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一月八日下午四时许,父亲走完了他的人生之路,驾鹤西去。</h3><h3>只差两年,父母一世婚姻將达七十年。七十年是什么婚?蓝宝石婚还金刚钻婚?我觉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二老这段近七十年的婚姻难得且无价。</h3><h3>1951年,父母经人介绍相识,借媒妁之言牵手,凭父母之命完婚,那时父亲才18岁。谁会想到当年父母这手一牵竟然就牵了近70年。</h3><h3>可以肯定的是这段婚姻开头绝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更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有的是对传统习俗的敬畏,对你情我愿婚姻的珍惜,对彼此和家庭的忠贞,对白头偕老愿望的坚守。</h3><h3>2018年11初我回到父母身边。这时父亲已被帕金森病折磨多年,身体每况逾下。两个多月陪伴在侧直到父亲撒手人寰。这期间我整理了父母两人各个时期的合影照片,更有幸用手机记录了二老相濡以沫,相互陪伴,相互搀扶的一些瞬间,亲身见证了二老平凡婚姻中的感动,教益颇深,永生难忘!</h3><h3>谨此纪念敬爱的父亲!</h3><h3><br></h3><h3><br></h3> <h3>父亲李国杨,1933年生人,祖籍望城铜官,年少丧父,母亲改嫁,姐姐被送童养媳,孤苦伶仃,被同族伯父收养,由铜官带至澧县保河堤,幸得伯父伯妈庇护,渡过了那段苦难童年。十几岁时由同族堂兄带至安乡城关镇,在城关镇“李三嗲”丝烟铺开始学徒生涯。父亲自幼聪明,记性甚好,虽只上过一年学堂,但算盘打得溜溜的,丝毫不输读书人,甚得老板喜欢。解放后参加工作,好学上进,边干边学,踏实肯干,30多岁居然也官至公社书记。</h3> <h3>母亲刘伏兰,祖籍益阳,1932年生人,年长父亲一岁。外公解放前为老板采购货物走南闯北,游历颇丰。解放后为安乡百货公司职员,人缘颇好,尊称“冬嗲”。外婆虽是家庭妇女,不知书但识理,勤俭持家,相夫教女,家境虽不殷实,却也打理的好似小康人家。母亲性格外柔内刚,认准了的事会不声不响去做,谁也无可奈何。打小劈莲子贴家,当过织布工,药材门市部营业员至退休。一生爱干净近乎洁癖,为此没少和父亲打嘴巴仗。</h3> <h3>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h3> <h3>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h3> <h3>七十年代游岳麓山</h3> <h3>八十年代摄于烈士公园</h3> <h3>八十年代摄于桂林象鼻山</h3> <h3>八十年代摄于桂林七星公园骆驼峰</h3> <h3>九十年代摄于桂林陆军学院</h3> <h3>九十年代摄于兴安“红军长征突破湘江烈士纪念碑园”</h3> <h3>2001年海南旅游摄于三亚</h3> <h3>母亲七十岁生日摄于桂林施家园</h3> <h3>2002年,那年孙子上大学,二老喜极登长城</h3> <h3>游天安门广场</h3> <h3>登上了天安门</h3> <h3>游颐和园</h3> <h3>登小平同志南巡座舰</h3> <h3>恰似鹊桥相会</h3> <h3>游湘江风光带</h3> <h3>牵了手的手今生就要一起走,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h3> <h3>一年年就这样相依,无分春夏与冬秋</h3> <h3>最后一次陪母亲过生日</h3> <h3>父亲的最后一个生日</h3> <h3>父亲最后一次上牌桌</h3> <h3>一年年就这样相伴,从年少到白头。</h3><h3><br></h3> <h3>进入阳历新年,父亲的病情逐渐加重,过去念念不忘的按时吃药已难以为继。定时为父亲喂药便成了母亲的“职责”。</h3> <h3>父亲心疼母亲,尽管端碗的手颤抖不止,却坚持要把专为他蒸的芙蓉蛋分一半给母亲吃</h3> <h3>为父亲洗脸。天生爱清洁的母亲哪怕再苦再累也要让卧床的父亲一身干干净净。</h3> <h3>为父亲擦手</h3> <h3>为父亲擦身洗脚换袜子。</h3> <h3>父亲临走的前几天已难以进食,母亲坚持一勺一勺给父亲喂吃的</h3> <h3>用吸管给父亲喂水</h3> <h3>父亲咳嗽痰多,母亲给父亲喂成都名产——秋梨膏(大姐同学专程从成都快递的)</h3> <h3>父亲嘴唇干了,母亲用棉签沾温开水涂抹以保持湿润</h3> <h3>父亲说浑身难受,母亲便为他揉揉肩和手臂</h3> <h3>望着病卧在床的父亲,母亲满脸的心疼和无奈</h3> <h3>也许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h3> <h3>这是一种怎样的依恋</h3> <h3>最后时刻</h3> <h3>父亲走了。但他的手一直还有余热,母亲拉住这只牵了近70年的手久久不忍松开。</h3> <h3>望着病榻上父母紧紧相握的双手,望着父母脉脉相对的老脸,望着题图那张父母默默相伴的背影,我深切地感到父母这一世婚姻,平凡中透着伟大,朴实中透着珍贵,平淡中透着炽热。</h3><h3>少是夫妻老是伴。每个人都衰老难免,病痛来袭,那时默默守在身边的,往往只剩下自己的伴侣。伴侣才是陪自己最久的那个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