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当周六晚上,接到好友微风:“吴总邀请我们周末殿山一游”的信息时,我的尴尬癌犯了。</h3><h3> 具体症状简介如下:一,不能去的原因。一是前一天刚刚从扶贫点东塘驱车,过鄱万两县到五雷造访尊兄朱克如老师用去了一天。二是下下周女儿就要期末考试了,周末辅导不能停啊。三是每周必须回去看一次老娘的铁规不能破。四是胞兄终于忍捺不住而直言不讳:宁愿你独钓寒江,也不愿你游戏人间。五是…,六是…。</h3><h3> 必须得去的理由。一、俺是群主,得带头。二、殿山之上,梅王殿初成,这是吴</h3><h3>总雄心与汗水的结晶,人家美酒佳肴备着,盛情难却。三、去信丰,又可见浩浩鄱湖,连绵沃野,远了说那是朱陈大战的战场之一,近了说可曾是省级知青农场。</h3><h3> 所有未知的辽阔或厚重总让人思之念之,难以割舍,比方说,一望无涯的天地,比方说一代人无声的往事。</h3><h3> 好吧,时间就像是齐新书的胸肌,挤一挤,总还是有的,那就去呗。</h3><h3> 就在出发的路上,给诸位介绍此行的N要素。</h3><h3> 吴总,大名吴世昌,土生土长的信丰垦殖场枫枥村人,在澳门为博彩业服务期间,因获在信丰下放知青的后代(简称“知二代”)提携,低调点说吧:人家有钱了。吴总还带领本村数十名青年致了富,所以你就不难想象他在村里的威望,澳门那位“知二代”除了钱多,人好,另外还有着浓厚的佛家情结,独资百余万在信丰殿山之上筑造如来庙,同时供奉梅王像,以供瞻仰。到此为止,你们可能都觉得吴世昌应该就是一个发了财的浪荡子,可事实上,从小右腿残疾,身材也不魁梧的吴总,为人温文尔雅,谦和坦荡,在古诗词方面,造诣极深,不妨先晒两首其作:</h3><h3>【老井赋】</h3><h3>文/世昌</h3><h3> 枫枥先祖,临水而居,凿井而饮,耕田而食。</h3><h3> 百年老井,含蕴深藏。纳鄱湖之细涓,寸流不失 ; 沐苍穹之甘霖,点滴不弃。酿琼之泉,清爽甘冽,经年不枯,触手可掬。</h3><h3> 清泉深百尺,绠辘汲千年。一眼之水,吸天之精,接地之气,乳之而族,润之而民。蕴聚乡邻情愫,铸就古村灵魂,枫枥因老井则福厚,老井凭润泽而翼存。</h3><h3> 感慨兮,上善若水,饮水思源,诗以为诫:</h3><h3> 饮水思源扬祖德,知恩报本示后昆。 </h3><h3> 他年腾达飞黄日,勿忘身出枫枥村。</h3><h3> 戊戌年季冬月</h3><h3> 【七律 知青岁月】</h3><h3>文/世昌</h3><h3>六四下乡结生缘,风云不忘记流年。</h3><h3>引渠鄱水开陌野,插队殿山筑良田。</h3><h3>青眼犹茫心还壮,红潮未退境已迁。</h3><h3>魂萦农场常询问,别后何尝少挂牵。</h3><h3>……</h3><h3><br></h3><h3> 如此,缘聚茶林湾群一行十余人从县城 出发,上午十时许,热情的吴总早已迎于信丰总场路侧,隐约的太阳在他的头顶晒出好看的光圈,主人的成就感溢于言表,感染着每一个群友。先上殿山,别让梅王等候太久,鄱湖南岸平原阔野中的殿山,占地近20庙,其拔地而起,古木森森,一直是信丰垦殖场的一座地标存在,加之有梅鋗在此地系船的传说,让途经的人更觉添了几分神秘,现在巨资投下去,山北果然就高檐粗柱,庙堂恢宏了,红披金身的梅王以战斗姿势立于其中,只是鄱阳湖己难得有水让你架舟浪奔了。正如门楹吴总所题克如老师所书:砥柱中流,一寸丹心昭汉史;尊容永焕,千年豪气济苍生,比起之前的:坐看鄱湖三千水,慈佑干越百万民更加气势不凡,祈愿常佑一方黎民安泰。</h3><h3> 投资上千万元的知青文化园仍在紧张建设中,1963年起,先后有3000多名知青在此插队落户,战天斗地。它的北侧一排胡杨腰板笔直,直插云天。踩过泥泞,走近他们细看,脚下的野草,在这深冬时节硬是冒出了绿芽。县领导上次来这的时候我刚好也在,他指着这排树对陪同的场领导说:那些树要保护好,可不要砍了。这些树和他脚下的草,让人不由得想起张二棍的名句:</h3><h3>单薄的草,瘦小的树</h3><h3>他们选择站在一场大风中</h3><h3>必有深深的用意</h3><h3>这个用意,知青们应该懂,因为他们的青春和泪水都在这呢。</h3> <h3>记得上次来这儿时,被一张热情的脸感动,胡诌了几句。</h3><h3><b>知青大姐,我不认识你</b></h3><h3><br></h3><h3>2018年12月9日</h3><h3>气温3摄氏度,雨夹雪</h3><h3>这样的信丰垦殖场</h3><h3>这样的巍巍殿山</h3><h3>和他脚下的万亩良田</h3><h3>一起沉寂</h3><h3><br></h3><h3>荒凉,是此刻无法抹杀的底色</h3><h3>鄱阳湖,隐其辽阔,愈加辽阔</h3><h3><br></h3><h3>记不清是第几次</h3><h3>来到这让人感叹的土地</h3><h3>更感叹的是</h3><h3>这一次碰上了一位白发的老姐姐</h3><h3>和她的大家庭</h3><h3>她用母性的热,不停地招呼</h3><h3>分明在宣告主人的归来</h3><h3>这是一位上海下放知青</h3><h3>是当年上山下乡的几千万分之一</h3><h3><br></h3><h3>北风还在收紧</h3><h3>我突然不敢仔细看她的眼睛</h3><h3>我怕她眼中当年的北风落日和孤雁</h3><h3>我怕一句探询引发的山洪</h3><h3><br></h3><h3> 在这片广阔的天地中,请允许我再次回首!</h3><h3> 我还记得约十年前,在大世界开店的姐姐和姐夫骑着一个“小毛驴”,来去奔赴几十里,他们去的地方就是信丰,那该是他们平生第一次“旅游”,我就问他们,怎么突然舍得烧那么多油钱,去那么远玩,姐姐说:那是我在娘家的时候曾经去打过短工的地方,那里有看不到边的田野,看不到边的鄱阳湖,这些在街上都看不到。</h3><h3> 我在石口工作的时候,在信丰旷野深处曾经碰见过一个浙江大佬,开着一辆大奔,车里面带着帐篷,他说每年鄱阳湖涨水的时候,都要来这边呆上十天半个月,帐篷就扎在鄱湖边上,不为别的,听听鄱阳湖的涛声,看看无边无际的稻田,他说这份宁静给他享用,这还不包括每天可以吃到的新鲜鱼蔬,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有钱、有空真好。</h3><h3><b> </b><b> </b><b> </b><b> </b></h3><h3><br></h3><h3><b></b> 午餐就放在与信丰一水之隔的石口院前,从这里的角度看枯水期的鄱阳湖。沟叉纵横,近处隆起的阡陌像老农的青筋,盘桓迤逦,随冬雾行走,直达远方。有聪明的人,在丰水期拖来废弃的挖沙船,就地改装成水上餐厅,将北风隔断,以当他的牛、鱼为主菜,这足以让胃喧嚣澎湃。就在船的边上,不到500米,一项史无前例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经由这里架桥横跨鄱阳湖直达鄱阳的湖上公路将建成通车,届时鄱余往来将更加快速便捷。</h3><h3></h3><h3><br></h3><h3> 离船上岸,北风从鄱阳湖深处呼啸而来,宣告这个节气该有的萧杀。</h3><h3> <b>不再以为人生很长,转身就已半辈子;不再以为世事如常,几十年后,我们将荡然无存,身名俱灭。在这个最好也最不好的年代,有多少欢笑,就有多少隐痛;有多少荣光,就有多少不堪。因三峡截流而日渐失血的母亲湖,你的浩淼是我们心底的向往。</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