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落的时光》作者:温俭

柳丝

<h3>  高中毕业的那年,回了趟带给我无数烂漫童年的老屋。<br></h3><h3> </h3><h3></h3> <h3>  闲置多年的老屋,早已没了往曰的生气。岁月斑驳了它的门窗和墙壁,也斑驳了我的记忆。</h3><h3> </h3><h3></h3> <h3>  已是无围无栏的老屋前,原来的一片菜地踪迹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遍地蒿草,只有两片荒草间通往老屋房门的甬道还依稀可见。</h3><h3> </h3><h3></h3> <h3>  手扶在凉凉的墙面上,手掌处有着粗糙的疼感。陈旧的墙砖在触摸下,瞬时,红黄色的砖沫纷纷掉落。轻轻地叩着墙面,有“梆梆”的声音发出,如敲打木鱼般陈厚。一些茸茸的青苔依着墙根,放肆地爬上了墙面,给老墙平添了些许皱纹。也许这是它在老屋墙上费力一笔一划写下的思念……墙角下有几棵倔犟的小草,正伸长脖子贪婪地享受着阳光。顺手拽下一片尖细的绿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苦草香。</h3><h3> </h3><h3></h3> <h3>  望着眼前曾经特熟的老屋,一幕幕的往事,断断续续的画面,又重新鲜活起来,温暖着我那颗曾经远离又时时期盼回归的心。</h3><h3><br></h3><h3></h3> <h3>  伸手推开虚掩的门,入屋的阳光是薄薄的一层,却又均匀有致,毫无疏漏。在那几扇格子窗下,我仿佛又看到了母亲忙碌的身影,又嗅到了母亲的味道。</h3><h3><br></h3><h3></h3> <h3>  “忙碌”在我记忆中总是像蚕茧一样包裹着母亲。一天天,一年年,她都要忙碌兜转在单位和老屋中的七个儿女间。晨起,忙完早饭她要打理好几个小的穿戴、吃喝,再去洗锅抹灶。因缺少奶水,无奈买了头奶牛。晚饭后,老屋昏暗的灯光下,切豆饼、拌草料,夏天,她要把牛牵到不远的草甸上固定好钢钎再去上班。下班做好晚饭后,伴着落日再牵回。奶牛“哞哞”声、弟妹们的吵闹声也许是我年少时听到的最好听音乐!</h3><h3> </h3><h3><br></h3><h3></h3> <h3>  母亲是位十分干练的女人。在那艰难的日子里,她没让一个孩子鞋遢邋袜遢邋,更无露膝见肘的。与三弟同龄的那台缝纫机是母亲的最大帮手,有了它,母亲的劳累少了许多。</h3><h3> </h3> <h3>  星期天,是母亲相对轻松的一天。洗涮过后,格子窗下,她手捧针线笸箩慈笑着,穿针引线,托着袜底板仔细补着一家九口人的棉线袜子。沐着阳光,长长的线,细细的针,蓝布头、灰布角在她手中很快就成了棉袜上的块块补丁。细密的针脚,不知缝进了她多少希望,多少爱。</h3> <h3>  暮光透过窗棂,我好像又看见母亲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拿起一双双补好的袜子,仔细端详着,嘴角情不自禁地浮起一抺微笑。留在砖地上的影子,满是时光的痕迹。</h3><h3> </h3> <h3>  走进老屋,心头暖暖的,也有些淡淡的疼,再见老屋不只是为了再多看上它一眼,而是因为那些记忆中的画面。我不舍离开,可时光已过,它们随着老屋的斑驳,变成了文字里的故事,画卷中的怀念。触摸尘封的故事和画面,有着丝丝缕缕的清香萦绕……</h3><h3> </h3> <h3>  这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教师佳作,她的一生很平凡,一世艰辛,默默把知识奉献,她是文明的使者,有一分热,发一分光,照亮了别人,耗尽了自己。这无私的奉献,令人永志不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