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之殇

若水

<h3>  苍驹过隙,寂花流岁,转瞬又是一年。站在年关的关口,顾盼回眸,才蓦然发现,原来戊戌年我一直都在辗辗转转。并且在辗转中渐渐消散了往日跳脱放旷的情怀,开始沉潜于自己的内心世界。好多事、好多人,不愿说、不想说、也不便说。</h3> <h3>  好多时候,我准备为自己写下一些文字,可是一直沦陷在案牍事务的汪洋大海,无暇为自己留下只言片语。好多朋友发表了美文,我也没有时间拜读,以前那种以文会友的日子渐去渐远。现实的无奈与内心的跳跃激烈碰撞,一种难以言说的忧伤伴随着边城的冬天而弥漫开来。</h3> <h3>  回首这一年,日子貌似过得很充实,但实际却又一无所获。就像朋友送我“万金油”的称谓,我仅只能报之一笑。似乎我是样样精通,但实则是“博而不精、广而不专”,样样都只是应付而已。加上所做之事具有严肃而敏感的特质,只能默默去做,但切切不可言传。记得一次工作途中不慎发了一张怡情山水的照片,结果十分钟不到就被勒令速速删除。</h3> <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我觉得如果一个理科生做那些事情,一定会比我做得好。而我只是外强中干,徒有其名罢了。时间给予了,但收获的却不是我想要的结果。</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所谓感性就是看见一朵花儿开了,会长久地伫立花前;见大雁飞过,会想起“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的诗篇;特殊的日子来临总会发表一点感言。</span></h3> <h3>  这一年,慢待了朋友,疏远了自然。一些朋友走了,远了,到拐弯了,慢慢地不见了;没走的朋友,常于荧屏前打坐,敲击键盘,渐渐地起不了身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无论世事几多变迁,大自然的春花秋月,绿肥红瘦总是依然如故。难道不是吗?你看,你去与不去、你来与不来、你见与不见,他都在那里,不悲不喜、不增不减、不离不弃。</h3> <h3>  三月陌上,云间桃花依然娇媚,我没有赴约;盛夏六月,荷塘月色依然皎洁,我没有前往;金秋十月,宽坪红叶依然红艳,我没有成行;直到那一场边城初雪的纷纷扬扬,我才毅然决然地走进雪夜,翻过高山,越过河流,去追寻那一场久违的心灵之约,为自己积存一份纯洁美好的信念。</h3> <h3>  边城初雪飘飘洒洒,前后延续了三天,大地山川也是积雪皑皑。除了那个雪夜与雪花亲密接触之外,就是透过窗户看着雪花从九天飘落凡尘,没有起身,也没有拍一张雪景的照片,往日那种一到下雪时就欣喜若狂的冲动荡然无存。说也奇怪,大家似乎不约而同,心照不宣,都漠视这场初雪的到来,几乎全部选择了静默。在我庞大的朋友圈里几乎见不到任何关于下雪的动态场景,除了远方的朋友。</h3> <h3>  站在阳台上远眺,汉江一片朦胧,远山模糊一片,只见到浅浅的一线轮廓。天空是灰色的,山林是灰色的,看不见一丁点层林尽染的绚烂,也看不到一丁点落木千山的空阔。总感觉天空很低,离地面很近,似乎就在头顶上方不远,让人压抑,常有一种窒息之感。</h3> <h3>  再想想之前传来的那些不好的消息,我的确非常“愤慨”,怎么可以这样?我想做人做事本应该“德”字当先,任何违纪失德的行为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处。或许我妄言了,或许我冲动了,或许我太矫情了。但我的确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如果说我是一片白云、是一棵小草、是一条小鱼,那么大自然的任何灾难都必然会让我伤心落泪。因为我是属于大自然的,哪怕卑微得如同一粒尘埃。</h3> <h3>  我知道,时光从来都不会因为遗憾而停住脚步,季节也不会让落红飞上枝头重新绽放,岁月更不会模糊每个人成长的印迹。它们一直都是相互交织在一起,或深或浅、或平或仄、或悲或喜,载入生命的琴谱,弹奏出生命的乐章。</h3> <h3>  戊戌之殇,哀而不伤。小寒之日写下这篇文字只为祭奠逝去的二零一八,今夜必将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一夜,但貌似冰冷的文字实则蕴含着一种温暖的力量。此时此刻,我仿佛已经能感受到阳气从地层下磅礴而来的气势,能听到地下万物的涌动,河流潺潺,草木新芽,似乎已经听见春天的脚步发出的铿锵声响。毕竟,小寒过了,春天还会远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