滑过...........

潜到水里时四周寂静极了，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美人鱼岛真是这次旅行中最不舍的，大自然恩赐的超高颜值，千金难买的空灵恬静，超然世外的独有韵律，令人一见倾心，是独自发呆放空的好去处。

　　美人鱼岛回来，暂时没有回酒店而直接去了亚庇最旺的华兴海鲜大排档。

　　趁着上菜的空隙观看一番马来民族音乐舞蹈。异域的服饰、舞姿、手势、神态，还有纯打击乐器都令人耳目一新。

马来西亚著名的老虎虾、奶油蟹和沙巴菜看着都胃口大开，佐以虎牌啤酒犒劳一下疲惫的自己。

　　马来西亚沙巴大学 （University Malaysia Sabah）依山傍海、环境优美，拥有“世界最美大学”的美誉。

　　大学里的建筑物美感之至，稳健的毕业大殿，鲜艳的彩虹大道，圣洁的穹顶钟楼，通体粉红的校园清真寺等等目不暇接，赏心悦目。青葱岁月与梦想油然而生。

不禁有个疑问：这么些美妙撩拨的景色。学生们安能静心上课呢？倒是更会激发学生们的校园恋爱。

门票每人5RM，60岁以上免费。

学校地域广阔，占地6000多亩，·拥有全马最美丽的图书馆、独一无二的大学博物馆，甚至有大学自己的户外活动开展中心、水族馆、科研海域、专属海滩、专用码头和科考船........

大学很大，大的令人吃惊。靠走路绝对不可行，除非想走到崩溃。况且校园里几乎见不到行人，路牌又像英语和马来语混搭，问路都困难。最好的办法就是租车，也有人在大学里面叫grab的（东南亚网约车）。

顺风飘来有人的大声感慨：“要是我在沙巴上大学，那就不及格吧，留级也是幸福地”。

　　巧克力常吃，但却从来不知怎么做出来的。

来到马来西亚 知名巧克力品牌Beryl's chocolate观摩后才知道绝非易事。

　 巧克力来自可可树上的可可果中的可可豆。

可可树遍布热带潮湿的低地，枝叶伸展如伞盖。花粉红，小且臭。直接生长在枝干上的果实叫可可果，呈卵形，黄棕色或紫色。

　　可可果内含种子（即可可豆）数十粒。将可可豆取出，发酵若干天，再经过干燥、除尘、烘焙等一系列加工，研磨后成为浆状，称为巧克力浆。

又将巧克力浆再压榨后，可制成可可脂和可可粉，经调配与研磨，巧克力才开始有了苦甜、奶香等分别，最后才能够制成各种巧克力。

　　被称为佛教七宝之一的砗磲，自从象牙交易被严禁之后，继而就成了雕刻家的新宠，被制作的装饰品、串珠、雕品价格不菲。

其实，砗磲是一种贝壳类的软体动物，是海洋中最大的双壳贝类。最大可以长到200千克，长达120厘米，平均能活到100岁。由于它们长达一米的体型，大砗磲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认为是“食人蚌”。

在我国，砗磲已濒临绝种，是一级国家保护海洋生物，列明属禁止出入境物品。

砗磲的命运会成为下一个象牙吗？答案不得而知。

　　马来西亚是东南亚一个多元的国家，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共同创造了国家文化。得天独厚的热带气候孕育着马来独一无二的各种食材、原料，也形成了独具特色的马来特产。

千里追风油在马来西亚有口皆碑，药料珍贵、功效快捷。20年前曾在西马的马六甲给父母买过不少。现在的包装有些变化了，大瓶变小瓶，大红纸盒变成了白色。

　　由于地势洋流等原因，台风通常只会从沙巴上空闯过，自古没有台风和地震的沙巴，仿佛伊甸园一般舒适和恬静..........

上世纪30年代，美国女作家安琪.凯斯随任职的丈夫来到北婆罗洲的山打根居住多年，她在自传体作品《 Land Below the Wind》中， 叙述了她所经历的“二战”前后在南洋的生活感悟， 精彩地描绘了沙巴的人文风光。

从此，"风下之乡"不胫而走，成为沙巴美誉的别名。

晚间10点，直飞成都。

再见，“风下之乡”，

一定还会再见！

总是有这样的感觉，每当写完一篇游记就仿佛又身临其境地重走了一遍旅途，依然会为曾经的美妙而喝彩，依然会为曾经的感动而欷歔，就算是对回忆的一番纪念吧。

和很多东西一样，记忆也会随时间流逝而风吹云淡，如若这般可以激起过往初心，那便是意义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