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自由地飞（二十三）

随风6006

二十七、遭遇“打劫”

     经过昨天一天的“奋战”，所有的问题全部搞定。我们的心情好，胃口更好，早饭每人一笼肉包子，两碗稀饭。吃饱喝足轻松地踏上了“征程”。从左贡县城一出来，眼前一片开阔，左边是静静流淌的玉曲河，右边是长满野草和野花的小山坡。路边草丛中，几个十来岁的藏族小男孩，正在追逐玩耍，我悠哉悠闲地骑行，欣赏着原生态的景色。猝不及防，有三个男孩窜到了路中央，拦住了我的去路。个头稍大点的孩子，一手叉腰，伸出另一只手，大声冲我说：“叔叔！铅笔！”我先是一愣，而后仔细看他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笑：一副“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的土匪样子，从他的表情上能看出来他是在故作镇定，其他两个孩子看上去有点胆小，不敢抬头与我正视，左顾右盼，好像时刻准备要逃跑。我断定他们是在恶作剧，故意装作紧张：“我没有铅笔，你说这可怎么办？”那个孩子好像早就料到我的答案，没等我说完，他又说了一个字：“糖！”。看着他的神态，我真的忍不住想笑。我包里带的有糖块，但一时想不起放在哪个包里了，本想打开包找找，可是看他一副打劫的样子，有点不情愿轻易“就范”，想再逗他玩玩。我答道：“糖我有呀，但是不想给你们呀”我刚说完，三个孩子啥都没说，扭头就跑了。这让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这是演的那一处。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我摇了摇头，继续骑行。刚走没多远，就听身后哐啷一声响，停下车回头一看，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头正好砸中了我的后轮，我连忙检查车况，幸无大碍。这时，听到远处孩子们嬉笑的声音。我明白了，一定是他们干的。藏族小孩子扔石头的水平非常高，这是从小放牛、放羊时练就的本事。他们将两根绳子栓在一块皮子两端，皮子里夹一个石子，手抓绳子转起来，石子靠离心力会飞出去。凭着天长日久的练习，石子落点非常准确，基本是精准打击，从不落空。看起来他们还是对我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们打击的目标是我的头，后果不堪设想。建议骑友路过此地时，最好提前准备一些铅笔、糖块之类的小东西，或者是一元的纸币（西藏人不认硬币）送给孩子，以免麻烦。

     玉曲河是怒江的一条大的支流，它发源于昌都的瓦合山，流经察雅、八宿、左贡、察隅，最后注入怒江。横断山脉中有三大河流，即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其间被宗巴拉山、拉乌山、觉巴山和东达山所分割。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东达山不是怒江和澜沧江的分水岭，而是玉曲河与澜沧江的分水岭，因为被挡在东达山西侧的河流是玉曲河，它向南流淌到下游时才汇入滚滚的怒江。我们今天一路沿着美丽的玉曲河缓缓而上，与怒江截然不同，玉曲河水流舒缓，流域内水草肥美，景色秀丽。这个季节正是最美的季节，河畔鸟语花香，阳光明媚，肥沃的牧场、成群的牛羊、金黄色的青稞田、还有整齐的篱笆墙。走在路上，有蓝天白云相伴，清风拂面，扑鼻花香。玉曲河边的小山坡上，有一片由低向高依次排列整齐的民居，远远地看，像是通往蓝天的台阶……我觉得这段路的风景与毛垭草原很相似，且胜过新都桥。我心想，摄影家们为什么不选则这里作为基地呢？我自答，可能是由于这里交通不方便吧。

今天是从左贡到邦达，这段路不用翻山，基本上是一路平坦。没有了大起大落，也没有了颠簸和泥泞，我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享受着寂静的天路，这种轻松和舒适让我有些不习惯，忘记了自己是在骑行，差点在车子上睡着。中午12点钟，我们在玉曲河边一块空地吃午饭时遇见了四个大学生，他们是徒步318国道的背包客。据说他们在路上也遭遇了与我同样的“打劫”，由于他们缺乏经验，结果非常“悲催”。他们在田妥乡路边休息时，遇到了几个讨要东西的藏族小孩，就给孩子发了一些糖块。不料，很快冒出了一群孩子，死缠烂磨要东西，于是他们就打开各自的包，想找找其他可以给孩子们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孩子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结果场面无法控制，包里所有的“新鲜玩意”都被哄抢一空。他们说：“没办法！真是一群小土匪。最可气的是，站在旁边的大人只是笑着看热闹，任孩子们哄抢没人管。”其中一个女学生说：“其实我很想给这些孩子一些吃的东西，但是没想到，他们把我的化妆包和水杯也一起抢跑了！”我对此深表同情，心想，幸亏我当时没打开我的包，否则我也定会一样滴“悲催”。

克色村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村庄，清清的河水，蓝蓝的天空，神秘的白塔，还有金色的油菜花。路边有一个部队的营房，应该是武警交通四支队在驻防，吸引我眼球的是营房边的一块标语牌，上面写着：“海拔高斗志更高，缺氧气不缺志气”。我看了这块标语牌，心中敬佩这些铁血男儿的气魄，有感而发，在日记中记下：“惊天地泣鬼神 器宇轩昂；与天斗与地斗 志在四方”。到了克色村就距离邦达不远了，大约下午4点钟，我们到达了邦达。邦达地处昌都地区的三江流域，藏在高山峡谷之中的一个小镇，是川藏南线、北线的交汇处，它的东面是左贡，北面是昌都，西面是八宿县。邦达镇隶属八宿县，坐落在业拉山脚下。镇子不大，仅有三排房子和一个三角形的广场。我们住在邦达镇的青年旅社，旅社就在三角广场的正中央，住宿的条件很一般，房间黑暗潮湿，不能洗澡，也没有开水，墙壁上满是驴友们留下的涂鸦。我们的晚饭照例是四菜一汤，饭菜刚刚端上桌，忽听门外有狗叫声，我第一反应：是赛虎！急忙冲出门外。院子里有5—6只狗，我仔细辨认了几遍，都不是赛虎，令我非常失望，不知道赛虎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