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屋檐下滴咚、滴咚的水声,告诉我这场让整个大溆浦兴奋的雪就这样潸然离去了……</h3><h3> 这场雪让朋友圈兴奋了,亲们都说这场雪让他们回到了童年,让亲们忆起童年的美好!忆起美好?!我也忆起了!我的童年是有雪的,我的童年是没有雪的,在我的脑里,只有冷和寒!于是即使前年春节,我到东北,到雪乡,留给我的,也只有寒和冷!</h3><h3> 小时候,我没有堆过雪人,也没和小伙伴们一起打过雪仗!我的童年,就是不下雪的日子也都很少和村里小伙伴们一起疯玩。玩,也是要资格的。记得一次,跟一个小伙伴玩耍不小心把他头上的一个脓包弄破了,结果被我老爸夹在腋下一顿死打,就差没把我往地上摔了。妈妈也多次叫我们兄弟姐妹不要到外边去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那时,我们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想加入红小兵,老师退回我申请书时问我:你爸爸是谁知道吗?当时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知道!结果他说我爸爸是右派,右派的孩子不能当红小兵!原来,他不是在问我爸爸的姓名!那次,尽管我隔了几天不吃饭,但毕竟人小,还是不知道右派是什么,只是知道不是好人!想到那次被我弄破脓包的那个小伙伴,他叔叔常说,孩子,别怕!我们是贫农,青石岩板底子!估计他们就是好人!从此,我也就不恨老爸那此把我往死里的打了……</h3><h3> 下雪了,听话的孩子是更不可能去雪里玩的。弄湿了衣服鞋袜是没有干的可换,如果雪天冻病了身体,那无疑是给父母雪上加霜。天下他的雪,我做我的事,雪与我没多大干系,雪再大,家务还要做,学还要去上,只是水更冰,教室更冷。下雪去上学,没有靴子穿,就穿着妈妈做的千层鞋,踩上哥哥做的木高跷,跌跌撞撞迈向学校。不管路的高低宽窄,不管雪的坚松深厚,就那样咔嚓咔嚓的出了家门。雪路上,不知是否曾摔倒过。那个年代,学校与老师是不会担责的,不像现在这么有责任感,有担当!课间,同学们在墙角“挤油渣子”,人多时我也可以湊过去加把劲挤挤的,这个时候同学们都忘记了我是谁,老师也忘了我是谁,我也忘了我自己是谁。</h3><h3> 看着地上那被路人踩过的即将融化的冰雪,白里带黄,黄里又夹杂着黑,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 吃过的最好吃的糖。那是村里糖坊灶台上刮下来的糖。那等候刮糖的场情现在忆起也是十分的清晰。那儿时能弄得到那糖真的是很幸福很甜蜜的事儿。这需要有像这极其寒冷的日子去村里的糖坊才会碰上这份幸运。村外的田野白雪皑皑,生冷静寂,只有村头的塘坊里热气腾腾,男女老少拖儿带女都到这来了,狗也跟着主人来了。我也混在人群中了,浑身瑟缩着环顾四周,用着从小学会的察言观色的本领望着大人们的脸色,在糖师傅端起糖锅去案板上倒糖的档口,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用废弃的镰刀打磨的小刀子去灶台上削糖,可能是糖沫沫,可能是糖丝丝,也可能是融雪似的一小块糖块块,但都是生活中的糖,很甜很甜呢。</h3><h3> 女儿昨天打来电话说,过几天她就会带着她的一对儿子去长白山看雪景,由于他们生活在广州,孩子们很少看雪,她也没能亲眼看上这次老家的雪。</h3><h3> 此时,突然我又想起了鲁迅笔下那个少年时很会捕鸟的闰土,少年时很会捕鸟又怎样呢?!少年时决定了将来的生活,少年时,决定不了将来的生活!生活赐予我什么,我就享受什么吧,停止我的胡思乱想。雪是孤寂的。</h3> <h3>村里糖坊灶台上的糖像融雪吗?</h3> <h3>南方的雪</h3> <h3>北方的雪</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