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说起南汇,最难忘的当数彭镇。</p><p class="ql-block">那还得从五十年前说起:</p><p class="ql-block">上世纪60年代后期,那时我还跟随卢湾区革委会的朋友们在崇明“老鼠沙”战风雪,抗严寒筹建区“五七干校”。一天,突然接到校革会、工宣队的通知,要我回校接受毕业分配。</p><p class="ql-block">我是学校文革中第二批接受毕业分配的68届师范毕业生。按当年的分配政策,除极个别因“特别原因”可留市区学校工作和少数几位“根正苗红”的随工厂内迁至“小三线”的职工子弟学校任教者外,一律被赶往市郊农村先“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下地劳动,两年后“再分配”至学校工作。我因在毕业体检时被查出有疑似“心动过速症”,没有被批准随上海市黎明制药厂内迁去江西景德镇山区的子弟学校。</p> <h3>(图1:1999年2月我为纪念到彭镇30周年,在彭镇拍下的马泐港两岸和“桃苑度假中心”)</h3> <h3>当听说被分配到南汇县“彭镇人民公社”时,我一片茫然。打开上海市郊区地图,寻寻觅觅好半天,才在海岸线边上的一个粟米大小的黑圆点旁看到了“彭镇”二字!和我一起分配到彭镇的还有同班的“徐修”——因为,在校期间号称家庭贫穷的他竟戴着一块进口手表,因而被同学们叫作“修正主义分子”。到彭镇彭二大队后的一年左右,“徐修”应征去了新疆当兵。复原后回到瓦屑中学继续当老师。这是后话。</h3> <h3>(图2:南汇彭镇老街旧址,摄于2016年5月)</h3> <h3>1969年2月25日,春节后的一个阴雨天,23岁的我和一群同被分配到南汇县的校友一早背着行装从浦东东昌路汽车站坐车出发。经塘桥、北蔡、周浦、沈庄、下沙、白墙、航头、新场、十八里桥、薛家宅……直至近中午才到了位于南汇县城惠南镇东门大街上的县文教局。一路上,随着“沪南线”汽车渐行渐远地离开市区,同学们一个个都渐渐从欢声笑语到沉默不言,心情和车窗外的天空一样阴沉了起来…… </h3><h3>敞开着黑漆大门的县文教局里,没有彩旗,没有欢迎标语,更没有期待中的欢迎仪式。只有院子里稀稀拉拉地站着的几位裹着黑布棉大衣、迎亲似的中年男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用我们听不懂的南汇方言嘀咕着什么。</h3><h3>在二楼一间宽敞的会议室里,那个叫“孙大圣”(据后来了解,他姓孙,因为是“造反派”的头,所以被人们背后戏称为“孙大圣”)的接待了我们。他简单的几句“响应毛主席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政治口号和宣布分配名单的交代之后,便由已经坐在室外的那几位裹着黑棉布大衣的、各公社“教卫组”工作人员带领大家到各自的公社报到,接收再分配。</h3><h3>在县城东门汽车站,同学们或坐船,或坐车;或折回返程,或继续前行,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在和同校生活四年半的同学们挥手告别的那一刻,我仰望阴沉的东南长空,犹如离群之孤雁,脑中一片空白,对于前途茫然无知……我的内心好生羡慕那几位返程向北行的同学。</h3> <h3>(图3:2016年5月时的彭镇马五公路两年街景)</h3> <h3>那年月,从南汇县城到彭镇没有直通的公交车,一般需坐车到马厂或泥城,再步行半个多小时才能到彭镇。当我们来到泥城时,天空突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当晚已经毫无赶到彭镇的希望了,在带领我们我们去彭镇的教卫组负责人乔才根和泥城公社教卫组的安排下,我们三人,我、“徐修”、老屠(邻班的,他被分配在泥城公社)在泥城中学的一间教室里把课桌拼起来当作临时床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异地他乡度过了告别家乡、远离父母第一夜——好在我们犹如蜗牛,被子铺盖自己随身背着……这是我们告别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集体生活”。那一夜,天格外阴冷,蜷缩在被窝里的我们仨,谁都没先开口说话,满脑子翻腾着对家的思念、对未来的想象和不安,翻来覆去熬过了来到南汇的第一夜。</h3><h3><br></h3> <h3>(图4:1999年2月时的彭镇镇马泐港两岸)</h3> <h3>第二天上午,雪停了。乔才根——此人面相虽然酷似朱元璋,但对为人极好。后来我们都叫他“乔老爷”——带着年轻的“小凌”教师来到泥城,接我俩去彭镇。</h3><h3>那年代,从彭镇到泥城没有公路。幸好有小凌老师帮我们挑行李,我们才得以艰难地沿着河边积雪初融的泥泞小路,顶着寒风一步一滑地步行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彭镇马泐港东岸的“彭镇人民公社”大院。</h3><h3>在彭镇公社,接待我俩的是一位身着尼中山装的公社副主任——他姓甚名谁我至今依然回忆不起来,我人前背后都叫他“尼中山装”——他对我俩的到来并不热情,操着乡音浓浓的“南汇普通话”,打着官腔强调说:你们到了大队后必须和贫下中农三结合,劳动两年合格了才能当老师 ,并说过年时公社食堂不开伙,你们先到街上去吃饭再说;下午,各大队会有船接你们到大队的——姓高的去彭三、姓徐的去彭二……</h3><h3>从头至尾,“尼中山装”的屁股须臾未曾离开过他的“副主任交椅”,双手也没放下过让我这个冒寒风而来的一介寒士羡慕不已的冒着热气的茶杯。我和“徐修”犹如上朝面君一般诚惶诚恐地站立一旁,不知所措地不断呵着双手驱寒(就是不敢跺脚),接受再分配。“乔老爷”和小凌早已不知了去向,办公室里的气氛和室外的严寒、冰冻一样阴冷,压抑。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感,难以喘气。</h3> <h3>(图5:马泐港,流经彭镇的通海港,在以舟楫为主要交通工具的岁月里,它是彭镇人的生命线)</h3> <h3>(图6:我当年就是跨过马泐港上的这座桥——现桥为后来重建——向西走到彭镇老街的)</h3> <h3>离开公社办公室,饥肠咕噜的我俩向西跨过马泐港桥来到彭镇“大街”。在街东那家饭店,我们每人买了两个五分钱一个的肉包子,边吃边走边西行环视街景。彭镇老街真的短得可怜,长仅百步多,宽不盈丈许,拢共就那么几家店铺:背阳的一面只有一家水泥柜台的小肉铺,兼卖水产品;向阳一面的东边是一家单开间的小饭馆,兼做油条、阳春面的点心;中间是一家三开间门面的供应棉布、生活用品、烟酒等的供销合作社;西边是一家双开间门面的销售农具、种子和油品等的生产资料部。</h3><h3>我们在看彭镇,彭镇的人,特别是那些笼着袖管站在柜台后面的营业员们,大多以惊异的眼神瞧着我们。偶尔还有几个上街来的行人好奇地回过头来打量着我们,交头接耳道“上海人,上海人!”一如来到鲁镇的乡下人指点着“豆腐西施”!更像《早春二月》中萧涧秋初到芙蓉镇的情景。</h3><h3>——初来乍到的我,手上还拿着半个没来及吃完的肉包子,但人已经走回到了出发地,小饭馆门前!</h3><h3>那一刻,我觉得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在崇明见到过的“小竖河镇”老街。——也这么大,也这么小,也这么冷,也这么萧瑟!</h3><h3>——这就是彭镇这个滨海小镇留给我的最初的感性印象。此情此景,我至今难忘!</h3> <h3>(图7:当年的彭镇老街——彭一大队,今日的彭庙村)</h3> <h3>(图8:昔日的彭镇粮管所旧貌依存,图8—13均摄于2016年5月)</h3> <h3>(图9:移址重建后的彭镇邮政局)</h3> <h3>(图10:早年的彭镇卫生院,现为泥城社区服务中心彭镇中心)</h3> <h3>(图11:位于原彭镇老街北面的彭镇新街,50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农田,重回彭镇时我差点以为这就是改建后的老街)</h3> <h3>(图12:彭镇新街)</h3> <h3>(图13:在彭镇老街——彭庙村,偶尔还能看到穿着50年前彭镇中老年妇女服饰的老人妇女)</h3> <h3>回到公社大院,好不容易等到了彭三的来人。告别“徐修”,我带着“被头铺盖”跟随彭三大队的人,坐水泥船在马泐港上一路南行,又行驶了一个小时后才到达了我的“分配单位”:马泐港畔的彭三大队。——从黄浦江西岸的市区到杭州湾海滨的南汇彭镇人民公社南端的彭三大队,我花了一天半时间!</h3><h3>按照“知识青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最高指示”,我这个刚走出学校的青年教师在跨上讲台之前,必须先“同贫下中农三结合(同吃同住同劳动)”下田劳动两年。所以大队施明亮书记在大队“中心场”(养猪场)腾出半间堆放饲料的仓库,临时搭了张竹榻,放了张课桌,就算是为我安了个“家”!</h3><h3>从此,近两个月的时间内,我白天跟着从上海董家渡来的独立门户的“老唐伯伯”下地务农,或跟随中心场的人背纤到彭镇买猪饲料,晚上与则猪为伴邻,伴灯读书。一日三餐都在“古怪老人”老严师傅办的食堂搭伙。说是食堂,其实就是包括我、老严、“下伸店”的“矮老板”、“赤脚医生”,偶尔还加上剃头师傅阿富生三、四个人的“蒸饭间”。别人还能从家里带些下饭菜,孤苦伶仃的我只能经常跟着老严师傅喝“臭腐乳露咸菜汤”!遇到老严师傅“心情不悦”不做菜的日子,我只能到“矮老板”的店里买几分钱的“什锦菜”拌饭。</h3><h3>那段日子,下伸店“矮老板”、理发店阿富生、“赤脚医生”老顾和小顾们是我“出工”前、或下雨天的聊天伙伴。</h3> <h3>(图14:50年前我就是坐船一个小时顺着这条马泐港来到彭三大队“接受贫下中农在教育”的)</h3> <p class="ql-block">(图15:原彭三大队旧址,摄于1999年2月)</p> <h3>到彭镇之初,我心中的始终有个疑问:原以为“彭镇”嘛,该是以彭姓人为多。但到彭镇后,怎么没遇到个姓“彭”的?在和聊天伙伴们的闲聊中,我方才知道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传说呢——</h3><h3>原来“彭镇”一说源之于“蟛蜞庙”!据传,清道光年间彭镇地区还是一片刚成陆不久的海滩芦苇塘,先民们以垦荒捕鱼为生,兼以晒盐为业。有一年深秋,有个渔民在海里捕鱼时,鱼网中打进了一尊木头菩萨。惊奇之余,这个渔民把木菩萨放在了一个高泥墩上,日晒夜露。几天后,渔民突感肚子痛。他怀疑莫非是菩萨怪罪于己?于是在他许诺要为菩萨盖个草棚后,肚子居然不疼了!第二天,他赶到高泥墩,割了些茅草为菩萨搭起了一间小草房。因为传说菩萨很有灵验,不少人都来焚香祈祷,求菩萨保佑。于是草庙的香火逐渐旺了起来的。时间久了,由于小庙里的菩萨身上爬满了蟛蜞,人们就称它为“蟛蜞庙”。</h3><h3>再后来,善男信女们在此建起了三间庙堂,替木菩萨重塑金身,并庙前开辟了广场,竖起了旗杆。但人们依然习惯叫它“蟛蜞庙”。庙宇建成之后,逢年过节,四乡八邻都赶来进香。一时间众人云集,甚是热闹。</h3><h3>从此以往,因蟛蜞庙地区南临杭州湾,东有”马泐港”,西有“泄水槽”两大港能容大船停泊,很快便发展成了一个热闹的小集镇。</h3><h3>解放后, “蟛蜞庙”名存庙亡了,地名沿袭被人们改作了“彭镇”。之后演变为“彭镇乡”“彭镇人民公社”。</h3> <h3>(图16:老人们说这里是“蟛蜞庙”旧址所在地——原彭镇老街——今彭庙村)</h3> <h3>在我到彭三的头两个月里,因为实行“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国家给我的工资,必须和当时在校民办教师一样经由大队总会计以“记工分”的方式,让我每月部分“预支”的——直到后来,他嫌我“烦”,才主动提出逐月直接支付了给我——天哪!我可是彭镇海边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从上海分配来的公办教师!在彭三,我是个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赤贫”,每月那点微薄的工资,我不“预支”个精光才见鬼呢!他能不烦吗?</h3><h3>这样的日子,在一个多月后发生了改变——位于泄水槽(当地人叫它“下水槽”)畔的九队队长“小刘”叔叔家刚新造了一幢一进三间的平房,见我“罪过”,在西面灶间后边为我隔出了一间仅可安置一张床的小房间,热情“邀请”到队里“插队落户”并在他家搭伙。说是参加参加农活,多数时候我是被乡亲们拉去画“灶花”(与其说是“花”,不如说是在灶头上画上有毛主席头像和语录的宣传性美化。因此我学会了用九宫格画毛主席画像),刷大标语。他们说你是文化人,田里不缺你一个人劳力。</h3><h3>在刘家,我总算解决了“温饱问题”,一日三餐有“热汤热水”可吃了,中午晚上也能以萝卜青菜或“蟛蜞酱”“‘土贴’(泥螺)汤”等佐餐了。</h3><h3>这种状况并未维持多久。端阳节前,大队里的彭三中学因师资短缺,我就被“转正”任教去了。而我的家也“动迁”到了生产队专门为我在小队仓库场一侧临时搭建的一人一户一灶头的“独家村”了。</h3><h3>在彭三九队的日子里,我和生产队的队员,特别是学生家长、青年农民,还有邻队的来自大团镇的“知识青年”朱亮他们仨混成了一片。白天,我同他们一起“战天斗地”(后来在校教书);夜晚,和下雨天, 我的“独家村”里经常是人气爆棚。我听他们谈论农村人的趣闻异事,他们听我讲述城里“文化革命”的野史演义。天高皇帝远,一帮年轻人口无遮拦,自成乐趣。也就是在那时,我学会了抽烟……</h3><h3>说来好笑,说好需要接受两年的“再教育”我在三个月里就被批准“毕业”了。其间,我还被公社推荐到建造在海边“五七农场”里的市委机关的“五七干校”,为那些被改造的干部们作了一场讲述自己如合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虚心接受再教育的报告。也就在那时 1972年3月4日,我在彭三大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当年新学期开始,我就告别了我的“独家村”,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彭三中学的教师宿舍。</h3><h3>在彭镇,除了几个月的“接受再教育”,我先在彭三中学任教两年多,后又在彭镇中学任教两年。四年里,我带教了一群和我年龄相差无几农民子女从初中到高中毕业。因彭三中学没有高中班,初中毕业后,这个班就到镇上的中学读高中。说不清是学生们带我到镇上的学校工作,还是我带领学生们到镇上的学校读高中。他们是彭镇中学首届高中毕业生。后来,他们中的不少多人都成为乡镇、县里有关部门的领导干部。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是我教育生涯的交出的第一份优秀成绩单。</h3><h3>——就在他们高中毕业的那个月,1974年2月,我即离开了彭镇中学,告别了彭镇,调离去到南汇周西公社的周西二中任教。在周西,我一干又是十年多。</h3><h3>我把青春献给了南汇!</h3><h3><br></h3><h3></h3> <h3>(图17、18:原彭三中学,摄于1999年2月)</h3> <h3>(图19:他们从彭三中学初中毕业后 ,全班随即升入镇上的彭镇中学就读高中)</h3> <h3>(图20、21:原彭镇中学,摄于1999年2月我重回彭镇纪念日)</h3> <h3>(图22:彭镇中学迁址泥城后,原校址至今一直荒芜着,图22—31均摄于2016年5月)</h3> <h3>(图31:被浦东教育局从书院镇雇来看管彭镇中学旧址的一家人)</h3> <h3>(图32:彭镇中学首届高中毕业生,他们毕业当月我即调离了彭镇中学)</h3> <h3>(图33:在马泐港泥城路南眺彭三大队,那早已被夷为平地的大地上正矗立起一座新型汽车企业“特斯拉”)</h3> <h3>(图34:这里,彭三大九队仓库场,曾经有过我的“独家村”)</h3> <h3>(图35:1999年2月重回彭三,看到乡亲们多数人家都造起了小洋楼,日子红火了起来 ,我感慨不已。这是我那时曾借宿的九队学生张敬福的家)</h3> <p class="ql-block">上图是30年后重见的我在九队房东刘大娘。</p><p class="ql-block">在我的心目中,南汇,彭镇,彭三大队,是第二故乡。海边农民和农民子女们尊师崇教的风气,他们质朴,真诚、勤奋和热情的人生魅力,对我的人生影响是无可磨灭的!</p><p class="ql-block">1999年2月25日,在初到彭镇30周年的纪念日那天,我专程重回彭镇,重回彭三九队。拜访我的房东刘家(<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上图是30年后重见的房东刘大娘</span><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和乡亲们、朋友们、学生们、我的“独家村”,还有彭镇中学的同事们——那时,随着校区的调整归并,彭三中学业已被拆了。</p><p class="ql-block">50年来,我同我的首届学生们中的不少人从未间断过联系。我同他们一起从年轻走到年老、三代同堂的人生历程。前不久,我参加了几十位同学举办的毕业45年纪念活动,再次回到了新建的彭镇中学。</p> <h3>(图35、36:彭镇中学在泥城新址重建的新校园)</h3> <p class="ql-block">伴随着浦东开放开发进程,十多年前,南汇区并入了浦东新区,彭镇也划归于泥城镇了。彭镇老镇一带已更名为“彭庙村”。彭镇中学(一度更名为“彭镇学校”)也在泥城镇上择址重建了。彭镇镇南区域的各大队的土地早也陆续被征用了,农民也成了泥城镇上的居民,住进了新型小区。彭三大队没有了,在那片土地上,矗立起了大型美资企业“特斯拉”……</p><p class="ql-block">彭镇啊,五十年来,令我一再魂牵梦回的“第二故乡”!</p><p class="ql-block">回首人生,我把15年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南汇的教育事业。</p><p class="ql-block">73岁的我,南汇梦、彭镇梦,还在延续……</p><p class="ql-block"><b> 高 峰</b></p><p class="ql-block"><b> 2019年2月25日</b></p><p class="ql-block"><b> ——到南汇彭镇50周年纪念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补充:(一)</b></p><p class="ql-block">最近(12月6日)原彭三中学的学生发来照片说——“新的蟛蜞庙今朝开光庆典,名字是“仙鹤道院”。大门紧闭,只闻到香火味,不听见木鱼声。”</p><p class="ql-block">欣喜之余,经打听,方知新建的“道院”和早年传说中的“蟛蜞庙”并无承继关系——无论是选址,还是形制,——只是南汇有关方面(人士)搞的盛世建庙应景之举,自娱自乐罢了。</p><p class="ql-block"><b> 高 峰</b></p><p class="ql-block"><b> 2020年12月11日</b></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补充(二)</b></p><p class="ql-block">2021年6月20日,张建兴同学在彭三中学遗址上拍摄的通往新四平公路的高架桥,说往西不远处即特斯拉工厂。</p><p class="ql-block">人间沧桑,昔日不再。面对照片,不胜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b> 高 峰</b></p><p class="ql-block"><b> 2021年6月21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