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的求学之路

勇哥

<h3>  我从六O年秋天开始在大纵湖小学上一年级到八一年底从盐城工专无机化工专业毕业,先后接受了十五年的教育。小学的事记得不很清楚,在大纵湖小学只记得班主任是潘鹤余老师,那时他中师刚毕业,教学热情很高,后来他当上了义丰公社的文教助理。六三年转到楼王小学,班主任是陆迎风,后来她去了北京。在小学记忆最深的有二件事,一是当时与同学打架老打不过人,原因是我头上有两亇小辨子,一个在头顶,一个在头后面,与同学打架时总是被他们抓住小辨子,控制了我的头部,使我无法动身,而他们总是短头发,控制不了他们,所以往往吃亏。后来十岁时剪了小辨子,形势大为改观,虽不能取胜但能打个平手。二是有一次作业没有完成,已完成百分之九十的工作量,第二天上学被老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而同桌的王姓同学一个字也没有写,老师问他什么原因,他说是作业本掉了,所以老师没有责怪他,我心里不平衡,心想我写了那么多就差一二题反被老师训,作业本掉了就可以不写了,我也想办法把作业本掉了,放字后在回家的路上把作业本放在灰堆下面,晚上心安理得的不写了,谁知道拖灰的宋三爷在拖灰时发现了作业本,上面有名字,(他是黄埔军校毕业的高材生)他把作业本送到我家里,戳穿了我的鬼把戏,我父亲非常生气,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顿,晚饭也没得吃了,一直跪到晚上。这个教训太深了,从此再也不敢不认真写作业了。六六年六月份参加全国统一的小升初考试,那是文革前最后一次正规的考试,一人一桌,用密码卷考,在全公社几百名小学生中我考取了楼王中学,当时在公社墙上发了榜,在榜上看到我名字时有一点金榜题名的感觉,当年楼中只有一个初中班,所以我是很幸运的。</h3><h3> 考上初中后文革开始了,中学小学都停课闹革命了,中学成立了红卫兵,小学成立了红小兵,而我们成了没人管的人了,小学已毕业初中还没进,就在家里玩,后来楼中初三两个家中背景不好的其他红卫兵组织不要的同学气得自己成立一个红卫兵组织,人数不够就把我们楼王街上考上初中的几个小同学拉进来凑成了盐城红卫兵总部要求的人数,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这个组织叫一二二六红卫兵,纪念毛主席十二月二十六日生日的,也有公章、队旗、和袖章,把福建藉物理老师陈幼琼的宿舍敲下来,当我们的办公地点。我们主要任务是押住被专政的老师到楼王街上示众,这件事年龄大的同学不肯干,老师站在中桥边上的凳子上,手里拿着锣,敲一下说一句“我是牛鬼蛇神某某某,”我们就站在边上看住了,时间到了就把他们押回学校,记得当年看过的有冯君豪老师和朱敏老师,现在想想挺对不起他们的,但当时我们也就十二三岁,又懂什么呢!</h3><h3> 后来又复课上了几天又停下来,反反复复,我初中一直到七0年才毕业,上了四年,与后来的六七、六八届在一起编班上课,这在中国的教育史上可能是仅有绝无的了。读初中时读书很少,也没有作业,空闲时间很多,这个时期我学会了捉魚,那时农村的水渠和水塘很多,我们几个同学约好并带着面盆和小亮子之类的工具,把塘里的水刮去,然后去捉,一次往往能捉三、五斤鱼,有大有小,带回去母亲往往不高兴,因为家里没有油去煮魚,扔了又可惜,给妈妈出了个难题。总之那个时代虽然物质生活很苦,但少年的乐趣还是享受的,像小马驹一样在大自然中快乐的奔跑,下河捉魚,上树捕鸟,春天到田野里踏青挑野菜,夏天在小河中游泳,秋天在打麦场上躲蒙蒙,冬天在茨菇田里拾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真是少年不知父母愁。</h3><h3> 七O年中考,全公社大几百名初中生统考,我考了全公社总分第二名,按理说上高中没有问题了吧,但确确不能上,原因是大队没有推荐,那时考试是晃子,主要靠推荐,大队里理由是他们家没有人参加农村劳动,应把在农村劳动的人家小孩子上,天那,这是什么理由,什么逻辑,好在当时楼中革委员会的王主任知道我的情况,又多把了一个名额给兴北大队,我才得以上高中,对王主任我是感恩的。高中两年学习也不紧张,除了上课外,我们子妹把主要时间和精力集中到家庭付业编草帘子中。那个时候家庭经济困难,子妹几个个个读书,几元钱一个人的学费都交不起,经常因为未交学费被老师赶回家要钱,因此能编草帘子赚钱为父母亲减轻经济负担,我们子妹几个积极性还是非常高的。我们几人分工,二个姐姐负责编,我与弟弟陈涛负责搓麻绳,早上起来就开始干,中午饭后继续,放学后一直干到夜里十一、二点钟才结束。那一段时间我们家在楼王编草帘子的量还是可以的。也赚了一点钱,解决了一些困难,但也背上了黑名,说我们家走资本主义搞投机倒把,在扱左思潮的影响下,生产队组织了许多社员到我家强行把原料柴草和成品草帘子抢走。你看人们靠自己的辛苦来谋生都成了有罪,我不是想控诉谁,是想说明邓小平改革开放的政策太得人心了。</h3><h3> 再说说考大学的事,77年4月我从部队当五年兵退伍回来,请人将户口落在城边上的新兴公社圩洋大队,那一年主要是忙着落户口,又要做的小生意赚的钱,恢复高考开始时也没有多少时间复习功课,匆匆忙忙参加了预考,居然也考上了,后在复考时就名落孙山了。第二年又到化肥厂做亦工亦农下灰工,劳动强度大,还要上三班,晚上有时间到盐中听复习辅导课,终于在下半年高考时考出了345分的成绩,其中化学考了90多分,领到了南京工学院盐城分院的录取通知书,虽然不理想,但对我来说非常满足了,因为在我24岁应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还是农村户口没有工作,家庭经济条件又差,对前途和未来一片迷茫,能够考上大学转了户口,毕业后国家包分配吃上皇粮,真是大幸呀!上了大学以后还是比较顺利的,78年冬天我穿着一身黄军装背着背包,手中拎着网袋来到了盐城北门的南京工学院盐城分院,在学校的马路上我问一个年轻的老师报到处在那里,这位老师非常热情带我去报到处,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后他非常高兴地说,哦你就是陈勇,我们知道你,我叫庄惠华是你们班主任,,告诉我学生处已研究叫我担任学生班长,并说希望我多承担一些学生工作。还没有报到就先当上了干部,说明学校领导看了我们的档案,知道我是复员军人共产党员,那个时候政治空气是很浓的。在学校三年我先后担任了班长,第一届校学生会副主席、主席,多次被评为学校优秀学生干部。那个时候我们学习热情非常高,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了,先跑步,后背英语单词,晚上晚自休要十点才结束,夏天临考复习时我们把双脚放在冷水盆内,既凉快又防蚊子。那个时候生活还是有保障的,学校发助学金人均15元,我们班上由我负责发放,我的原则是父母亲在农村的享受21元最高助学金,父母亲有工资收入的根据收入多少家庭人口负担等情况进行分等级发放,有I5元的有10元的,少的是6元,还有条件好的一分也没有,象曹铭王海等同学,基本保证了农村来的同学不要家里的钱能顺利的毕业,我本人当然也是最高助学金呀!21元助学金,买饭菜票要16元,还有5块钱剃头洗澡买肥皂牙膏等日常开消,其他消费就只能免了吧,要感谢我的好同学曹铭,一进校我们两人就比较谈得来,年龄相仿,他父亲是高干收入较高,他读书他父亲每月给他40元生活费,是我们班上的富豪,我们星期天上街看电影洗澡基本都是他掏钱,晚上下自休跑到环城小面馆来碗阳春面也是他请客,那时一碗带猪油葱花的阳春面对我这个二十五、六岁肚子里缺少油水的青年来说是多么好的享受呀,所以我一直对曹同学心怀谢意,几十年来我们二人一直相处很好,并带动了二家人包刮儿子们都有来往,我很怀念那个纯真的年代!大学毕业后我被国家包分配到盐城地区化肥厂生产技术科任调度员,从此走上了工作的舞台!</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