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词的鉴赏

行者无疆1999

<h3>浅谈诗歌的鉴赏</h3><h3>由于职业的不同,对作品的欣赏研究重点也有所不同。比如历史家研究创作背景,历史正误或讹传;政治家研究作品的内涵、寄托和弦外之音;艺术家研究表现技巧、艺术价值等等。</h3><h3>但无论任何人,只要他阅读、吟诵诗词,都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受到诗意的潜移默化的熏陶,增长知识和艺术享受。</h3><h3>欣赏的过程是思想净化的过程。一首好的作品,像一盏灯照亮千万人的心,而且经久不熄。</h3><h3>作品是作者的“儿子”。所以作品中总是渗透着作者的形象,心血和感情。但由于作者的生活经历,社会地位的不同,即是对同一事物的吟咏,也会有不同的结果,这种情况欣赏学称之为“同中有异”。</h3><h3>如咏蝉:</h3><h3>虞世南:“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h3><h3>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h3><h3>李商隐:“本已高难饱,徒劳恨贵声。”</h3><h3>清施补华《岘佣说诗》云:“三百篇比兴为多,唐人犹得此意。同一咏蝉,虞世南‘居高声自远,端不藉秋风’,是清华人语;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是患难人语;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是牢骚人语。比兴不同如此。”这三首诗都是唐代托咏蝉以寄意的名作,由于作者地位、遭际、气质的不同,虽同样工于比兴寄托,却呈现出殊异的面貌,构成富有个性特征的艺术形象。骆宾王的《在狱咏蝉》,李商隐的《蝉》与虞世南的成为唐代文坛“咏蝉”诗的三绝。</h3><h3>这是欣赏者把同类的作品放在一起,进行阅读和比较而得出的结论和悟出的道理。这里的关键是一个“悟”字。只有在比较中“悟”,才能从作品入,从作品出。从中悟出道理,学到知识和技巧。</h3><h3>但是,还应该看到,不同的时代、阶级、民族和国度的读者(不同的欣赏者),对同一作品可能产生相同或相近的感情和理解。欣赏学把这种情况称为“异中有同”。如:</h3><h3>《孟子·告子上》里有这样一段话:“至于味,天下期于易牙,是天下之口相似也。惟耳亦然,天下期于师旷,是天下之耳相似也。惟目亦然,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娇也。不知子都之娇者,无目者也。故曰: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h3><h3>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尽管欣赏者有千差万别,但对同一事物(即作品),通过口、耳、目等感觉器管,会产生相同或相近的认识和体会。</h3><h3>再如李白的《望庐山瀑布》:</h3><h3>日照香炉生紫烟,遥望瀑布挂前川</h3><h3>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h3><h3>这首诗无论谁读了,都会产生一种身临其境,山河壮丽,风景如画的美的感受。</h3><h3>还有李煜的《虞美人》:</h3><h3>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明月中。</h3><h3>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都有几多</h3><h3>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h3><h3>多读这首词,尽管欣赏者的“愁”多种多样,但都能从中得到感情上的效应和心灵上的通感。初学创作就是要从阅读优秀作品的“通感”中获得启示,从而把自己的作品升华到一个新的高度。</h3><h3>读者在欣赏作品时通常表现为以下几个特点:</h3><h3>1.欣赏者始终伴随着诗中的形象,融合着自己的感情。总是被诗中的形象所感染,而引起感情上的反映,以感情的投入与感情的交流,获得感情的满足。并得到创作技巧上的启示。</h3><h3>2.欣赏者总是充满着想象和联想,带着主观色彩。表面上是读者跟着诗中的形象走,处于被动地位;实际上是欣赏者以能动的认识力,给作者意到而笔未到的艺术空白予以补充和丰富,带有再创造的色彩。作者创造的形象和读者想象的形象不会也不可能是相同的。总是各丑其丑,各美其美,仁者见仁,智者见智。</h3><h3>鲁迅说:“看人生是因作者而不同,看作品又以读者而不同。”臧克家说:“毛主席自己的自白,也不一定要一一遵从,作者的原意与读者的体会,未必完全相同。”《孟子·万章上》说:“以意逆志,是为得之。”不要拘泥个别辞语,而要知人论事,实事求是的探讨、分析作者的本意。</h3><h3>3.欣赏者总是在美的享受中,进行对形象的思考。对形象进行肯定与否定的思考,从感情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没有对诗词的理性认识,便没有对作品的完整的、真正的欣赏。没有对作品艺术的探索,就没有美的享受和技巧的收获。</h3><h3>能否获得正确的认识,取决于读者的思想水平和艺术素养。为情浓如酒,寄意遥深,令人神远。</h3><h3>把诗当成诗谜来写,很难写出好诗,把诗谜当成诗来写,则能写出好诗!</h3><h3>一般的说,一个好的读者,是通过对作品的认真阅读,深入分析和再创造之后,才有真正的受益和艺术的享受,要想评论,还必须在真正弄清了作品的“味外之旨”,“象外之象”,“辨于味,而后可以言诗”(司空图)。</h3><h3>有一位读者读了下面一首《无题》诗,便大发雷霆。说它“不是诗,是胡说八道。”这首诗的全文是:</h3><h3>三四五六,</h3><h3>……</h3><h3>这是一首新诗。其表现方法是“漏字格”也叫“藏字格”"三四五六”,六下面应该是七,汉字的七与妻同音,作者有意把七(妻)“藏”起来,因此这句诗的“象外之象”便是无妻”。下句没有字,用了省略号。作者不愿意把他无(妻)的苦衷说出来。因此这个省略号的“味外之旨”便是一言难尽。</h3><h3>这种“漏字格”,并非这位作者的独创,在古代早有人用。古代有一位穷秀才,过年时在门口帖了这样一副对联:</h3><h3>上联是:“二三四五”,下联是“六七八九”,横批是:“南北”。其意是:缺一(衣)少十(食)没东西。乡邻看了纷纷予以接济,使他度过年关。</h3><h3>历史上的洪承畴投降清兵后,乡亲们在他家的门口帖了一副对联。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下联是:“悌孝仁爱礼义廉”。意为:忘(王)八无耻。</h3><h3>说诗却举了联的例子,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想用这些简单的例子说明读诗要认真,要细心的品尝其中味。才能学到知识,才有发言权。</h3><h3>一个欣赏者,需要有丰富的知识积累。不仅要有文学的、美学的、语言学的知识,而且还应该有哲学的、史学的、民俗学的、心理学的、音乐的以及自然科学的有关知识。这就要求读者,要不断提高自已的阅读与欣赏水平。对读者是这样,对作者又何尝不是这样,诗要求作者应具备的才能是更加广阔和深刻的。</h3><h3>这里重点说一下:欣赏者应当具备的态度和风骨:</h3><h3>由于诗人运用了形象思维和比兴手法,其作品寄托的思想内容,只能“味其大旨”,不能具体透彻的“追其根基”,“追究细节,本源”。如韦应物《滁州西涧》,欧阳修曾去考证滁州之西并无此涧!是诗人为表达感情而“造景”,同样的还有“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h3><h3>欣赏其艺术本身,就象欣赏看不出思想倾向的山水诗和花鸟画样。如过于求深,一一穿凿,就可能误入歧途。由于有“形象大于思想”的缘故,欣赏者进行创造性的活动不仅是允许的,而且是应当鼓励的。</h3><h3>但当作品与欣赏发生矛盾,形象与思想发生对立时,创造性的欣赏活动,应主动遵循作品形象的诱导性。读者若总是“曲解”作者的原意,甚至无视作者的意图,都是过激的,不可取的!</h3><h3>最敏感最值得注意的情况就是如何对待那种确实寄托着政治倾向,流露了鲜明爱憎、即读者也能一目了然的作品。</h3><h3>这里有两种态度是不可取的。是把创作纳入“正统”轨道。如康熙公开扬言:“一物之情而关乎忠孝之旨”,曾产生过恶劣的影响。二是粗暴地肢解作品,造成象刘克庄的《落梅诗案》,苏东坡的《乌台诗案》那样的历史悲剧。</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