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年来了,年过了,岁月如歌。但是在时间的乐谱里,年甚至连休止符都不是。你好,或者不好,它不会耽搁分秒的功夫为你驻足,倾听你的心声,问候你的心情。它是那样执着地催促着甚至绑架着你一路前行,如水东流,去而不返。<br></h3> <h3>然而,年尽管是这样的虚无,我们仍然愿意坐在除夕的团圆桌上,轻盏浅酌,耐心地检点过往,充满感激的憧憬新年。满座的年轻人都会说出各种的愿望并且虔诚的互相祝愿心想事成。而我,总习惯以否定的心情回顾走过的路。否定过去,有时候并不意味着成熟,而是因为老了。老吾老,更喜欢自恋,就像斜阳晚照,在山的那边继续绚丽。</h3> <h3>所以,我的愿望就是往远走走,山那边的风景一定很美。《我坐在彼德拉河畔哭泣》里的派拉说过:“没什么特别的,路就在前方,我只是尽力以一种有尊严的方式走走”,我对尊严没有太多的感觉,只希望有个小小的生存空间,容我的精神快乐地漫游就行了。</h3> <h3>其实,快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道德的城堡在无聊、奢靡、怨愤的轮番折磨下逐渐沦陷的时候,我们创造快乐的能力和享受快乐的能力也在进行性地萎缩。</h3> <h3>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年轻人都在看,那种“自将磨洗认前朝”的心态,正是迎合了世人苍然涕下的悲情。看到一块烂砖,能爬在万里长城上从山海关哭到嘉峪关。捡到一片破瓦,能让长安城里的陈阿娇再一次千金来买秋雨赋。这种没病也呻吟,有病就喊痛,还不如李白的《东山吟》直接和洒脱。</h3> <h3>公元743年,李白带着一位歌妓来到浙江东山,此时,他所敬重的风流宰相谢安已经死去三百多年了,谢大人喜欢的女子也早已化作一杯黄土。李白自然要洒酒追思::“携妓东土山,怅然悲谢安。我妓今朝如花月,他妓古坟荒草寒”。“我妓”如花,“他妓”荒草。他妓”是昨日的“我妓”,“我妓”是明天的“他妓”,人事有代谢,江河万古流!余秋雨虽然是大家,但是若要遇上李白,脱靴的事高力士做了,他就给人家洗洗袜子吧。</h3> <h3>我曾经在青藏高原的昆仑山口见过今生最美丽的一轮明月,她的光芒不带一粒微尘,不染一丝杂质,宁静的铺洒在连绵不绝白雪皑皑寂靜无声的山峰上,世界一片空灵。“天山出明月,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这才是真正的李白,潇洒飘逸,高亢豪迈。</h3> <h3>台湾的蒋勋先生说唐诗是一粒珍珠,我以为唐诗更像一曲交响乐,那是个盛世,盛世下的人们充满了喧闹和骚动,充满了高傲和自负,充满了乐观和向往,每一个人只要生命不息,就一定会不停地往远走走,心甘情愿地在这首交响乐里做一个快乐的音符,大漠孤烟,塞外黄沙,江南细雨,春江花月,深山幽径,田间阡陌,唐人多是背包客,在不停地行走过程中,给我们留下了塞外诗、田园诗,一直到现在,仍然跃动在我们的心里。</h3> <h3>盛世不可能复制,但可以超越。同样,快乐不可能雷同,但可以创造和感受。我们需要的是文化快旅,快乐地往前行往前走,像唐人那样,行到水穷处,再看云起时,生命不息,快旅不止。风物长宜放眼量,当我们翻过那座山的时候一定是满眼的风光无限,当我们想起有位唐人曾经在这里吟风歌月,更会有快意的心有灵犀。男儿本自重横行,不愁前路无知己,让我、我们,在生命的旅程中且行且歌,创造快乐,感受快乐。</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 <h3>2016 10</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