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 情 系 天 山 独 库 公 路》 </span></h1><p><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献给我英雄四师的筑路战友们 </span></p><p><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作者:杨延清</span></p>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 《天路英雄赞》</span></h1><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 举头愁看山陡峭,飘来玉带作螺旋</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 盘纡而上凌绝顶,一道长虹卧眼前</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 梁直索斜桐琴置,时与飞廉拨弄弦</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 隧洞辟开吞雾入,塔笔倒悬写云笺</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 万里关山一日度,天山险峻化平川</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 开路先锋碑高伫,血汗勋功百代传</span></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br></p> <p class="ql-block"> 一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夜已经很深了,可是战友们依然毫无睡意,我更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明天我们就要重返那个四十多年来一直使我魂牵梦移的地方。那里有我许多战友至今仍孤零零地躺在群山环抱中。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的悲壮,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亲爱的战友们!我们看你们来啦”!明天我们这些老兵们将为你们献上一束花,捧上一把土,咱们共同把酒问青天:年轻的朋友们可曾知道?是谁打通了天山铁克里克天险、使南北疆变为通途?是谁使这深山绝壁变成如今的旅游金光大道?我们有资格向世人宣布、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四师的官兵、兄弟部队和南疆两地州的民工们。</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静静的夜空下,我躺在宾馆的席梦思软床上,无法挥去的思绪使我重新披衣下床,坐在葡萄长廊的椅子上,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日月轮回,时光倒转,时空礈道又将我的思绪带回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复杂动荡的国际形势使中苏两国关系急剧恶化,当时的苏联对我国东部地区珍宝岛突然发动进攻,在西部边境新疆一线大兵压境,大有随时入侵的态势。当时由于天山桓旦在南北疆之间,一旦有战事将形成南北两个战场,无法相亙支援呼应。打通天山连接南北疆成了国防安全的头等大事。必须在战争爆发前修出一条战备公路来,使南北疆连成一片。是年一月,经周恩来总理亲自批准的‘〇七〇四二’战备公路(既现在的独庫公路)全线开工。该路段全长562.25公里,北起独山子,南至库车、工程于1983年9月建成通车。独库公路是一座永久的丰碑,永铭修路人、同时还是一条英雄之路。当年的筑路官兵,硬生生地在“不通”的达坂上凿通了隧道,在黄羊都望而却步的达坂上修建了通途,跨越了不可逾越的山峰、创造了天路奇迹。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向工区纵深挺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首先投入施工的,就是我们所在的陆军第四师以十二团为主的部分部队(包括十团三营)以及南北疆各地州的数万名民工。部队从各单位抽调一批骨干力量带领民工,我有幸担任了民工十三连连長。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为这片土地、为这条路流下了汗水.洒下了鲜血、经受了一场严峻的生死考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O七O四二”战备公路(独库公路)示意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东方天际的最后一缕晨燨淡去后,一轮红曰磅礴而出,我们这次自愿组成的‘十团老兵(朋友)南疆回访团’的十四名男女成员,分乘三部汽車从乌鲁木齐出发,游历了巴州、喀什、和田三地州后,重又沿着沙漠公路折回庫车县。庫車是这次回访活动的重点,因为那里有我们已逝去的战友、有我们这些刚刚从‘红卫兵’转变为解放军战士,在这大山深处渡过青春岁月的见证</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早餐后我们一路欢歌一路情,归心似箭地向大山深处的大、小龙池进发。施工的那个年代哪里有这么优雅的名字,只是因为这里有方圆约三公里微波荡漾的一湖清水。在她的下方,绕过几道山梁湖水又从地下冒岀来,形成了比她小一倍的又一个精致玲珑的小湖泊,战士们风趣地称她们为大、小涝坝,也就是现在的大小龙池。 顺着盘山公路上行,一条瀑布凸现眼前。从苍翠的高山中飘然而下,瀑布不宽,像一条白龙,白浪翻滚,俯首而下,这条瀑布称之龙池瀑布,是大小龙池的水通过渗流,汇集形成瀑布。瀑布在眼前飘过,隐藏在独库公路中部海拔2000多米处的天山腹地翡翠般碧绿的“南天池”小龙池。再往前走四五公里就到了大龙池。</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中午十二点左右、打前站的车仃在了大坂的拐弯处,大家默默地来到了一个苍松翠柏环绕的山坡下,这里有小溪缓缓流过。老兵们眼里含着泪,神情庄重地粛立着,与他们一同前来的妻子和朋友们也站在了队列里。一片片事先在路边採好的鲜花花瓣撒在了青青的草地上,没有沉痛的哀悼,有的只是齐刷刷的長时间的军礼。</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是啊!如今前来旅游观光的人们哪里知道,在这里的土地下,埋着我们部队兄弟团的三名战友和五名民工兄弟,那是一块巨石在爆破后意外地从上面工区滚落下来,把他们砸在下面而壮烈牺牲。不远处还有一名战友也静静地躺在花丛下,但他是因为在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对个人前途失去信心而在地窖里开枪自寻短見的。可如今不管是功臣还是这位战友,在这里己经没有任何痕迹可寻了。 </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汽车继续前行,深山峡谷里宽阔的公路,像一条黑色巨龙在山间半空中盘绕,当时的道路就是用保险索把我们吊在半空中,用双手、掌钢钎、抡大锤打眼放炮炸出来的。说来还有两段小故事,不管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都觉得特别有情、有趣味。我们民工十三连的驻地在大龙池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天中午刚排好队唱歌准备开饭,突然随着爆破声,一块碗口大的石头,从几千米之外越过大龙池,砸穿了伙房的帐蓬接着砸坏了锅,一大锅面条洒了一地,全连官兵只好饿肚子。还有一次、一对维吾尔父女骑着毛驴经过工区,准备翻越大坂要到北疆去。女孩子正值年轻娇美的年龄,从她们出现在人们视线的那一刻起,整个工地沸腾了,民工们仃下活站在公路边,一时间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他们盛情挽留了父女二人,晚上通宵达旦地跳舞狂欢。真正应验了那句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千古名言。是啊!别说民工们,搁谁在这深山里快一年,见到如此年轻、充满青春活力的姑娘而无动于衷呢。她们的到来,给枯噪乏味的男人世界吹来了一缕青春气息的风。要知道,在这深山峽谷中,别说女人,就连大点的动物都没有一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当年和我一起奋战在天山腹地的战友们</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随着离民工十三连的驻地越来越近,我的心情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喜悦,是啊,!回想起来,如果当时不是年青反应快,我就永远地被埋在那个山洞里,到现在同样连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啊!到了!己经看到白色的蒙古包,星罗棋布地点缀在大小龙池的青青草地上,转过山弯各类旅游设施和宾馆尽收眼底,红色的宾馆屋顶与白色的蒙古包交相呼应,四周的青山萃柏与满山遍野的鲜花,把大小龙池装扮的如同少女一样妩媚亮丽,特别是小龙池的那一帘瀑布,使人尤然联想到花果山的水帘洞。站在当年我为之洒过鲜血的那段公路上,经不住战友和朋友们的鼓励,我给他们讲叙了四十年前亲历的的一些往事。………</span></p> <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民工十三连施工地段、如今已是旅游景区</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民工十三连这个工段,处于‘铁里买提大板’中区,大板屹立在群峰之上,向上看白雪竢竢,向下看百丈深崖,谷底急流滚滚而下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地形十分险恶。我们连的主要任务是削去马蹄形山嘴,公路要从这里穿山而过,第一场硬仗是寻找支撑点开辟工作面。这天我带领三十名勇士腰系保险绳、从山顶攀岩而下、在二百多米处的半山腰打眼放炮。一时间只听得半空中锤声叮啌石块翻滚,山底下人人都为悬空作业的勇士们捏着一把汗。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随着一阵爆破声,首战告捷工作面开辟成功</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削去山嘴必须从正中打进去一个十八米深的坑道,然后再向两边各掘进六米,装药回填定向爆破。几个月后后离爆破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多天,为了民工的安全,爆破任务从来都由我自己执行。这天凌晨,我义无反顾地钻进又窄又暗的坑道执行爆破任务、但由于偶然突发原因、第一个炸点提前炸响,我来不及撤出,强大的爆炸气浪将我扑倒在地,我挣扎着刚爬入主坑道,后面的余炮接连爆响。闷雷般的爆炸声振人心魂地在坑道里轰鸣,滚滚的浓烟夹杂着使人窒息的火药味从坑道口翻滚喷泄。</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连長!——连長!——―”,民工兄弟们呼喊着连長的名字,潮水般的涌向坑道口的山脚下。只见我左侧身体到处在渗血,肩部和腰部有几个洞鲜血只往外涌,衬衣和工作装炸成碎条掛在手臂上,裤子就更不要说了。我坚强地在半山腰的坑道口站了起来。这一刻我颇有了一点英雄的气概和感觉,身后的洞里浓烟滚滚,被炸成半截的树枝在燃烧,远处工区的隆隆爆破声依然在轰响,耳边仿佛有‘英雄赞歌’在迴荡。只是手里没有爆破简,下面站的是与我朝夕相处、磨爬滚打的民工兄弟。我还没来得急喊“向我开炮!!”就昏过去了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作者的亲密战友、当年一起奋战在大山深处</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我第一次醒过来时己经躺在驻地的帐蓬里,第一个赶过来的是我们连队的卫生员,我最亲蜜的战友王辉,他哭得很伤心。看到我遍体麟伤、处处流血他不知所措,我虽然感到剧烈的疼痛,但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我告诉他:不要怕我没事的。并让他给我打止痛针。稍后团付政委骑马赶来了,一见首長我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就 像剧本里的情景一样,一句“首長,我没有完成好任务!”说得坚强真诚,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不是背台词,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心灵表白,现在的孩子们不一定能体味出那种情感和意境。后来就在老政委的亲自指挥下紧急转移,首先由十二个人分三组用单架抬着,翻越两座大山半夜时分到达前指医院,前指医院早己做好准备,院长带领医生护士早早地在前指医院门口等候,大型柴油机已经启动医院灯火通明。初步清伤后发现伤势过重医院设备有限,决定改乘汽车连夜转送。</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一夜随着单架、汽車的颠颇振动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恍惚中我的眼前总有殷红的血、保险索、叮咚的锤声、剧裂的爆炸、首长和战友的脸在飘忽不定的天际交替闪现。似乎既请晰又遥远。第二天旱晨到达解放军第十七医院,在这里我在一群小军丫们的眼皮底下,,全身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担架和铺垫。赤条条躺在担架上、只盖着一床被单,清醒的一瞬涧第一次体味到了青春的尴尬和羞涩。</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手术台上因为一定的原因不能进行全麻,医生咬牙为我做手术,在肩部两个三公分深的洞里掏碎石,用沙布蘸酒精药物在血洞里抽拉清伤。剧烈的痛疼使我一次次从半昏迷中惊醒,在清醒的瞬间我脑海里幻化出我们十团这支具有光荣传统的部队和我们团的滚雷英雄罗光燮。我咬紧牙关坚持一声不吭。接下来在指定护士的精心呵护下,我在半昏迷中沉睡七天,特护十五天,住院两个月。在这里由于我的坚强,院领导向全院号召向‘坚强的十团战士’学习,也算为我们英雄的部队争了一把光。</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期间,我战友林松岩的妹妹松番正好在十七医院当护士,她给了我亲切的关怀和悉心照顾使我终身难忘,虽然四十多年过去了,但临回部队时在公路边陪我挡车送行的那一幕,还象昨天一样清晰,现在听说她已经病退在家。这个傻妹妹在我们分别后的冬天为给伤病员打水洗衣服,冒着冰冻三尺之寒,穿着单薄凭着年轻、一干就是一两个小时落下了病根,现在己经十分憔悴了。我和迟志远相约有机会一定去看望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当年的我们是这样的年轻和帅气 (前排左起第一位就是最早赶来的战友王辉)</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医院一直到八月五日伤好返回工区,接着参加了总指挥部举行的表彰大会,我被授于‘优秀军代表’、‘优秀民工连连长’的光荣称号,并在全师通令嘉奖。之后我又被团里抽调参加了全师连队演唱汇演的创作排练演出活动、直至入冬前随部队撤出工区。返回部队驻地巴侖台后、由于伤没有好利索、部队又让去十四医院住院半个月、从此、我就和十四医院的战友们结下了一生的不解之缘。</span></p><p><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后排左一为作者本人</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这晚我们回访团没有继续翻越大坂,住在了旅游宾馆。入夜,‘十团战友(朋友)南疆回访之旅龙池联谊会’开始了,老兵们、朋友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回忆施工时的情景,讲叙牺牲战友的英雄亊迹,酒过三碗、菜过八旬。一曲《解放军进行曲》的老兵大合唱拉开了联谊会的徐幕。老兵们还围着大餐厅走起了正步,王俊英、邹伟、李延风嗓门宏亮高喊着“同志们好!——”,邹巧云、袁玉枝等女宾们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句“首長好!解放军万岁!!”的口号接得热情奔放</span></p> <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联谊会结朿后,大家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后来话题集中在了那场惊天动地的大雪崩上。 在第一年的施工后期,天气异常寒冷。九月下旬正当山下进入金秋季节,工区己经下了几场大雪,总部决定提前撤离。十月二十四日,最后一批撤离的部队和民工离开驻地不到十公里,特大雪崩发生了。人们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发现整个山谷被大雪封死,撤离的道路断绝了,几百名筑路軍民被堵在寒冷的雪地里。告急的电报用没有撤走的最后一部电台发给了总部,总部立即呈报军区和区党委。同时南北两端都成立了抗险指挥部。山下整个庫車县的部队和各族人民群众都紧急行动起来了,第五天山上就要断粮,军区派飞机准备空投。全县群众打馕、烤饼准备各类食品和慰问信送往机场。与此同时,县各单位紧急动员奔赴前线,和部队一起向北端开路突进。经过南北共同奋战,第九天终于胜利会师。在库车这块古老文明的龟兹大地上,共同演绎了一部軍民团结、民族携手奋战雪崩的英雄史诗。</span></p> <p class="ql-block"> 四</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又一个清晨来临,乳白色的晨雾从密林中腾起,象一团团棉絮在山腰间飘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清沌,充分显示着大自然原始、古朴的美,只是随着道路的贯通和旅游业的开发,再也没有了那种静溢温謦的感觉。战友们与他们的妻子以及朋友们被这清晨美景所醄醉,正在抢拍各种姿式的美照美景,特别是王克勤等几对夫妻琴瑟和谐甜蜜温謦的情景,真让人既羡慕又嫉妒。我们又出发了,汽车沿着盘山道不断爬升,右边千丈悬崖下河水湍急咆哮的声浪阵阵传来,,坐在边上的女人们吓得不敢往下看,王俊英自豪地讲述着自己当年吊在半山腰抡大锤的英雄壮举,只听得迟志远、邹巧云惊叹不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天 山 日 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告別工区返回途中拍摄·杨延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中午,我们来到了铁里买提大板遂道口 ,四十年前我们把公路直接修到了大山的顶端,后来几度重修,现在已开通了穿山遂道。当然遂道的打通和大山背面的道路,以及后来几十年的工程扩建、加宽、硬化都是其他部队承担的。友邻部队、特别是武警00123部队为这条道路同样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和牺牲。在隧道口我们全体成员下了車、这是我们部队工区的最后地段,也是最高点。站在这里真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老兵林松岩一激动半首陆游的词脱口而出;“‘冉冉年华留不住,镜里朱颜毕竟消磨去。’不好意思,陆游老爷子离我们太远了,只记住了后两句,大家热烈鼓掌以示感慨。是啊!暮回首往事如烟 ‘ 风霜两鬓白如练、光阴寸隙流如电;夕阳红尽还当年, 壮心不已再征战’。此时此刻一首古诗幻化岀了全体老兵的心声和心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在这里举行了简短的道别仪式。全体列队:再见了,长眠在这里并且永远守望在这里的战友们!再见了,我们为之流血牺牲、亲手描绘的这条千曲百折的壮丽画卷!!我们以十团全体老兵的名义,向接纳并磨砺了我们的铁克里克峰致敬、向美丽的群山碧水告别!我们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来到这里!全体老兵和他们的妻子朋友们向着群山雪峰异常凝重地举手敬军礼!“夕阳渡西岭,群壑倏已暝。松月生夜风,风泉满清听”。我们踏着夕阳的脚步,迎着徐徐拂面的晚风,聆听着松林悦耳的涛声 ,穿越遂道向着美丽的巴音布鲁克草原前进!前进!继续去圆、去追寻我们曾经的梦!…… </span></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天山独庫公路多在崇山峻岭、深川峡谷中盘旋;在断崖绝壁高山雪峰中穿行,曲曲弯弯 ; 在黄羊望而却步的雄奇险峻中翻山越岭,越过海拨3000多米的冰达坂、路经五条河流。有五分之一的地段属永冻层,拥有世界唯一的防雪走廊,长度248米; 跨越桥梁24座,涵洞340座,3座最长达3300多米的隧道穿山而过,其中哈希勒根隧道是全国海拨最高的公路隧道。路经荒芜的戈壁滩和高山草原,连接着众多的民族聚居区。用雄、奇、险、峻来概括一点不为过。天山公路曾被外国专家称之为“地质灾害博物馆”。据工程结束后有关数据统计、这条险象环生的天山独庫(新疆独山子至库车县)公路上、每一公里就有一名战士和民工倒下。深山中‘乔尔玛烈士陵圆’里的168名烈士和安息在库車烈士陵园里的我师12名筑路英雄,还有一生坚守在这里的守墓人、在向世人默默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英雄壮举和可歌可泣的故事与悲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跨过千山万水、越过万里长空、我们为你而来、英雄十团!我们为曾经浴血天山公路的战友们而来、四十年后相聚在天山角下。 接过这支笔在軍旗上签名、向軍旗敬礼!圆了一生的心愿和梦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2016年‘八·一’十团九连老兵联谊活动现场记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夕阳红尽还当年、壮心不已再征战、軍营当年多少事、化做浓浓酒香醇。</span></p> <h3> 作者 杨延清:爱好业余创作,在部队时,曾在新疆军区《战胜报》上有中篇诗作《軍营一兵》发表。反映莎車人民医院老专家风彩的短篇小说巜情系骆驼峰》被《喀什噶尔》期刋选登,本文和短篇纪实文学《我与军丫妹妹们相处的日子》刋登在军旅丛书巜西陲第一团》。现退休定居新疆昌吉市。</h3> <p class="ql-block"> 文稿创作:杨延清 </p><p class="ql-block"> 制 作:杨延清 </p><p class="ql-block"> 摄 像:杨延清 </p><p class="ql-block"> 十团战友 </p><p class="ql-block"> 说明和致谢:因当时条件有限,拍摄到的原始图片很少,施工现场主体图片提供:友邻武警00123部队战友:汪金元、段兴涛等 。 在此表示感谢!</p> <p class="ql-block"> 注: 1、本文已被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的《西陲第一团往事录》选载、该书是由陆军四师步兵十团老战士集体创作的纪实性作品 </p><p class="ql-block"> 2、图片资料全部来自独库公路施工现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