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的故事(二十一 . 尾声) 作者；天天开心，本文略有少许虚构，若有雷同，切勿当真。

天天开心

更新于2022.12.10

　　离开了小勤稼，第二年的初春，父親终于按排了我的工作，他仍然动用了解放前革命时期他的老关系，而且父親很切合实际，他让我去了他曾经革命斗争过的一个公社所在地，那个书记自然和他不是一般关系，也许是生死至交。是公社书记领导下一个造船修船的社办企业，公社书记親自前往为我办理，书记并交待了该企的负责人，书记让我一边跟着师傅学木工手艺(负责人就是我师傅)，一边待我学成了手艺后，有了一技之长，好将我正式按排至一个正规企业，后来还真如愿去了我盐城市的东台造船厂。

这之后，我在外谋生了六年，在这期间，我每年都去三婶家，说是去称口粮，而称口粮我总是要借宿在三婶家。后三婶知道我去了东台船厂，工资收入在知青小组里我是最高，而且我还离家近，待遇好，节假，星期都有休假，三婶当然地十分喜悦，并说她就料我必定胜出一筹。可我总想能意外遇上兰兰，当我向三婶问起兰兰时，三婶她告诉我，兰兰在我刚离开不久，没等春节过就去沪学艺了，因为那做服装年底是旺季，做手艺时节不等人，兰兰所以必须要赶往，而后来年年都是如此，兰兰总是要等年近三十，才能赶回家，而我一般去称口粮，都是利用元旦节假日(有个两三天)下去，所以我是一次都未遇着兰兰，心里常若有若失，满肚的话语，都憋在心中。我也曾偿试以字寄音，奈不敢贸然！

　　直到五年后，由于父親的过世，我是家里男中老大，为了照顾好家，我尊重了父親的遗愿，又回到老镇，回到阔別的家乡靴子河畔，由于父亲的历史问题得到了平反，且父親退休后，又积极地，毫无报酬地，为镇里创办乡镇企业，他任劳任怨，废寝忘食，实实的是累垮了自己。因而回到家乡后，我很快得到按排，我被按排镇里最好的企业，盐城市(大冈)轻工机械厂(农具社)，虽然工资收入少了不少，可家里稳定了，弟妹们有我在家，他们安心了，母親也踏实了！在回来不到一年，我又被抽调至公社的文艺宣传队工作，那一年为了去县里调演，为了在演出中评比能拿奖，我们全体宣传队成员都全身心，紧张地投入到排演训练当中。那一年我还清楚记得，那时候宣传队的乐器，大都由我负责保管，队里的扬琴被我拿回家，我经常在家演练，有一个女队员因节目需要，为了配合她演出，我要为她伴奏，因此她常来我家练习。那天兰兰突然摸到我家，我也不知她是怎么摸到的，(只到我退休去看望三婶时，我才知当我不在家外出谋生时，兰兰由沪回来后，她总要去探望我的父母親，三婶并親口告诉我，我母親为了答谢兰兰，还买了一条红丝巾给了兰兰。)而我当时认为她是第一次来我家，有一点意外。兰兰她一见我和那个女队员排练着，刚要跨进的脚步，突然止住了。六年的分別，我突然见到了兰兰，一下楞住了，真的有的不敢相信了，此刻她原来那学生模样的短小独辫，变成了两条长长的鸟黑长辫，一直拖至腰际，她的肤色是更外地白净红润，她的身材相当地匀净美丽，她完全变成为一个城里的大美女了。此刻她就像仙女一样，突然地下凡飘了过来！她的美赛过了所有一切！我慌忙让她进屋，而她却止在那儿，迟迟不肯进屋。我只好赶紧地出来，也不知怎的，她见我出来，她好像认定我会跟着她，我顺从地跟她一道来到我家的院门前，她停在我家的院门前，她告诉我说，她这几年，一直在上海学做缝纫手艺，她之先学着缝，后又学着裁，而后又帮她师傅(她姑母)做了几年，现在她基本上能独立了，她相信她己成了，所以她决定回来了，她刚一回来，她听说我也回来了，她就立马赶来了。说到此时，她又稍迟疑了一下，但她又仍接着对我说，她说她见到了我，她现在放心了，她说她这一次是彻底放心了！她说我已有了稳定的工作，而且比他们(知青伙伴)都好，并又对我说，你现在终于能过了，而且过得还很挺好，她再也不要担心了。她说她也知道，我每年都去小勤稼，也都去她家，她很感激我，她说我没有忘了她们，她说她现在再也不心伤了！她说她现在很高兴，她放下心来要做她该做的了，她说她现在就要回小勤稼，她还有事需要处理。说着她便起身要离去，我慌忙堵住了她，我不想让她离开，我还有滿肚的话想给她说；“你哪儿都不去，我妈马上就回来，就在我家吃了饭吧，我再送你？好吗？好吗？”我似乎在央求她了，可她对我笑了笑说；“你家里还有人，你也忙，我就下次吧！就下次吧！”她好像也在求我谅解，说着她还是跨过了院门。我拗不过她，只好映映地送她离去，我想她初次来我家，连一口水都没喝，而我插队在她那儿，她却无数次的帮我，一有什么新鲜好吃的，她总偷偷地送给我。她为我还受了那么多的风言恶语，我又害得她在人前难以抬头，而分別了整整六年，仍都牵肠挂肚。这次她突然而至，而又匆匆离去，我心里实过意不去，我一直送她过了靴子河上的方向桥，向东仍送了很远，而兰兰她停下了脚步，她再也不让我送了，“你家里还有人在等，你回吧，你回吧！”她在一个劲地劝我，那天我要不是宣传队真的任务迫，时间紧，我一定会坚持陪她去小勤稼，我要把阿平告诉我的一切，都要向她透露！此刻我再也不会忌讳什么了，我要让她知道，让她明白，我心里一直有她，我不会忘，我也在等，我想我现已有了能力，我要承诺我许下的诺言，我会和她共渡一生，我不会谦弃她生在农村，因我们已走过了风雨，该是迎接我们美好的未来了！我也知兰兰已学艺有成不再去沪了，因此送她回勤稼时，我就决定，一旦会演结束，我就立即去小勤稼，我要告诉她，整过去了五年了，我忘不了她，我己知道了她为我付出了一切，而且知道了她那一颗善良而崇高的美好心灵，我己离不开她了！我现在也有能力了，不再被人瞧不起了！她坚持不让我送她了，可我也像她送我离別小勤稼一样，我在路边一直不肯回，直到她渐渐远去，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才映映地回到家中，回来后，我那女同事迫不及待地问我；“她是谁？刚才来的她是谁？她太漂亮了，她真的很像电影里的李秀明，她太像了！”“她是我插队时邻居家的女儿，她去上海学手艺回来，就拢我家看我，不过我插队时，她对我真的很好，她一家对我也真的很好，我得到了她们很多的帮助！”

　　元旦会演一结束，我就急匆匆赶去了小勤稼。一路上，我回顾着这分別的五年，这五年我每年去小勤稼，都期盼着能遇见兰兰，我总想告诉她这五年来，总想期盼着能与她重逢，我现终于己等到她回来了，我俩应立即享受这重逢的喜悦！可当我来至三婶家时，哪知我仍寻不见兰兰的踪影，我急了，我也顾不得了，我非常着急问三婶；“兰兰呢？兰兰呢？她不是回来吗？她不是不去上海了吗？她去哪啦？她去哪啦？”三婶见我一副认真诚恳着急的模样，她半响说不出一句话，她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噙着泪花对我说，她也实说了；“这就是你俩的命，兰兰每次由上海回家，总是向我问起你，我说你过得还不错，每年都来小勤稼，来就住我家。这次兰兰回来后，她决定不回上海，她听说你己回镇上工作，她就真正实地的立即赶你家看你去了，她要親眼见你现在过得到底怎样。她回来后就告诉我，她说她已见过你了，她说你过得真的很不错，还有一份很体靣的工作，你比其他的知青都过得好，说你家里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媳妇，她说她现在真的放心了！她说她应该考虑自己的事，在农村像她这样年龄，别人娃到有好几个了，她便立即同意我为她说媒相親，她说，她不想让我再为她着急心愁，便催促我加快！加快！我没有办法，只好依她去做，你应是知道的，一旦兰兰她自已松了口，家里的门槛就立马被踏翻了，哪知兰兰她一点也不挑，她也不去拣，她也不去了解，随便找了一个，这就定了下来，还催着人家赶紧把婚事办了，这不，现在已基本定下来了，她决定嫁一个大丰当兵退伍的，他家就住在大丰化肥厂附近，现在被那退伍当兵的死活给叮上了，兰兰她还主动和他一道置办婚妆，她现已去了大丰。唉，这真是天晓得，这就是你俩的命，你就认了吧？”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我虽然能过了，可我也在等她呀！我也离不开她啊！她心里有我，我也有她呀！她等了我五年，可我这五年，也年年来呀，我来其实也就是想会她呀！她说的我家漂亮媳妇，其实是我的宣传队上的同事呀，宣传队的女孩是个个漂亮，可个个都花落有主呀！我依旧是单身一人呀！这您应知道啊！”我一下楞了，我再也不顾忌了，我再也不藏闪了，我原原本本向三婶申诉着。可三婶靣色困苦地对我说，“这我都也知道啊，你的为人我也清楚呵，我也向兰兰都提啦！可我扭不过她呀，她说她是农村土生土长的，她说她不想拖着你，她不想让你再为难，她见你过得很好，她就想开了，她就安心啦！她想就此就彻底了断啊！你己来迟了，你真的己迟了，你要早来，或许你还能扮回她！唉！这就是这小丫头的命，这就是你俩的命！事己如此了，你还是想开吧？”我也不知我是怎样离开三婶家的，我跌跌撞撞往回赶，在回去的路上，我滿脑子就是兰兰，其它一切空白！兰兰她说要等我三五年，可今年已是第六个年头，她做到了！五年后，她一定要親自来看我过得好不好，她真的親自来我家中，她也做到了！她当初私下告诉闺蜜王平，五年后我若过得不好，她就毫不犹豫和我牵手，就像帮我插那两行秧苗，她要领着我一起向前过！我若过得好，她就全身隐退，她仍默默为我祈祷！为我祝福！现她已来过我家，她认為我已经过好了，而且还不错，所以她连我家都不肯进了，她连口水都没有喝，她回家也就这二十两天的功夫，她把她自已，就这样随便地嫁了，她让我彻底了断这份牵挂！她就是这样，她一切能为我去做到的，她都为我不折不扣地完完全全去做到了，她为我，也同样付出她的青春，同样也付出了她宝贵的青春年华！也可以说，她为我付出了一生的幸福！她为我埋葬了她一辈子的情感！她不但親手扼杀了自己的初恋，而且又断送了她一辈的选择！她努力地一切为了別人，一切想着別人，唯独没有想她自己！她没有错，我们都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不该生在那个年代！

　　十年过去了，知青全部回城了，我们的农村户口也全部迁回了城镇国家户口，我们知青的问题得到了彻底解决！我也彻底的离开了小勤稼。有了兰兰彻底的，果断地放手，回城时我仍为单身，因而我又顺利地按排进了市区，我又有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由于各项都安定了，无奈年近三十的我，当然也成家了。可工作生活之余，兰兰的故事，我从未向外透露半点我己把她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当然时有心中总是有愧歉之意！可我是再也无法正当地表出了，因我们现如今都是有家有室之人，那个时代的往事，总算是翻了过去。即然纵有千丝万缕，也须当割舍了！人们总说时光是一副最好的安慰良药，可来城市工作也有十年之余了，每当想及之事，心痛仍阵阵涌起。我们的知青伙伴，其中也有三人，他们也来到了这座黄海之滨的美丽城市，我们同在一个城市工作，同在一个城市生活。艰难困苦的插队生涯，使得我们也时有往来碰面，免不了总有一些小勤稼的话题，而伙伴们自然心知肚明，总要将他们得来的小勤稼消息传递给我，而且都特別地提到三婶和兰兰，他们都一致认为，三婶和兰兰的为人太好了，心际太善良了，困难时期，不单单是我得到了热情帮助，伙伴们都一致表明，他们同样也得到她们家的热心帮助，只不过是多与少而己，同样他们只要一有机会，总是要去看望三婶！伙伴的的话语就像送暮迎新的寺庙钟声，声声地在震荡着我，这声音在我的内心里久久地回荡，久久地环绕，我这埋在心里兰兰的故事，被它震得我心碎，它绕得我发狂，我心中纵有千层波浪，却无有闸口让它自由奔放！它不时的压郁着我，缠绕着我！可我必得清醒地掌握，世上有的事可以重新开始，唯独失去的情感，实在的是无法重新获取！三婶的最后痛语，“已迟了，已迟了！这就是这丫头的命，这就是你俩的命，你就认了吧！”说出了无可奈何的实情。我即是不认命，命也是这样按排了！纵有满腹苦水，只有其自独受！时代在不停向前，物质也在不断丰富，日子也过得一天好似一天，我们比那个年代自然过得好多了，我也相信兰兰她也一定过得很好！可那时期贫困，失落，迷茫，虽结有刻骨情感，但却被那个时期的特定，击得是肢离破碎，现如今再也无法修补了！随着年代的去远，那年代的伤痛虽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但我们每当触及，仍是经历者永久的记忆！

　　一次隅然的机会，那是一个十多年的秋后，市里将一个会议按排在大丰召开，会议日程在大丰要持续五天。止不住魔鬼的冲动，我尽然利用一个自由活动的上午，借了一辆大丰同事的自行车，鬼使神差地摸去了大丰化肥厂，一路上我摸索着打寻着兰兰的家，去大丰化肥厂是一条沙石公路，这在当时交通条件就算是非常好的，沿着这条公路前行，就直通大丰化肥厂，在快到化肥厂时，我下车向路边人家询问，想不到兰兰嫁来之时，她的貌美也轰动了此方土地，所以我轻而易举就能打听到了，兰兰现在的家就在这条公路边，而且就紧靠一座公路桥旁，我毫不费力的就找了过去，也许是苍天圈顾，它让我近二十年后，又一次见到了兰兰！我顺着好心人的指引，摸到兰兰的家，因兰兰在娘家时，就是个十分勤快，停不住手脚的勤奋之人，她现在的家是沿公路而建，一排三间草屋两厨，门东朝路，我去时家里无人，我问她邻居，邻居指了指路基下靣，兰兰在公路下的自留地里正劳作着，当邻居喊她时，她很诧异。可她忽然发现了我，见我时那种神情很为惊讶，她慌忙上来，领着我进了她家；“你是怎么来的？”她好像觉得不可思议，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此刻我仅然一声不响地，突然出现在她靣前！她是实实地想不到，她慌忙上来，仍然为我砌了一杯茶叶茶，她让我坐在她家的正桌上喝茶，她家中依然收掇得井井有条。我对她说；“我是来大丰开会的，会议得有几天，今天是自由活动，我听说你住化肥厂附近，所以就摸来了，你不会见异吧？”“不会，不会，你很难得的，我那口子干活去了，中午才回来，我让他陪你喝酒，陪你喝酒，你很难得的！你让我太想不到了！你中午一定在我这里吃饭！在我这里吃饭，你很难得的！”她不停地说着，好像害怕我突然间又要离去。很多年过去了，我仔细打量着她，她虽说经过了十多年的田园劳作，也少许胖了一点，脸色略有一些苍老，但依然藏不住她美丽的容貌，她望我的目光，仍是神彩亦亦。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立即忙乎起来了，因为她的家在公路边，又是在公路的桥头旁，而农村一些鱼肉类，豆制品，蔬菜，还有个小商店(可能是供销社双代点)，都在她的家旁，各样都有得卖，像个小市，倒也很方便！她要留我吃中饭，就在门口转悠了一会，便割回了肉，卜页，等等，她让我坐下继续喝茶。而她又到后面的自留地，摘了很多新鲜蔬莱，她怕我一人在她家有寂寞，一会儿很快就又回来了。

我是专程来看望她的，但我对她现时情况是一无所知，她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我生怕她有难点，若有不便我就不再打扰于她，坐上一会即便离去。我此刻见她并无难意，而且是盛情待我，我是盛情难违，当然我也不想匆匆而去，我也想实地了解她过得究竟怎样！我也想我们各自的儿女，都有了我们刚插队时，当年刚认识的年纪了，也可能都己到了上中.小学的年龄了。我也想她那口子，也应该不会介意了，所以我即留了下来。我见她忙乎得差不多了，我即问她，“你不是去学了缝纫，现为何又不做了？”她见我问她；“她说这儿的经济条件也不太好，再说人们现在大多都买成衣了，没有多少人再做衣服了，所以也就不做了，”“那你们目前靠什么生活呢？”“我们家也分了近十亩地，我那囗子退伍了，他没事就去大丰打打工，有时去化肥厂找些零活，我就忙我田里的事，在家里烧饭，照顾孩子。”“那你现在几个孩子？现多大啦，读中学了吗？”“还能几个？就一个男孩，己去大团读初中了，马上要毕业了，早出晚归。那你家几个小孩？读到哪儿？”“我就一个女儿，现在马上考初中了，现在每家只能生一个，这是政策，是不能违反的，否则工作就没了。”“可我们农村更不行，要是被查到，家就甭想要了，房子都被拆，人就得流浪去要饭了，我亏得有个男孩，也不想生了，也就认命了！”她一提认命，我就想起三婶最后给我的劝慰，这很有可能也是她匆匆结婚时她对她母親的劝慰，她或许那时，我和她之间多磨多难，最后促使她坦然认命了，唯有这样，她才如此坚定地放手，而她现在仍用这句明言在宽慰自己，仍然顽强地向前生活！看着她在锅上锅下忙乎着，我想帮忙，替她忙上一把，可她坚决不让，她说我是开会的，不能把衣服弄脏，那样会被人发笑！这让我又记起，我临离小勤稼时，她首次在我知青屋为我烧煮的最后一顿晚饭，她是親手盛好，端来，她那温柔的目光，记忆犹新！现仍一模一样。可是今的又一次親为，性质不一样了！我们各自都有家了，真的不能把这儿当着家了，我的心又一次隐隐着痛！

中午，她那口子回家了，她连忙把我介绍了，她说我也是小勤稼的，现在是在盐城工作，这次是来大丰开会，特地来看望他们的，她那口子显然很是高兴，连说；“欢迎，欢迎！”她那口子并问我是在哪工作？来开啥会？我当然得告诉他，我说我在供销系统工作，来大丰是开全市棉花收购工作会议。她那口子显然更为高兴，连忙招呼着；“喝酒，喝酒，”说着兰兰从代销点买来了一瓶白酒，吃饭时，兰兰那口子，不停地敬我酒，盛情回不过，那日我可能也喝略多了，心中想兰兰虽是胡乱嫁了，能有这样，也算是欠中有足了！我的心宽慰了许多！饭间，她那口子问我能不能搞一点化肥，我当然毫不犹豫答应了，我让大丰的同事帮他们一下，我当即给他们大丰生资公司的一个领导姓名(一个系统，关系很好，常开会碰面)，留下一个电话地址，我说我回大丰就去落实，你过两天拿信就去找这位领导，他会给你解决的。后来我这位大丰同事如约解决了他一仟斤的化肥！那天我微有醉意，心情宽松的，离开了兰兰的家。我想虽人非草木，但也要就事认是，也只能如此了。我想兰兰的故事，虽然曲折奇异，但愿就此能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可事总是与愿而违，又过了很多年，自看望过兰兰，兰兰的那口子热情地接待了我，我确宽慰了许多，心中也渐渐平衡了，也就放下了，也放开了，好像去了一块心病。

可有一年我的知青伙伴约我，回古镇，回我故乡靴子河畔，我推辞不了，一道回了故乡。哪知回到故乡后，又被他拖至到当年的插队之地小勤稼，此时我离开小勤稼己近四十年了，回到小勤稼时，已大不一样了，我们的知青屋己经拆除，变为了村村通公路的路基了，那北敦子的人家，全都建到规化点了，三婶家当然也搬去了。我去时，才明白了朋友之意，原来三伯今日正是七十寿辰，同伴因和三伯的大儿有业务往来，(三伯大儿有一个规模私企)伙伴要前往祝寿，他把我也给拐上了，幸亏我还能揍份礼金，否则我得被笑话，我也满以为，兰兰她两口也应双双回家祝福，可期间绐终见不着兰兰身影，我顿心中疑虑，无奈不可提及，闷在心里。后来回盐，我那同伴终于告诉我实情，自我去大丰见了兰兰之后，本来也没什么，兰兰的两口，平安过了好几年。哪知有一年的春节，兰兰两口子回娘家时，也不知是那一个多嘴之人，将那割稻的风波，告诉了兰兰的那口子，从此兰兰的恶运就随之而来了。兰兰的那口子，品行有问题，兰兰嫁过去时年龄稍大了，(农村女孩二十四，五就是大龄)兰兰虽貌美如花，但年龄他不太满意，心生不满。他即稍不如意，不打便骂，而兰兰总是忍声吞气，逆来顺受。也许是上苍圈顾，我自去过大丰，我也相了两句，我说兰兰心际善良，待人心善，是非常的不错！也许是我的诚心之帮，那日的劝人之爱，打动了她的那口子，自那之后，兰兰也确过了两三年的安稳之日。可当那口子知道割稻风波后，她那口子，忽然感觉他被骗了，他还认为兰兰和我是藕断丝连。只是我再无瓜割。但兰兰受虐待便成了家常便饭，后来终于兰兰因此而病倒了，而兰兰她那口子的恶行暴露，一次他打伤了兰兰，为此他也进了牢獄！就这样兰兰的家破了，兰兰唯有的生存大厦倒了。

兰兰因此身心俱冷，她病了。因而那日三伯的大寿，自然也见不着兰兰的身影，我虽已知此，也只能急在心里，却什么无法可做！我只能恨我！既然无缘，何必又去！到此刻我才真正地体会到，兰兰她为我是真的毁了她幸福一生！可迟了，真的是已迟了，世间无后悔之药可卖！即便……，那又将如何，我己改变不了这一残酷现状，我唯有默默祈祷，我只能祝福她早日康复，我只能在心中默默许愿！我也思索着，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所以，从那刻起我决定再握起笔杆，我努力地将兰兰的故事记敍下来。我决定不再将她埋在心底，我要让那段无奈，那段坎坷，那段酸甜，要留给历史，要留下痕迹，我要留给后人思索，我要让后人明白，一朝错走难明心，花落人亡两不知。也许作用无几，但我得努力去做，我得对得起在天地良心！

转眼，我们花白鬓霜，知青 插队已五十周年了，各地的知青纷纷举办记念活动。在这记念活动即将开始之时，我独自专程又去了小勤稼，三伯，三婶都八十多了，三婶也驼背了，可她见我时是那样惊喜，那样的吃惊！她见我来，她又跟我提起了兰兰，她说那几年兰兰每次由上海回家，因我当时不在家，兰兰总要去探望我父母一下，我母親为了答谢她，还给她买了红丝巾，她告诉我，说兰兰她至如今还一直在珍藏着，说着三婶不禁流泪了！我此刻再也坐不住了，我沿着小勤稼的机耕道，来到了我和兰兰割稻的田地，天依然尉蓝蓝，地仍静悄悄，可兰兰她为了我，她今生为了我，我的心在颤抖。我打开了手机，翻出了美篇，我只能让这兰兰的故事，响遍这块田野，响透这片土地，我要赞美她，我要歌颂她，唯一能做的，我想让她响遍那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