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行记(3)——上山,上山。

闲云

<h3>回到农场,上山是肯定的,因为支边八年都是在山上度过,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我磨尽芳华的见证。</h3><h3> 说是上山,其实应该算下山,勐撒的“勐”字,就是傣语“高原上的平坝”的意思。团部海拔一千五百多,山上一般都是八百左右。</h3><h3>团部到分场队路程约27公里,但到几个连队一转回到团部的话起码有80多公里山路了。要是路通汽车就可以乘班车到分场然后再租摩托车到各连队逛逛。主要的两个队必须去:一个是新六连,到边疆就在那里,还有一个是二营五连,后来调到那里四年。八年时间,平分秋色两个连队各待四年。</h3><h3>由于上山的路正是修建的最后时期,蚂蟥沟约几百米路正在抓紧施工,汽车无法通行,那一截路就是摩托车都只有推过去,还是租个摩的上山稳当,找山上在团部开小餐馆的老板推荐了一位可靠,识路的司机小王。</h3><h3>头一天晚上和摩的司机计算行程,发现一天时间无论如何跑不下来,就决定分两天时间跑。</h3> <h3>早上八点出发,浓雾弥漫,雾中小心翼翼地慢行,走到山上雾反而逐渐散了,坝上的雾一般要十点过才开始散。</h3> <h3>快走到户肯,路边突然出现两个人形物体飘在高杆上,神秘而鬼异,下来看一哈。默想顺这路上去是不是啥猎头寨?</h3> <h3>拉近镜头一看,确实有点让人毛骨悚然。</h3><h3>后来问摩的司机,他说:上面是一个养鸡场,这做的假人是用来吓老鹰的。果不其然,弯过路就看到一只鵟在天上盘旋。</h3> <h3>过户肯,水泥路变成了土路,走到蚂蟥沟,工程车迎面而来,果然公路正在施工,</h3> <h3>正在平整水泥路面,摩托车从旁边推行。</h3> <h3>过了施工路段又开始跑好路了。</h3> <h3>到户肯的一个居住点了,感觉户肯的范围扩大了很多,原来抄近路穿户肯寨到团部,就百十家简陋的破房,一群狗围到你叫。</h3> <h3>现新辟一条近路,直插下去就是五连,省去过丫口从三连四连那边绕行。</h3> <h3>但这条路有些路段非常烂,安全起见,还是步行,就是摩托车经常都要下来推行。</h3> <h3>摩的司机说,五连马上到了,这个是他们的水源泉水凼,现在闶起来了。我们以前是用竹筒水管接过去的。</h3> <h3>小路从房子背后走过去。</h3> <h3>到了五连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曾经在二师赫赫有名的五连竟然是如此破败不堪。现在最上面仅存有一排老土基房,上去的路基本上是“羊道”了。小心翼翼地寻找落脚点往上爬。</h3> <h3>总算最后还有几级台阶。</h3> <h3>最后的土基房如此破败!</h3> <h3>我曾经居住过的房间被一堆柴火遮住。</h3> <h3>管他的,还是要立此存照。</h3> <h3>在五连四年,这间房就住了三年多。可惜并不是原来的土基房了。是在原址拆掉重新修建的,只是找到最档头一间权作原屋。</h3> <h3>原来食堂和会议室位置重新修建的房屋。</h3> <h3>现在的住户欢迎我参观。</h3> <h3>最下面一排房屋也是重新修建的</h3> <h3>五连最宽阔的地方,原来拖拉机拉胶水在这里调头,现在已经无法调头了,作茧自缚。</h3> <h3>曾经的半截子幺爸儿孟春真正成了老孟春。</h3> <h3>司务长王丕成的两个儿子,我们走时还小,现在也是快退休的人了。现在五连只有他们三人是“土著”了。</h3> <h3>厕所已经从原来的坡下面上移了几米。</h3> <h3>在五连俯瞰南定河,对岸永德县的崇岗,原来连牛车路都没有,现在居然有了通衢大道,不禁嘘唏不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h3> <h3>顺着这条蜿蜒的山路,往四连走去.</h3><h3>再见五连,希望你有重新翻身的一天!(这一趟农场之行走完后,我所看到的连队,目前五连是最为破烂的连队,不禁悲从中来!)</h3> <h3>离开住房往四连前行,这熟悉的弯路,这熟悉的胶树,原来我的林段就有一个在这里,全是印尼600号胶树,胶产量高,但不太好割。</h3> <h3>进入四连。</h3> <h3>进入四连.</h3> <h3>四连,有点找不着北了。</h3> <h3>墙上贴的告示。</h3> <h3>从四连望五连,这段距离还是够走一阵的。以前的山上交通都是靠摔火腿的。</h3> <h3>对面是分场(原二营营部),要是看电影,先要走到四连,然后下沟再爬坡,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看到到一场电影。记得看朝鲜电影《卖花姑娘》据说在内地上映观众哭得呼天抢地,我们看后反应不大,说:比较花妮背几双草鞋就走回去了,我们背几双皮鞋都走不回去。1</h3> <h3>出四连往三连走,这架势是修路的节奏。开天辟地第一回,土路终于要换成水泥路了!</h3> <h3>三连到了,从团部过来的水泥路到此戛然而止,水泥路的计划要修到分场,看这个进度,春节前可能搞不好。</h3> <h3>这条熟悉的上行小路是通往三连住房的“人民南路”。</h3> <h3>路边漂亮的攀枝花正在盛开。树叶掉完了就更漂亮!</h3> <h3>栽种不久的橡胶树苗。</h3> <h3>赤脚带我去找原石灰窑遗址的三队职工。</h3> <h3>石灰窑遗址</h3> <h3>三队有一片橡胶林,一不小心创造了一个“世界第一”种植海拔为1070米,而种橡胶树的禁区为海拔900米。通往这片胶林的路已经长满荒草。</h3> <h3>终于看到这胶林,树种107,各种原因早就没有割胶了,胶林几被荒草淹没。</h3><h3>事实证明,划禁区是有道理的,做事要找准付出和收获的平衡点。</h3><h3>因为它们是“世界之最”所以就没有被更新,而让它们作为一种象征保留下来,颐养天年,就像汶川地震的“猪坚强”。</h3> <h3>往分场去的路上,路过大沟中学的遗址,以前山区的最高学府。该学校已经被水毁数十年了。</h3> <h3>这段路林木茂密,这环境还有点四十年前的感觉。</h3> <h3>到了!二营一连和分场场部。</h3> <h3>托政策的福,都修建了“解困房”</h3> <h3>这是十八年前拍摄的二营一连</h3> <h3>分场——山区的政治文化中心。</h3> <h3>已近中午,原计划午餐是在分场场部搭个火,无奈是周末,没有人上班。看来要饿到新六连去吃饭了,当然,迫不得已也可以干粮解决。</h3> <h3>路边有几位一队职工在休息,摆哈龙门阵,有人指着一人说到:他就是老一队的。我正准备打听几个人,突然感觉此人面善,毫不犹豫地喊出,你是隗新!他回答,是!他是绝对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他。原来我看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四十年前有一位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就在五队和我一起搭档,隗立,知道他还有一位孪生兄弟,还知道他们老家在一队,所以立即判断这人就是隗新,哈哈!记忆力是个好东西!立马请家坐,我当然也就不客气了,要求做饭,饭后还要赶路。</h3> <h3>连忙迎进屋。</h3> <h3>泡茶,水果上来,纯朴的隗新兄弟。</h3> <h3>愉快合影,他们孪生兄弟对被错认早已习以为常。</h3> <h3>在分场远眺二营五连。</h3> <h3>快到九队,这路真是“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包糟”</h3> <h3>九队擦肩而过。</h3> <h3>新二连和原三营营部原址已经是一片树林,当年的房屋没有留下一丝痕迹。</h3><h3>走到岔路口,右拐是通往八队的的路。八队的橘子那二年在云南省都是响当当的,一到橘红叶绿时,各关系户想方设法到八队来搞橘子。八团是建设兵团条件最艰苦,也是最穷的一个团。据说,司令部的人说到:八团,除了橘子熟了的时候,平时根本不想听到这个名字!</h3><h3><br></h3> <h3>通往新六连的道路.</h3> <h3>进入新六连,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仍然是三排,早已知道新六连的土基房已经被全部翻建.</h3> <h3>原二排的住房,已经翻建,没有18年前去看到土基房的亲切感.</h3> <h3>原一排房子,前面的原半个篮球场早已无影无踪.</h3> <h3>原食堂位置.</h3> <h3>通往二,三排的路早已修成水泥阶梯.以前的泥路不少人在那里摔跤.</h3> <h3>扎根在新六连的成都知青昌信.</h3> <h3>我18年前拍摄的昌信.</h3> <h3>食堂旁边通往水源之地的大青树,以前在树下学习,树上的巨松鼠跳来跳去,煞是可爱.,现在显得一片荒芜。</h3> <h3>水源地的泉眼依然被闶了起来.</h3> <h3>回到新六连必定要去拜谒新六连之魂-----独树成林的大青树.</h3><h3>但由于现在少有人去,大青树外围已经杂草丛生,昌信手提刈刀斩草开路.而几十年前知青在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在那里玩,外围是没有啥杂草的.大青树四通八达,有很多故事.</h3> <h3>大青树外围已经杂草丛生,昌信手提刈刀斩草开路.</h3> <h3>大青树外围已经杂草丛生,昌信手提刈刀斩草开路.</h3> <h3>看到大青树了.</h3> <h3>仍然那么伟岸挺拔.</h3> <h3>指头粗细的"秋千"已经成了大树,而地上躺着倒下了的几段粗树已经腐朽.这就是生命的轮回.</h3> <h3>神秘而又强大的树王.</h3> <h3>人在树下是显得那么渺小.</h3> <h3>我也来一张,昌信用手机给我拍摄,他可能还不习惯手机拍摄,大多数都是糊哥,勉强选一张出来.</h3> <h3>巨树参天.</h3> <h3>巨树参天.</h3> <h3>巨树参天.</h3> <h3>手机拍的全景,"独木成林"这树比盈江铜壁关的那株"榕树王"略小一点点.那可是著名的收费景点.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这自由自在野蛮生长的原生态树王,铜壁关的"榕树王"栓满红布,已经背负人们太多的期盼.</h3> <h3>昌信上午才背回来的两捆柴火,他说:烧电太贵,检柴火回来烧不花钱.他正准备去再捡一些回来,我就来了.</h3> <h3>新六连的厕所,还是在那个位置.非常奇怪,我们在云南八年的日子,总结新六连发生的变化就只有一条,-----厕所变了四个位置.</h3><h3>现在四十年过去了,厕所居然没有再挪一次位置.</h3> <h3>我要求昌信带我看一下胶林和菜园地,菜园地的地形记忆犹新,偷菜的首要因素就是必须要熟悉地形.</h3> <h3>橡胶林,现在的胶片价格低得不可思议,人们已经没有了割胶的激情.当然,割胶要四月才会开始.</h3> <h3>胶林,忘记问了,现在的橡胶树是什么品种.</h3> <h3>菜地的老泉水凼已经被草没了,记得那泉水特别好喝,说是什么"白沙水",就是提水回去是上坡路,有点恼火.</h3> <h3>菜园地现在已经属于私人领地了,挖了两个小鱼塘.</h3> <h3>夕日菜园地.还记得知青肖代选打了一头麂子从那里扛上来.</h3> <h3>连队猪圈原址.</h3> <h3>就这里,豹子来拖猪.埋伏守候的神枪手张兴才居然脱靶了,没有打到.知青王明祥(现已病故)自告奋勇来守猪圈,躲到对面柴火房,豹子跃栏而入,他一枪打出,大家听见枪响,以为"捡货"了,大家跑下去,看到王正在柴火房,手持步枪,呆若木鸡.豹没有打到,自己吓到了.连子弹壳都忘记退了.</h3> <h3>昌信讲述胶树的故事.</h3> <h3>难忘的新六连,再见新六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