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韩非列传》:道德之意,老子深远!

网风

<p class="ql-block">《老子韩非列传》:道德之意,老子深远</p><p class="ql-block"> 文、图 / 网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年前的此时,我一时兴起,买了笔墨纸砚和赵孟頫的字贴,练习和临摹了一年多《老子》。可惜,冰冷三尺非一日之寒,除了顺带使硬笔字有所增色和略知道经、德经这“五千言”之外,这期间的所学所思所悟大多仍归还给了“虚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从去年下半年起,我时断时续开始同步阅读《史记》的文言文和白话文两个版本,并于今年年初尝试一边阅读《史记》一边联系现实生活实际,争取写下130篇关于阅读《史记》的笔记。因为知识积淀得不够,我放弃了从篇数稍少的本纪、世家和书、表入手,选择了人物和事迹相对较为简略但篇数相对较多的70篇列传入手。目前已写完了三篇,这应该算是第4篇读书笔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子和庄子都属于道家,而申不害和韩非子则属于法家,司马迁将他们合于一传,是因为司马迁认为庄、申、韩的学说都源于老子的道德刑名,正如传中所说:“老子修道德”,庄子著书“以明老子之术”,“申子之学本于黄老而主刑名”,韩非子则“喜刑名法术之学,而其归本于黄老”。全传以老子为始,以庄子和申不害为过渡,以韩非子为终,司马迁凭借深厚的驾驭文字功底,通过深刻地说理,把老子所代表的“道家”以“道”为其宇亩核心、以“无为而治”为社会政治理想阐述的淋漓尽致,对韩非子把知雄守雌,以虚为实,以正治国,以奇用兵等“势”、“术”在著述中发扬光大的刻画,无处不闪烁着睿智的光芒。</p> <p class="ql-block">老子是道家学派的创造人,因其生卒年岁无法详考,司马迁在本列传中巧妙地对老子的生卒作了多种记载,用“以疑传疑”的手法反而更加突出了司马迁忠于“史实”的风格。而传首引老子的“且君子得其时则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等金句,以及孔子问礼老子后的感叹:“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于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等句,让儒道之争在读者的眼中立见高下。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收尾老子列传,使老子的“无为自化,清静自正”得到了最佳反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对于道家后来的分化,司马迁化繁为简,将道家分类为一派为老庄学派,一派为黄老学派,将前一学派认定为是对老子思想有系统的继承和发扬,将后一学派认定为最终把黄帝、老子之术与法家的高度融合。如果说老子提出的“为无为”是出世主义,那么庄子的“消遥游”、“齐天地”、“等生死”则无限接近了虚无主义。《庄子》追求一种无条件的精神自由和绝对完美的理想人格,其文章多“皆空语无事实”,其语言“汪洋自恣以适己”,所以庄子遭遇“王公大人不能器之”也就在所难免,司马迁行文至此,多少有些责免庄子之意,毕竟,人不能完全靠想像度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韩非子是先秦法家之集大成者,管仲、子产、商鞅、申不害等法家先驱必然对韩非子产生过极大的影响,但管仲、子产、商鞅等要么也被司马迁立传,要么被司马迁在他人传记中有所提及,而申不害是个例外,所以出现在了此传中,由此也足见司马迁对史料安排的精当,既避免了重复,又显得秩序井然。为了使读者对韩非子有全面、精准的把握,司马迁在本传中全文引用了韩非子所著的《说难》一文,这篇《说难》也常被编入其他古典文献。司马迁在《史记》中记叙说,秦始皇是读到韩非子所著的《孤愤》、《五蠹》之后产生“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之叹的,并由此不惜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派重兵攻打并逼迫韩国将具有贵族血统和绝世才华的韩非子献给秦国。由此推测,这篇《说难》极有可能是韩非子抵达秦国之后所写,我曾读过《孤愤》、《五蠹》和一本当代人写的《流血的仕途》,觉得这些文章都不如《说难》写得精妙,并且随着阅读此文次数的增多,更加敬佩口吃的韩非子著书撰文的高超本领,也明白了为什么同在荀子门下求学且能挥笔而成《谏逐客令》的文章大家、后来高居“大秦2号”之位的李斯为什自愧不如,为什么后来还要联手姚贾卑鄙地设计害死潜在这个对手。</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韩非的法治理论是一把“双刃剑”,是为君主独裁锻造利刃,用“法治”的普遍形式服务于君王个人独裁的实质,从而实现君王高度的“人治”。但他所推崇的“法治”与君王的“人治”之间潜伏着深刻的矛盾,法家们为君王提供了驾驭臣下的计谋,但法家们自己本身也属于被驾驭的臣子,统冶者在必要的时候就会对法家们采取“存其说、用其术而毁其人”的办法,像舍弃一粒棋子那样毫不留情,舍弃那些呕心沥血、尽职尽忠并已做出过巨大贡献的法家们。韩非的“终死于秦,不能自脱”,李斯的“斯卒囚,就五刑”,以及商鞅受车裂而死于秦穆公之手都是最好的例证。法家们为强化君主专制而尽心尽力,最后血腥制裁法家们的又正是他们为之效力的君主专制,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历史悲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常规操作的“太史公曰”的前两句,司马迁有一句神来之笔:“李斯使人遗非药,使自杀。韩非欲自陈,不得见。秦王后悔之,使人赦之,非已死矣”。从“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之游、死不恨矣”到“秦王悦之,末信用”再到“秦王后悔之”,秦王的反复无常恰如其份地印证了韩非子的“前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至变也”的理论。于是才有了司马迁随后的千古哀叹:“余独悲韩子为《说难》而不能自脱耳”,这里面饱含着为韩非子喊冤的成份,更注满了自己遭受不公被宫的难耐悲愤和仰天长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说难》一文中韩非子所举事例都有着极强的证明力,比如伊尹为庖,百里奚为虏,宋富人“甚知其子而疑邻人之父”,以及弥子瑕所遭遇的“色衰而爱弛,得罪于君”,让读者莫不折服于韩非子的出神入化的说理和不留痕迹的善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初李斯因嫉妒韩非子的贵族气质和非凡才能,设计害死了同门师兄韩非子,使韩非子在死前因见不到秦始皇而无法“自陈”。秦始皇死后,赵高将李斯囚禁,以彼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竭力阻止李斯面见秦二世。最终导致李斯被灭九族再加门生故吏一族,在腰斩的同时还要亲眼见自己年幼的子孙陪同受刑。不知这算不算是报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最近又开始诵读《老子》,也就是俗称的《道德经》,对众妙之门、知耻不辱、知止不贻、上善若水、大智若愚等众多成语和词语又产生了一些新的理解和认识。老子的思想暗含了太多的变化和微妙,使我终究不能得其门而入,更别谈“登堂入室”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很期盼“顿悟”早些时日降临,也不枉我在这个冬春之之际苦苦抱着《史记》一通“不知老之将至的”乱“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子无疑是中国哲学史上的一座无法企及高峰,或者说是一幢高楼,我常常仰望,心怀低到尘埃里的卑谦,心怀痴痴寻求“道”的虔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9.1.7日以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h3>附图:为阅读时的批注和摘抄。</h3><h3><br></h3><h3>作者网风,是一名热爱文字的小城民警。自高中以来,在《语文报》、《法制日报》、《人民公安报》、《人民公安》、《当代民声》《公民与法》、《河南公安(报)》、《警苑》、《大河报》、《华西都市报》、《婚姻与家庭》、《当代民声》、《人生与伴侣》、《佛山文艺》、《开封日报》、《信阳日报》、《东莞日报》等地方日、晚报陆续发表散文、纪实作品300多万字。正当壮年,慕古风,喜书法,爱运动,爱旅行、爱时评。个人微信号:wf2003040506,个人公众号:居士网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