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作家告诉你,冬天可以做什么

工织

</h3></br><h3> <h3><b>在严寒的冬季,</b></h3><br><h3><strong>除了吃着火锅,</strong></h3><br><h3><strong>你还可以尝试着做这些事儿……</strong></h3><br><h3><strong>而这些,</strong></h3><br><h3><strong>都早已被敏锐的作家捕捉于笔下……</strong></h3><br><h3><strong>吃一顿“小洋锅”煮豆腐</strong></h3><br><h3></h3> </h3></br><h3>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 (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br></br></h3></br><h3>——朱自清《冬天》</h3></br><h3><strong>煨一壶烧酒</strong></h3></br><h3> </h3></br><h3>麦苗在厚厚的雪下,叶子没有长大,也没有死去,根须随着地气往下掘进。几个老态龙钟的农民站在地边,用手抓住雪,捏个团子,说:“那雪,好雪,冬不冷,夏不热,五谷就不结了。”他们笑着,叫嚷着回去煨烧酒喝了。<br></br></h3></br><h3>——贾平凹《冬景》</h3></br><h3><strong>喝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strong></h3></br><h3> </h3></br><h3>冬天的早晨,我还赖在被窝里,抱着早已没有多少温度的“烫瓶”蜷缩着取暖,就听见狗剩尖尖地扯起嗓子叫卖的声音:“卖豆腐——喽!”<br></br></h3></br><h3>……</h3></br><h3>我顾不上听大人们说话,只好奇地看着灶间里很大的两个瓷缸,其中一个装满了刚刚从石磨上磨完的豆浆,另外一个大缸里的豆浆,已全部倒入了大锅,且在烧火棍和风箱的集体作用下,沸腾起来了。在那个寒风刀子一样嗖嗖割着人肌肤的冬天的早晨,我的心里,被两碗豆腐脑给弄得暖融融的,以至于我觉得我快要爱上狗剩了。可是我要将这爱深藏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人。我想。</h3></br><h3>——安宁《乡野闲人》</h3></br><h3><strong>逛一座老城</strong><br></br></h3></br><h3> </h3></br><h3>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地睡着,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这是不是理想的境界?<br></br></h3></br><h3>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象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象忽然害羞,微微露出点粉色。</h3></br><h3>——老舍《济南的冬天》</h3></br><h3><strong>赶一次寒冬的乡野市集</strong></h3></br><h3> <br><h3>集市在邻村,距离我们家有三里远。寒风凛冽,有太阳,很弱,仿佛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不时有赶集的人从我们身边超过去。我的手很快就冻麻了,以至于当篓子跌落在地时我竟然不知道。<br><br></h3><br><h3>……</h3><br><h3>终于挨到了集上。母亲让我走,去上学,我也想走,但我看到一个老太太朝着我们的白菜走了过来。她用细而沙哑的嗓音问白菜的价钱。母亲回答了她。她摇摇头,看样子是嫌贵。但是她没有走,而是蹲下,揭开那张破羊皮,翻动着我们的三棵白菜。她把那棵最小的白菜上那半截欲断未断的根拽了下来。然后她又逐棵地戳着我们的白菜,用弯曲的、枯柴一样的手指,她撇着嘴,说我们的白菜卷得不紧,母亲用忧伤的声音说:“大婶子啊,这样的白菜您还嫌卷得不紧,那您就到市上去看看吧,看看哪里还能找到卷得更紧的吧。”</h3><br><h3>——莫言《1967年冬天发生的一件事》</h3><br><h3><strong>尝一尝雪的滋味</strong></h3><br><h3></h3> </h3></br><h3>我年轻时候听说从前有烹雪论茗的故事,一时好奇,便到院里就新降的积雪掬起表面的一层,放在甑里融成水,煮沸,走七步,用小宜兴壶,沏大红袍,倒在小茶盅里,细细品啜之,举起喝干了的杯子就鼻端猛嗅三两下——我一点也不觉得两腋生风,反而觉得舌本闲强。我再检视那剩余的雪水,好像有用矾打的必要!空气污染,雪亦不能保持其清白。<br></br></h3></br><h3>——梁实秋《雪》</h3></br><h3><strong>烧个火炉,睡个懒觉</strong></h3></br><h3> </h3></br><h3>放了寒假,就可以睡懒觉。棉衣在炉子上烘过了,起来就不是很困难了。尤其是,棉鞋烘得热热的,穿进去真是舒服。我们那里生烧煤的铁火炉的人家很少。一般取暖,只是铜炉子,脚炉和手炉。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里面烧的是粗糠。粗糠装满,铲上几铲没有烧透的芦柴火的红灰盖在上面。粗糠引着了,冒一阵烟,不一会儿,烟尽了,就可以盖上炉盖。粗糠慢慢延烧,可以经很久。<br></br></h3></br><h3>——汪曾祺《冬天》</h3></br><h3><strong>泡个热水澡</strong></h3></br><h3> </h3></br><h3>那时候,冬天里,洗澡是件大事情。地处长江以南,按规定不供暖。可是,气温虽然大都在零上,却因湿度大感觉寒冷。许多北方人来到这里,都患上感冒和手足冻疮。比较起来,倒是这地方的人更耐寒一些。<br></br></h3></br><h3>……</h3></br><h3>大人们终于想起我们来了,于是,一个接着一个,被捉进去洗澡。每一个人被捉的时候,都尖声叫着,同时,疯狂地笑着。我们家的这个阿姨,是个对孩子有办法的女人,她一下子就逮住一个,三下五除二地剥去衣服,摁在澡缸里。</h3></br><h3>……</h3></br><h3>我们终于一个一个地洗了出来,好像剥了一层皮。经过肥皂水的浸泡,用力的揉搓和清水冲洗,全身发红。而我们的喉咙,也都因为尖叫和狂笑,变得嘶哑了。洗干净的我们,被大人揿在椅子上,再不许下地了。</h3></br><h3>——王安忆《冬天的聚会》</h3></br><h3><strong>换上温暖厚实的冬衣</strong></h3></br><h3> </h3></br><h3>      记忆中冬天总是很冷。西北风接连三天在窗外呼啸不止,冬天中最寒冷的部分就来临了。母亲把一家六日人的棉衣从樟木箱里取出来。六个人的棉衣、棉鞋、帽子、围巾,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我们必须穿上散发着樟木味道的冬衣,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必须走到大街上去迎接冬天的到来。<br></br></h3></br><h3>——苏童 《冬天》</h3></br><h3><strong>寻找过冬的鸟儿</strong></h3></br><h3> </h3></br><h3>北平的冬景不好看么?那倒也不。大清早,榆树顶的干枝上经常落着几只乌鸦,呱呱的叫个不停,好一幅古木寒鸦图!但是远不及西安城里的乌鸦多。北平喜鹊好像不少,在屋檐房脊上吱吱喳喳的叫,翘着的尾巴倒是很好看的,有人说它是来报喜,我不知喜自何来。麻雀很多,可是竖起羽毛像披蓑衣一般,在地面上蹦蹦跳跳的觅食,一副可怜相。不知什么人放鸽子,一队鸽子划空而过,盘旋又盘旋,白羽衬青天,哨子忽忽响。又不知是哪一家放风筝,沙雁蝴蝶龙晴鱼,弦弓上还带着锣鼓。隆冬之中也还点缀着一些情趣。<br></br></h3></br><h3>——林语堂《北平的冬天》</h3></br><h3><strong>放一把“野火”</strong></h3></br><h3> </h3></br><h3>在都市里生长的孩子是可怜的,他们只看见灰色的马路,从没有过整齐的一望无际的大草地。他们即使到公园里看见了比较广大的草地,然而那是细曲得像狗毛一样的草坪,枯黄了时更加难看,不用说,他们万万想不到这是可以放弃火来烧的。在乡下,可不同了。照例到了冬天,野外全是灰黄色的枯草,又高又密,脚踏下去簌簌地响,有时没到你的腿弯上。这样的大草地,就可以放火烧。我们都脱了长衣,划一根火柴,那满地的枯草就毕剥毕剥烧起来了。狂风着地卷去,那些草就像发狂似的腾腾地叫着,夹着白烟一片红火焰就像一个大舌头似的会一下子把大片的枯草舐光。有时我们站在上风头,那就跟着火头跑;有时故意站在下风,看着那烈焰像潮水样涌过来,涌过来,于是我们大声笑着嚷着在火焰中间跳,一转眼,那火焰的波浪已经上前去了,于是我们就又追上去送它。这些草地中,往往有浮厝的棺木或者骨殖甏,火势逼近了那棺木时,我们的最紧张的时刻就来了。我们就来一个“包抄”,扑到火线里一阵滚,收熄了我们放的火。这时候我们便感到了克服敌人那样的快乐。<br></br></h3></br><h3>——茅盾《冬天》</h3></br><h3><strong>在初冬的暖阳里打个盹</strong></h3></br><h3> </h3></br><h3>这仿佛是太阳已经落山而天还没有全黑的傍晚时光:我们还可以感到昼,同时已可以感到夜。又好比一脚已跨上船而一脚尚在岸上的登舟时光:我们还可以感到陆,同时已可以感到水。我们在夜里固皆知道有昼,在船上固皆知道有陆,但只是“知道”而已,不是“实感”。我久被初冬的日光笼罩在南窗下,身上发出汗来,渐渐润湿了衬衣。当此之时,浴日的“实感”与挥扇的“实感”在我身中混成一气,这不是可吃惊的经验么?于是我索性抛书,躺在墙角的藤椅里,用了这种混成的实感而环视室中,觉得有许多东西大变了相。有的东西变好了:象这个房间,在夏天常嫌其太小,洞开了一切窗门,还不够,几乎想拆去墙壁才好。<br></br></h3></br><h3>——丰子恺《初冬浴日漫感》</h3></br><h3><strong>去郊外走走</strong></h3></br><h3> </h3></br><h3>晴和的日子多了,上郊外去闲步逍遥的机会自然也多;日本人叫作Hi-king,德国人叫作Spaziergang狂者,所最欢迎的也就是这样的冬天。 窗外的天气晴朗得象晚秋一样;晴空的高爽,日光的洋溢,引诱得使你在房间里坐不住,空言不如实践,这一种无聊的杂文,我也不再想写下去了,还是拿起手杖,搁下纸笔,上湖上散散步罢!<br></br></h3></br><h3>——郁达夫《江南的冬景》</h3></br><h3><strong>细看窗子上的风景变化</strong></h3></br><h3> </h3></br><h3>窗子是房屋最迷人的镜框。节候变换着镜框里的风景。冬意最浓的那些天,屋里的热气和窗外的阳光一起努力,将冻结玻璃上的冰雪融化;它总是先从中间化开,向四边蔓延。透过这美妙的冰洞,我发现原来严冬的世界才是最明亮的。<br></br></h3></br><h3>——冯骥才《冬日絮语》</h3></br><h3><strong>欣赏美丽的雪景</strong></h3></br><h3> </h3></br><h3>      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蜡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br></br></h3></br><h3>——鲁迅《雪》</h3></br><h3><strong>最重要是记得回家</strong></h3></br><h3> <br><h3>初冬,我走在清凉的街道上,遇见了我的弟弟。<br><br></h3><br><h3>“莹姐,你走到哪里去?”</h3><br><h3>“随便走走吧!”</h3><br><h3>“我们去吃一杯咖啡,好不好,莹姐。”</h3><br><h3>咖啡店的窗子在帘幕下挂着苍白的霜层。我把领口脱着毛的外衣搭在衣架上。我们开始搅着杯子玲琅地响了。“天冷了吧!并且也太孤寂了,你还是回家的好。”弟弟的眼睛是深黑色的。</h3><br><h3>&nbsp;——萧红《初冬》</h3><h3><br></h3><h3></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