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上的放排人 (文字来自“新浪博客”的资料介绍)

润淏(董晓伟)

<h3>  我们来到中朝界河鸭绿江边,经常能看到江里时不时的有成群结队的木排,沿江顺流而下。这是对岸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仍在使用的水运木排的运输。</h3><h3> 1904年,日俄为争夺在我国东北的权益大打出手,日本胜出,占领了鸭绿江流域,开始疯狂掠夺中国东北的木材。由此,木排运输业兴盛起来。在当时,以吉林为集散地的松花江流域被称为“北流水”,以丹东为集散地的鸭绿江被称为“南流水”。南流水从长白县顺鸭绿江一直放到老安东沙河口,全长790公里,木把们日夜兼程,要走两三个月才能抵达。丹东当时叫安东县,被称为“木都”,鸭绿江上游漂来的木材都到这里集中,再分散到海外等其他地方。</h3><h3>长期的木材营生,产生了关东木帮,木帮行,分为“山场子活”---伐木,“水场子活”----放排。木帮放排,使多少勇猛的汉子一去不归,成为九死一生的营生。古排道两旁,一座座荒凉的木把坟,向后人展示了往昔放排的繁荣和木把自身的凄惨。据说,著名的松花江放河灯习俗,就是为纪念和超度祭典那些已故的放排人,淹死的人看到河灯就能转世“托生”。</h3> <h3>山场子是指严冬酷寒的时节,历经危险的伐木劳作,木材运送到江边。水场子指将砍下的树穿成木排并顺江流放运送到山外。</h3> <h3>春天的到来意味着山场子的结束,所有的木材都被堆放到江边,叫“掐套”,这时,水场子便开始了。</h3><h3></h3><h3></h3><h3>首先要穿排,排头、宽度、数量不等,都有固定要求。</h3><h3></h3><h3></h3><h3>编排连接使用臭李子枝条,臭李子果树枝条韧性十足又十分柔软。</h3><h3></h3><h3>编排的枝条耐用可靠,反复使用。</h3><h3></h3><h3>木排运输能保证木材的完整性,但个别环节也稍加一些木工活</h3> <h3>通常以8米长的件子为标准,3节排连起来叫做一张排。五十年代还有6米、5米件子,混合编排。</h3><h3>主导方向的排头</h3><h3></h3><h3>木把们在艰苦的生活中,终日与大自然搏斗,养成了开朗豁达的坚强性格。他们敢爱敢恨,爱憎分明,有着独特的婚姻观与性爱观。他们很少娶妻,很多人的婚姻形态是“记时婚”或“季节婚”。“记时婚”是木把们与沿江村落小镇上妓女和窑姐儿之间的关系;“季节婚”则与民间俗称的“拉帮套”相似。 </h3><h3></h3><h3>江水大,鱼也多,放排人常用鱼叉扎鱼或用鱼罩罩鱼,算是美味佳肴。</h3><h3></h3><h3></h3><h3>旧时代的木帮过着群居的行帮生活,木帮伙计主要是关内的流民。每个木帮都有一个伐木经验丰富的头领,木帮里叫“把头”,俗称“老木把”,具有绝对权威。如果不听把头的话,很可能破坏木帮的组织纪律和信仰,会给生产和生活带来不安全的因素。</h3> <h3>一切准备就绪,随着一声吆喝:“开排了”,工人们解开缆绳,蹬竿子、搬棹一齐上阵,木排驶离“排卧子”,浩浩荡荡地向大江的主流驶去。木排的速度很慢,几乎与江水的流速一致,一天也就能行驶几十里路程。</h3><h3></h3><h3>山重水复,道无坦途,放木排不能随便放,要视水势而定,水大水小均不能放,只有到水涨到岸边长草的地方,才是放排的最佳时期。</h3><h3></h3><h3>俗话说“头棹忙,二棹稳,帮棹尾棹要拿准”,就是指排上人员的分工和职责规范。</h3><h3>长白县的门槛哨,称为放排人的鬼门关。沿途的险滩、江汀、礁石、陡崖称为恶河或哨口,像一只只蛰伏的怪兽,张着狰狞大口,等待木排的到来。放排路线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木把的生命。鸭绿江上有名有姓的哨口有80多个,每一处都异常凶险。当时流行一句顺口溜:“紧赶上,慢赶上,一年准有三千鬼祭江!”,其惨烈情景可想而知,但是,只要木排上了路就再也无法回头,作为风口浪尖讨生活的行当,放排也有祭拜河神等特殊行规。上排前,要在排窝子里烧香,杀猪,祭拜龙王。起排后,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尤其是“翻”字。比如,吃鱼如果要翻过来,就说“划过来”,管筷子叫“顺子”。</h3> <h3>尽管放排人很能吃苦,个个身体健壮,水性极佳,但水流变幻莫测,木排会出现搁浅,散排等情况,不少放排人都因此丧命。</h3><h3></h3><h3><br></h3> <h3>一旦抢滩搁浅,就得用几天的时间将大排分解成小片,用小船牵引到下游水流平稳的地方重新组合,费力又费时。</h3><h3>放排过程惊心动魄,一分一秒都不能松懈,如果木排头一停,后边的木排就会如山崩般翻卷起来,向排头叠卷砸下,整个长排顿时粉碎,瞬间把人挤成肉泥,木头也像散了花的火柴杆似的漂满大江。</h3><h3>老放排人回忆,“门坎哨”像一道门坎,木排行至那里,一头扎进水里,在水里待3到5分钟,木排工紧紧抓住排上的舵把,随木排潜入水下,待木排浮出水面后,已是首尾倒置。如果木排不慎扎进江底的泥沙里或被岩缝夹住,就别想活着出来。“小孩哭”,一个凶险至极的哨,水声吓人,小孩听了哇哇哭。“妈妈叫”,这个哨顾名思义,是经常有母亲来此地为在这里放排死去的儿子叫魂,因此叫“妈妈叫”。“地瓜垅”是一险滩,木排经过江底暗礁像地瓜垅一样簸箕,很容易颠散了。“裤裆叉”,中间一巨石,两股急流,木排必须顺势扭曲瞬间通过,稍有迟疑立刻粉身碎骨。</h3><h3><br></h3><h3></h3><h3><br></h3> <h3>“纺线车子”,则是一奇怪的急哨,旁边立一石壁,水冲石壁,就像纺线车子一样“呜呜”直响,到此是急转弯,如慢半步即撞壁……</h3><h3></h3> <h3>接近中午时分,艄公们开始停排做饭了。</h3> <h3>旧时放排谣:'C他妈,R他娘,是谁留下这一行,冰天雪地把活干,到死光腚见阎王'</h3><h3>流送木排时的苦衷。有“三大苦”:瞎虻蚊子咬,挨饿受不了,抗排弓弓腰。</h3> <h3>木排在江中每天能行40公里,从放排到收排要经过几个月,木排上搭建窗棚房屋,支锅灶,排上吃,排上住。上了排,就等于和家人生离死别,将脑袋别在裤腰上。路途遥远,艰辛而危险,不仅要经受风吹日晒,瞎虻叮咬,胡子劫掠,还要闯过无数激流险滩。</h3> <h3>放排人十分辛苦,又被人称为“江驴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