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泓湖水,静候君来 文/黄琼

Joan

<h3>  连日的雾霾让人透不过气来。</h3><h3> </h3><h3> 临时起意,一向懒怠的我和朋友们驱车</h3><h3>来到淮南毛集的焦岗湖湿地公园,美其名曰: 洗肺。</h3> <h3>  焦岗湖离合肥仅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早就听说那里有“千亩荷花淀”,“万亩芦苇荡”,号称“华东白洋淀”,是夏季赏荷的绝佳处所。慕名已久,始终未能成行。</h3><h3> </h3><h3> 终于来了,却与你最美的季节失之交臂,没有恰逢其时,有点遗憾。见不到“千亩荷花淀”的胜景,早已准备好的吟诵诗句“接天连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失去了用武之地,自然也就没有“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的意境。</h3> <h3> 今天天气给力,艳阳高照,气温宜人,有种小阳春的感觉。但冬日的太阳略显高</h3><h3>冷,热情不足,毕竟这还是大寒的天气,</h3><h3>还在四九的头上。</h3><h3> </h3><h3> 岸边晒满了腌制好的雁鹅、麻鸭、咸鱼……一行行,一列列,鳞次栉比,绵延数米,甚为壮观。那是渔民们一年的盼头。腊</h3><h3>味即年味,也不停地提醒我:年真的越来越</h3><h3>近了。</h3> <h3>  湖面浩淼无边,波光粼粼,四周静寂无声,仅我们一行人沿着湖边的木栈道慢慢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由于无遮无拦,湖风毫不温柔,扑面而来,尽管温度不低,还是让人觉得深沉的寒意,习惯了空调暖气的我禁不住把脖子使劲往衣领里缩,脸上的皮肤似乎也失了水,绷得难受。</h3><h3> 极目远眺,除了水还是水。风吹皱了湖面,无数细小的波浪,一个挨一个,一个赶</h3><h3>一个,后浪推前浪,大有一种“一江冬水向东流”的豪迈。</h3><h3> 湖面的枯草败叶被一浪浪的水波推搡至岸边,停滞不动了,硕大的水面显得格外的澄澈干净。</h3> <h3> 夏日里神气活跃的游船、快艇,全都瑟缩在湖的一隅,横七竖八,船头的红旗经日晒雨淋,不复光鲜亮丽,兀自在寒风中猎猎飞扬,呼呼作响,为单调寂寥的湖面增添了一丝生机。</h3><h3> </h3><h3> 尽管寒凉的气流刺激鼻腔,酸溜溜的,让人泪眼朦胧,还略带一股鱼腥味儿,但禁不住清新的诱惑,我还是贪婪地吮吸着,谁让它们已成为稀缺商品了呢?</h3> <h3>  儿子一边踢踏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嘟囔说:“ 这里没什么玩头。” 的确,在这个万木凋敝的季节,既不能泛舟湖面,河岸也满目沧凉、衰败,他这个年龄,认为不值一游,可以理解。</h3><h3><br></h3><h3> 可作为成年人,细思不然。</h3><h3> 繁花似锦、万紫千红的美景, 固然令人目眩神迷、眼前一亮,但看久了会令人莫名的落寞、疲倦,究其原因,莫可名状。</h3><h3> </h3><h3> 也许是“伤春”; 也许是联想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也许是联想到秦可卿所言“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物极必返、盛极而衰”; 也许是想到才情过人、红颜薄命的林黛玉; 也许是联想到芳华绝代、猝然凋零的“女人花”梅艳芳、邓丽君……</h3><h3> </h3><h3> 倒是冬日的萧条冷清,更符合人生的常态,更让人心境平和,平平淡淡总是真,绚</h3><h3>烂之极终归是要归于平淡的。忽然想起了一首老歌《寂寞让我如此美丽》。</h3><h3> 此刻,时间是静止的,心灵是空明的,灵魂是慵懒的。</h3><h3> </h3><h3> 元好问的“繁华落尽见真淳",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h3><h3> </h3><h3> </h3><h3> 热闹是一群人的寂寞,</h3><h3> </h3><h3> 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h3> <h3> 路过一座小石桥,桥下一大片残荷,情不自禁脑补出夏日盛景:</h3><h3> 一池碧绿、一片红艳、人潮涌动、快门喀嚓、小舟穿行、欢声笑语…… </h3><h3> 而今这里空留下一池的颓枝败叶。倚在桥栏边,桥下芦苇苍苍, 残荷绰约。展现冬季枯寂之最。呼吸间好似还能闻到淡淡的荷香。“生如夏花般绚烂”,它们曾轰轰烈烈地绽放过,如今只剩下一株纤细的身姿在风中轻摇。 </h3><h3><br></h3><h3> 一直以为观荷必定在夏日,却不经意那一池的岁寒枯黄也有冬日美态。</h3><h3> </h3><h3> </h3><h3> 残荷之美,无关红艳,无关哀伤;</h3><h3> 残荷之美, 在优,在雅,在凄美中的风骨和坚韧; </h3><h3> 残荷之美,需反复咀嚼玩味,才得其深味。</h3><h3> </h3><h3> “留得枯荷听雨声,菊残犹有傲霜枝”。</h3><h3> </h3><h3> 意蕴悠长,古人高见。</h3> <h3> 远望,岸边的柳树仍然毫无生机,走近抓起它的刹那,惊喜地发现比起之前的僵硬柔韧了不少,细看上面竟然冒出了无数红褐色的小芽。</h3><h3> </h3><h3> </h3><h3> 坚冰深处春水生。</h3><h3> </h3><h3> </h3><h3> 冬天正用它残存的一抹清寒向我们做最后的道别。</h3><h3> </h3><h3> </h3><h3> 此行不虚。</h3><h3><br></h3><h3><br></h3><h3> (黄琼涂鸦于1、26日晚)</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