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初见导师</h3><h3>1997年12月初,我作为高访学者被派到英国做有关“开放教育体制”的专题研究。我的同事刘黛琳把我推荐给一个在西敏寺大学语言学院任职的教授,他是爱尔兰人,身材魁梧,笑容可掬。他的名字叫杰克-罗纳根(Jack Lonergan),我就叫他大杰克。而后的一年他就是我名义上的导师,因为他对我研究的专题并不熟悉,主要的研究还是靠自己独立完成。杰克-罗纳根是个非常热情、真挚、豪爽的人,在英期间他给了我许多帮助。12月9日我从使馆教育处来到伦敦Camden Garden16号一个印巴人家里居住,这是使馆同志推荐的地方,说这家人不错。晚上大杰克和他的同事托尼-巴叟(Tony Bastow)驱车来到这里,他手捧着一大把白色的康乃馨送给我,以示他对远方客人的尊重,并热烈欢迎我的到来。晚上大杰克邀请我到一家法国餐馆就了餐。</h3> <h3>初来几日</h3><h3>语言学院座落在伦敦繁华的市中心附近,即在Warren Street。学院不大,我在托尼的帮助下办理了出入证、借书证和电子邮箱账号。学校给我分配到一个老师的办公室。之后的几天我忙着办理银行账户,去警察局办理绿皮书等,同时拜会了大学国际教育处处长Maurits van Rooijen 博士,他是荷兰人,高高的个子,很健谈,对我很友好,也非常热情。</h3><h3>周末我与我原来的学生王玉梅取得了联系,她是石油化工部派到英国做业务的,她带我沿着牛津街行走,说那是伦敦最繁华的地区,与此同时她告诉我大英博物馆和国家艺术馆所在地,之后我们在唐人街就了餐。晚上又一起看了007大片《明日帝国(Tomorrow never dies)》。次日我们从西敏寺教堂走到议会大厦、大笨钟等地,观看了女王卫兵换岗仪式,还到鸽子广场转了一遭,总之过得很充实。</h3><h3>周一在学院大楼遇到Simona Bennett女士,她热情豪爽,她说几日前就听说从北京来了一位访问学者,今天见到我真是很高兴。她说她是斯洛文尼亚人,曾在北外歌德学院任教,丈夫也在北京中国社科院工作数月,专门搞声乐研究。她说她非常喜欢中国,欢迎我来到语言学院,她主动邀请我周末去她家喝茶!</h3><h3>晚上大杰克要我谈谈我在英国的学习研究计划,我对他讲了许多,我说我要多读些书,多写点文章等头来时筹划的那些!可杰克却提出要我多多了解英国社会,多看看文化古迹,知名学府,多走走博物馆、美术馆,多和人交往等等诸多建议。</h3><h3><br></h3> <h3>圣诞前后</h3><h3>我是第一次需要在国外生活一年,之前出国都是一两周,任务完成了就迅速回国了。赴英前,我只想早点成型,但忽略了大学12月即将放假,学校关门,人们这段时间都要回家过圣诞节这件事。与导师邀请人等会面后,学校的老师学生都陆续回家了,我这时突然意识到整个学校变得好安静,一个人在办公室也很寂寞。放假前我好歹借了两本书,一本是有关做研究项目的书(Doing research project),另一本是如何进行电话访谈(How to interview by telephone)。晚上我看点书,做点笔记时间很快就度过了。在穆斯林房东家,女主人立了不少规矩:不能起得太早,不能有动静,不能约朋友来,不能打电话,不能用太多的水,不能总开灯......。我想既然租人家房就尊重人家的习惯和风俗好了,入乡随俗!为了避免冲突,我每天是早出晚归,白天到外面走一天,晚上到这里睡个觉,这样她也高兴,我也自在。初来乍到,我认为必须尽快熟悉周围的环境,我凭借一张地图,到处走走看看,不识路了就问路人,毕竟我要在这里生活啊。我每天头一个晚上先要规划一下第二天的活动,标出路线图,然后早早地备好午餐。买上面包和蔬菜做几个三明治,然后带一瓶牛奶或水就出发了。我要寻找看附近哪里有超市,哪里有邮局,哪里有书店。我找到了大英图书馆,在那里办了一个借书卡,这样,总算有了一个白天学习和逗留的地方。当然每天我也不敢走得太远,怕天黑前赶不回来,毕竟我是位女士,还是胆怯些。可走得太近,回家太早又什么也不能做啊。所以每天晚上都必须提前计划第二天的行程!我希望每天都能有新的收获!圣诞节快到了,大杰克约我去了教堂,他让我聆听了教堂里老人们吟唱的圣诞歌曲和教父的那滔滔不绝的演说。我虽不能完全听懂,但却感觉很神圣,看到了基督教徒的虔诚。之后大家吃圣诞饼,喝圣诞水,我也同他们一起模仿着,俨然成了他们中的一员。圣诞节期间,所有地方都停业了,商店也几乎不开门。幸亏我与电大外语学院在英国的两位老师取得了联系。我们提前做了准备,并一起在英国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节!我也利用这个小假游览了伦敦一些主要的景点,到泰晤士河,摄政公园,格林公园,海德公园等地探了路,以便以后再去。</h3> <h3>偶遇居心不良者</h3><h3>整整两周的时间,我遇到如此多的好人,热心人,让我感到外国人真是太热情了!周二那天我一天都忙着和萨里大学教育学院的高级讲师John Holdford 博士联系,因为此前他曾邀请我与他们一道做有关“中国远程教育与欧洲的相关性”的研究。但由于我已经在伦敦落脚,使馆教育处建议我以伦敦作为基地,同时可安排各地的学术活动。于是我同意与他们共同做一次学术研讨活动。</h3><h3>晚上我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刚走出办公室没几步,突然迎面过来一位中等身材,微胖的男子,他满脸堆笑地走过来向我打招呼!我因为刚刚到学校仅有两个星期,并不认识他,但他非常热情,主动邀请我一道去咖啡馆,我说好吧!路上他自我介绍说他是埃及人,在大学教阿拉伯语!我说埃及教育部长曾经在前一年访问了中国教育电视台,我还负责做了翻译呢!就这样,似乎一下子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校门出来,过了马路我们走进一个咖啡厅。咖啡厅里灯光很暗,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这时,这男士拉我坐在他身边,我突然警觉起来,坐到了对面。他招呼过来服务员说要两杯咖啡,两盘小甜点!服务员一转身,他就站了起来往我这边凑,我顿时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他突然皮笑肉不笑地诡秘地说:“你看上去很好看,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我意识到他不是好人!我马上站起来要走,他拦住我,要我坐下。我严肃地说:“我已经结婚了,我的丈夫对我很好,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宝宝,我们家庭很幸福!” 他看我拒绝他了,十分扫兴,嘴里喃喃低语道:“你的丈夫很幸运,你的丈夫很幸运!” 我看要马上离开会使他难堪,毕竟他是我所在的那个大学的老师啊。于是我就坐下来,想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他开始向我诉说他的孤独与苦闷,他说他在伦敦没有亲人,来这里已经十几年了,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他问我在哪里过圣诞节,他邀请我到他家,我说我有朋友在伦敦,他说那你们一道来!接着,他又说他很喜欢中国,他想到中国大学去任教,他喋喋不休地说啊说,我很紧张,一边想着如何敷衍他,一边想着如何尽早脱身!我说:“中国的确有许多外教,他们在中国受到优厚的待遇,不过中国欢迎高素质的、有经验的教师!” 他默默无语。这时,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和甜点,他递给我一块甜点,我拒绝了!我说我从不吃甜食,他马上说你看上去已经足够甜了(You look sweet enough)。我无言以对!他又递给我咖啡,我说:“我不想喝,谢谢!” 我想,我必须马上离开了,我不能给坏人任何机会!我再一次站起身说:“对不起,我晚上约了一个朋友。” 他看我要离开,也只好不情愿地站起身,趁他去付款,我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可怕的地方!</h3><h3>过了几天我又在楼道看到他,他要和我说话,我假装没看见,转身就走!他自讨没趣,再见到我只是一脸的尴尬!</h3><h3>这一次偶遇坏人,让我改变了在英国最初的认识,我想认为周围一切人都是好人的看法是多么幼稚!我意识到在异国他乡真是不能放松警惕!</h3> <h3>语言课 </h3><h3>既然落脚于西敏寺大学语言学院,又要马上开展研究工作,我在大杰克的建议下,选择了一些语言培训课程,如口语听力和写作,以便提高自己的口语表达和书面表达的能力。每次上口语课都是老师设置一个主题,围绕主题每个人登台讲述自己编织的故事,如各国的节日,遇到问题如何寻求帮助,在国外生病了如何向医生表述等。口语班的指导教师是一位和善耐心的英国老太太,叫Joyce Parkin。班里有来自日本、韩国、哥伦比亚和非洲几个国家的留学生,大家相处很好,我比起他们年龄要大许多,我曾经当过老师,还是很有底气的,每次都是主动演讲毫不示弱,老师讲评时也常常表扬我,为此我也赢得了同学们的尊重,慢慢地我在口头表述方面更加自信,交流也更加自如。写作班的学生似乎水平都很高,任课老师是一位作家,叫Emid Nolan-Woods,她特别健谈,每次一上讲台就滔滔不绝。当时大家没有固定的课本,每次来都是发一张现印的文章,由教师讲解,之后布置作业,完成一篇写作,下次讲评,再讲新的内容。我当时准备向《开放学习》杂志投放一篇在北京写好的文章,就想让她帮我把把文字关,当我对她说起此事时,她特别高兴地答应了,她主动约我帮我确认一些她看不懂的地方,并向我提出修改意见,我非常感谢她!正是由于有了她的指导,我的文章才能够顺利通过了专家的匿名审查(为了公平公正,英国的学术刊物多是请专家对文章无记名审评),被发表在英文杂志上!</h3> <h3>我的研究</h3><h3>我的研究课题是“开放教育体制研究”,如何开展对开放教育体制的研究?我认为首先要通过网络获得相关信息,了解英国的高等教育体系,并在此基础上了解开放教育的各类形式,他们的组织结构和基本功能。我从文献搜索开始,获知远程教育最早起源于英国邮政印刷的函授教育,后伦敦大学建立的校外学习中心启动了远程教育模式。英国有一所专门从事远程开放教育的大学,有一个开放学习基金会,有各地建立的开放学习中心。但各个机构有何区别,他们如何推进社会的公正公平,如何促进高等教育的普及与提升的?为了得到答案,我对各个机构进行了实地考察,与机构负责人或专家进行访谈,收获良多。来英前我就得知英国开放大学是一个典型的开放教育体系,是在世界上具有影响的一所开放大学,但对于这个体系的组织结构,运行机制和管理模式我知之甚少。于是我决定先去考察英国开放大学。</h3><h3>我联系了国际远程教育中心的主任Nicholas C.Farnes 博士,主任要求我写一份项目建议书,他上报了校长丹尼尔,并很快获得批准。于是我乘火车来到了英国开放大学总部所在地~米尔顿。</h3><h3>在米尔顿,我认识了一位叫廖泰军的华人,他曾是越南华裔,随父亲定居英国,一直在ICDL就职,他是个热心肠,也十分敬业。他帮我推荐了几位专家,让我对他们进行访谈。</h3><h3>我约见了几位知名专家,与他们共同分享了中国远程教育的发展现状,同时获得英国开放大学的宝贵经验。我参观了学习中心,去面授场所听课,与学生和辅导教师交谈,细细了解学习支持的各个环节,我在大学图书馆和中心寻找各种有用的资料,参加大学开放日,并以潜在学习者的名义获得开放大学的各类学习咨询的信息。</h3><h3>从教育技术研究院第一任主任David Hawkridge教授那里,我了解到开放大学从最初的为学生提供多媒体教学包到电脑会议和双向视频会议模式为学习者提供多渠道教学支持的发展进程,以及他们对知识媒体的研究,从认知理论、认知心理上探讨人的行为和大脑的内部结构运作模式,研究媒体在教育中的应用。之后,David教授还特意邀请了Robin Mason博士对其正在使用的计算机系统教学做了介绍,使我耳目一新。而后我又联系了教育学院Bob McCormick教授,从他那里了解了他们开展教师职前和在职的岗位培训活动的具体实践。我通过广泛阅读 Otto Peters, Holmberg,B., Thomes Hulsmann,Keegan D. , John Morgan,Perraton, H., Walter Perry, Rumble, B., Robinson, B., John Daniel,Garrison,D.R., David Seward, Alan Tait,Mary Thorpe, Roger Mills, Ormond Simpson,Anne Gaskel, Garrison D.R., Mickel Moore,Tony Bates 等人的著作和论文了解到远程开放教育的发展和远程教育领域学术界的论争。正是在阅读、交谈、访问、参观等实际活动中, 我了解了开放大学的历史发展与时代变迁。</h3><h3>之后,我返回伦敦约见了开放学习基金会主席。那次约见本来说好九点见面,可他九点半才出来。他坐在那里显得很傲慢,爱搭不理,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边翻抽屉一边问我来访的目的,我说是为了加强合作研究,他随性地点了点头。他开始简单地向我大概介绍了一下他的机构,说是为促进高等教育资源共享建立起这样一个基金会,我很感兴趣,认为共建共享的机制非常有利于成本效益的提升。我说你们的运作模式对我很有启发,是我们可以借鉴的。我说中国广播电视大学是一个庞大的教育体系,我们有几百万的在校生,我们为各类学习群体提供学习的机会,那么探寻共建共享的教材建设机制就显得十分重要。他似乎开始产生了兴趣,我接着谈到丹尼尔提出的三角形价值链是值得研究的,但成本、规模与质量的平衡很难掌握,我还提到德国专家彼得斯的工业化理论和托马斯的远程教育经济学等研究成果都可以视为远程开放教育教材建设上的指南。他听我讲到这些,顿时肃然起敬,对我的冷漠也变成了热情,眼睛亮了,话讲得也更加温和,冷漠的态度有了急转弯,临走时,他主动站起身为我披上大衣,送我到门外!</h3><h3><br></h3> <p class="ql-block">北伦敦大学</p><p class="ql-block">出国前,我曾联系北伦敦大学教育改革与创新中心主任Grainne Conol博士,希望到她们中心学习访问。Grainne Conol博士非常热情地表示愿意接待。当时,他们正在做一个有关校园网应用的研究项目,她很希望我能同他们一起开展研究,考虑到项目是两年时间,而我在英国还要考察更多的机构和院校,我就拒绝了。现在想起有点后悔,其实那是很好的学习机会。尽管如此,Grainne Conol博士还是希望我定期到该校参加他们的研讨活动。我也十分高兴。</p><p class="ql-block">北伦敦大学在霍洛韦路(Hollway Road)188号。从西敏寺大学语言学院到北伦敦大学要经过好几个街区,但我无论如何也要赶过去参加那里的学术研讨。研讨活动多在中午,大家很随意,讨论某个问题,多是有一个主题发言,然后围绕着主题开展研讨,大家多是以自己的教学实践与尝试进行阐述,探索的是所使用的教育技术和实际的教学效果,讨论中,没有过多的空洞的理论,没有人微言轻的顾虑,任何一个到会的人都可以畅所欲言,让我感受到学术自由的氛围,我有时也会提一两个问题,没想到我的问题引起大家的关注,北伦敦大学座落在霍洛韦路(Hollway Road)188号他们开始向我提问,询问中国远程教育发展的现状,后来索性要我给他们做一次学术报告,我欣然接受,向英国大学的教授们讲述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远程教育的发展与现状,博得好评,后听说这次讲座还在他们的大学学报上进行了报道。</p><p class="ql-block">有时我也会去北伦敦大学图书馆看看书,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位叫丘颂群的香港姑娘,她在这里读硕士,我们很聊得来,很快成了好朋友。后来得知她在米尔顿附近买了房子,我去开放大学考察期间,她还多次邀请我到她家做客!</p> <h3>迷路趣事</h3><h3>米尔顿的城镇规划不同于英国其他城镇,这里你很难找到几条平坦笔直的马路,从我们居住的地方到市中心全是弯弯曲曲的小路,稍有不慎就辨不清方向了!</h3><h3>根据有关规定,一年以上的访学者配偶可以作为陪读来英国,所以数月后,我爱人来到英国,他陪我一道来到英国开放大学总部所在地-米尔顿。那日我和爱人步行到市中心,我们想尽快熟悉一下周围环境,并到购物中心购买些食品以备一周食用。我们买了牛奶、面包、蔬菜和水果,俩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慢慢地行走着,我俩边走、边看、边聊天。不知不觉地我们走到一个停车场,看到两位老人正在往车上装东西,俩人穿着讲究,男人显得很绅士,而那位妇人也显得和蔼可亲。我从她身边走过,用英文向她问好!她马上问我,需要帮助吗?我说不用!说罢,我们就走出了停车场,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地图,大概搞清楚了回家的路线。我和爱人朝前快步走着,可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有刹车声,我回头一看,是那位先生从车上走下来,他问我们去哪里,我们告诉他我们住的那个地方,他说你们要步行吗?我说是啊,他赶快说,那距离可不近啊,上我们车吧,我们送你们!他连说两三遍,真是盛情难却啊,于是我们拿着东西上了车。车开得稳稳的,一会就到了家门口!我连声说谢谢!老人说别客气,坐在车里的老妇人这时探出头来向我们挥手再见,我和爱人望着那离去的轿车,久久地凝视着车走的方向。</h3><h3>几天后,我和爱人去寻找从市中心开往到开放大学的公交车站,我们发现那辆车的路线很绕脚,所以决定还是步行去开放大学。回来时天已经要黑了,走到离家不远的钟楼前我们有些迷惑,不知应该走哪边才对,于是到附近邮局询问,一位中年男子主动过来问我们住在哪里?我马上告诉他了,他二话没说,一挥手示意我们跟他走。走出门,他拉开一个车门说,上来吧,我住那附近,我送你们,就这样我们跟着上了车到了家!路上我们聊着天,他说他是修理工,刚下班。没说几句话就到了家门口,我们挥手道别!第二天回家的路上简直巧得很,我们在路上又遇到他,他像遇到老熟人一样招呼着我们搭上了他的车。</h3><h3>又是周末了,我和大岐到市中心图书馆去寻找一些资料,后又在运动俱乐部附近的舞台边观看了爱尔兰姑娘的义演,姑娘们踢踏踢踏的舞步充满活力,让人深感青春时代的美好!回来的路上我们聊的很开心,可一疏忽大意就走到一个死胡同,于是赶快转身往回走,路边一位漂亮的女孩牵着一只小狗,我走上前拿出我带在身边的住址向她询问!女孩笑着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猜测她一定去问别人,就耐心地站在路边等她,没有两三分钟,一辆小红汽车开过来,停在我们身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就开口了,我去取车啦,你们上来就是了!我们又一次搭乘了陌生人的车!</h3> <h3>牛津大学印象</h3><h3>从米尔顿到牛津很便利,乘车往返仅九鎊多。那日我和大岐早早起来来到牛津,天气有些阴沉,我们先到叹息桥前合了影,听说世界只有两座同样的桥,另一座在意大利威尼斯。牛津叹息桥是连接两座教学楼的一座桥,桥体很漂亮,据说是仿照威尼斯的叹息桥建造起来的。从叹息桥慢慢往前走,我们品味着牛津那古老宏大的建筑气派。我们参观了牛津博物馆,看到恐龙的化石,小教堂,领略了英国古代建筑的文明与文化。之后我们开始到各个学院内参观游览。此时天开始下雨,天空中阴云满布,一阵狂风,雨越下越大,我们赶紧走进一所学院,站在房檐下,我们望着院内那被雨水冲刷后的干净的地面,感受着世界最古老的高等学府的优雅。突然又是一阵狂风,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刮来一个塑料袋,忽起忽落的,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从我们身边跑到院中央去追逐那奔跑的袋子,全然不顾哗哗的雨势,我看着他的衣服被雨淋湿,头发随风飘散,可他全然不顾这一切,终于他抓住了那个塑料袋,将它丢进了附近的垃圾桶,一切发生得都是如此短暂,却又是如此自然。<br></h3><h3>如今距离这件小事发生的时间已有二十年了,可当时发生的瞬间依然清晰地留在我的心间!</h3> <h3>在剑桥</h3><h3>早知道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都是最古老而又驰名中外的世界名牌大学,自然我们一到伦敦就筹划着去那里了。</h3><h3>那日天空晴朗,我们心情也格外地好。早晨九点多我们就到了。赶上剑桥早市,我们看到这里生气勃勃的,早市有不少摊位,什么都卖!有新鲜的水果、蔬菜,有黄油、奶酪、鲜鱼、烤肉,有衣物和古玩......。我们对硬币有点兴趣,就跑到那里观看!老板热情有加,说这些都是他过去收藏的,欧洲各国的都有!我们挑选了几个作为纪念。</h3><h3>从市场一出来我们就看到了著名的国王学院,学院建筑既古典高雅,又壮美华丽!从外表看与其说是大学不如说是一个皇宫!那高高的塔尖展示着哥特式建筑的风格,让你犹如走进欧洲的远古时代。</h3><h3>来英国以前我们都知道数学桥和苹果树。所以到了剑桥就迫不及待地先到了数学桥,那是一个拱形的桥梁,是用几何图形构建的桥体,它与牛津的叹息桥有些共同的特点,用桥梁连接了王后学院的两部分,木桥古香古色,很有东方的韵味。</h3><h3>从圣约翰学院走过,我们找到了三一学院(Trinity College),后听说也叫翠尼特学院。这个学院的院内有一棵苹果树,据说伟大的科学家牛顿就是在看到苹果落地时发现了万有引力定律。我们找到了那棵苹果树,站在树前,设想着当时苹果落地和牛顿的神色,感叹着科学家的灵感涌动与睿智显现!</h3><h3>沿着剑河行走,我们突然看到一块石头上刻印着徐志摩的著名诗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不知徐志摩当时发生了什么,但却能感受到徐志摩当时来英时的寂寞与孤独!</h3><h3>再往侧面走我们看到英国著名诗人华尔华兹曾生活居住的场所,那是他创作灵感的发源地,作为“湖畔派”的伟大诗人,他始终认为“所有的好诗都是强烈情感的自然流露”(poetry is the spontaneous overflow of powerful feelings)这不正是创作来源于自然与生活的认识吗?如果没有大自然的美景,何以读到那优美绝伦的诗句?</h3><h3>在剑桥各个学院穿梭行走,我们没有看到高大的围墙,封闭的铁门,大学和整个城市融为一体,使我们没有感觉大学是脱离社会、脱离现实的孤岛和壁垒,大学是开放的!天渐渐黑了,我们还刚刚认识它,却又要离开,路上,我一直都在琢磨,难道大学也可以办成这样?</h3> <h3>失约</h3><h3>回到伦敦,大杰克对我说,工商管理学院一位女教师听说语言学院有个中国的访问学者,希望与我会面商讨能否在中国电大推广其IBM课程的事宜。尽管当时没来得及和学校联系,不知学校态度如何,但我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领导在我临行前曾嘱托我为学校寻找一些合作项目,所以我决定先前往赴约,听了他们的情况后再向学校汇报。</h3><h3>工商管理学院距离语言学院挺远,从地图上看我估计要花费一个半小时左右。那日我早早起来吃了早饭,买了一张一日旅票,就出发了。先做了两站汽车,然后去坐地铁。不知什么原因,地铁口不让进,说有人带了危险物品,我不知如何是好,决定步行一站再说,可这一站地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我连跑带颠地赶着时间,等我赶到工商管理学院所在地Harrow Campus的时候一看表,晚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我正在门口踌躇,忽见迎面走来一位女士,我猜测这一定是那位叫Anne Kellock的老师,我马上迎上前做了自我介绍,并很有礼貌地表示歉意,说路上误车了。她笑了笑说,没关系,只是我还有一个约会,她与我握了握手,就匆匆离去了。这事对我触动很大,我花费那么多时间赶过来,得到的回报竟是打个招呼说再见!我站在那里一片茫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地知道了,与英国人约会一定要守时,办事一定要严谨!</h3> <h3>杰克的热情</h3><h3>杰克是我的导师,他热情,友善,表面粗放,实际心细,虽然我的研究课题不是他的长项,但他在提供信息、联络关系上却给了我许多帮助和中肯的忠告。</h3><h3>杰克是语言学院的教授,他更重视要我去了解民俗和英国文化,更注重给我提供语言实践和人文交流的机会,他尤其希望我能够对他的故乡爱尔兰有更多的认识。</h3><h3>刚到伦敦的那些日子大杰克就告诉我哪些地方一定要去,哪些活动一定要参加。我第一次参加的活动是他的视频影视研讨会,他的授课形式活泼生动,演讲得有声有色,讨论时充分调动学生积极性,要求每个人都得发言,课程结束时还要马上反馈。</h3><h3>每到周末他便要我以及其他访学者同他一起去参观美术馆,博物馆,到教堂礼拜,看话剧等。我们先后到皇家国家剧院看了歌剧Green Crow the Lilacs,在皇家宫廷剧院观看了独白剧Via Dolorosa,在新伦敦剧场观看了伦敦与百老汇最大的巡回演出音乐剧《猫》,这是一部以猫的世界刻画着人间的悲欢离合,它将神奇的幻想、戏剧般的场景与浪漫欢快融为一体,使我浮想联翩。</h3><h3>一天大杰克特意邀请我和爱人去他家里做客,他学着红卫兵的样子在他的菜园里除草捉虫,完全像个孩子。大杰克的爱人叫安娜,她与杰克的性格正相反,她文静且贤惠,待我们十分客气。晚上杰克给了我们一种别开生面的体验!那是和所有的邻居共同坐在一个长桌前就餐,大家分享着各类食物,互相问候,畅谈,很是开心。</h3><h3>又是一个周末,大杰克邀请我和一位叫Vilidimir的29岁专门研究莎士比亚喜剧的斯洛文尼亚小伙子去参观一个古罗马城,名字叫Verulanium,据悉,这是罗马在大不列颠建起的第三大城镇,位于Luton郡。一路上我们谈笑风生,大杰克还不时地纠正我们的发音,经过一个伯爵的大庄园,我们下来看到院内高大的栗子树,看到野鸡野兔等小动物肆意地奔跑,感慨英国人能把历史的遗产保存得这么好。我们来到古城遗址,看到大不列颠遗留的最大的罗马剧场废墟,尽管残骸所留仅是当年的房屋的地面,但依稀可见镶嵌的红砖绿瓦,屋子里保存的罗马式火炕供暖系统依然使你感受到罗马曾几何时的辉煌,我们站在废墟上很是感慨。大杰克说,罗马人是天才的建筑师。之后我们来到St. Albans城,穿过曾是古代市场的街区来参观一个十五世纪初建成的钟楼,它是英国唯一的一个中世纪城楼。大钟已经被人们敲了600多年,它耸立在那里象征着自由、权力和富有。塔高64英尺,即19.6米,墙有4英尺厚,楼梯狭窄,要弯腰才能走上去,整个高度有六层楼那么高,站在楼顶可俯瞰到附近的大教堂Abbey Cathedral。据说英国有20个大教堂,但小教堂数以千计。再往下瞭望,还可看到中世纪维多利亚城的踪迹,离开时我们买了一本小册子留作纪念。中午我们在杰克家附近的旅店吃了三明治、蛋糕又驱车去看教堂音乐会,合唱团的人大都来自中产阶级家庭,他们唱着肃穆高雅的歌曲,将我们带到一个神奇的世界。</h3><h3>九月里,我从米尔顿回到伦敦的一天,大杰克邀请我和小常一道去参加一个乡村舞会,即Barn Dance, 听说来跳舞的大都是附近的教授、工程师、退休工人或退役士兵以及家庭主妇。</h3><h3>他们都热情友好,落落大方,好几位男士还穿上了苏格兰人的格子裙子,很是有趣。参加者每人只需交一点点入场费,入内时每人胸前贴一张小纸写上自己的名字即可,这样方便互相称呼。场内有一人口授并演示,并配有录音伴奏等,这是一场集体舞蹈会,每个人都参与,我们分别掺杂在英国本地人的队伍里,模仿着前面人的动作,随着音乐的奏起,翩翩起舞,随意自如,尽管年龄差异很大,但却不能影响我们的舞步与情绪,人人兴趣盎然,汗流浃背,随着音乐曲调的变换,舞会进入高潮,几个男士把我和小常高高抬起,大家尽情地唱啊,跳啊,没有国籍,没有地域,没有肤色和信仰之分,我们尽享了往日没有的快乐!</h3><h3>马上我就要回国了,大杰克知道,尽管他一再挽留我,建议我在英国继续读书,承诺为我找工作促成学业的完成,但我一再表示,我是国家派出来的,一定要按时回国。杰克不再坚持了,他只想如何让我在有限的时间获得最大的收获。一天,大杰克兴致勃勃地来到我的办公室说让我放下手头的事,说第二天要我和他以及厦门大学的一位教授一同去爱尔兰,并说手续他全办妥了,机票也买好了,我也就欣然接受了。</h3><h3>我们顺利通过了机场检验,径直来到都柏林大学。路上大杰克对我说,他是带着我们看看他是如何完成他梦寐以求的寻祖任务的。</h3><h3>在都柏林大学教育系的一个办公室,我们见到一位老教授, 据杰克介绍他也是他们家族的一员,是其家族少有的教授之一,俩人聊了一会儿,那人递给大杰克一本书,说这书里提到的一位哲学家就是他们祖先中最有成就的人。记得大杰克曾对我讲,他的祖上大多都是酗酒者,但他的母亲是位勤劳而明智的人,她曾对孩子们讲:“无论我有多穷,也不能让你们成为街头的乞讨者!” 大杰克说正是由于母亲的激励,他成为Lonergan 家族一位值得人们尊重的大学教授。接下的数日,杰克带我们去了南部一个叫Rock of Cashal 的地方,他说他曾听说其家族有一位长辈在那里做过主教(Bishop),接着我们去了爱尔兰的一个农场,那里他小姑姑一家所拥有的农场,他们在那片土地耕种、饲养,过着富足的日子,接着我们走访了爱尔兰一个中产阶级的家庭,家中干净整洁,墙壁上挂满了获奖证书,那是他叔叔的家庭,据说他叔叔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棒球运动员,多次获得冠军的嘉奖。又过了一天,大杰克带我们到了一个修道院,那里他的两个姑姑在等待我们的到来。我们在这里看到一个超俗,但温文尔雅的修女和一个在医院工作的护士,杰克介绍说这是他的大姑和二姑。谈话间,大杰克突然说,你们看看这位女士,他是共产党员!那两位女士显得很惊讶,我坦然的笑着对她们说,怎么,可怕吗?共产党只是和你们信仰不同啊!俩人面面相觑,赶快说你是好人,你是好人!在爱尔兰那些天,我们陪同大杰克寻找着他的家乡,跟着他的足迹,我们看到了他现有的家族在发展,在壮大,在改变。</h3><h3>离别的那天晚上,大杰克带我们去了爱尔兰人的酒吧,我们三人都喝了一点酒,台上荡漾着爱尔兰年轻人演奏的那悠扬的歌,深沉,久远,却耐人回味!</h3><h3>我一边品尝着爱尔兰的酒,一边在细细品味着世间,我想世界各国人民虽然地域不同,肤色不同,信仰不同,但人们对幸福的追求,对友谊的珍视都是一样的,环球同此凉热!</h3> <h3>磕头虫</h3><h3>在伦敦高大建筑的底层,你常常会看到一些乞讨者,当你从他身边走过时,他们会低声细语滴念叨着:“给点钱(Small changes)”。偶尔你还会看到一个并不衰老的年轻人在狗的陪伴下披着毛毯乞坐在街头,手中抱着半瓶捡来的酒水......。</h3><h3>听说英国政府对没有工作的人给予很高的福利,每月至少几百镑,可不知为何他们还要乞讨?他们露宿街头,与繁华的大都市形成极大的反差。</h3><h3>最让我难忘的是一位长期躲在Camden Town车站的老妇人,她身体弱小,驼着背,走路非常缓慢,她很少睁着眼睛,每天披着一张并不太脏的格子毛毯,低头昏睡,正是由于我总看到不停地打盹儿,我就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磕头虫。磕头虫与其他的乞讨者不同,从没有向谁要过钱,她就是早晨早早过来,晚上早早离开,她对世间的一切都早已麻木,对周围一切都没了兴趣,或许她躲在这里只是希望当她离开这个世界时能够有人发现!</h3><h3>一天我又从她身边走过,带着疑惑,带着怜悯,带着不解,我站在她附近观察着这个奇怪的老人。突然远处跑来几个背着书包的孩子,他们大声呼叫着,互相追逐着,围着车站嬉闹,也许是吵闹声太大,也许是孩子童真的笑声唤起老人的回忆,磕头虫一下子睁开大眼,望着孩子们露出了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但那么短暂,很快就消失了,孩子们离去了,磕头虫一下子又进入了梦想。</h3><h3>一路上,我的心一直难以平静,社会创造出如此巨大的财富,年轻人每日奔波在街头,但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我们憧憬的美好未来都是为了什么呢?人老了怎么会如此悲惨,让人心酸。人类自身的幸福与尊严在何方?</h3><h3><br></h3> <h3>灵机一动</h3><h3>爱人在伦敦数月就去美国看朋友去了,我依然是独来独往。为了离学校和大英图书馆更近一点,我搬到了King's Cross附近居住。我居所的那条街区就在火车站对面,白天这里人流不断,往来的上班族大都从这里转车,街上十分热闹,可夜间却是醉汉、妓女和贩毒者聚集的地方,为此,我每天总会在天黑前赶回住处。</h3><h3>那日我从学校出来去超市买了些食品,想抄个近道早些到家,那条路平常人就不多,留学生们曾说走那条路挺瘮人的,但不绕远,我低头走着,心里筹划着周末的去处。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握着一个空酒瓶,东走两步,西走两步,然后挥动着酒瓶朝我这边走来,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他似乎向我大喊着什么,我向四周望望,没有别人,于是加快脚步想马上离开,可他也快步追来,我赶快撒腿就跑,他也跑起来,还好,他喝得太多没追几步就倒在路边了。我非常紧张,恐怕他追过来,于是拐到另一条街道。我匆匆忙忙地赶着路,这时从身后走上来一位个子高大,满脸红扑扑的英国人,他主动和我打招呼,问我是哪国人。我见他无恶意,就告诉他我是中国人。他似乎很激动,说:“我知道红色中国!我知道文化大革命。”,我问他是伦敦人吗,他说他是苏格兰人,是一名导演,负责编导喜剧的。一路上他滔滔不绝地讲什么苏联解体,讲亚洲经济危机,我不想与他搭腔,就默默地往前走着......,忽然他问我是否一个人在伦敦,住在哪里,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我赶快说我们很多人住在一起,这时天马上就要黑了,我加快行走的速度,他也不示弱,紧紧跟着,我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终于我看到了路灯,我灵机一动,指着前面站着的一个黑影,大声说,你看,我爱人来接我了,再见,说完我赶快跑到灯火通明的大道上,长长地出了口气。从此我再也不敢走这条路了!</h3> <h3>伦敦公园</h3><h3>伦敦大大小小的公园不计其数,但我们最常去的是摄政公园和海德公园。摄政公园(Regent Park)是我们到西敏寺大学语言学院的必经之路。此公园曾是Middlesex森林的一部分,十六世纪时,这里是英皇亨利八世皇家狩猎的场所。十九世纪初由约翰·纳什在这里为摄政王设计建造乡村别墅,希望呈现一个完美的花园都市景观,但最后受限于经费只盖了8栋别墅并无行宫。计划虽未实现,但公园却因此而得名。1838年这个公园开始向公众开放,内中有若干园中之园, 如著名的玫瑰园——玛丽皇后园等。</h3><h3>春日里樱花盛开,松鼠跳跃着在游人身边觅食,夏日里鲜花怒放,五颜六色的花朵真是美不胜收,秋季里花香味浓,百鸟歌唱,即便在冬日,你依然能感到像春一般的魅力!每日奔跑于住所和学校间,我们有时也感觉很紧张,很疲惫,但只要一踏进公园的大门,疲劳的感觉就会荡然无存,身心得到极大的放松,在喧嚣的大都市,这恬静的环境,优雅的景观和醇香的花草让我们感受着生活的美好。正是这样,我们每经过这里都要放慢脚步!</h3><h3>海德公园(Hyde Park)一直是我们很向往的地方,这不仅仅是由于它是伦敦最著名的公园,更是由于我们知道公园里有一个给予人们言论自由的地方~演讲角(Speakers Corner)。我们想见识一下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场面。那个周六我和爱人徒步到那里,专门找到了聚集着诸多人的演讲角。我数了一下有六位人在演讲,一位理想主义者,花白的头发,站在一个台子上挥动着臂膀,说要创建一个没有贫穷,没有饥饿,没有犯罪的文明社会,老人得到照顾,孩子健康成长,人人都可尽享幸福的人类社会。一位年轻的妇女穿得十分怪异,带着红手套,穿着红皮鞋站在一个梯子上,大声呼叫着说宗教是对人的束缚,是枷锁,站在人群中的一位穆斯林男士与他辩争得面红耳赤。在另一边站着一名黑人男子,但却是女子人的打扮,帽子上插着一朵鲜花,阴阳怪气的讨论着妇女问题。再往前是一位身着正装的来自世界同盟协会的政客,他在与一位英国绅士辩论,英国绅士说全球化是不可能的,战争不会停止,内战不会间断,他说我们要正视眼前发生的一切,而政客坚持认为我们正在建设一个地球村。紧挨着他的演讲人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他在诉说着耶稣的生与死,讲述耶稣的再生。还有一位男士再给听众讲着社会党与工党之间的矛盾和不同追求......。他们虽然光怪陆离,演讲内容五花八门,但却让我们耳目一新,我们在这里感受到英国社会的开放与包容,我想,在学术上也应该允许这样的一种氛围,让人们肆意地发表个人的拙见,百花未必都是鲜艳夺目的,但要他们开放也是社会文明与宽容的一种标志,而选择却是听众的权利。</h3><h3>我们后来搬到伦敦北区居住了一段时间,女主人叫李玲。她驱车带我们到了汉普斯泰德黑斯公园(Hampstead Heath) ,这个公园很大,据悉这里也曾是英国富人的私人苑林。这里拥有伦敦面积最大的绿地(相当于3个海德公园),占地791英亩,汉普斯泰德黑斯公园十分空旷,多为草坪和各种树木,有斜坡、平地、树林、花圃等,一年四季花卉不断,公园里盛开着石楠花,铺天盖地的花海,是我们在其他公园见不到的。可以说,在喧哗的大都市郊区能有这样的美景实属难得。</h3><h3>总之,伦敦不远处都会找到一个花园,每个花园也都会有一片草坪,周末人们会带上孩子到草坪上玩耍,遇到阳光明媚时,人们还会躺在草地上让阳光照一照,即便你认为有时阳光日照强烈也照样会有人趴在草地上,或许阳光对伦敦人来讲太珍贵了!</h3> <h3>办护照</h3><h3>大学很快要放暑假了,这段时间学校不开门,老师也休假,于是许多人盘算着去哪里玩儿,大多数留学生都想去欧洲。可我和爱人因为有几个很好的朋友在美国,就想趁这些天到那里看看!可使馆教育处的人告诉我在英国办去美国的签证,这可不容易。不过我这人就爱挑战,什么都想试试看。</h3><h3>那日早晨,我和爱人决定去美国大使馆试试看。我们衣着整洁,充满自信,路上说办成办不成对我们无所谓,办成了最好,办不成就去法国!到美国使馆办签证的人真不少,我们到那里先填了表,然后等待和签证官会面。我看看四周,主要是印巴人和非洲人居多,他们很急切地等待着,而我和爱人漫不经心地悄声商量着下午的安排。</h3><h3>一会儿出来一个年轻人,垂头丧气的,一看就是被拒签了,紧接着是一位年长者,面无神色地走出大门。接着轮到我们前面的那位印巴姑娘,听她和别人讲她去美国是看亲戚,我估计她会很顺利地通过,可她从我们身边擦过时,我却看她眼里含着泪水。我想今天肯定是白跑一趟。正琢磨着,里面喊我的名字,我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个窗口!里面是一位岁数挺大的女签证官,她一脸的严肃,问是两人吗?我说对,便把护照递给她,她一看护照便说,你们去美国需要回国办签证。我说,要是回国办,我们就没时间出去玩儿啦,您知道我们放假没有多少天,我出去几天还要回来继续我的研究。我说完,她就把我手里的护照又拿到她手里,看着有些犹豫,我紧接着说,您知道,我爱人特别喜欢旅游,美国有一些很值得去的地方,特别是那些博物馆,纪念碑,独立宣言的费城我们都想看看,她看着我,好像没再说什么,拿起图章盖了个大印。我不知是否通过,拿起护照就走,大厅里,我打开一看,哈,顺利通过。爱人一看很是惊喜,说你怎么本事这么大啊。</h3><h3>其实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顺利。我心头想起了那句话,有些事当你战战兢兢地去请求就一定会被拒绝,有些事,你充满自信,却有很大的希望!</h3> <h3>利用资源</h3><h3>来到英国后,我发现很多事情都需要别人的帮助。如同我们日常在处理诸多事务中,需要各类资源的充分利用,才会尽早获得成效。初来英国在办理各类手续时,我正是由于采纳了别人的忠告,才节省了时间,减少了许多麻烦,使问题解决得及时迅速。我逐步意识到“Two heads are better than one” 的道理。</h3><h3>为了完成我的研修项目,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利用好资源,在短短的一年中获得最大的收获。我认真思考了我的整体计划,以及如何落实每一步的任务。在实践过程中我也的确感受到利用好资源就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如今回过头来,思考自己在英国学习的过程,我想在资源利用上大体可分为三类:(1)物质资源, 要做好科学研究,离不开对社会的认识与了解。由于在英时间短暂,我不可能深入到所有地区,接触到远程开放教育领域的所有学者,那么从书本及网络中获得信息就是一个重要的渠道,我学会了搜索引擎,以关键词为进入研究领域的开始,获得了大量的学术论文和专著名称,我很好地将自己搜索到的有价值的东西记录下来,到大学图书馆,公共图书馆和大英图书馆寻找实物,有选择地阅读,做下笔记以便于往后的研究。我寻找到一些专门的开放学习的学术刊物,从专著中了解著名的学者群,记录他们研究的领域以便未来进行更深入的探讨与研究。(2)环境资源,任何研究都离不开实地考察,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任何书本的知识都只是前人的经验或成果,而对社会的认识和了解还需自己亲眼观察,因为你本人见证的往往是你印象最深刻的,也是最客观的,真实的,只有在环境资源中寻找机会才会使你的研究向纵深发展。不同的环境给予你不同的收获,如我在语言学院获得了语言能力的提升,在北伦敦大学教育创新中心见识了学术自由的氛围,了解了新技术在教学中的使用效果,在开放大学,我通过观察、访谈、思考、了解到什么是真正意义的开放,在英国,许多实景实情都给予我更多的知识,我和爱人参观了马克思的住所,寻找到狄更斯、萧伯纳的故居......,在不同的环境里收获多多。(3)人力资源,我所见到的每一位教授和学者都可能是我未来的导师,我所读到的每一本书的作者都可能是我未来的合作伙伴,事实是,我在英国建立的学术网络对后来促进两校的远程教育学术交流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我们之后开展了一系列的中英学术研讨与交流,使两校专家有了思想的交流,我推荐我熟悉的英国开放大学的老师做我同事访学时的导师,我通过这些学者使我们的大学与欧洲电子学习联盟,欧洲远程教育协会及国际远程开放教育理事会等学术组织建立了广泛的学术联系,促进了电大和外界的交往与合作。</h3><h3>我深深感到,在大千世界,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而我们需要认真观察,从而发现身边的资源,同时思考怎样有效地利用资源,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中国远程开放教育的发展也正是在借鉴和学习的过程中不断创新、发展、完善!</h3> <h3>泰晤士河河边</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