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1> <b>散文:《行走南白(续)》</b></h1><h3> <font color="#010101"><b>作者:杨永涛</b></font></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懒板凳</font></h3><h3> 两位老南白人,说看过或听过我的随笔,关于南白,认为我讲得不准确。因为呀,那懒板凳,分明是一棵被风吹倒的老槐树,横在老邮局对面那一块地方,盐工们驮盐运盐累了,就坐在上面休息。</h3><h3> 看着他们分别经过八十一年和九十六年岁月摩挲粗糙的手,我坚信,他们讲的肯定是准确的。但我只能把他们说的,记在我的散文里,也许会有真正的史学家,再依此去寻找他们,只是希望不要等得太久,因为,他们能够清楚记忆的岁月,再也没有我们多了。</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大水井</font></h3><h3> 你在小镇的场口,本隐于大道的路基下,毫不起眼,却为南白人提供了第一捧水,所以,你的起源,应该是和小镇同步的。</h3><h3>如今,人们为你拓展了面积,加装了围栏,让你看起来整洁而气派。每看你一次,宽阔的四周空地,却都会让我想起那曾排队担桶挑水的父辈。</h3><h3> 我把你现在的照片发给离乡多年的同学,他们惊讶——啷咯就变成这样了呀!</h3><h3> 感慨之余,他们一起给你商议了个新称呼——母亲井。虽然没有母亲河、母亲湖那么好听,但心底的母亲,永远都是顺口的。</h3><h3> 他们说,再回来,一定会长吮,你那如母乳般甘甜的水。</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三角花园</font></h3><h3> 这个花园很神奇,它不方,不圆,偏偏是个三角形。</h3><h3> 这个花园确实很神奇,它不装花,只装人。</h3><h3> 也许这里曾经有花,但现在没有,仍被称做三角花园,为啷个,谁知道呢?</h3><h3> 它的面积也许还没有哪家的拆迁房大,每天都兴致勃勃地接纳各色休闲人等,另一种熙熙攘攘。老者们在这里流畅地打着大二,腰腿疼耳朵堵的大娘在这里寻医问药,小媳妇在这里向八字先生打探老公的小三在何处,甚至每天还有吚呜呀呜、拖声摇摇的花灯唱演……</h3><h3> 没有花的三角花园,一直都是县城里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为啷个,谁知道呢?</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南白商贸城</font></h3><h3> 南白商贸城的前身,是废弃的砖瓦厂以及若干亩县城边上的田土,在城市建设的进程中,它华丽地转身,有了几多整齐划一的安置楼房、有了大理石铺就的圆形广场,也就有了商贸必须的门面以及市场。</h3><h3> 它承接了原来县城每周一次的集市,以农历尾数二、五、八大宽张般说法的所有些日子,继续着商贩以及进城赶场群众的人声鼎沸,所以它也得承接一些脏、乱、杂,以恰当地表明城乡结合部守望者的身份和决心。</h3><h3> 它还是县城通往南部乡镇的旱码头,只是,随着车站的搬迁,它也恢复了许多清爽与宁静。下一步,它的努力方向,大概是得更靠近县城中心的整洁与美丽了。</h3><h3> 加油!商贸城,城郊到城中心,不过几站地。</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阳光花园</font></h3><h3> 这里,有花、有草、有假山、有水塘,还有好多栋档次不低的住宅楼,它是一个住宅小区,叫做阳光花园。</h3><h3> 一个小镇发展得如何,有没有成规模的现代住宅小区应该是一个标志,那么,成为阳光花园就是这样一个标志,它是南白第一个新型现代小区,于是,它代表了南白城市建设最先的发展样板。大型的超市、整洁有档次的店面,以及穿戴时尚人们的穿梭,让你觉得,在这里逛一圈,省却了去市里购物的折腾和劳累。</h3><h3> 阳光,天天在小镇的感觉里;花园,天天在小镇的视野里。</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播州</font><font color="#167efb">图书馆</font></h3><h3> “遵义县图书馆借书证”,红色塑料封皮加金色烫金字,这便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那还是小学老师的推荐,说暑期可以到你那里去借书,于是,才有了和你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暑期,真的去你那里借了一本科普书籍,而且还按着上面的指导,花两块多钱到重庆邮购玩具电动机,自己用木板组装了一台用电池驱动的“小车”,后来,我把那玩具电动机也拆开了,可惜再也没能还原,所以,我后来也没有成为科学家。</h3><h3> 再后来,我参加过你举办的知识竞赛,得个作业本似的笔记本奖励也开心得不得了,我在你那里获得的最大的一个奖品,是有一年新春猜谜比赛中的一个搪瓷大盆,拿回家洗脸,即使用冷水也似乎是热的……为了写一个电影剧本,我还在你那里查过史料,有一个细节,便是在你成堆的书中查到的——红军用了老百姓的柴火,悄悄地把银元放到水缸底下——后来真的展现在了银幕上,真实,而感人……</h3><h3> 你,就是一个知识粮仓,你,就是一片文化沃土,我脑海里一半的文学,便来自于你。你从借地办公的小屋子,到如今雄伟气派的大楼,打心底想,吃你几个搬家汤圆。</h3><h3> 那时的我们不知电脑是啥物,而今的孩子,平板和手机随身携带,只是,希望多用在学习上,成不了大科学家大作家,起码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写写《播州》,写写《南白》。</h3> <h3> <font color="#167efb">二小</font></h3><h3> 如果你学过a、o、e,你肯定记得是在哪里学的,肯定还记得启蒙老师是哪个。起码,我就记得。</h3><h3> 那时,二小才建立,几个老师在街头摆着桌子招生,于是,随母亲工作调动从湄潭搬来南白的我,七岁半开始了受启蒙教育。那时的二小,一幢红砖青瓦房,四五间教室,十来个老师,教语文,教算术,教音乐。那时的我们没有享受过什么好吃好玩的,校园门口大娘卖的一两分钱一片的蛋片也会觉得好吃得很。遇到房屋检修,我们还会在从头顶直射进阳光的教室里大声朗读。看着如今现代化的校园,美丽而整洁,不下千数的学生,热闹而有生气,除了感慨和祝福,就剩去找当时自己是在操场哪个角落被老师罚站的闲心了。</h3><h3> 再想起语文启蒙老师,那时的她二十多岁,年轻而漂亮,让我们录音一课《小马过河》便能得到地区一级的奖励,让我们幸福与荣耀。现在,退休的她已客居村里,时不时召唤我们去品尝她亲手种的农家菜。我们得传承,传承老师的洒脱和品味,老时,也能悠闲地去乡间拥抱自然。</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东风水库</font></h3><h3> 大水井的水我不道吃过多少,但是我知道,东风水库的水,我吃了不少,说是吃它的水长大的,毫不夸张,因为,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南白人民的饮用水源。</h3><h3> 水库并不大,一个整齐的梯形大坝,一个轻盈的湖心小岛,一汪清美的潭水,构成了我们心中浅显的风景。没能去游泳,没能去荡舟,却为我们提供了做许多美梦的灵感源泉。</h3><h3> 如今的她,已经被包含在“中国·长征园”的宏大蓝图里,被悄悄改造,被用心装扮,也即将被我们重新认识和欣赏,不知是怎样的,但想像是美丽无比的,东风长吹,牵挂常有。</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南白羊肉粉</font></h3><h3> 不知道,南白羊肉粉的源起在哪里,只知道,我吃第一碗南白羊肉碗的情景。那时刚开始读一年级的我,得从现在扬州恬苑位置走到学校,父母给我一角钱和二两粮票,就在三岔路口饮食服务公司的羊肉馆吃了第一碗粉,素的,没有肉,要肉就得加一角钱,那时,父母的工资每月也只有二十来块钱。</h3><h3> 后来,不要粮票了,我的粉也从一角五吃到二角五,再后来,老街的范家羊肉粉出名,吃粉也从三角、四角至七角八角。再后来,南白的羊肉粉也从一块钱涨到两块钱,那时遵义到南白的中巴车费也才两块钱。这两块钱的羊肉粉价维持了好几年,在一次税务局推广要发票可抽奖的活动中一下涨到了三块,虽没听说身边有哪个中了大奖,但从此以后这粉价从三块涨到四块、五块直至前一段的八块,都是毫无征兆的自然而然了。</h3><h3> 南白的羊肉粉细白而绵实,没有那种稀挼挼的不适感,所以每次外出因水土不服没吃饱肚子,回到南白街上时,我会都急不可待到哪家吃惯了的粉馆大快朵颐,边吃边发朋友圈,哪怕这粉已经无所顾忌地涨到了十块钱一碗。</h3><h3> </h3><h3> <font color="#167efb">区政府</font></h3><h3> 我所知道的她的名字,有县革委、县政府、区政府,每一次名字变迁,都是时代在费力但自信地前进。</h3><h3> 曾经的县革委,还是遵义到南白间“农村公共汽车”的终点和起点站;曾经的县政府,还是摆上十多台电影放映机进行放映技术大比拼的场地。那时县城唯一的蓝球场也在那里,那是我们放学后观看大从比赛,跟着裁判比划“走步”、“打手出界”等等优美姿势的舞台。如今那停着的一台台小车下面,布满了当年我们争先恐后为球员们捡拾出界球的欢快脚步……</h3><h3> 现在的旗杆那里曾经是一个主席台,小学搞活动时,同学在那里表演相声,捧哏的站在了逗哏的右手边,丝毫也不觉哪里不对。旗杆后面曾经有两幢旧式办公楼,矗立了几十年的时间。楼里小时候没有注意过的县长副县长,现在天天能在电视上看到,走在播州各个角落,无论背着手还是没有背手,都在恪尽职守,都在为着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而奔走。</h3><h3> 别了,县革委、县政府,一段记忆,在历史的进程中化作怀念,而我们的播州区,正阔步走进明天,欣欣,向荣。</h3><h3><br></h3><h3> <font color="#010101"><b>结束语:</b></font>怀揣美好念想,到处都是风景,祝福南白!祝福播州!</h3><h3> (定稿于 2019年9月)</h3> <h3><font color="#167efb"> 作者简介</font></h3><h3> 杨永涛,贵州省作协会员,业余电影编剧,遵义市播州区作协副主席。有电影剧本《腊梅花正开》(与人合作)被潇湘电影集团拍摄为电影故事片《天亮了,我还在》公映;曾任遵义市文联《遵义文艺》责任编辑;近作有散文《南白随笔》、《播州有个湾》、《我们在西坪,撑起一把历史的伞》、诗歌《建军》等;曾获第二届遵义市政府文艺奖三等奖、遵义日报“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文学作品征文二等奖等。</h3>