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全南,是江西省赣州市下辖的一个县,1903年建县,原名“虔南县”,因地处虔州(今赣州)之南而得名,1957年改称全南至今。全南县地处江西省最南端,与广东翁源、连平、始兴、南雄4县(市)交界,60%的边界与广东接壤,素有“江西南大门”之称。</h3><h3><br></h3><h3>1969年3月19日,刚刚过完十八周岁生日的我在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的大潮中,别无选择地和同校100多名同学被分配到了这个江西最南端的全南县,开始了为时十年的知青生涯,直至1979年6月在“大返城”的洪流中才以病退的名义回到上海。</h3><h3><br></h3><h3>十年,整整十年,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这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我就是在这片南岭山区的客家红土地上生活和成长的。十年期间,我曾先后在生产队、大队、县路线教育工作队和公社广播站劳动和工作过。下田,干过水稻种植的全部农活;上山,砍伐过毛竹和大树;榨过油,碾过米,锯过木,发过电,开过手扶拖拉机,还做过生产队的会计、大队的保管,县工作队的队员和公社广播站的土记者,并在那片红土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h3><h3><br></h3><h3>自从1979年离开全南返回上海后,忙于工作、学习、成家、育儿,但是对那片红土地的感情却始终没有淡薄。2004年和2016年,我同一起在那里插队落户的几位老同学结伴,曾两次回到第二故乡去寻觅当年的足迹和情感。今年,2019年,插队落户五十周年,整理几张老照片做成美篇,以资纪念。</h3><h3><br></h3> <h3>全南县的县城很小,原先从谷歌卫星地图上看就只有一条街。改革开放后全南的市政建设也有了发展,在桃江对岸建起了新城。不过相对于全国绝大多数的县城来说,她还是属于一个隐藏在南岭山区的小县城。</h3><h3>下面这张照片是2004年第一次回全南时和原县长、当年的公社党委书记刘贻煌先生(左四)在新城的百年纪念广场(建县100周年,1903-2003)的合影。</h3> <h3>全南宾馆,即原来的县政府招待所。当年我们上海知青从大上海到全南的第一个晚上就是住宿在这里。</h3> <h3>现在,位于全南新城的全南希桥宾馆是县城最好的宾馆,2016年第二次回全南时,当地好友曾安排我们下榻于此。</h3> <h3>2016年回全南时,在县城逛街时看到县委、县政府县人大、县政协、全南中学和县广电局等单位似乎都还在原址。</h3> 2004年回全南时,我们在当年的公社党委书记刘贻煌先生(前排右一)的陪同下专程探望了原公社知青办主任王洪玟老师(前排左三)和他的爱人(前排左二)。 <h3>2016年回全南时,我们与当年公社知青办主任老爱人的合影。</h3> <h3>插队落户生涯的头四年,我和同校同年级的三位男同学就是被分配在这条小山沟里生活和劳动的,当时的通信地址是,陂头公社周布大队黄榜坑远耕队。</h3><h3>这条小山沟里没有自然村。在“以粮为纲”、“农业学大寨”的年代,大队从周边几个生产队里抽调了二十多个男女劳动力组成远耕队进驻黄榜坑,开垦了100多亩田,一年两季种植水稻。参加远耕队的老俵们,家还在原来的生产队,隔三差五回家取菜取衣,我们四个上海知青和一户从广东兴宁过来的移民家庭算是队里的常驻户了。<br></h3> <h3>黄榜坑离大队所在的周布圩并不远,但是要翻过一道山,山路崎岖并不好走。2004年回去的时候,山路绝大部分被杂草覆盖难以辨识,若非有当地老俵带路,已是认不得当年走惯的路了。</h3> <h3>2016年回去的时候,进山有了一条非常简陋的机耕道,还是崎岖不堪难以行走。</h3> <h3>2004年回去的时候,黄榜坑已退耕返林,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渺无人烟。</h3> <h3>当年居住的一排五大开间的土坯平房,就只剩下这一开间的残屋了。回忆当年,在这土坯平房生活的四年光阴里,我们知青白天和老俵们一起出工劳动,晚上在昏暗的油灯下补衣服、写家信、看书、记账(从插队落户第二年起,我担任了远耕队的不脱产的会计)。冬天农闲的时候,也会和老俵们围着火盆一起聊聊天打打牌。生活很艰苦,但似乎也蛮充实,年少不知愁啊!</h3><h3>下面这张照片是和当年同队的老俵蔡运昌(我是会计,他是出纳)在旧屋前的留影。</h3> <h3>2016年回去的时候,黄榜坑的山地已经被当地能人所承包,建成了赣南脐橙的种植基地。看到小山沟里满山遍野的橙树,由衷地从心底里为黄榜坑的新生感到欣慰。</h3> <h3>与果园经营者肖世明在脐橙树前的合影(2016年)。他是当年大队会计的侄子,曾任周布村党支部书记,现在是鎮政府的聘用干部。</h3> <h3>2018年底,收到了肖世明快递寄来的赣南脐橙,味道还真不错!真宗的赣南脐橙!</h3> <h3>顺着小山沟一路往下走,走出沟口迎面就是一条河,这条河就是流经全南县北部几个乡镇的母亲河——黄田江,河的对岸就是当年大队所在地,周布圩。</h3> <h3>周布圩,当年的大队所在地。1972年底,远耕队被撤销,我被安排在大队工作(其他三位同学已经陆续离开了当地),在这里又生活了四年。第一年在大队跟一位赣州下放青年学开手扶拖拉机,运输、碾米、发电、锯板,干过不少所谓的技术活!第二年被抽调去县路线教育工作队,前后当了三期工作队队员。家,独身的家,所谓的家,还是在周布圩,放假时还是回到这里休整。两年后结束了工作队的工作,又回到周布大队,被安排当了大队保管,一年后,1977年初被调到公社广播站工作。</h3> <h3>周布圩,历史上也曾有过风光的时候,六十年代这里曾是周布人民公社的驻地。后来与陂头公社合并后,这里是周布大队的驻地。当年插队落户的时候,周布圩有小学,有卫生院(当年卫生院的医生还是上海第二医学院毕业的上海籍大学生),有供销合作社的商店。</h3><h3>2004年回去的时候,周布圩已经败落了。大队已经改为村,村委会迁走了,小学也迁走了,卫生院撤销了,原来大队的办公用房和大礼堂也不见了,所见之处杂草丛生,让人唏嘘不已。</h3> <h3>只有这排当年供销合作社商店的老屋还有点眼熟。</h3> <h3>与当年大队民兵连长张家兴的合影(2004年)</h3> <h3>与当年大队长李宗勇和他老婆的合影(2004年)</h3> <h3>与当年大队会计肖道平(左二)以及他老婆(左三)他哥哥(左四)等人的合影(2004年)</h3><h3>当年,大队肖会计对我的帮助很大。我担任远耕队会计时,是他手把手地教会了我如何记账,如何核算成本,如何做年终决算和分配。在我担任大队保管时,他也放手让我制作会计记账凭证,帮助我进一步熟悉会计制度。我的会计基础是在他的指导下学到的,虽然是收付式的原始记账方式,但是对我回到上海后就读业余大学企业管理专业时应对会计课程非常有帮助,学习感到非常轻松。</h3><h3><br></h3> <h3>与当年远耕队的老俵蔡运昌(右一)和他妹妹(左二)及他妹妹的女儿(左一)在他家的合影(2004年)</h3><h3>遗憾的是,蔡运昌的父母那时已经去世。记得在远耕队的四年时间里,他父母对我们知青很关心,看到我们有时候没有菜吃,就会及时送菜过来。蔡运昌他善于上山设卡捉野猪麂子,打到野味总忘不了分给我们一份。</h3> <h3>与当年大队合作医疗站赤脚医生钟细娇(右一)和他老公的合影(2004年)</h3> <h3>2016年回去时,在原周布村党支部书记肖世明的陪同下,走访和参观了新的周布村村委会的办公楼。</h3> <h3>村委会办事大厅看上去非常规范。</h3> <h3>两边墙上挂满了各种规章制度和历年获得的各种奖状。</h3> <h3>与年轻的村委会干部在周布村委会大门口的合影(2016年)</h3> <h3>时隔十二年,再次见到了当年的民兵连长张家兴和远耕队的蔡运昌,非常高兴(2016年)</h3> <h3>与当年在大队学开手扶拖拉机的师傅、赣州下放青年万犹生在他家里的合影(2016年)。</h3><h3>2004年回去时曾去找过他,当时看到他因脑部动了手术,半身不遂丧失劳动能力,精神萎靡,生活艰辛,从此每年逢年过节时都会给他寄点钱寄点上海特产,略表心意。2016年再次探望他时,看到他精神状态比2004年好的多,也是十分欣慰。</h3> <h3>陂头鎮人民政府,当年的陂头人民公社。插队落户生涯的最后两年我是在这里生活和工作的,在公社广播站当个土记者。广播站当年就设在公社大院里。</h3> <h3>2004年回去的时候,我们曾下榻在这幢办公楼里的镇政府招待所。</h3> <h3>原先的公社办公楼都已经翻新重建,只有这排当年的公社食堂老屋还存在,据说也快要拆了。</h3> <h3>2004年第一次回去时,是全南县原县长、当年的公社党委书记刘贻煌先生(左四)派车并亲自陪同我们从县城去陂头鎮的。当时恰逢国庆长假,鎮党委书记(左三)特意留下来接待了我们,并安排我们住宿在鎮政府招待所。</h3> <h3>告别时,与刘书记挥泪拥抱(2004年)</h3><h3>刘书记是我的兄长和恩人。1979年初当我办妥病退手续准备回上海时,是他主动提出先解决我的入党问题再回上海的建议,并亲自落实了我的入党手续。此恩此情我永世难忘!遗憾的是,后来他因病去世,当我2016年再次回全南时,却已见不到他了。</h3> <h3>2016年回去时,与鎮政府干部在政府大门口的合影。</h3> <h3>陂头鎮当年的老房子改建了很多,但是局限于市政规划的落后,看上去还是比较凌乱。</h3> <h3>陂头鎮最好的建筑还是原八一垦殖场的场部大楼。</h3><h3>八一垦殖场是1958年建在陂头的军垦农场,初衷是为了在当地发展橡胶林,打破当时帝国主义对中国的橡胶封锁。由于全南地处南岭山脉的北侧,冬天有霜冻,橡胶林建设未能成功,后来就演变为省管国营垦殖场,农、林、工多面发展。现在已演变成全南县的长城集团了。</h3> <h3>原八一垦殖场的职工住宿。俯瞰,面貌依旧。</h3> <h3>近看,陈旧不堪。</h3> <h3>原八一垦殖场医院,现在已成为陂头中心卫生院。</h3> <h3>原八一垦殖场招待所现在改名为长城宾馆,2016年回陂头时下榻在这里,设施简陋陈旧。</h3> <h3>当年的陂头中学还在原址。</h3> <h3>校园建设有了新的面貌。</h3> <h3>陂头鎮中心小学,校园建设也不错。</h3> <h3>陂头鎮集贸市场,原址是陂头公社农机厂。</h3> <h3>在街头卖早点的小摊。</h3> <h3>陂头鎮的老街,这建筑有点年头了。</h3> <h3>两次回全南,看到了真实的农村现状,所见所闻颇有感触。</h3><h3></h3><h3><br></h3><h3>2004年,农村凋零无生气,青壮年绝大多数外出打工,村里只见老人和小孩,山沟偏僻处的田地多被抛荒,原先普遍种植两季稻如今只种一季了,清澈的黄田江水量变小了水质变差了。但是也有一些好的变化,供电范围更广了,村民用上了电饭锅洗衣机等家用电器,看上了电视;中国移动的信号塔高耸在公路两侧,手机信号在许多村庄都能收到;摩托车已是常见的交通工具,单车已经成为了细伢子的玩具。</h3><h3></h3><h3><br></h3><h3>2016年,在中央“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精准扶贫”的政策推动下,我看到红土地发生了许多喜人的变化:</h3><h3><br></h3><h3>新农村建设如火如荼。</h3> <h3>原本传统落后的厨卫也有了新面貌。</h3> <h3>大田集约化种植作为扶贫项目正在推广。</h3> <h3>小小的陂头鎮也有了农家乐,我们曾在那里住过一宿。</h3> <h3>旅游事业有了长足发展。</h3><h3><br></h3><h3>这是位于龙源坝镇雅溪村的雅溪围屋。雅溪围屋建于清光绪年间,正方形砖木结构,具有明显的客家围屋特征,是全南县目前保持最为完整的围屋,为江西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h3> <h3>这是位于全南县金龙镇树凹村的天龙山寺。天龙山主峰海拔441米,整座山峰位于犹如莲花瓣的群峰中央,山顶险峰突起,怪石峥嵘,三面悬崖峭壁,唯西南面一条羊肠小道通峰巅,远眺山势险峻,形似巨龙昂首欲飞,故命名为"天龙山"。</h3> <h3>结束语:</h3><h3><br></h3><h3>衷心感谢好友、赣州市人民医院主任医师谌华先生(右一)和原全南县粮食局局长黄元康先生(左一)的热情接待和一路陪伴。</h3> <h3>衷心感谢刘书记的弟弟(居中者)和刘书记子女们的盛情款待。</h3> <h3>衷心感谢我们同校的好姐妹、留在全南发展的老同学张绿芳女士(居中者)和她女儿(左一)的热情招待。</h3> <h3>与好姐妹、老同学张绿芳在赣州浮桥上的合影。</h3> <h3>衷心感谢赣州市政协副主席、赣州市财政局局长、原全南县委书记李道贱先生(前排左二)在赣州先后两次接见并设宴招待了我们。</h3> <h3></h3><h3><br></h3>最后,我要特别感恩当年健在的父母亲。<h3><br></h3><h3>我父亲雷打不动的每月一封家信传递了家的温暖,时常寄来的书刊杂志为我送来了南岭深山中难觅的精神食粮。<br></h3><h3><br></h3><h3>我母亲每到过年前总会寄来一个充满母爱的、塞得满满的、在物资匮乏年代并不好买的香肠、肉松,以及自己加工的鱼松、酱油肉等当年的美食。<br></h3><h3><br></h3><h3>为在西方极乐世界的父母亲,虔诚地祈祷!<br></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