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隔着浩瀚的太平洋,远在西雅图的映农给我关于诗的小文留了一句话:“诗,好像虚化的镜头,隐去一切琐碎。”</h3><h3><br></h3><h3> 哈哈。身在“曹营”,却依然对我大汉文化念念不忘,我兄弟这话倒也真的和我想说的一个模样。在《诗,是一种审美方式》一文中,我原本也是要写进去这个意思的,但因急于成文,最终竟生生地忘了。</h3><h3><br></h3><h3> 现在时间宽裕,我可以试着阐释一下让我二人“心有戚戚焉”的这句话。</h3><h3><br></h3><h3> 在我看来,诗歌的行文切入,常常是直接对“主角”进行描摹,甚至只关注“主角”身上最最重要的代表性形象、代表性语言、代表性态度、代表性姿态——即在“一斑”上着墨,“一斑”之外,并不拖泥带水地精显整个“豹子”。</h3><h3><br></h3><h3> 如此,在读诗的时候,我们的眼中所见、心中所感,往往也会紧随“主角”游移起伏;而诗境中所有“主”角”之外的附属因素,则会被我们下意识地自动填补齐全。这就好比在看一张虚实相间的照片:需要表现的“红花”是实的,无关紧要的背景则虚化为主体的“绿叶”。</h3><h3><br></h3><h3> 接过“诗是一种审美方式”的行文逻辑,我想更进一步地说:诗,是一种人生态度。这态度,不随古体诗与现代诗的方式更迭而变化,不随古人与今人年代的落差而消逝。映农对于诗的认真回应,应该也属于这种态度。</h3><h3><br></h3><h3> 在对宇宙万物、社会万象、人生百态……进行了审美、思考、表达呈现之后,诗人便已然将自身特质自动镌刻在一行行的文字之中了。</h3><h3><br></h3><h3> 读过了诗,感受到了文字后面诗人隐隐约约的面貌,我们也就读到了一个跳动的灵魂、读到了一个行吟的人生、体会到了一个别样的人生态度。</h3><h3><br></h3><h3> 我喜欢杜甫的执着韧性。“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年少翩翩之时,青青子衿跃动着他的踌躇满志;</h3><h3>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边是达官贵人的寻欢作乐、一边是自己的小儿子饿死和无数穷苦百姓的艰难困苦,一首浅浅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不知道能不能容纳下他那个秋天太多的情感涛浪;</h3><h3>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弃官之后,在成都郊外的浣花溪边,穷困潦倒的他还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小诗中,唠叨着自己满腹的忧国忧民。</h3><h3><br></h3><h3> 我也喜欢李白的自在飘逸。“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是豪气;</h3><h3>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是侠气;</h3><h3>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是骨气;</h3><h3>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这是仙气……</h3><h3> 谈起李白,胡适先生曾说:“我们总觉得酒肆高歌、五岳寻仙是他的本分生涯。”</h3><h3><br></h3><h3> 在今天,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像徐志摩那样:“让我花掉一整幅青春, 用来寻你。”</h3><h3> 不知道提起舒婷,是不是有很多人会自然而然地把她和橡树联系:“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h3><h3> “旅人,你一定要走吗?夜是静谧的,黑暗昏睡在树林上。露台上灯火辉煌,繁花朵朵鲜丽,年轻的眼睛也还是清醒的。”泰戈尔诗中的旅人之夜,永远给人以宁静明澈与美好。</h3><h3><br></h3><h3> ……</h3><h3><br></h3><h3> 人生在诗里,诗里有人生。诗的世界里,那么多生动的面孔,在诠释着生动的人生。</h3><h3><br></h3><h3> 诗,诠释表达人生、诠释表达社会、诠释表达世界。写诗,写出人生态度;读诗,读出人生情怀。</h3><h3><br></h3><h3> 2019年1月11日夜</h3><h3><br></h3><h3> 另:在写关于诗的小文的当口,栾姐送来路漫的诗集。巧了。慢慢品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