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文字:爱恋</h3><h3>图片:网络 自拍</h3><h3>音乐:故乡的原风景(宗次郎)</h3> <h3>有一种深情 每当提笔</h3><h3>便有一种刻骨的思念</h3><h3>于指尖凝绕</h3><h3>倾刻间</h3><h3>有一种眷恋</h3><h3>每当触及</h3><h3>便有一种同根的情结</h3><h3>在心底滋长</h3><h3>落墨处</h3><h3>倾情的声音 悄然奏响</h3><h3>那便是我灵魂归依的故乡</h3><h3>熟悉的画卷铺展开来</h3><h3>那便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h3><h3>故乡的风</h3><h3>有一种怡人的醉</h3><h3>故乡的景</h3><h3>有一种沁心的暖</h3><h3>烟柳长亭,小桥流水</h3><h3>秀山明光,暮雨斜阳</h3><h3>美中透着醉</h3><h3>醉中含着暖</h3><h3>醉暖</h3><h3>在心间缠绵</h3><h3>…… ……</h3><h3>我的故乡</h3><h3>永远的港湾</h3><h3>灵魂的栖息地</h3><p style="text-align: left;">心的家园</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 "><br></h3> <h3> 从我记事起,我出生的山村子里就有三爿石碾。这三爿石碾一字排开,各个石碾之间相距一百多米,安放在东西大街的北面。每一个石碾,村民都给取了个名字。最西边的石碾,因为体积较小叫小碾;中间的较大,叫大碾;最东边石碾可能安放在村的东边的缘故,大家都叫它东碾。我的老屋在大碾南三十米处,距离家很近,所以我娘经常在大碾上碾压东西。在那里留下了我娘和村民的足迹,也洒下了他们许多辛酸。</h3> <h3> 石碾的构造很简单,最上面是一个大石磙子,两面中间各有一个小圆坑,下面是一个更大的碾盘,碾盘的中间有一圆孔,内插一铁柱,石磙四周有一个用洋槐木做的碾排,用以固定石磙,在碾排的两头凿有两个圆孔,用来插碾棍,便于推动石碾使碾转动。</h3> <h3> 在那个年代,科技不发达,村子里没有粉碎机和磨面机,单衣薄食的村民,主要依靠这公用的石碾和自家的石磨,把要食用的粮食弄碎,使之成为能加工的食材,或把大块能食用的东西,碾压成理想的小块状。石碾真真实实地为村民做出了具大贡献!</h3> <h3> 那三爿石碾静静地守护在老村的大街上,默默地为村民服务,从无怨言。大街的南边有一条水沟,村民叫它河沟子,每到夏季雨水丰沛时节,清清的泉水自西向东流,引来妇人洗衣,儿童戏水。河沟子南边便是我三大娘的房子,三大娘经常用双手,把水沟里的泥沙,弄到自家房屋的地基上。用它来保护地基,防止雨水冲涮。水沟边的几颗大柳树为推碾的村民遮阳,减少了推碾时的酷暑。</h3><h3>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石碾目睹了岁月的沧桑,体验了花开叶落。它吱吱呀呀转着,为村民磨着谷粟,把无数的日子磨进了岁月深处。</h3> <h3> 石碾最忙的时间,便是每年年底,一交腊月,它就开始昼夜不停地吱呀吱呀地欢快歌唱。这时娘就开始准备过年的食材,碾压地瓜干、玉米、麦子、黄豆之类。娘让我拿根洋槐木棍,放在大碾北面的墙跟处,挨着推碾的顺序。娘一刻不停的忙着别的事情,也会时时提醒我,挨到号了吗,去看看会不会错过号。</h3> <h3> 终于挨着推碾的号了,娘一手挎着盛了粮食的箢子,另一手拿着笤帚,走到碾旁,把粮食均匀地摊放到石碾上,我蹦跳着将碾棍插入碾排的插孔里,用力地推着,娘不停地用笤帚把碾磙碾到一边的粮食扫进里面,以便让石碾压均匀。娘高高的个子,小小的脚,碾棍放在小腹处,不紧不慢地推着碾,那大碾又发出吱溜吱溜欢快的笑声。</h3> <h3> 碾棍太高,我个子矮小,只能高举两手跟着石碾碎步相随,只一会,已是气喘吁吁,额头沁出汗珠。娘说歇会儿吧,我丢下碾棍,弯下腰,嘴里呼呼冒白气。少顷,推碾的兴趣荡然无存,立马与碾周围的孩子一起玩耍,在一起追逐打闹。虽然天气寒冷,衣衫破旧单寒,也少不了许多的快乐。有的一身泥土,脚趾从粗布棉鞋露出,回家还会受到父母的打骂,也不想那么多,亦显孩时的天真与无忧。</h3> <h3> 若是白天推碾,加有太阳高照,暖和及了。在碾北面的墙跟处,会有老者晒太阳。偶有勤快之人,会把家中的花生用器具盛着,拿出来,坐在小凳子上剥壳。一边看别人推碾,一边与周围的其他老人说话。即干了家中零碎活,也晒了太阳,还从之间的交谈中,知道了村子里的些许趣闻。谁家儿子有媳妇儿了,谁家媳妇儿跟婆婆吵架了,哪个老人重病快不行了,他二婶家的母鸡飞进大奶奶家不还了。声音不大,却谈论不停,相视一笑,亦心神领会。所得趣闻,不消几日,便淡然无存。</h3> <h3> 村子里的石碾还有一个独特作用!这源于村民知识的匮乏以及对天神的崇拜和敬畏。每年春秋,由于我村所处的地理位置,经常遇到干旱少雨,使春种不能进行,嫩苗不能正常生长,甚至枯死。这时村中便有一老年妇人,组织七位年轻未婚女子,在夜深人静之时,不穿衣服,每人拿一水桶,排成一排,一个挨着一个,从水井中取水,提到石碾旁,把水泼到碾轴上,口中还念念有词:七天仙女来泼棨(音qi 碾与碾排连接的轴),泼了里棨泼外棨,泼得龙王很着急,狂风暴雨俺不要,麻杆细雨下二犁(牛耕一犁的深度约20厘米,二犁约 40厘米)。这样的工作会连续几天,娘说很灵验,过不了几天定会下雨的。但现在人们懂得天气变化的原因及道理,不会信那些习俗。而当时村民做这件事,只是冀盼有一个风调雨顺,有一个丰收年!</h3> <h3> 八十年代初,我在老屋娶妻生子。每到麦收之时,妻子节俭,把落在麦秸中的麦穗捡拾出来,装入口袋,背到大碾上进行碾压,去掉麦秸和麦糠,复收些许麦子。虽不多,然妻亦高兴非常。我推动石碾,妻子用笤帚笨拙地扫碾。那时年轻,有的是力气,不用妻推,我自己也能把碾推的忽忽转动。现在想想,亦是怀念过去逝去的青春。</h3> <h3> 随着社会的发展,科学的进步,石碾渐渐地退出了人们的视野。但石碾面貌从未改变,还是那老面孔、老规律、沿着小小的碾台在老规道上转动。机械取代了石碾,大大提高了效率。它却静静地退出了自己的历史,默默地不为人所知,从不炫耀自己曾经的辉煌。</h3> <h3> 现在的经济社会,人们的生活节奏加快,无暇顾及它的存在。偶尔有人路过也只是轻轻一暼:怎么杂草已长满碾道,各个部位散落它处。更有年轻者却不知此为何物。</h3><h3> 它只有这样静默着,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它往日荣耀和历史的沧桑。石碾依然是那个石碾,清月依旧是那轮清月,故事却换了背景和主人。</h3> <h3> 然而于我,对那石碾却有着深深地难以割舍的情结,时常想起,似乎还时常听到,那饱经沧桑的碾排吱溜吱溜的响声。听到推碾人沉重的脚步声,听到妇人爽朗的大笑声,听到玩童追逐打闹无优无虑的呐喊声。也似乎时常看到,从前在石碾旁的一幕幕。这些画面,这些声音,犹如滴滴甘醇,深深地暖到心田。犹如红红的烙印,永久刻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无法忘却!</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