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眼里的匡老师

世纪老翁

【编者按】从去年至今,有很多同学写了他们眼中的匡志伦老师,以表达自己对恩师的思念之情。经编者收集整理编辑成视频,以美篇的形式呈现给大家,也算编者送给恩师的一份礼物吧。 【我的老师匡志伦】 高华 第一次见到匡志伦老师是七七年十一月份,是在打倒“四人帮”后第一次恢复高考的考场上,那时我刚读高二上学期,就参加了首次高考,匡老师是监考老师。说来是巧合,也有缘分,从那一年起我连续三年参加了三次高考,每次都是匡老师监考。那一年的高考的作文题目是《每当想起敬爱的周总理》和《驳难》,二选一,我选的是前者,虽然是我第一次参加高考,但毕竟才读高二,心情很放松,没什么压力,会就会,不会就拉倒。记得考地理,填写世界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几个字时,颠来倒去,涂涂改改,拿捏不难,正巧匡老师从我身边走过,他在我卷子上扫了一眼,嘴角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走开了,就是哪一丝笑容,让我感受到了这个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监考老师的那份和蔼,那份慈祥。那笑容告诉我:傻小子你也太笨了吧,连这几个字都不会 ,还敢上考场。 第二次再次见到匡老师,是七七年底七八年初的寒假,九团举办语文教师培训班,我作为一名高二学生,也有幸参加了那次培训活动,培训班由沈贻炜老师讲授《文学概论》,二中的杨文生老师讲授鲁迅作品,匡老师讲授《古典文学》。匡老师讲议是自己用蜡笔刻写复印装订的,从先秦诸子散文一直到明清文学,以年代为序,每章有简要概述,有代表作品,类似于历代文选,厚厚的一大沓,可以想象匡老师为筹备这个课付出了很多。我是第一次听匡老师讲课,匡老师鼻音很重,但诵读起古诗文别有一番韵味,这也算是匡老师教学的一大特色吧。培训班大约两周的时间,就是这次培训让我们对浩瀚古典文学有了一个粗略的浮浅认识,加深了我对匡老师的了解,也激发了我学习之乎者也文言文的积极性。 然后就是七八年春夏高考复习,七九年的复读,匡老师暨教语文又是我们的文科班的班主,这一年多,匡老师对我的悉心教诲,指点帮助,在这里我就不再赘述了。 一九七九年高考结束后,匡老师被抽到阿克苏改高考试卷,改卷结束,匡老师返回阿拉尔,路过十二连大桥,他乘有人在此下车,特让人给我父母和我捎个话,我的高考成绩还可以,应该能考上,赶快准备上学的箱子和行囊吧。匡老师捎的这句话,对一个整天眼巴巴等待消息的考生和家人来说,如阳光似甘露,也可以想象,匡老师在改卷的空隙,或改卷统分时,还在留意他的学生考试的成绩,关注着他的学生。这就是我可亲可敬的匡老师。 后来高考成绩下来后, 要 填报志愿,进行体检,这本来已不关匡老师什么事,他的任务早已完成,但就在体检那一天,匡老师还是和我们几个一起去了医院,在九团卫生院,匡老师有时和体检大夫看似随便寒暄聊几句,有时又会及时递上一支烟,并亲自把火点上,匡老师心里自有盘算的,他是在和体检大夫套近乎啦,分散体检大夫的注意力,为了他的学生不要在体检这关卡壳,让大夫手下留情,每次想到这些,我都会心中暖暖的,眼里潮潮的。 到新大读书后,我和咱们一中低我一级的一位女生通信来往比较多,那时,学生的信都是由班主任转交的,一次上晚自习,匡老师把我写一封信递给那交往女生,匡老师在信封上捏了捏说,里面是不是有枚纪念币,看匡老师等待下文,那位女生只好当着老师的面把信封拆开了,哦,是一枚5分钱的硬币,原来是我在买邮票封信口时,不小心掉进去的,匡老师笑了笑离开了,那女生有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这是后来那个女生转述给我的,那么女生也是匡老师的爱徒,几十年来对匡老师始终怀有一价感激之情。 再一次见到匡老师,那时1987年的夏天了,离我第一次见到匡老师快十各年头了,那次是我携未婚妻首次回九团二营探亲。那时从阿克苏到阿拉尔的客运班车还是一天一趟,路不好走,跑一趟要大半天,因早上发车时间早,天才麻麻亮,影影绰绰,看不大清楚是谁,上车后大都迷糊打瞌睡,等到中午时分,班车过了八团,在过了大干渠对面九团十四时,班车停下来,因为前面在垫路修路,什么时间班车再启动还说不上,我一看离九团十二连大桥也不远了,索性下来走吧,就在我下车的刹那,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啊!是匡老师。他和我们同坐一趟车,这次意外相见让我很兴奋。那时大约有五六年没见匡老师了,匡老师变化并不大,我向匡老师介绍了未婚妻,汇报了自己近况,也向未婚妻介绍了匡老师。临分别时,匡老师还告诉,我弟今年高考报考的是云南大学,这所大学和过去赫赫有名的西南联大有些关联,学校不错,他的分数也应该够了,这又让我提前知道了小弟高考的最新消息。匡老师不仅是我的老师,也是我们家弟兄三人的语文老师和班主任。 优秀的老师给学生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有时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记得在一中读书时,匡老师为了扩大我的阅读量,提高语文水平,把所珍藏的秦牧的《艺海拾贝》、陈望道的《修辞学发凡》,还有林汉达的《先秦 两汉故事》(书名和作者名可能有误,记不清了)借给我看。我在阅读时发现,书上画的杠杠和作的眉批,全是用红蓝铅笔,从此我也效仿匡老师,凡是看书看报,手上必拿一支红蓝铅笔,勾勾画画,做些标识,写点感悟,这一习惯不仅一直延续到今,而且我还采取行政手段,让手下的人也采取这种学习方法。有一阵子,台里大办公室的记者编辑们二三十个人,人手一支红蓝铅笔,煞是好看,我窃喜,以为这是学到了老师的真经,其实我心里知道,这学的只是皮毛。遗憾的是,我还没有机会向匡老师求证一下,他是否有用红蓝铅笔画重点,写批注的阅读习惯。 时间都去哪儿了,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但承蒙匡老师教诲下的点点滴滴就像在昨天,就像在眼前…… 匡老师 文笔流畅,读来自然亲切。有些事情我已记不太清,但读后又让我记起了不少。我看到过建亭,海英,武斌笔下的我,如今又看到你记忆中的我,兴奋之余唯有感谢,同时也为你们的成功骄傲。 其实,高华是这个群里与匡老师接触最少的一位,却说出了那么多令人感怀的话,说明高华此人情商之高,令人佩服、惭愧。(孙春光) @高华 细腻笔墨忆师恩 字字句句发肺腑 辛勤教学讲义刻 古文诵读韵味足 字词句篇有所得 悉心教诲来引路 终获录取心中乐 铭记恩师展宏图 (蔡长娟) 史海英 今天从微信中,看到了袁老师、匡老师、沈老师、谷老师、余老师等老师风采依旧,深感欣慰,在元旦即将来临之际,我祝各位老师身体健康,合家欢乐,万事如意。为了感恩老师,我写了一篇《教育的春天》,供老师和同学们参阅。 《教育的春天》 1976年10月,“四人帮”倒台,十年“文革”终于结束。面对基本瘫痪的教育事业,1977年8月,党中央决定,立即恢复已中断了10年的全国高校招生考试,以统一考试、择优录取的方式选拔人才上大学。招生的对象是:工人农民、上山下乡和回乡知识青年、复员军人、干部和应届高中毕业生。 此消息一经媒体公布,立马赢得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特别是被“文革”耽误、错过了上大学机会的广大知识青年,他们都希望通过高考改变命运,实现理想。一时间,从城市到农村,从校园、公园到田园,朗朗读书声取代了萧萧呐喊声。成千上万的人重新拿起课本,加入了求学问知的大军。中国由此重新迎来了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春天。 1977年12月,“文革”之后的第一次全国高考,在神州大地隆重进行,有570多万人参加,可谓盛况空前。我的老师有好几位参加了这次高考,其中物理老师宋德元就以非常优秀的成绩被录取。 但不知为何,宋老师最终放弃了去高校深造的机会,选择留下来继续教我们。我们在为他惋惜的同时,也庆幸能继续做他的学生,聆听他的教诲。我的这些老师,他们都来自大上海,接受很好的教育,功底扎实。如果社会平稳发展,他们的前程将不可限量。然而,一场运动,折断了他们梦想的翅膀,阻断了他们进入高校深造之路,给他们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和伤痛。虽说与大学失之交臂,但他们从未停止过学习。他们个个饱读诗书,知识渊博。在我们眼里,他们是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 我们何其幸运,赶上了教育“破寒冬迎新春”的大好时节。那一年,我们正好升入高二。两年制的高中,高二是毕业年级,一毕业就能参加全国高考,有望进入大学深造。我们是幸运的,更是幸福的,能在人生最美好的时段,赶上这样好的机制,让人生多了一种选择,多了一种历练,也多了一道上行的阶梯。更幸运的是,我们有一群可敬可爱的老师。他们梦断沙漠,无缘大学,却把上大学这一美好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希望我们都能有大学——这一段人生不可或缺的经历。 他们更是把遗憾和伤痛化作教学的动力和热情,兢兢业业,竭心尽力,对我们可谓扬鞭策马。希望我们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拼上一年的时间,收获金榜题名的喜悦 然而,我们又何其不幸。本该在校园静心读书的十年光阴,却被大大小小的运动裹挟着,轻易浪掷;本应散发书香、传授真理与知识的课堂,却充满了批判的尖锐和犀利,满脑子充斥着批判、斗争的元素。以至于机会降临,可以公平地站在高考门前时,才突然发现,自己胸无点墨、腹内空空,拿什么去“参赛”?凭什么去“竞争”?用什么抓住这得来不易的机会?大学选拔的是知识型人才,要迈进大学的门槛,靠的是真才实学。“白卷先生”“反潮流英雄”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大好机会,我们没有做好准备。 如果说,我们明白自己的不幸,能庆幸恰逢良机而发奋读书,以“头悬梁锥刺股”的拼劲儿,在那么多优秀老师的教导和敦促下,说不定真会有奇迹发生。 然而,最不幸的是,因无知造成的短视,让我们根本意识不到这一机会的重要性,以及抓住机会就可以书写美丽的人生。我们从进入校门开始,就辗转于运动会场、田间地头、工厂车间,与社会亲密接触,却与科学文化相去甚远,“无知者无识,无知者无畏”,我们没有为自己将来负责的见识,不明白“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自然就不知道如何设计自己、丰富自己,没有远大的理想和宏伟的抱负。而社会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崇尚知识的时代已然来临,需要我们收心、静心,安心读书,以顺应时代的变化和要求。可是,我等一群顽劣之徒,长时间的“散养”,心野了,行为散漫了,很难静下心来学习。总认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船到江心补漏晚”,十年的荒废用这一年的时间岂能补得回来?所以,任由老师苦口婆心、耳提面命的谆谆教诲,我等依然浑浑噩噩,吊儿郎当。 记得有一次上物理课,同班的一位女同学,趴在桌上睡着了。宋老师不紧不慢地说:“呵,睡得还真香啊!张着蛤蟆嘴,流着臭口水,就不着急吗?”宋老师语调不高、声音不大的话语,有着太多的失望,他恨铁不成钢啊。 还有一次,也是物理课,教师正讲在兴头上,一辆骆驼车从教室外面的马路上经过。骆驼发出的“哼哼”叫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同学们不约而同全都转头去看。老师骤然停止讲课,也没让大家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继续看着老师的时候,老师发话了:“你们知道那骆驼在说什么?它‘哼哼’就是恨你们,它是恨铁不成钢,你们还好意思痴痴的看着它,不觉得脸红啊!”。说得大家都低下了头。话说“响鼓不用重捶”,老师们苦口婆心的劝导应该对我们有些作用,可我们很多人真的就是一堆破鼓,任你怎么捶就是没有动静。 九团电影院与一中校园一路之隔,虽有高大的围墙,但离教室太近,晚上坐在教室里,电影的声音清晰入耳;且又是高大的宽银幕电影,如果站在凳子上,透过教室窗户可以清楚地看电影。以前看不看电影学校不管,眼下高考在即,老师就禁止我们再看电影了,规定晚上必须要在教室里上晚自习。可是影片跌宕起伏的情节,坐在教室里听得清清楚楚,要静下心来学习确实需要超强的毅力。一边是电影中人物命运的更替变幻,一边是决定我们命运的关键时刻。当时我们傻到不知去权衡这两者之利弊,跟老师玩起了“猫和老鼠”的游戏。老师来教室,我们就装得跟真的一样看书、写作业,老师一走就各行其是了。 记得有一次,电影院放映刚解禁的影片《枯木逢春》。电影开演时班主任匡老师来教室里巡视,看大家都在学习,过了一会儿就走了。老师一走,我们就忙不迭地站上凳子透过窗户遥看电影。两个大窗户前站满了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正随着影片的情节心潮起伏时,就听到身后一声怒吼:“混蛋!”。原来匡老师又杀了一个回马枪,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怒火中烧。接下来,匡老师对我们一顿狂批。匡老师一般不太发火,一旦发火十分可怕。他人高高瘦瘦,皮肤黝黑,戴幅眼镜,一发火脸更黑,嘴唇乌紫,全身颤抖,在灯光下,眼睛里就像有两团火喷射出来,被厚厚的镜片挡住,形成两团灼人的亮光。我们不敢看他,都低着头,知道我们的不懂事辜负了老师的期望,伤透了老师的心。 到现在,我都记得老师当时的一段话;“看《枯木逢春》,你们不就是一根根枯木吗?现在赶上教育的好春天,你们不好好珍惜,非得让自己成为不可雕的朽木吗?”老师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让他边说边挥拳头,可那拳头又不忍落在我们身上,最后就听到“咚”的一声,拳头狠狠砸在了讲台上。我们的心跟着一紧,从响声可以断定,这一拳的力度非同小可,老师的手一定受伤了。 老师的良苦用心并没有换来他们期望的结果。那一年高考,只有寥寥几位同学勉强过了分数线,其他同学都按照以前毕业生的分配模式,被分配到了各连队从事农业劳动。 生逢教育的春天,而我这截枯木,却未沐浴春风抽枝长叶,浪费了大好春光。参加工作没多久,我就理解了老师们的良苦用心,并为自己的顽劣深深懊悔。醒悟太迟,成熟太晚,辜负了老师们的辛勤培育,辜负了来之不易的教育春天。春光无限好,只是已蹉跎。 我深感对不起那些老师,更对不起自己。 赵建停 我的上海老师 匡志伦 匡志伦是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尽管只有短短两年,但我终生难以忘怀。        或许是一九七零年春季开学吧,我们从胜利十四场子校旧址搬到了九团一中新校园,我们发现来了很多新老师。似乎匡老师一出现在我们面前就像个老朽,个高,微驼,黑瘦,颧骨凸起,嘴唇紫黑,瓶子底厚的高度数眼镜架在单薄且挺的鼻梁上,透着睿智、渊博和深刻,时不时伸出手指推推眼镜架。时常背抄着两手,也时常在腋下夹一两本书,一幅学究般模样。一口标准的上海普通话,不紧不慢,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腹部发出,似乎要穿透每一个人的心灵。 记得也是这年暑假,学校根据上级“颗粒归仓”的要求,组织学生到各个连队拾麦子。我们五年级两个班被分配到几十里外的作业站(九团二营地区)十六连,我们住在十六连一条大渠边上的小学教室里。虽然匡老师那时还没有教我文化课,但被安排和我们住在一起,负责我们男生的管理。那个年代的生活条件经历过的人都知道。 不必说大白天在阳光炙烤下的麦地里奔跑着抢拾麦穗,也不必说半夜里蚊虫在身上四处叮咬,单说吃过玉米面馍、白菜汤和咸菜的晚饭后,微弱的灯光下,男生们在床铺上撒欢时那咚咚的放屁声就留下无数的欢笑。不知是消化不良,还是吃的是空气,每到晚饭过后,简陋拥挤的宿舍里,东边刚吱的一声,西边就噗的一响,此消彼响,宿舍里充满了快乐的无聊的笑声。匡老师坐在地铺边上,手持一根细柳条,一次次轻轻地将柳条抽打在放屁者的被褥上,督促我们快点睡觉。时隔多年还记的如此清晰,是因为我就是其中放得最起劲的一个。我们不知廉耻地赚取了廉价庸俗的笑声,同时也得到了匡老师的严肃批评和惩罚。就是在这样一个艰苦无聊的环境下我们认识了。 后来再接近匡老师是上初中后。有一次放学后,我跟几个住校生到匡老师宿舍去玩,虽然那年拾麦穗我们已经相识,但我还是拘谨地坐在门边听他们谈笑风生。匡老师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手提皮革箱,拿出两个罐头盒打开,让我们闻闻并问我们是什么,我们自然不知。匡老师用纯正的外语发音,说这个coffee(咖啡), 那个是cocoa powder(可可粉)。其中一个学生拿出一块仔细看看,说像红柳疙瘩,大家哄堂大笑。匡老师也大笑,说尝尝就知道了。他用两个半大的搪瓷缸子冲泡好,让我们在座的都品尝了几口。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和品尝咖啡和可可粉,虽然没有品出其中滋味,那场景一直还记得。 我和匡老师真正的交往是因为学校排演话剧《风华正茂》。七四年秋季前后的那段时间,各学校正在轰轰烈烈开展学朝阳活动,我们初三年级两个班更是顺潮流而动,成为学校学朝阳的实验田。我们放弃学习,积极投身到养猪、种地、管理果园、烧砖、盖房子、学工、学农、学军等活动中去,干的是热火朝天,不亦乐乎。那期间,各团场各连队“毛泽东思想宣传队”的小节目已经不能满足观众的胃口,于是乎,农一师文工团的歌剧《杜鹃山》、十二团宣传队的京剧《沙家浜》、十二团中学的舞剧《红色娘子军》、阿拉尔中学的京剧《红灯记》和舞剧《白毛女》等,纷纷在九团露天电影院的破烂舞台上粉墨登场。 为了赶上这趟庙会,九团演出队迅速和学校达成共识,立即派团演出队张、杨两位导演到学校帮助赶排大型话剧《风华正茂》,学校这边由匡老师负责,演员就在我们初三年级两个班挑选,我自然被选中。小学四五年级时,我就是学校演出队的骨干。我嗓门高,胆子大,学校大大小小的批斗会、忆苦思甜报告会等集会上,都少不了我领着高呼几句口号。团里举办中小学文艺汇演,我校由我、李栋、王江林、刘音波等参演的《小炮兵》节目更是让我等名声四起。最初《风》剧中的学生一角赵晨光是由赵耀渊饰演的,可这小子不出戏,导演干着急。后来张导发现我嗓门大让我试试,我跟着张导高诵了几句台词,最后决定由我出演赵晨光。那段时间,其他学生都去学朝阳了,我们《风》剧的人就在教室里排练。经过几十天的排练,《风华正茂》大功告成,在九团露天电影院的舞台上正式演出。为了展示我校学朝阳成果,我们带上行李,骑上自行车,开始到各连队巡回演出,后来还去塔管处、农大汇报演出。   在《风》的日子里,我对匡老师有种渴望的亲近感,就经常找机会约上几个演员到匡老师的宿舍去玩,他也常常陪着我们,给我们讲表演理念,讲国内外演艺圈的趣闻轶事,给我们说戏、纠正台词,还亲自示范。匡老师渐渐成了我心中的偶像,我最崇拜的的人。学校里都说匡老师的课教得好,可从十六连拾麦子到《风华正茂》剧组这四年间,虽然我和匡老师有过几次短暂的接触,但一直无缘坐在讲台下聆听他的教诲,不能不说是我心中的遗憾。        一九七五年底《风》剧组解散后,我等一些演员被借调到九团演出队,继续排练一些小节目到连队慰问演出。         一九七六年九月我们上高一。         一九七六年十月粉碎四人帮。     我一直这样认为,匡老师是所有教过我的上海老师中教学的智者,生活的弱者,情感的失意者。也许是感觉到形势突变,外出学朝阳的学生们纷纷回到学校,回到教室。我等也从团演出队回到了课堂。也许是离开课堂太久了,什么也听不进去,尤其是数理化就像是听天书,一坐在课桌前不是心不在焉,就是昏昏欲睡。这期间不知什么原因,我们高一两个班学生重新编班,我这才有幸坐进匡老师的课堂聆听他的教诲。几节课下来,我觉得听匡老师上课很有趣,他善于即景联想,信马由缰,借题发挥,很喜欢讲述故事,讲名人趣闻轶事,深深吸引着我。记得入冬后的一天,尽管大油桶炉子把教室里烧的暖如春天,可窗外却是白雪飘零,一片银装素裹。匡老师便即景生情,讲起了毛泽东的《沁园春 雪》,讲到雪又联想到梅,并提问毛主席的《卜算子 咏梅》谁知道?知道的请上来在黑板上默写出来。当大家大眼瞪小眼之际,我突然想起文革中跟着大人们学唱过这首歌,就鼓起勇气走上讲台,心里一句句默唱着,并用粉笔在黑板上默写出来: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尽管粉笔字写得不好,尽管有几个错别字,还是得到了匡老师的大力表扬。也许就是这种动力,我爱上了老匡的语文课。         匡老师确有教书的艺术天赋,能把那个时代几乎没有思想性、文学性、人文性,味同嚼蜡的说教课文上的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后来也走上讲台的我幡然醒悟,他是撇开了原课文,把他多年的文化积淀悄悄融入课堂,潜移默化渗入我们的思想,这无疑源于他广博、扎实、深厚的文学功底。匡老师上语文课时经常会提到一些古今中外的文学常识,我便有心用笔记下,没想到每有测验考试,文学常识填空题我经常是满分,这给了我很大鼓励。不仅如此,我还四下里去寻找这方面的书籍来看,买不起就借来阅读,这期间我读了大量古今中外的文学名著。或许正是基于这点,我养成了常年阅读文学作品的习惯,每有新书问世便买来阅读,阅读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读得多了就有了创作的冲动,就开始动手写点文字,投给当地的报刊杂志,虽然没有什么大作问世,但凡有变成铅字的就激动不已。   他的教学方法也影响到我后来的课堂教学。记得有天上语文课,匡老师抽查背诵荀子的《天论》第一段,前面十几人都背的结结巴巴,丢三落四。匡老师终于绷不住了,大发雷霆,就让一个个挨着背,背不出的就罚站。轮到我背时我感到教室里静静的,好像空气都凝固了。我诚惶诚恐站起来,合上书开始背: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一口气背了下来。我战战兢兢等着评判。匡老师把书往讲桌上一摔,大声赞叹道:好!背书就应该这样。或许就是这次背书,我更加爱上匡老师的语文课了。凡学习古文诗词皆背得滚瓜烂熟,以备提问、考试,虽太近眼前功利。后来也为人师的我,把“熟读古文二百篇,等闲可过文言关。”常挂在嘴边,凡教授古文诗词,自己先烂熟于心,并要求学生篇篇背诵记忆。 另一件事情也让我记忆犹新。有天下午放学后,匡老师让我和几位同学带上语文书到他的办公室去。原来第二天上面来人要听他上鲁迅的《捣鬼新传》的公开课,让我们几个语文好并敢于积极发言的同学提前准备一下。谁读第一段,谁读第二段,如何回答老师的提问等一一作了安排,并嘱咐我们回去好好准备,做到万无一失。我几个自然是诚惶诚恐,精心准备,反复练习。第二天教室后面坐满了来听课的陌生面孔。尽管教室里异常安静,尽管师生互动有序、问答明确,而教室里的气氛却严肃有加,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匡老师那一脸标志性的亲切微笑也没能掩饰住他内心的紧张。这种人为作假的疑虑一直潜藏在我心头。直到八一年也走上讲台的我,看到学校公开课、观摩课之类的教学交流的实际情况大多如此,才明白原来公开课也是可以这么上,才明白当年匡老师安排我们提前准备的良苦用心。    匡老师是个极富浪漫情怀的人,但他的情感生活却不具有诗情画意。也许现在大家都熟知“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少女谁个不善怀春” 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几句诗文,但在那个思想禁锢的年代,会时常从匡老师嘴里轻轻诵出。尽管我们还懵懵懂懂,但每每听到这样的词句还是会感到面颊发烫,心动不已。是他一次次拨动着我们的情怀,可正直大龄的他却迟迟没有开启自己的家庭生活。这似乎是蜗居在校园里的上海老师中的一个普遍现象,或许是他们心中的女神还在黄浦江畔,或许是他们钟情女子的长发已被别人盘起,他们常常在挂满星星的校园里独自徘徊,轻声吟唱爱情之歌,等待怀春女子的垂青。 来的自然会来。据说通过媒妁之言,一个个女子陆续出现在校园,走进了他们的生活,尽管姗姗来迟,尽管没有一见钟情,尽管没有诗情画意。有段时间里,同学们会经常在私下里谈到匡老师要结婚的事,课余也会站在教室门口,远远地望着匡老师的宿舍门口,想看看那个进进出出的女人。几经确认,大家都很失望。师母是个其貌不扬的矮小女子,对匡老师这样一个富有浪漫情怀的上海人来说,这肯定不是他的爱情,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尽管如此,大家还是热心地帮着张罗匡老师的婚事。 匡老师是个教书的好手,但寻常百姓家具体琐碎的生活,对他来说就显得无所适从了。婚期临近的那些天,我和几个同学利用闲暇去帮匡老师收拾新房。从父辈那里学来的手艺都派上了用场,抹墙、粉墙、拉顶棚、铺地砖、扎院子、挖菜窖等一一收拾停当 。七八年高考失利后我又回学校复读了两年,匡老师又搬了一次家,也是我带人帮着收拾的。        我走上三尺讲台,不能不说和匡老师有着很大的关系。一九八0年高考失败后,我回到了值班一连继续修理地球。每天上下工都要路过学校,我会经常去匡老师家坐坐,听他说校园趣闻,看看他心爱的儿子匡申,师母对我也很热情。   八一年七月初的一天,下午收工后回家的路上,我又去了匡老师家,他兴奋地告诉我,团里要招考老师,并由一中负责命题、组织考试、安排培训。匡老师说我有高考基础,鼓励我参加应聘,还给我讲了复习范围和考试的重点。对匡老师的一番授意,我心知肚明。虽然我并没有今生做教师的志向,但为了摆脱连队艰苦、枯燥的农业劳动,我还是听从了匡老师的建议,认真复习应考。或许是因为我有三年高考基础,或许是匡老师有意相助,我顺利过关。经过两个月的培训,秋季开学后我告别连队农业劳动,前往九团最艰苦的地方,当时被戏称为九团“兰考”的作业站——九团二中报到,从此走上了教师岗位。我这个速成的教师,面对一帮懵懂的学生一开始真不知如何应对,我就极力回忆匡老师给我上课的情景,生搬硬套,极尽模仿,边学边上,边上边学,尽全力站好三尺讲台。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三年历练,深受学生喜爱,统考成绩也常常名列前茅。   一九八四年夏天,我参加了成人高考,被新疆兵团教育学院录取,终于实现了上大学的梦想,远赴北疆的奎屯进修学习。第一学期放假回来我去了匡老师家,他很非常高兴,仔细寻问了我在大学的学习生活情况。聊天中他拿出一本大影集递给我,我赶紧打开,扉页就是我们七八届高中毕业生的集体合影,后面十几页,每页六人,上方是每个学生的个人一寸照,下面都附有简单的文字说明,是每个学生高中毕业后这六年的学习、工作情况简介。最早的已大学毕业,个别的还在上学,有几个在团里当了教师,大多还在连队工作。他拿出笔在我的照片下“二中教师”后面补写上“一九八四年考入新疆兵团教育学院语言文学系。” 看完影集我无言以对。我们七八届是他第一批精心培育的桃李,虽然毕业六年了,他还在记录下他们的人生轨迹,而且做的如此仔细、精致。 一九八六年大学毕业后,我又回到九团二中继续任教。        九十年代初我调到九团一中帮工,教高一两个班和农广班的语文课。谁都知道,所谓帮工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转为正式的。九团一中是我的母校,可谓九团的皇家学校。那时,对于我们这些没有能力调到大城市的人来说,九团一中无疑是个相对理想的地方,也许能改变我的一生。那时匡老师已经是一中的副校长,主管学校的教学工作,我突然有一种独鸟归林,一头扎进母亲怀抱的感觉。我和匡老师从师生关系一下变成了上下级关系,我们成了同事,我们的关系更近了一层。他交代的任务我都认真完成,他组织的教学活动我都积极参加。   第二年秋季开学不到一个月,有一天上班后,匡老师通知我去团组织科一趟,我以为是通知我正式调到一中的事,满心欢喜去了团组织科。可结果是告知我帮工结束,返回二中。我当时的感觉就是当头一棒,蒙了,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走出团部办公大楼,突然看见匡老师就在门口,不知他是来办事还是在等我。我没有理睬他,气愤地走了。走到一中旧操场中央,我感觉到匡老师快速跟了上来。我不啃声,匡老师先开了口,说先回去,以后还有机会。我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匡老师没有回答。我真想大声对他说一个校长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了,有什么用。但我没有说出口,而是加快步子,撂下他独自回学校收拾好东西,下午就回到了二中。         我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我不知这其中的原委,后来也听到一些传言,一中的领导班子矛盾重重,权力倾轧,明争暗斗,匡老师虽然精于教学,但不谙官场,不懂权术,我只不过是个牺牲品而已等等。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也有过偶遇,但我或冷冷的不理他,或远远地避开。有一次在街上遇见师母,我没有躲避,师母还记者我的好,还记着那些年我给他们家的帮助,对我帮工的事也愤愤不平,说匡老师就是个书呆子,请我原谅他。可我不知道原谅他什么,该不该原谅他。        一九九五年我调到内地,继续站在三尺讲台上。当年不曾立志于教书生涯的我,在匡老师的影响下,一干竟是三十年,虽然毫无建树,平凡一生,但也像匡老师一样育桃李无数。有时候常常想起匡老师,想起他对我的影响,也会想起那段莫名其妙的帮工经历。或许是时间的推移,或许是我的成熟,我突然发现当年那种愤怒和埋怨早已烟消云散了。我豁然认为,那只是我人生旅途中一次小小的波澜,调到一中也许能改变我的人生轨迹,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 以后的日子里也偶尔收到过有关匡老师的点滴信息,说他早已退休,回到上海等等。         2011年又传来消息说匡老师回到阿拉尔游玩,受到还生活在阿拉尔的十几位原七八届学生的热情接待,能想象得到那热闹的场景,觥筹交错,互致祝福。不曾在场的我虽不能送上祝愿,但却突然想到,在全社会大兴旅游热这些年,闲暇的人们纷纷涌向南方、港澳台、国外名山大川之时,匡老师却选择回到他生活工作的地方,和七八届学生欢聚一堂,其目的不言自呜吧。        后来有同学通过邮件发来他们聚会的照片,我有种莫名的激动,赶紧打开看。我仔细端详良久,匡老师苍老了许多,老年斑赫然印在脸颊,当年在新疆兵团所有的艰苦岁月还写满全身,仔细分辨才能依稀看出当年的风采。十几位同学也如我一般老了许多。七八届八十多人毕业后都奔向五湖四海,几十年后的这次突出其来的聚会自然很多同学缺席,也许是个遗憾。如果在场,我会当面对匡老师说声对不起吗?也许匡老师早已忘到九霄云外了,我为什么还耿耿于怀呢?       这就是我和我的老师之间的琐碎故事,和所谓的师生之情或许不同吧。 张勇 【剪不断的乡愁之我与匡老师的师生情】 年年思亲,岁岁乡愁。情成千结,意有万缕。几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岁月能够 冲淡一切,却无法抹去我与匡老师的绵绵恩情。我仿佛一下子进入到时光隧道,往事如昨日呈现,历历在目。故写出如下文字,借以寄托对恩师的思念,聊以自慰。话说在九团一中读书期间,能够在一个班主任手下连续几年当班长,恐怕并不是很多,这自然要归功于匡老师的鼎力支持和竭力培养。当然,对我的要求也不同于一般人。记得有一天,老师上课前,出了一个谜语"万紫千红"打一字。从第一人答起,直到最后轮到我,我怯生生地答道"艳""回答正确!"老师很高兴。"你是怎么想到的?"回答说"既然前面答案有误,说明思路不对,我就换了一种思维方式,突然想到由各种丰富的颜色组成,即'艳'"。下课后,老师说,"这就对了。记住别人会的,你当然要会,别人不会的,你也应该学会。因为你是班长"。 鉴于此,我要求自己涉猎面宽泛一些,培养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和兴趣。如,朗诵、唱歌、跳舞、打球(篮球、乒乓球)游泳,滑冰等以应对各种情况。还有一次,到二连去劳动,同学们拿着工具走在路上,此时,沈金康(九团卡车司机)开车过来,招呼我们几个人上车,因为认识,我把东西给了别人,自己就上了车,当时还觉得很风光,很荣耀。到达目的地时,一眼就看到后来人的愤怒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太自私了。然而匡老师绝不在同学面前驳我的面子。事后悄悄对我说,"别人能做的,你不能做,别人不能做的,你更不能做,因为你是班长"。这两句话作为座右铭,伴随着我走过整个中学生活。教会我如何做人的道理,只是当时还无法理解其中的深刻寓意。我曾经写过一篇作文,「闲不住的人」,老师作为范文,开设公开课,让同学们各自发表看法,提出中肯意见,最后,老师进行概括和点评。当时真是受益匪浅,但后来作文水平并未见长,有愧于老师的希冀。学习期间匡老师对我们每个同学的特点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如:刘敏的灵活性,张勇的学习方法,邹丽兰的应变,李喆的刻苦,马静的踏实,孙春光的思维,董小琴的细腻,还有罗洋的霸气等等,让我佩服直致。 讲授古汉语时,让我们先背课文,后讲解文章,不懂的地方自己查字典或请教别人。这种方法我至今沿用着效果极佳。老师上课时,神情并茂,辅助以肢体语言,这里要顺便提到,匡老师"红日、白雪、蓝天,乘东风飞来报春的飞燕",宋德元"有一条毒蛇爬进了农妇的家里",沈贻炜老师"每个人一生中都有一件难忘的事",袁荣衍老师"上一节课我们讲了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的两河流域的历史和文化",各位老师或高亢激越,或幽默滑稽,或波涛汹涌,或细水悠长,等等风格迥异,特点鲜明,各有千秋,都被我综合笑纳,加之课堂上三种语言(维语、哈语、汉语)转换、交替使用,并贯穿于整个教学生涯中,教学效果显而易见。在此向诸位恩师表示深深的谢意。 放假期间,原本匡老师是要把我作为第一人选去家访的,后来考虑到我还不够老练,就带罗洋去了,这让我自尊心深受打击,同时也明白通往成熟之路还很漫长,好好锤炼自己吧!九团一中的"一班"和"二班"这个概念已经模糊或正在消失,但在那个年代却名声极其响亮,因为只要是学校安排的工作,两班必定争先恐后,时刻把对方比作参照物,虽然是学生之间的比拼或角逐,但同时也是老师之间的博弈,只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为此,我们比篮球,玩乒乓,赛拔河,拾麦子,捡棉花,挖甘草,打柴禾,看果园,垒围墙,平土地,割芦苇,建猪圈,清厕所,灌农田,扫马路等等是当时"三课一讲两活动"的最好体现。两班始终都在暗暗较劲。其中还包括我们引以为傲的「风华正茂」的诞生, 此为当时的最大亮点,而匡老师作为该剧的舞台总监从头至尾工作细致,立下了汗马功劳,功不可没。而那句"常虹同志(孙巧玲饰)懂得尊重别人是人类的美德"的经典之言多少年都在我的耳边回荡。我们两个班也由对手变成最亲近的同学而合二为一。如果以现在的观点来衡量,当时所做的一切,一定是不务正业,但却让我们亲身体会到最底层百姓生活的艰辛与不易,成为我们的精神食粮和财富,对此我们无怨无悔,笑面人生 。思绪回到现在,对恩师表达感谢的话语太多。这里只选择几个生活片段。也算是对匡老师等人多年的教育的一种回馈吧。最后,我要向所有曾经任我们班主任的各位老师深深地鞠一躬,表示我由衷的敬意!(他们是叶彩萍老师,王梅老师,何依郎老师,杨正玲老师,匡志伦老师),是你们造就了今天的"我",尽管这个"我"并不令你们非常满意。 高华 @张勇 拜读完老同学张勇饱含深情的帖子,那生动的故事,细腻的文字,再次把我带到了那难忘的中学时代。带到了匡老师那抑扬顿挫讲解古文的课堂。匡老师也是我的恩师,在我人生的转折点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和指点,让人终生难以忘怀。在大学读书期间,匡老师曾经给我和张勇一同复信,彭励我们共同学习,共同进步。虽然我的名字在后,也感到无比的荣幸。(呵呵,开个玩笑。)这在咱们群里的同学中,能得到匡老师把俩位同学的名字排列在一起,一同收到恩师回信殊遇的,可能仅此我和张勇俩人。匡老师那熟悉的笔迹,我记忆犹新。张勇深得匡老师的真传,古文功底深厚,文笔简洁古雅。品读老同学的美文,我感到亲切无比。我入群后曾用近3000多字的帖子,表达了给恩师的敬仰感激之情,老同学的帖子和我的拙文,如同姊妹篇,共同书写了我们共同的心声:匡老师,我们爱您!张勇,老同学,你也是最棒的,我为你喝彩! 蔡长娟 @张勇  万缕思乡忆恩师 多年教导苦心育 拓宽涉猎能力提 事情虽小看做人 班长处处严律己 谆谆教诲伴一生 神情并茂授课艺 引领吾辈教学中 张勇真切书心意 感谢恩师生启迪 春光 @张勇 把匡老师的“师者风范”写到位了,但又有点“王婆卖瓜”之嫌,这可是老毛病啊,得改! 袁炳新 就算张勇有自卖身夸之嫌,也是应该的,为什么不夸,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长处藏起来?张教授的文章写的真实真切耐看。记得两个班合起后,匡老师在教 念奴娇《昆仑》时,诗中有这么几句: “安得倚天抽宝剑,   把汝裁为三截?   一截遗欧,   一截赠美,   一截还东国。   太平世界,   环球同此凉热。” 当时匡老师抽人朗读,所有人把“遗”读yi,只有张勇读成wei,匡老师那脸上得意的表情我至今未忘,张勇那张自豪的表情我也未忘,当时我是嫉妒的,现在更是羡慕他。该亮剑时必亮剑,再不亮就会失去剑的利刃和柔情了。张勇是棒的,高华是棒的,春光是棒的,海英是棒的,长娟,巧玲,顺香,小琴,莹莹,爱玲,卫红等同学都是棒的。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都来亮亮剑,拾把柴,这群还会冷吗? 高华 @袁炳新描述的 这个细节太生动了!张勇你最棒的!大师的文字和思想也都达到了相当境界! 董小琴 @张勇 拜读了你的帖很有感触,匡老师可谓为我们操碎了心,他能把握到我们每个人的特点因才施教,从而赢得桃李满天下。作为我们多年的班长你的优秀原来也并非是一蹴而就的,有隐忍、有委屈只因你是我们的班长,我个人认为你做我们的班长是成功的,是你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我们才得以作上班长就下不来。 巧玲 @张勇 你每次写的贴子都很耐看,就像高华说的:牛!希望你能多写一点,我想看到你写关于我们演巜风》剧的故事,发现你记性超好,我己经都记不太清了,很想回忆那时的故事。 李喆 @张勇 有点晚了,刚在群里看到你的大帖,讲述了你与匡老师一些不为大家所知的故事,有些事我有印象,但多数是现在才知。故事以匡老师为主角,连带了宋老师、沈老师、袁老师、何老师等九团一中一批明星大腕,让我们联想到这些老师的不同风采,帖子写得到位耐读,点赞! @张勇 ……老班长又回到"激情燃烧的岁月",见到你的师生帖倍感亲切,你永远是我们的班长。袁洪富 看到几位同学写的关于匡老师的记事,让我也回想起很多往事。 有些事情我们都不知道。 我们78 年就离开了。 从你们的文章中了解了后来的事。 (刘敏) 孙春光 师恩浩荡学生扬 笔墨不止诉衷肠 袁贝编帖竭全力 图文并茂高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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