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 1969年在一个春夏交替的季节里,一个新生命降生在西安回坊的某个四合院的一个小屋里,这个小屋原是左侧上房的一部分,后用竹密子单独分割出来的一个大约十平方的小格挡,而竹密子两侧则是用报子糊起来的,每当夜幕降临时,那边传过来的声音和灯光总是依稀可见。时隔五十年的今天依然清晰的记得那间小屋的布局,就宛如昨天才离去一般清楚。五十年的变迁,原房东已将这里变得物是人非,好多百年前的院落构造都已不复存在了,好在大的布局没变,还依稀能看到以前的轮廓。</b></h1> <h1><b> 原来右侧上房住着奶奶的父母,而左侧的上房住着奶奶的弟弟一家,往里头走左侧有一个小门,那便是开篇提到的那间小屋。后来房东将一院子房子卖给一个回民,而这家回民将原来的所有建筑都推倒重建,使得这个院子在几年时间里就失去了他原有的历史价值……</b></h1> <h1><b> 就连通往后院的门也难逃被人重新修改的命运。</b></h1><h3><br></h3> <h1><b> 进入后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这棵有着六十多年的香椿树那是父亲上初中时从一颗小树苗种起的。紧挨着这棵香椿树是一片各种颜色的牵牛花,小时候经常跑到后院把花籽一个一个收集起来玩。正对着小屋窗户的墙拐角处在地下埋了一口大缸,缸上面放着两块木板,缸的侧面是用砖齐起来的一面矮墙,这就是那个时代的茅房,这种茅房在那个年代每个四合院都有,它的作用不言而喻。香椿树的前面有一个大坑,大坑的坡沿处有一棵歪脖苹果树,每当结果的季节我都会缠着家里大人要吃那树上的果子,当每次把那青涩的果子放进嘴里时,又总有种后悔的感觉,</b><b>因为果子还未成熟,而味道又实在酸的让人难以忍受,</b><b> 即便青涩依然是那个时期上帝赐予的最好的食物了。看着那些比我大的小孩都吃的津津有味,我每年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品尝着这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b></h1> <h1><b> 出了院子的大门,马路对面就是著名的饸络馆,而院子的左侧是一家理发店。在那个整天为解决吃饭而发愁的年代,能吃上一顿这家饸络馆的饭,在那个时候都实属不易了。听说很多有身份的人都会开着车专程到他家一饱口福。这家饸络馆在整个西安都十分有名,他们家除了饸络有名,他们家的小笼包子也一样受到了广大消费者好评。据说他家的饸络之所以那么好吃、有名,是因为这家老板独创的一种秘方?所以才会引得诸方食客慕名而来!对门的理发店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同样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印象里的理发店很大、生意很火,去他家理发要上三个台阶。因为店里师傅的技术和服务好,同时也解决了周围群众的生活问题,所以每天都会有不少人光顾这里。顺着理发馆往南走大约五分钟就到了姥姥家,姥姥家要比我们住的地方宽敞很多,房间布局也很简单,一进门就是一张方桌子、外加俩把椅子一边一个、左侧窗户下面有一张双人木板床,房子里的地是土地,姥姥每天都要将那不可能清扫干净的地扫几遍,而我则等着那个送牛奶的老头的到来。每当那熟悉的声音传到我家时,姥姥便会拿着昨天的空瓶子换取今天的鲜奶,顺便会在一张小卡片上盖上戳,表示这个月领了几回,还剩几回便一目了然。当姥姥拿着当天的新鲜牛奶第一件事就是给我煮,我便在焦急地等待着,每次烧好的牛奶姥姥都会用凉水冰一会然后加些糖给我,而我的任务就是悠哉的抱着奶瓶躺在床上喝着这甜美的甘露。要知道那个年代吃饱饭都很困难的,印象里每家买米都是按人头算的,一年里能吃上白面那也是屈指可数甚至很难。</b></h1><h1><b> 在哪个困难的年代,生活的主食就是包谷面,而吃的最多的就是包谷面鱼鱼,和一种用包谷面做的烤饼,这种饼是用两个类似于现在的羽毛球拍子样的铁板夹烧烤而成的,如果一顿饭要是再能吃上几个煮土豆,那已经算是改善生活了。</b></h1> <h1><b> 从大门进来会被一间简易的小房子当着,而这间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房子是父亲为姥姥家盖的一间简易厨房,姥姥就是在这个厨房里每天给家人做着一日三餐,只有每年当二舅从乡下回来时,姥姥才有喘息休息的时间,而平时姥姥在厨房里的活都有二舅来做了。近五十年时光这座小屋依然耸立在那里。这里的每块砖甚至每一块瓦的命运都跟前面提到的那个小院一样,同样落了个物是人非的结局。</b></h1> <h1><b> 这便是后院回民马爷家的厨房,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已经破烂不堪了。后院的马爷也已经不在很多年了,现在还能想起那年晚上马爷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坊上到西郊我们家串门,马爷的这次到来出乎我们一家人的预料,待马爷进屋坐下后,父母很热情的招待了马爷这位多年没见的稀客,没想到这次的来访竟然成了最后的见面……。</b></h1> <h1><b> 紧挨着姥姥家的隔壁有一个老先生,老先生一生都是与鱼为伴,隔三差五的就会到护城河给家里的小金鱼捞点鱼虫,老先生的另一个爱好就是听戏,这便是他的全部生活,虽然生活的很简朴,倒也给他带来了不少乐趣,能生活成这样也已是人间天堂了,</b><b>而现在从两家的房子外面看,已经很难找到以前的影子了。顺着房子走过去就到了狗狗家,在我的记忆里狗狗家好像住二楼,每次去他家都要从一个木楼梯上去,那个时候能上一次他家的楼梯也是一件很开心和奢侈的事情。再往过走就到了东娃家,东娃是我小时候最好的回族朋友,每当两家做什么好吃的总忘不了要给对方也拿一份。因为姥姥和姥爷的为人,使得我们家跟坊上的大多数人都相处的非常融洽,这其中也包括东娃家。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我该上学的那一年,姥姥家不知道什么原因决定要搬家,搬家这件事很快就被左邻右舍都知道了,我清楚的记得有一次我和东娃玩耍时,东娃问我战战听说你家要搬家?给你妈说不要搬走,到时候咱俩一起上学还一起玩,当我听到东娃说出这句话时,我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激动,东娃的一片好心我一直记忆犹新的记在心里,可是那时家里的事情我哪里能阻挡得住呢?最终姥姥家还是搬走了,这一走就是四十多年,时间早一渐行渐远的消失在历史的洪流当中了,只剩下一些记忆的碎片拿来回忆了。</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