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原创小小说

赵利俊（阳泉矿工）

小芳

同学

扎啤

坐台

班花

问小芳

回家

歌厅

弟弟

领导

他与小芳的相识是在小学的一次春节联欢会上，小芳的一首《让我们荡起双桨》在手风琴的伴奏下技惊四座，赢得了同学们的阵阵掌声。也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他喜欢上了大自己一岁但活泼开朗的姑娘小芳。而真正的相识是学校组织的一次春游，同学们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儿，跑呀，跳呀。当一群人野炊的时候才发现，班花小芳同学不知所踪。正当班主任老师和同学们着急的时候，是他从小溪边背回崴了脚的小芳，并且在春游后把他送回了家。从此，班花小芳的后边多了一个矮个子男生，小芳一直笑称他小弟弟，而他在与小芳的接触中，却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初中四年，小芳还是年级的班花。小芳勤奋而好学。在小芳的引导下，他学习也很用功。不管是上学还是放学，两个人都在一起。第一次冲动是在初中最后一年的晚自习后，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拿伞的同学相继回家。教室里只留下了他和小芳。为了打发时间，他的随身听里一次又一次的播放着李春波的小芳。小芳渐渐被歌声感染。问他:“小弟，你将来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为妻呢？”

“如果小芳姐姐允许，我会娶你为妻！”他聪明的回答。

小芳羞的满脸通红，而他则一把抱住羞涩的小芳，贴上炽热的嘴唇。在神密和激动中完成了第一次热吻和抚摸。

事后的某一天，两人相跟回家。走出校门，在回家路上的某一僻静处，小芳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你说我和你接吻会不会怀孕？”

他则笑咪咪的拿出了生物课本，翻到讲解男女生理知识的某一页，详细向小芳讲解了男女身体的特征和区别，以及哺乳动物怀孕和授孕的过程。

小芳一脸羞涩的丢下一句:“你真坏……”然后跑开。

上高中的时候，由于回家路远坐车不方便。他父亲为他买了一辆二手的嘉陵摩托车。乘着功课不忙的闲暇和回家的时候，他常载着小芳去外边玩，郊区小河边，月夜荷塘下凡是风景好而又僻静的地方，常常留下两个人的身影。然而，谁也不知道，一场祸事导致两人分手。

星期天下午，是学校规定返校的日子。平时的小芳都叽叽喳喳很爱闹着玩，而今天却少言寡语，一个劲儿催他回学校。刚到学校门口看门房的张大爷就叫住了他和小芳。

“那个是小芳同学？家里找你急事，让你回电话！”张大爷说着就拿过电话机。

小芳接过电话筒，拨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小芳，俺孩快收拾一下行李回来哇，不要念书了。你父亲在外做工被砸伤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我是个农村人啥也不懂，你弟弟还小呢，指望不上！”

听着母亲焦躁不安的声音，小芳急匆匆扔下电话，去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

当他再一次见到小芳时，是小芳在办理退学手续。匆匆忙忙相聚，匆匆忙忙的离别。只记得小芳告诉他自己要南下打工。让他好好学习，并吟了宋代李之仪的一首《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但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参加工作后的他，因为请客应酬，在歌厅碰到了当坐台小姐的小芳。是他陪同的领导点名要她坐台，酒桌上、包房里小芳谈笑自如，一次次的陪同领导唱歌《情人》、《红尘情歌》、《康定情歌》……，而对酒，小芳则喝的很少，一直在劝别人酒。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领导要带她出台，她婉言谢绝。老板和领导说她不给面子，小芳笑着指了指他:“他早就提前约好了，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领导和老板一脸坏笑:“小姐不要挑靓仔了，我们比靓仔有钱的！”

小芳笑了笑，扭转头挽着他的手大踏步的离开……

走出歌厅，小芳说她有点饿，要他陪她一起去吃东西。两人在一个烧烤摊前驻足。点了四十个肉串，十个腰子，一人两杯扎啤。吃着烤肉，喝着扎啤，他问小芳:“为什么不选择个正当职业，而要在歌厅当坐台小姐。”

小芳笑着回答:“因为这里收入高！”

他又问小芳:“人们认为从事这个行业的都是坏女人，因为她们在金钱面前丢掉了尊严。你怎么看？”

小芳的回答义正严辞:“每个人生来都是高贵的，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人生！当父亲被砸伤致死留下了年幼的弟弟和不知所措的母亲时，改变生存现状和抚养母亲、弟弟才是自己的尊严！”

他听着小芳的感慨，不觉心头一震。又问小芳:“你准备一直从事这个行业吗？”

小芳吃着腰子，向他晃了晃。笑道:“我已经攒够了弟弟将来的学费，自己也已经报考了成人大学，但愿有一天能和你站在同一个起点上！”

“历害！”他举起手中的扎啤，碰了一下她的酒杯。

小芳笑着问他:“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他摇摇头。

小芳又问他:“你还看不起我吗？”

他再次摇摇头。

小芳递交给他一个肉串，笑着问他:“我还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他先是摇头，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芳嗔怪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他回答:“你还是以前的小芳姐！”

（完）

（阳泉矿工★赵利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