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华宁温泉断想（散文）

红塔红

　　

　　玉溪华宁温泉断想（散文）

　　李运祥（彝）

　　第一次去华宁，那已是上世纪70年代末，除了卷粉，印象最深的就是瓦罐，那些从泥土里取出经高温烧制而成，送到百姓家，碗、盆、瓦擦、罐……把家串连成一条线，营造出和谐的家……

　　后来再去，看到温泉从坚硬坚硬的石缝中涌出，从冰凉冰凉的躯体中涌出，说出了温度。涌出了那份带着温馨，带着热情的流水。带着一种色彩，带着一首歌谣，让生活里充满着温暖的元素。

　　最早见识华宁温泉，就在象鼻山下的象鼻温泉，那两山间，华盘二级公路旁，一谷的热浪，云蒸雾绕……把身体置入温泉内，一阵一阵酥心由肌肤渐入皮下……那温温热热的泉水，洗涤去污垢，温暖着身体，拂去了疲惫，使身体忘乎所以，一瞬间，都融和在温暖酥软的爱意之中，一切都放松并流泻在一种水的秩然之中，与体温上下搏动。

　　当我的身心沉浸在那泉的温暖之中时，一切欲望都淡化成一出即逝的水珠，就连最后一点固执的观念也荡然无存，烦恼、忧伤成一时的过眼烟云，那甘畅的水使人超出自己，使人淋漓尽致。

　　当我溶化在温泉的水之中时，竟觉得那温泉是如此之大，一如驱散我阴翳心境的地下阳光，使我不敢正视自己的某些行为……

　　在温泉之中渴望自己是一滴温水，一袭汽液，梦幻般飘飘然然……

　　回到家，我悉心查找了些相关资，从《华宁县集成卷》中，我看到了这样一段传说：

　　很早以前，华溪甫甸有一个叫普大老的人，他三年未去上粮，县老爷知道后大怒，派了两个差役前来甫甸捕拿追问，两个差役来到小铺子村前，普大老正好在地里犁地，两个差役不认识普大老，便问：老大哥，普大老在家吗？我就是他的哥哥，“他在家呢……”说着，普大老便一只手提一块约一两百斤重的大石条让两个差役坐下，让他俩等着他把地犁完，犁完后，看见普大老把牛抱起来在水塘里洗洗脚，又抱到草皮上站着，然后弯下腰把犁抬起来插在腰上，领着两个差役回家。来到家里，普大老老婆见来客人，便把两个差役招呼坐下，自己到厨房里提来菜刀，把悬挂在楼楞上离地三米多高的腌肉割下来，只见他双腿一跳，一只手抓住肉块，一只手提着刀向肉块破去，两个差役见了，吓得面面相视，暗自思忖，普大老的哥哥力气这么大，老婆这么厉害，他本人本事是有多大啊，于是，连摧粮的事也不敢问就悄悄地逃跑了。

　　两个差役来到县衙，把来龙去脉告诉县老爷，县老爷也是没了法，只好写下个字条托人带给普大老，叫他快上粮。

　　普大老收到字条后，来到洗澡塘村前，要由龙洞河通过，当时正值六。七月份，河中发大水，河床上涨，水位加深，普大老赶着毛驴到了河中央，被汹涌的河水把驮子冲翻了，银子全部泼入河中，普大老赶忙打捞，因河水太猛，掉进河中两垛银子仅捞起一垛，另一垛被水冲走。

　　来到县衙，普大老便把银子被水冲走的事告诉了县老爷，说本来我是驮了两垛银子来上粮的，现在只剩下一垛了，上粮的事，等二转驮来上，这垛银子我要拿去告那条河，县老爷听了，奇怪的问，“你要去告河，你有多少银子”。普大老说：我的银子不多，但从家里赶着毛驴到县衙，一个驴脚迹可以放一锭银子，一直可以摆到大老爷堂上来，县老爷听了，就说：既然你有这么多银子，我免你十年公粮，你就在你打捞银子的地方造一座桥，普大老同意的点点头，说：石匠要由老爷帮我备办，工钱由我支付，县老爷答应了要求。

　　施工开始了，普大老经常会从家里送菜来给石匠吃，石匠没什么送他的，就打些石人送给他，普大老每次是背了菜来，背了石人回家，据说甫甸寺里贡着的石人就是造金锁桥时石匠打给普大老背来的，可惜“破四旧”时已被销毁。

　　却说在造桥时，有一个叫元天罡的仙人来参加造桥，当时洗澡塘村住着一家卖水豆腐的老俩口，元天罡天天都要到他家去吃碗水豆腐，不付钱，一连吃了三个月，那家老俩口也不厌气，照样给吃，快完工前两天，天罡就指着一个石头叫那家老俩口收藏起来，说到时候会有用处的，

　　桥快要竣工了，只差最后一个龙口石，石匠打了很多个都不合放，不是大就是小，个个着急得搔头皮，想不出办法，这时，天罡就说“我看见卖水豆腐那家家里放着一块石头，你们不妨去拿来试试，看合不合放”，石匠听了，立即把那块石头抬来一放，挺合适的，就象拿尺子比凿着出来的，不大不小，放进去就拿不出来，普大老便问卖水豆腐那家老俩囗，“你这块石头要多少钱”那老俩口说：只要够我们一年的盘缠就行了。”普大老说：“是小事。”便用毛驴驮了一驮银子送给他。

　　桥造好后，县老爷看了，十分满意，赞不绝口，亲手在桥上题了一首诗：

　　宁城温泉象鼻来，

　　飞虹无恙羊肠路。

　　来此洗垢四方通，

　　由水流深听不穷。

　　从此，名声渐盛，游客络绎不绝，被列为华宁八大景区之一。

　　再说普大老把桥造好以后，家里仍然十分富裕，却无儿子，只有一女儿，便招了个姑爷。有个居心不良的人乘普大老被人请去吃饭的机会，就唆使姑爷说：你岳父天天被人请去吃饭，你留家里，好菜吃不上，干脆去把带金耳环的公鸡捉来杀吃，姑爷是老实人，经不起别人引诱，于是抓岳父养的公鸡来杀吃，普大老回来一看，自己心爱公鸡被姑爷杀吃，心想，姑爷不是好人，一气之下，便把家里银子用毛驴驮到荷包田对面山坡的岩洞里倒掉，据说驮了七天七夜才驮完，驮完最后一转连毛驴也推进岩洞。饲养的拘随着主人，驮一转跟一转，连狗也被推进去岸洞，因此，人们便把这个洞叫杀马洞，洞上面的山叫杀马岸，这个洞深渊莫测，望而生畏。

　　据传有个胆子大的人想去捞这笔财，割了两挑葛藤结在一起，系上一个石头由洞口放下去，藤条全放完也没有到底，从此就没有人打想这笔财了。

　　自从银子和毛驴被推进洞后，出现了成群的白羊白马由洞口奔出，跑到西溪邑对门的山凹，又转头回归杀马洞，人们说这是普大老财白出来现身，白羊白马跑到的山凹人们就叫，白草凹……

　　如此传说，如华宁温泉一样，一方面温暖了我，却又让我入坠五里烟雾……

　　从烟雾中洗浴出来，我想起了唐朝诗人白居易在《长恨歌》里写到华清池时说过，温泉水滑洗凝脂……而我在华宁温泉却发现，大地捂热的水，议论纷纷，摇乱我那不老的欲望，我，不想错过华宁的温泉，守在象鼻温泉的隘口，抖落几句叮咛，却让我总也打捞不完那温泉里的温暖和健康……

　　（未完）

　　（2019／01／27日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