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昨天午饭间,胡先生突然说:林清玄死了。我愣了一下神,餐桌上的碟碟碗碗莫名就成了一排排的书,崭新而整齐。</h3><h3> 那年夏初,三个好友一起去的深圳,都是第一次去。那次的行程,我安排得最糟糕,先到的深圳,出了机场径直去了蛇口码头,渡轮一个半小时抵达珠海九州港码头。</h3> <h3>行至深圳,入住在东部华侨城的黑森林酒店。我一点也没有感受到酒店仿德国黑森林咕咕钟的建筑特色,倒像是住在一艘船上。所谓皇家独家冲浪式户外游泳池,也只是看看,不会游泳还不是只能看看!</h3> <h3>次日,远远的和‘珠海渔女’合了一张影,踩过了几趟温热的海水后,一行三人,还是没有能完全摆脱晕船的痛楚,只能说北方的儿女,就应该骑马射箭,坐个什么船。两天后按计划返回了深圳。</h3> <h3>酒店对面就是茵特拉根小镇,这个据说称之为现代版的“爱丽丝绿野仙踪”奢华小镇,对于中年的我们姐妹来说,只是看个热闹,又不谈谈情说爱又不拍婚纱照是吧!</h3> <h3>第二天倒是在酒店不远处一个不知名的峡谷爬高入低,穿梭了半日,还时不时要警惕和小青姑娘的邂逅,倒也算大汗淋漓尽兴而归。看样子姐妹几个也只适合走粗犷路线,回到宾馆吃个西餐也不过是装装样子。</h3> <h3>中学薛同学,在深圳摸爬滚打多年,也算是出人头地功成名遂,要尽地主之谊,相邀一起坐坐。坐标是莲花山公园,因为路途不熟,就早到了许多,我就是在等他的间隙,无意走进了那座书城。名字已经忘了,只记得在一楼的数个台阶上,摆放满了一排又一排的陶笛,还有个艺术风模样的男子在吹奏,我就一下子走不动了。瞎聊了许多,最终也没买,太贵,初学可舍不得花那些银子。终究我手里的陶笛,是生日时一个要好的朋友送的。</h3><h3> 二楼整层的书,我随手就翻到了《人间最美是清欢》。年少时候,偶尔读过林清玄一两篇散文,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女性作家,因为我读到的散文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太过柔美、温暖、并且浪漫。后来才知道他确确实实是个爷们。那整排整排的书架上,统一的或淡绿色或淡蓝色的封面,像贴上去的雅致壁纸。可能是读的书太少,我从未见过哪一位作家可以出版这么多的书,多地可以铺满一面墙。顾不得出门时一再念叨的有女如姝,卷起裙子,席地坐下,就一头扎了进去......直到薛同学已经开着车在周围绕了好几圈,我还坐在地上没有起来。自然是要买一本带回去的,这是我的习惯,遗憾的是还没待到回来,就不知道落到那个角落找不到了。</h3> <h3>随后的几日行程,不管是杨梅坑的海边自助烧烤还是冲浪,还是大鹏所城的细雨闲逛都化解不了那些个疏淡简朴却深远透彻的文字段落。</h3> <h3>[清欢是生命的减法,在我们舍弃了世俗的追逐和欲望的捆绑,回到最单纯的欢喜,是生命里最有滋味的情境。在燥热的暑天喝一杯茶。在雪夜的风中看一盏烛火。在黄昏的晚霞里观夕阳沉落。在蝉声高唱的树林里穿行。在松子掉落的深夜想起远方的朋友。在落下的一根白发里,浮出一生最爱的面容……]</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细雨斜风作小寒, </h3><h3>淡烟疏柳媚晴滩, </h3><h3>入淮清洛渐慢慢。 </h3><h3>雪沫乳花浮午盏, </h3><h3>蓼茸蒿笋试春盘, </h3><h3>人间有味是清欢。]</h3> <h3>[爱的开始是一个眼色, </h3><h3>爱的最后是无尽的苍穹。 </h3><h3>我们走过了许多春夏秋冬、我们走过了许多冷暖炎凉。 </h3><h3>仍然能保持单纯的初心,一直向往生命的美好。 </h3><h3>在生命的最深处,我永远深信: </h3><h3>人生最美的境界是清欢!]</h3><h3>……</h3> <h3>还想起一人,就是林清玄的母亲。他在一次演讲中提到,少年时候他语出惊人要当一名作家,父亲随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倒是母亲一直坚信且支持。母亲陪伴着他,鼓励着他一篇篇的写文。</h3><h3> 母亲曾问他:你写的心酸的故事多些还是有趣的故事多些?他说都多些,母亲便说:“少写一些辛酸的故事,多写一些有趣的故事。别人读文章,是希望在文章中得到启发,得到安慰,得到智慧,而不是读了文章以后反而立刻跑到窗口跳下去。如果那样,这文章就没有意义。”他又问母亲:“那如果碰到辛酸的事情怎么办?”母亲说:“碰到辛酸的事情,躲在被子里哭一场就好了。‘’</h3><h3> 母亲每周都会给他寄一封信,每次结尾必定是八个字:“霜寒露重,望君珍重。”足矣见得一位母亲对于孩子的成长起着比父亲更为重要的作用。正如所说:父亲决定了孩子飞多高,母亲决定了孩子能飞多远。同身为母亲,应当自勉。</h3><h3> </h3> <h3>种树的人不再来了,桃花心木也不会枯萎了,不是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